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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可恶!被她装到了[无限] > 31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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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务完成了。

    无论是找到筒楼能量再次紊乱的原因,还是确定何漱玉的死因,都完成了。

    陈然消失后,两人收到了管理局发来的短信,接几人的车正在校门口。

    沈欢欢对着陈然衣的自画像拍了张照片。

    画室的监控已经被林鑫九破坏,两人把画室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好,沈欢欢在那块被林鑫九踢成两半的画板上放了几百块钱。

    “走吧。”姜厌说。

    “嗯,走吧。”沈欢欢最后回头看了眼画室,眼睛眨了好几下,把酸意憋了回去。

    她真的很喜欢陈然衣这个女生,两人年纪相仿,如果可以认识的话,说不定会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

    凌晨的安平一中没有一丝声音,大概是由于这栋楼距离传达室太远,所以先前的动静并没有惊扰到值班的人。

    两人安静下楼,很轻的回音在楼道里回荡。

    “我先前以为陈然衣的执念会是陈凝。”

    沈欢欢忽然轻声说。

    姜厌没有说话。

    于是沈欢欢继续道:“但她比我想象的更勇敢。”

    “我一直都认为敢于在悲痛与折磨后放弃亲情桎梏的人很勇敢…对母亲不再抱有期待这点,很决绝也很勇敢。”

    姜厌垂下眼睛,指节小幅度收拢又缓缓舒展。

    窗外刮起了一阵不小的风,窗下开了一树的桃花被吹得四散飞扬,一朵淡粉色的被风裹挟着晃晃悠悠落在她肩膀上。

    沈欢欢也注意到了这朵花,她看了看窗户距离姜厌的漫长距离,惊讶地感叹了一声。

    “这么远都能落在你身上。”

    大概是有过一年的直播经历,也见过很多悲欢离合,那种低落的情绪从沈欢欢身上逐渐消失了。

    她把小花拈起来,放到姜厌掌心:“这朵小花和你很有缘。”

    姜厌笑了下。

    “谢谢。”

    之后到了校门口,值班人员只把两人当做了加班的老师,没查工作证就放了行。

    两人上车后,大巴发动。

    江语情站在最前排先是恭喜了几人,而后对着直播间归述了参赛者找出的逻辑线。

    最后,她分享了当前事件的进展。

    “涉案通灵师已经逮捕,”江语情说,“陆栋,男,今年48岁。”

    “一个天赋很不错的民间通灵师,没有注册入局,几年前曾在路边摊买到过两本通灵方面的书,靠自学学了些歪门邪道,私下有些人脉,他是主动找上陈凝的。”

    “据他所说,他帮助陈凝只是想验证自己的自学成果,后面跟踪被传咒者给她们发短信,也是为了验证他咒法的威力。他本来以为咒在何漱玉那里失效了,后来张添找到他时他才知道根本没失效,因此跟朋友吹嘘了好几天。”

    “他现在正在拷问间接受正常问询,你们想听听他的声音吗?”

    超自然管理局的拷问间是个非常崇尚人道主义的地方,能进这里的都是已经确定背着命案的东西,而拷问间的作用就是积极发挥人道主义精神,让这些东西在恶鬼的折磨下吐出更多罪行。

    江语情见众人没有表示,随手摁开手机,轻描淡写放了段录音。

    录音很清晰。

    无论是用头撞击墙壁的声音,牙齿哆嗦打颤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的嘶吼和求饶声,都很清晰。

    “这是分钟前的录音。”江语情说。

    “拷问间里有十六只签了契约的恶鬼,各有各的喜好,除了杀人外,管理局不会管它们想怎么玩,至于犯人,”她话音一转,缓缓道,“我们不会给他们设置手铐脚镣,除了死,他们也什么都可以做,非常自由。”

    江语情说完,视线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镜头上。

    这段话有很强的提醒意味,超管局的管理层内部有诸多分歧,但有一点是共识——与鬼神相通从不是害人的捷径,拷问间就是给草菅人命的通灵师设置的。

    当然,必要的时候也会提供给草菅人命的普通人使用。

    沈笑笑趴在前面的椅背上,好奇问道:“那张添和向南枝,还有朱欣云呢?他们怎么办呀?”

