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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朕就不能开后宫吗 > 第260章 藏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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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您交代的一切,属下都已经一一办妥,属下将那封信放到华延殿之后,便赶来找您,属下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将二王子的人甩脱。”玄祁道。

    “那好,那本王也可以安心离去了。”蒙子誉道。

    玄祁的心突然酸了起来,他哀伤询问道:“王爷您,真的要走吗?”

    蒙子誉薄唇微抿,随即一声长叹,“玄祁,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本王已立誓,此生再不回南诏,你我主仆情谊已尽,我们就此别过吧。”

    玄祁向蒙子誉陡然跪下道:“王爷,请您让属下同您一起走吧!”

    蒙子誉的目光望向远处早已经等候着的马车,不由微笑道:“你留在南诏,本王才能放心,本王有江童一路陪护,你就不用担心本王了。”

    江童注意到了蒙子誉的目光,将马车牵了过去,蒙子誉上了马车,车帘垂下,江童驱马而去。

    雪化冰消,又是春临,这一次,当不会再有寒潮来侵。

    ......

    过往的一切在蒙子誉的脑海中盘旋不散,是他主动放弃了南诏王位,消弭一场兄弟阋墙血腥厮杀的风波,这场王权之争或许他不一定会输,但必然免不了大量的流血牺牲,所以蒙子誉左右权衡之下,甘愿自我放逐。

    而他重回南诏,早已经预料到了最差的情况。

    而今他身处在这地牢里,血腥味夹杂着糜烂腐朽的味道,伴随着长年不见阳光的阴寒,一丝丝钻入骨髓,叫人无法呼吸。

    当人很脆弱的时候,一根稻草便能将他压倒。

    可支撑蒙子誉的,却是他回到南诏自始至终所为的那个目的,拿到七绝解忧花,救萧北情,救他所爱之人。

    或许这朵花比蒙子誉自己,更能表达他对萧北情的心意,哪怕明知救下萧北情后,萧北情会将他彻底忘记。

    但那其实很好,不是吗?

    蒙子誉自欺欺人地想着,自己同萧北情之间,总免不了争吵,如果他忘了这一切,便不会因为自己同他意见相左而动怒恼火,不会因为自己不回应而黯然神伤,不会因为自己伤害他而落泪难过。

    从此以后,形同陌路,再也不会有什么纠葛。

    只要他还能活着。

    蒙子扬再次来到地牢时,蒙子誉却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他身上的清贵傲气全然敛消,对蒙子扬说话再不似之前那般带着同情怜悯。

    蒙子扬只听他道:“王上,我背信毁诺回到南诏,平白给王上带来了诸多烦扰,此生有愧于你,千刀万剐不足以还清,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我并无任何不满,但我必须澄清,我这次回来只是为了七绝解忧花,从不曾想过要夺走你的王位,若你能帮我寻回七绝解忧花,我可以拿命来换你此生睡得安宁。”

    “别说得这么好听,鬼知道你那七绝解忧花现在在何处?”蒙子扬嗤笑道,“寡人可不是这么三言两语就能哄骗了的人,就算现在寡人把七绝解忧花放到你面前,你恐怕也不会就那么甘心去死。”

    “我蒙子誉所言,字字无愧于心,王上大可慢慢斟酌。”蒙子誉道。

    蒙子扬看了蒙子誉几眼便离去,未曾表态。

    而蒙子扬走后去了广月殿,广月殿里钟遇正在为段月祎例行复诊。

    见蒙子扬来,钟遇放下了段月祎的手,同蒙子扬行礼。

    “免了,”蒙子扬挥手制止道,“月妃如何了?”

    “王上,月妃娘娘身体已然大好,想来再调理几日,就可无忧了。”钟遇道。

    “寡人日后定有重赏,你们退下吧。”蒙子扬道。

    “是,王上。”钟遇同钟无逑离去。

    钟遇等人走后,蒙子扬激动地握住段月祎的手道:“寡人生怕你出事,如今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蒙子扬是真心为段月祎高兴,然而段月祎却笑得勉强。

    段月祎这几日躺在广月殿里寸步不能出,被一群人殷勤伺候着,虽说与在玉龙雪山大帐被人监视时大为不同,但其实也算是另外一种禁足。

    段月祎实在无法探听到蒙子誉如今究竟在何处。

    段月祎并无要热情交谈的表示,蒙子扬却亲热道:“月祎,今日外间天气格外凉爽,你在广月殿里闷了多日,是不是闷坏了,不如同寡人一起出去走走?”

