（十九）万圣龙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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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玉之争第二关，只见这无名空间内，千余高手都在打量着所谓的轮回海，心思各异。这碧波万顷接天一色，浩瀚伟力神魔难近！千丈的沧龙卧海静伏，水深之处更是神秘莫测，大浪后头不知还有何等的存在。

    现场之辈都是与天争高的存在，文采武功皆属上乘，不少更是精彩绝艳的天纵之才。思索片刻，心里其实都有了盘算，但大都是心机之辈，不愿第一个尝试，都在等待他人先做个送死鬼。局面一时陷入了相对的沉默。

    “潇湘子，你这家伙平时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怎么这次不率先露一手。”开口之人正是这魔界四将之首的魔刹涛，先前他嘲讽潇湘子不成反被奚落，一时成了不小的笑柄，这下正不断怂恿潇湘子，想要借机出气。

    潇湘子满头白发，但闻言却心平气和，眼底深沉没有起一丝波澜，它抚须不语，从气质来看的确似是稳重的智者。见潇湘子不吃这套，魔刹涛转而开始煽动其他人，他悄无声息提上一丝魔元入喉，高了高嗓音道“哎呀，都说天道玉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宝贝，宝山在前却畏畏缩缩的，可叹可惜呀。”

    此话一出，不少强者眉头微皱，对这魔刹涛升起一股厌烦之情。心直口快之辈回道“莫要大放厥词，你怎么不上去试试。”魔刹涛闻言不怒，反而幽幽地开口道“我奉王命寻宝，吾主在前如明珠辉煌，而今不少前辈神功盖世灿若星辰，我等小辈岂能这般冒失不知天高。自然要看前辈们一定乾坤。”这话虽说的狗屁不通，但又的确是虚虚实实地推诿三四。众人不想与之胡搅蛮缠便不搭理。魔尊闻言，咳嗽了一声示意魔刹涛闭嘴，魔刹涛正顺势闭口退到了后头。

    不知是魔刹涛的话起了作用还是等待的恼了，终于一位蛮牛魔神开口道“虽说这海幕神奇，但用轮回二字来形容一片海未免显得有些托大。千丈的沧龙不过就是条大点的泥鳅，仗着海势罢了。在场那么多龙族的遗老祖宗，怎么连出来说句话，劝叨后辈子孙都做不到呢？”这话意有所指，蛮牛魔神说话间看向一处，只见一位风韵十足的龙婆杵杖而立。她闻言脸色冰冷嗔怒道“贼牛，莫要聒噪，老身脱离龙族已经几万年了”。

    蛮牛魔神却道“万圣龙婆，你莫要装什么清高之辈，你子嗣之后皆是龙族王脉，这沧龙一脉也是你的后孙辈，何必撇的这么干净。把它劝退大伙才好渡海，何苦费一番力气”。万圣龙婆脸上更是冰冷，她不耐烦地开口道“与老身何干。”

    蛮牛魔神与万圣龙婆争吵起来，众人只觉无趣，但却也听明白了其中利害，便开始选择附和蛮牛魔神，开口道“龙婆，如今大家都是夺宝，若是生死厮杀那是各凭本事，但是现在守门之物乃是你的孙辈，这等面子不会不给吧。”

    “是啊，龙婆，与其到时候被我等群起攻之，不如让它退去免受皮肉之苦，对你我都是好事一件，何乐不为？”

    龙婆被众人劝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一直不愿面对自己的过往：她本是尊贵的龙族公主，初代祖龙是她的父上，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后来她远嫁天虫一族，但这神门联姻有何快乐而言。她天生就是掌上明珠，本就是天地之间最高傲的一类，对软弱的天虫少主是无爱可言，嫌弃再三。后来索性是一纸休书，成了惊天动地的第一个休夫妇人。天虫一族是奇耻难耐，但是对于龙族这样的庞然大物又无可奈何，只得是状告祖龙。她父上苦劝她也不听，后来更以族名相逼。她便负气而走，与这龙族一刀两断！成了这天地间的一奇女子，唤“万圣龙婆”。

    良久龙婆才叹了口气道“莫再恼人，老身去说道就是”。万圣龙婆拐杖横着丢出，人就御着飞向海幕而去。海幕出现巨大的涡旋，前方一道千丈的沧龙越出，停在龙婆前方，银白的龙身泛着淡淡的光辉，仔细地盯着龙婆，眼中出现了好奇的神色。