    江语情:“这人的情况各有各的复杂。”

    “他们目前已经被公安局拘留,接下来超管局会派专业人士对接,另外大家不用担心张小粱与李程,无论是最基础的生活还是受教育问题,超管局都会全程跟进。”

    “最后,关于陈凝,”江语情顿了顿。

    “半小时后五陵观观主会亲自直播降灵,拘回陈凝灵体,破其下辈子事运,在拷问间接受十年监禁。”

    话音刚落,直播间人数少了一半,大家都去蹲降灵直播了。

    坐在姜厌身后的沈笑笑发出分外浮夸的感叹:“哇,是五陵观观主耶~”

    姜厌侧眸:“你认识?”

    沈笑笑嘿嘿一笑:“是我和姐姐的师父,英姿飒爽大美女,长发西装超长腿,贼酷!”

    姜厌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她转过身,把窗户拉开了些许。

    现在是凌晨一点,天色很沉很黑,但并不压抑。空气中终于不再有筒楼里那挥之不去的腥臭味,姜厌深吸了口气。

    甚至有股很淡的甜香。

    但现在大巴行驶在柏油马路上,四周干秃一片,遥远的野花香飘不到她身边。姜厌垂下眸,看到了那朵桃花,它不知何时从她的衣兜飘回了肩膀。

    小桃花束手束脚地躺在她肩膀上,花瓣上有滴露水,俨然有越来越大颗的趋势。

    姜厌盯了它几秒。

    姜厌把它扔出窗外。

    这次大巴一直开到末尾,才到了姜厌所在的小区。

    姜厌下车的时候,天边刚出现第一抹曙光。

    她看了眼手机,五点半,气温有些凉,但空气很好,风也很舒适。

    小区一侧的早餐店人满为患,十分热闹,承载了晨练的人与上班族的日常。

    姜厌排队买了份烧麦,拖着行李箱走进小区。

    小区里有几个正锻炼的老太太,其中一个老太太看到姜厌突然眼睛一亮。

    她远远吆呼起来:“妮子你这是去哪啦?”

    姜厌走近了,老太太发自内心感慨:“像你这么勤奋的孩子现在少了哦,这么早是刚出差回来啊?”

    “累坏了吧?”

    姜厌微微侧目,正要说话,老太太托出了自己打招呼的真实目的:“妮子啊,上次回去后我是怎么想怎么不对!”

    “你上次那满身泥真是掉下水道弄的啊?你说说这年代竟然还真有掉进下水道的人——哪儿的下水道啊??”

    老太太满眼好奇,姜厌好心道:“你要不闻闻。”

    老太太摸不着头脑:“闻闻?”

    姜厌抬起袖子,放在老太太鼻子前,还把袖子上的味儿往那边扇了扇。

    “闻到了吗?”

    老太太猛吸一口气:“闻到了!”

    姜厌:“什么味道?”

    老太太细细回味:“有点腥…”

    “你是刚去过水产市场了?”

    说完她又凑近姜厌袖子仔细闻了闻:“好像还有点臭?”

    筒楼的腥臭味浸上姜厌衣服了。

    姜厌含笑点头:“这下知道了吗?”

    “我就是掉水产市场的下水道了。”

    老太太:“………”

    老太太们:“………”

    她们捏着鼻子光速跑远,直到只能模糊看到姜厌背影才喘着气停下步伐。老太太顺好胸口,刚要感慨,就看见满眼提防的老姐妹们。

    她迷糊了:“你们干啥恁个看我?”

    “妹啊,”老太太们痛心疾首,“你被熏上味儿了啊!”

    再一次一路畅通无阻,姜厌面无表情地回到家,洗了一个小时的澡,而后躺床上睡去。

    这几天她就没睡过好觉,再加上刚熬了个通宵,姜厌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起床后,她先是学着网上的步骤把几件衣服全部放洗衣机里洗了,而后点了份外卖。一小时后,随着叮的一声响,姜厌放下空了大半的外卖盒,哼着小曲儿把几件旗袍从洗衣机里拿了出来。

    小曲儿戛然而止。

    姜厌有些不敢置信地蹲在地上,几个呼吸后,她把衣服缓缓提起来,甩了甩,再次凝神看去,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