    段月祎本想拒绝,却又想到自己一直待在殿中,什么事都做不了,反倒不如出去,于是便应承。

    蒙子扬为段月祎披上了毛皮大氅,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才带她出了广月殿。

    段月祎几次想脱掉这厚厚的大氅,都没成功。

    秋风是很凉爽,可这么厚的衣服下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啊!

    于是段月祎心中憋着一股郁闷的火,越走越热。

    偏偏蒙子扬还在一旁一副为你着想的样子道:“你如今尚在病中,还未痊愈,还是得注意着身子,别着凉。”

    段月祎一副我不想搭理你的样子。

    他们走着走着,就遇到了银生城节度使的女儿许萏。

    许萏的姿容仪态让人丝毫挑不出差错来,举手投足之间都彰显着大家闺秀的气派,她面上微微含笑朝着蒙子扬同段月祎敛衽而拜。

    蒙子扬对许萏一直十分礼待,原本确实打算要立她为王后,但现如今他跟段月祎之间的关系才有所缓和,自然是不能立马将她册封,而是否还能给她后位也不能明确地说一个答复,他一时对她有了些亏欠感。

    既是被王上选中的女人,银生城节度使自然不能轻易再将许萏许给他人,所以这一来等同于耽搁了许萏的青春。

    蒙子扬对许萏面色温和,段月祎的心情就不好了,本来就因为被蒙子扬强迫穿上毛皮大氅出行不快,眼下又有个碍眼的女人来到她们面前,实在是心情很不爽啊!

    段月祎就不是个能忍的,于是冷着脸色道:“许萏小姐,这王宫可是你家后院?”

    许萏那小脸霎时就白了,身躯瑟瑟发抖,看起来摇摇欲坠。

    蒙子扬有些怨怪地对段月祎道:“是寡人许她每隔三日进一次王宫的,月祎你不要太针对她了。”

    许萏却又跪下去道:“是臣女冲撞了月妃娘娘,臣女有罪,还请王上责罚。”

    “你哪里有罪,要怪只能怪寡人没有提前同你说寡人今日要陪着月祎,没有空见你。”蒙子扬道,“月祎她身体刚刚恢复,可能脾气不太好,你不要见怪。”

    “臣女不敢记娘娘的气。”许萏道。

    “倒是我气量狭小了,”段月祎声音更冷道,“许萏小姐温柔大度,日后定能胜任南诏王后之位,月祎就在此提前恭贺王上同许萏小姐大婚了。”

    随后段月祎转身就走,走到一半见蒙子扬并未跟来,气狠狠地扯掉身上大氅,扔在了地上,回去将广月殿的门大力地关上。

    段月祎爱使小性子,好面子很记仇,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些蒙子扬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最开始一直惯着她,却不得美人心,甚至让段月祎以为蒙子扬本来就应该毫无下限无条件地惯着她。

    蒙子扬知道如果一直这样子下去,他就无法在同段月祎之间的关系中掌握到主动权,所以他后来又冷待她。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蒙子扬从前得不到段月祎,心心念念地只想着她,如今蒙子誉落入了他的手中,基本无可能重见天日,这就让蒙子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信心,所以这一次他任由段月祎生气离去,却不打算追去哄她。

    其实女人嘛,在王权江山面前,真的是微不足道,顶多算那锦上花,添彩。

    娇惯一人太久,更需要有许萏这样体贴的人在身旁作调剂。

    蒙子扬亲自将许萏拉了起来,拿手亲昵地擦了擦她通红的眼角,声音无比温和道:“月祎她就是这个性子,你不要跟她计较,寡人知你最善解人意,定然不会同她一样给寡人添堵吧?”

    许萏一脸委屈的样子道:“萏儿以为月祎姐姐进宫,王上就要抛下萏儿了,萏儿伤心了好多日不敢进宫来见王上,可萏儿心中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王上,今日实在是忍不住对王上的相思之情,便进了宫,没想到会惹月祎姐姐不快,王上快去哄月祎姐姐吧,不然她会伤心的,不能因为萏儿让王上同月祎姐姐之间闹不快。”

    蒙子扬本也是打算安慰许萏几句就去广月殿找段月祎,但许萏如此一说,蒙子扬顿觉自己不能走得太快了,于是他便又将许萏搂进怀中道:“让你受委屈了,你再等一段时日,寡人日后定然加倍宠你。”

    许萏顺势依偎在蒙子扬怀中道:“王上是一国之君,萏儿相信王上定不会对萏儿食言,无论多久萏儿都等得。”

    “还是你最贴心,寡人同你在一起,最是放松不过了。”蒙子扬道。

    “只要王上想见萏儿,萏儿随时随地都可以来到王上身边。”许萏道。

    蒙子扬搂着许萏待了半晌才回广月殿,而段月祎已在广月殿气得七窍生烟。

    蒙子扬摆出笑容,先询问出声道:“月祎生寡人的气了?”