    龙婆突然将通身灵力汇聚，口中开始吟诵晦涩地咒语，一个奇怪地字符突然出口。沧龙闻言明显地一愣，转而也用同样奇怪地语调回应，这两龙用龙语开始交流起来，沧龙的眼神从好奇迷茫渐渐地柔和下来，最后变成了顺从。低下巨大的龙首虚伏在龙婆面前，万圣龙婆双手掐攥，只见一道比沧龙更为巨硕的龙身显现，龙婆的真身乃黄金圣龙天躯，大威大德承天祝福。黄金的龙身周围神辉璀璨，她的龙首轻轻弯下，亲昵地蹭着沧龙的龙头，像是一位祖母在爱抚自己的孙儿。沧龙闭着眼睛舒服地享受着，就像是向祖母撒娇的孩子般。

    良久，龙婆对沧龙吼道劝他离去，谁料沧龙巨首来回地摇，告诉了龙婆什么。龙婆闻言，龙颜大怒，她仰天长吼，像是知道了什么。一会之后她像是决定了什么。转而她龙爪仰天，竟一把就扎进了沧龙身躯之内，沧龙身体痛苦地扭动起来却不还手，龙婆的巨眼中掉下一大滴泪珠，却心一横龙爪没入，沧龙挣扎了几下彻底不动死去了。

    转身龙婆幻回人身，死去的沧龙变成了一个娃娃被她抱在怀中，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珠。众人对龙婆所为震惊之余也是充满了疑惑。潇湘子叹了口气道“这沧龙的神魂尽数在这轮回海中，这轮回海役使它，它这道身躯本就与这轮回海为一体，就算我们放他生路，渡海之后这具身躯也会消失，既然横竖都没有存在之法，龙婆应该是觉得与之救不活，不如自己亲手带走孙儿的命，不想看着它被我们杀死。这是何等的痛苦...”

    众人闻言亦是有所感触，沉默不语。场中悄然出现了奇怪低沉的歌声，原来，所有在场龙族都开始用龙语吟唱哀乐，只见众龙纷纷显出龙身，一时间庞大的龙躯盖住了天幕，哪怕是强如冥王龙帝之辈，也是口诵挽歌。

    众龙腾天，在天空来回的游动，只见龙婆怀中的沧龙开始变成光粒，慢慢消散于天地间。众龙摇曳着牵引这些光束，向整个天穹而上，那里是这个小天地的一道桎梏。众龙汇集力量，数道不同的光波聚在一起，轰地将天幕打碎，冥王龙帝趁机运转神通，一道特殊的传送门出现。光幕之中百万龙魂分列两侧口诵龙语，牵引这道沧龙最后的残魄。沧龙之魂终于是进入其中，去往龙族冢地。

    “残魂归故里...阿弥陀佛”，乘金色孔雀的大孔明王见此情景双手合十，颂了一道佛礼。做完一切众龙再现人身，龙婆稍向各龙致意，眼中伤感仍未消散。沧龙归寂，整个轮回海失去了先前的平静，开始狂暴起来。天地间响起了一道威严之声“何人放跑了沧龙残魂！死”。这道话语掺杂着莫大的威压在诸强耳畔回荡。这方天怒了，一时间风云冥晦；刚还是爽朗的晴天，一瞬间阴沉如墨，海洋也开始沸腾般涌动。

    潇湘子严肃的开口道“看来，这真正的轮回海才刚刚现身。”果然，只见海幕自动破开如同夹道，无数庞若山岳的海兽从中跃出；神奇的是，一道千丈的沧龙再次出现，模样与先前无二，它毫无情感对着诸强嘶吼。

    “看来这轮回二字，所言非虚，沧龙明明已死，却另有身躯，恐怕这些海兽都是如此，诸位小心了！”潇湘子的话传来，一时间众人机警起来。对诸强来说这等场面不算什么。他们既不轻视也不在意。

    “区区海兽，不足挂齿！”....先前与少年对峙的至尊男子开口。

    “千争不败，万载真我，苍生蝼蚁，杀”....一道威威魔影来回浮动，狂狷出口。

    “杀了就是！”....陈道明持剑冷笑，无念神剑殷红如火，燃烧苍穹。

    .....

    诸强豪言频出，笑声响天震地。手底的神兵纷纷亮出，面对密密麻麻的庞大海兽群摩拳擦掌，大战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