    她的衣服上出现了好几个指头大小的洞。

    洞的周围全部抽丝了,姜厌把指尖戳进这些洞里,指尖一勾下滑,抽丝范围瞬间变成了拳头大小。

    姜厌的脸黑了。

    她觉得自己必须去超管局问问工资问题了,参加节目理应会给点钱吧,虽然何清源把她从博物馆带出来,但她认认真真参加节目就已经是极大的回报。

    钱的事是另外一码。

    何清源先前给了她七千块钱,她买了衣服鞋子诸多物件,现在剩下千多已然非常节约。

    钱的问题已经刻不容缓。

    手机上有程光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又可以去领奖了。

    姜厌出门前把准备扔了的比石头还硬的烧卖,又塞回了冰箱。

    …

    姜厌到超管局时,程光没和上次一样看手机里的直播。

    他远远朝姜厌挥了挥手,待姜厌走近,就推开老破小的门,一声不吭地带着姜厌往里面走。

    一楼楼梯间外的何清光这次依旧在听戏,见两人来了,直接丢了个上楼要用的桃木符。

    姜厌以为何清光会找自己理论,毕竟她先前借口说把凝灵丹全吃了,可她在直播时却把一颗给了程光。

    但何清光什么都没有说,闭着眼睛躺在老式摇椅上,摇晃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姜厌上了电梯后,再次看向何清光,正好看到这老头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自己,但不知道是被当场捉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何清光瞪完又闭回眼,看起来没太有心情生气。

    电梯门缓缓打开。

    姜厌一时以为自己回到了放着陈然衣自画像的画室。

    五张照片被黑框框起摆在大厅正中央,满地都是黄白的鲜花。有工作人员见到程光与姜厌,上前给了每人一束白色的百合。

    程光弯下腰,把花束摆在了大厅纯白的大理石面上。

    姜厌也弯下腰,放好了花。

    大厅站了许多人,他们有的匆忙赶来又被琐事推着匆忙离开,也有人献完花后就站在原地,默默祈祷。

    有一个女生大概认识逝去的某个通灵师,她跪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头重重磕在地上。

    “应该是我,是我忽然有事,她是代替我去的,”她哽咽道,“怎么会这么难,这次为什么会这么难,她这么厉害怎么会没有回来?”

    “都是我的错,死的应该是我…”

    没人回答她的疑问。

    五张照片上方,无比清晰的巨幕正介绍着几人的生平,以及他们加入超管局至今各种任务的直播片段。

    程光知道姜厌很多信息不知道,于是低声解释道:“上个周管理局在官网上发布了一个任务,藏南地区的一家殡仪馆短暂出现了异常强烈的能量波动,但几分钟后就恢复正常。管理局根据能量波动程度发布了任务,要求组队人数必须在四人及以上,并且必须有两名排行前一百的通灵师参加。”

    “六天前这个任务被接了下来,但五人刚进到藏南殡仪馆,通讯设备和监控设备就全部失灵,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在里面经历了什么,之后管理局迅速派了个人去探查接应,但是太晚了…”

    程光看向那些照片:“昨天在藏南求福海,当地居民发现了五人的尸体。”

    “去接应的人至今下落不明。”

    程光看向那个痛哭的女孩,摇了摇头:“她叫陈熙词,排名在97,净化能力非常强,能强行让鬼怪恢复理智几分钟,排名第78的左图南是她的至交朋友,两人是初高中舍友,大学考到了同市,多年来都是一起出任务,只有这一次…听说陈熙词是临近大学毕业,毕设还没有做好,被导师强制要求必须二十四小时在校,所以接了任务后又临时决定放弃任务,左图南自愿顶上了位置。”

    姜厌还是第一次知道超管局有“下发任务”模式。

    “红枕官网每天都会有数十上百条任务发布,”程光解释道,“任务奖励十分丰厚,无论是珍稀丹药还是保命符文,亦或者数十万上百万的金钱,大家出任务都是卖命的,局里在奖励上从不吝啬。”

    姜厌点了点头。

    但她有一点不明白:“像这个殡仪馆这种程度的鬼怪,它是怎么出现的?”姜厌沉吟道,“你们那个能量检测仪不是能测出刚死去四个月的灵体的能量波动吗,那时候的灵体都不怎么强大吧。”

    程光摇头:“太多了,管不过来的。”

    “华国每天死去那么多人,即使其中只有百分之一能成为鬼怪,数量也十分庞大。超管局的大多管理层希望可以让那些灵体正常转世,毕竟大奸大恶的人太少了,灵体生前几乎都是从没犯过大错的好人,所以大多通灵师也是想要他们转世的…”

    说到这儿,程光叹了口气。

    他苦恼地说起现状:“但灵体太容易被浊气污染了,记忆与神智大多都开始模糊,通灵师想要找到他们的执念就很不容易了,更何况帮助实现呢,经常要一个周甚至更久,通灵师才能走好全部流程,帮助一个灵体转世。”