    段月祎坐在床上,侧头不理。

    蒙子扬走近再问:“月祎吃许萏的醋了?”

    段月祎怒吼道:“谁吃那小蹄子的醋?”

    蒙子扬坐到段月祎的床边安抚道:“月祎啊,寡人是南诏王,在外人面前你好歹给寡人留几分颜面啊,你看你就那样怒气冲冲地走了,还把寡人亲自给你披上的大氅随意扔在地上,也就是对你寡人才这般放纵宠溺,若是别人如此,恐怕早就被寡人重罚赶出宫了。”

    蒙子扬嘴上安慰,内里的意思却是在责怪段月祎不识好歹,段月祎怎能听不出,于是脸羞愤得一阵青一阵白,从耳根到脖子都红了下去。

    段月祎毕竟是女流,如今处于弱势,除了大吵大闹,没什么办法可以争得回颜面,可这样实在太掉身价,段月祎闹了几回也实在疲乏,便预备同蒙子扬冷战。

    “王上还是去找许萏小姐吧,想来她人前人后都能给足王上颜面。”段月祎道。

    蒙子扬面色也沉了,段月祎看来并不打算顺杆而下,这是哄不好了。

    蒙子扬正想开口,段月祎又道:“我身体还未复原,折腾了半晌实在觉得乏累,想休息了,王上慢走。”

    段月祎说完便躺了下去,将被子盖上,拿背对着蒙子扬。

    蒙子扬作为南诏王,拉不下脸将段月祎从床上扯起来同她争论,唯有沉着脸出了广月殿。

    段月祎这气生了很多天,但日子还是要过的,气别人把自己的好心情搭进去,实在是不划算,于是没几日段月祎就在广月殿混得风生水起,该吃吃,该喝喝,该打扮打扮,光彩照人,更显美艳,倒是把南诏王后宫那些位份低的小女人都比了下去。

    原本有个丽姬压她们一头,丽姬失踪后,又来个月妃把她们压得喘不过气,这日子可真是熬不到头啊。

    段月祎是不会在意那些小虾米的,人家登门拜访她照收不误,总之是不会回访就是了。

    倒是给她添了不少乐趣来打发时光,让她许久都没有想起蒙子誉来。

    蒙子誉当初说过,若离开南诏,必定派人来接她,可如今真的是不见踪影,段月祎猜想要么就是他还没有离开南诏,要么就是他偷偷走了,不想带自己。

    段月祎后来也听到了些关于登岳节的事,七绝解忧花被人抢走,作案之人却始终没有抓到,或许蒙子誉以为贼人夺走的是真正的七绝解忧花,便一路追查而去也说不定。

    为何段月祎会有如此想法?

    这日段月祎同从前扮作婢女的丽姬一样,偷偷地进了虞光殿。

    虞光殿里丽姬同蒙子誉都没有找到的七绝解忧花,他们不会有任何人想过,真正的七绝解忧花依然在这虞光殿中。

    段月祎凭着记忆,找出了当年匆匆被她踢进床下角落的一个盒子。

    那个盒子已经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正因为虞光殿疏于打扫,而它又刚好在最里侧的角落里,所以一直无人发现它的存在。

    段月祎将盒子的外部缓缓擦拭,片刻后一个精致的黑漆描金花纹盒子显露在她的眼前。

    段月祎拿出贴身藏了六年多的小钥匙,对着锁孔插进去,只听“咔”的一声,盒子被打开,里面正是一朵枯褐色的干花,花瓣干枯萎缩没有生机,毫无美感,这就是世人争抢了多年的七绝解忧花的真面目。

    但这一朵花缺少了叶子,因为蒙子誉亲手将它的花叶摘下带走,只为能留下一丝纪念。

    他母妃重逾生命的花被他随意交给了别人,毕竟是不该。

    段月祎能瞒天过海藏下七绝解忧花,只因当时进入华延殿看到玄祁留下的蒙子誉的手书的第一个人并不是蒙子扬,而是她段月祎。

    却因为时间太过紧急,她才找到能替换的干花,蒙子扬便进了虞光殿,她慌忙躲着,在蒙子扬走时假装才进入虞光殿,同蒙子扬一同离去,最后未能将七绝解忧花拿走。

    段月祎也说不清自己当初为何动了这偷花的心思,或许是她同世人一样被这七绝解忧花的神秘所吸引,想为自己也留一个弥留之际再世为人的生机。

    段月祎将盒子关上准备离去,却被人从后面偷袭一个手刀砸中脖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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