    “通灵师的数量太有限了,在职通灵师不过一万人,目前还活跃的也就四千,滞留人间的灵体却越来越多,长此以往就出现了一批在人间滞留过久的灵体。”

    “他们在人间待得太久了,神志完全丧失,开始无差别攻击无辜的人,甚至形成了能量场。”

    姜厌挑起眉:“能量场?”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

    “对,”程光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能量场。”

    “那些滞留人间过久的灵体,不再单方面被人间浊气污染,而是开始输出浊气,形成了能量场。”

    程光形容道:“不同鬼怪的能量场不一样,范围也可大可小,小到一个房间,大到一个村庄,但是无一的,他们都可以干扰处在能量场中的正常人类,让他们情绪崩溃,精神衰落,身体虚弱,甚至有的强大鬼怪可以制定规则,操控处在他能量场中的人类。”

    “简单来说,场就类似于鬼怪在我们日常的生活空间里开辟出的小世界,进入了,生死的权利就不仅仅是我们自己把控了。”

    “但是这些还不算最恐怖的。”程光说。

    姜厌好奇起来:“还有什么?”

    程光:“最恐怖的是,死在能量场里的人死后滞留人间的概率会大幅度提升,所以一个能量场里经常会出现两个,甚至两个以上的鬼,不同的鬼产生不同的场,几个场交叉影响,互相吞噬,这种情况下,普通人一旦误人就完全等于送命,当然通灵师进去也会受到致命威胁。”

    “总之能量场不是一般人能进和敢进的地方,”程光总结道,“管理局很少下达有关能量场的任务,其一是能量场出现频率很低,基本上半年才能出现一次,其二就是管理层也担心损失通灵师,所以一般都是派特别厉害的前辈前往。”

    程光说到这儿,没忍住夸起自己的偶像:“我偶像,就上次给你看的榜大佬,【被雷劈过的木头】,他之所以成为榜就是因为一年前他单挑了一个能量场。”

    “那次能量场在家废弃私立医院,医院因为手术不正规害死了好多人,因此几个鬼怪的怨念共同构成了一个能量场。我看了直播,那地方有对着尸体打针的女护士,有肚子被剖开一半的老奶奶,有没了半颗头的医生大哥,还有个鬼婴,它脐带都没剪掉,拖着自己母亲的尸体到处爬…”

    “反正超级无敌恐怖,但这些鬼看到大佬后就跟被雷劈了似的,吓得动都不敢动,也就是那次大佬从榜九直接升到了榜,再也没掉下来。”

    姜厌敷衍地夸了几句,又回到刚才的话题:

    “既然能量场大多是由你说的前辈去解决,那次为什么派穆榜去解决,这次又为什么下发任务?”

    程光没注意到姜厌那声转折。

    他摇头:“榜那次我也不知道,至于这次…”

    说到这儿,程光突然不说话了,他飞快瞥了姜厌一眼。

    姜厌皱起眉:“看我干什么?”

    “跟我有关系?”

    毕竟姜厌救过他,所以程光现在在心理上很亲近姜厌,他想了想,低头凑近了姜厌:“跟你本人没关系,这是我偷听我大哥和嫂子的谈话知道的,你千万别外传啊。”

    姜厌:“放心。”

    程光小声说:“上周城郊出现了八百年的妖,超管局震动,几乎所有师父辈的都出动了,前天他们也才刚回来。”

    姜厌眯起了眼睛:“那个妖死了?”

    程光连忙摇头:“没死没死,咱师父在呢,肯定不会让师姐的同胞死掉!”

    姜厌其实无所谓。

    她没有族群,不像那些生来就有父母的花草虫鱼,她没有同胞,也就无所谓救助同胞。

    相比于知道这个妖是死是活,她更想知道人类对妖的态度。

    她问程光:“那个妖被关在哪儿了?”

    程光赶忙摇头:“这是机密,我哪能知道啊。”

    姜厌看了他几眼:“你知道。”

    程光:“………”

    姜厌又细细打量了他几眼:“你不仅知道,还有权力进去,带我过去。”

    程光:“………”

    他大概是欠过姜厌,不,他上辈子肯定是欠过姜厌的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程光就欲哭无泪地发现,不谈上辈子,他这辈子就欠姜厌。

    程光脸都不敢抬了。

    片刻他低声道:“那你千万别声张”

    姜厌勾唇笑:“好呢。”

    程光一咬牙转身就带着姜厌出去了。

    “奖品你可以先攒着,”程光给出了一个建设性建议,“连同下期的,让他们一次性给你个厉害的。”

    姜厌点了点头。

    程光带着姜厌下了楼,径直右转,十几分钟后,来到了路尽头一栋红色层小土楼前。

    大门紧闭,程光偷偷摸摸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门卡,伴随着“嘀”的一声,大门干脆利落地打开了。

    姜厌看向程光。

    程光有些扭捏:“就是怎么说,妖管部门其实是我二哥在管…”

    姜厌:“你介意说下你在超管局的家属吗?”

    程光咽了咽口水:“啊,这个咋了吗?”

    “没什么,只是我比较好奇。”

    程光又扭捏了几秒,“咱们的师父是管理局副局长,这个你也知道,然后,然后我从小父母双亡,我是被哥哥姐姐们还有师父带大的,现在大哥是安保部部长,二哥是妖管部部长,姐只比我大两岁,现在是净化部副部长,他们都很有出息,伴侣也很厉害大嫂就是江语情,你也认识,她是协调部副部长,二哥和姐都还没结婚,但二哥的女朋友现在好像管着拷问间…?”

    姜厌对自己救程光的决定表示很满意。

    程光见姜厌不说话了,抓了把头,把头探进门里打量了一番,确定没人后,带着她跨进了门。

    “平时这里没人,我哥懒得要死,”程光解释道,“不过一般人也进不来,强闯的话就会触发机制,一击毙命的那种机制。”

    说完他掏出了九种不同款式的桃木符,去二楼总共要通过九道密码门,程光依次走过后,与姜厌站在了一个楼梯口。

    这是一个旋转楼梯,上去以后就可以到二楼,也就是关着妖的地方。

    程光面色如常地走上楼梯,没有注意到身后姜厌倏然僵硬起来的指尖。

    但很快,姜厌就舒展起十指。

    她走上二楼,看到了一个七米高的巨型兽类化石,朱发狮首有角,强大的威压让姜厌的精神有些亢奋。

    经过龙脉千年的润泽,她的妖力成倍提升,几乎可以击杀掉六千年的妖。

    但这个兽类的存在时间远超六千年。

    程光见姜厌对着化石目不转睛,忍不住道:“我以前对这个特别好奇,老缠着问,我哥就逗我说这是白泽的肉身,他从小就爱逗我玩,白泽可是《山海经》里出现的神兽,传说通万物之情,知鬼神之事,几乎与天地同寿,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姜厌垂下眼眸,掩下眼底晦暗的情绪。

    许久,她说道:“带我去看活的。”

    程光连连点头。

    事实上,那只活着的刚被抓进来的妖实在太好找,它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整个二楼都是回音。

    姜厌站在门口的时候,那只乌漆麻黑的小鸟正满屋子踱着小碎步,啾啾啾个不停,很是焦虑的样子。

    “愁死鸟了,他们为什么抓我啊,我只是一只小鸟啊啾,一只单纯的只吃小米的小可怜鸟!”

    它全然没发现站在玻璃房外的姜厌,它绕着墙角转了几圈后,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用翅膀死死捂住嘴,惊恐万千,“哦我的天啊,总不会让我生小鸟吧,什么年代了,我要自由恋爱!”

    “再说呜呜呜,我也谈不了恋爱啊呜呜,该死的人类,把我都搞灭绝了,恋爱都没得谈!”

    说到伤心处,小鸟把头埋在自己蓬松的胸羽里,可怜巴巴地抹起眼泪。

    姜厌有些沉默地看着这只熟悉的鸟。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只鸟上次还把身上涂得花花绿绿的,装成虎皮鹦鹉跟着一个叫枝枝的小女孩回家。

    “银斑黑鸽。”姜厌说道。

    小黑鸽听到有人喊它,浑身羽毛都炸起来了,它颤颤巍巍地扭过头,看到姜厌的一瞬间,嗷的一声就晕倒在地,鸟脚还痉挛了几下。

    “………”

    姜厌转过身:“我没问题了,走吧。”

    程光一愣:“啊?”

    他没懂怎么回事:“这就走啊?你不是来劫狱的吗?”

    姜厌不想和没脑子的人再说一句话。

    “下期见。”

    她冷漠独自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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