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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倒还忘了。钱少少拍了拍脑袋。
往年的这个时候，早就开始了从云山寺峰顶的搬冰之旅，今年该搬未搬，看来秀秀的身体真是好了一些。最起码是对抗寒暑的能力更强了。
第二天傍晚，钱秀秀果真到得月楼订了六两银子的席面，还花了一吊钱请了辆马车送到抱朴学院。
这天晚上，两人两妖放肆地吃喝。
得月楼的席面名不虚传，珍藏的女儿红更是醇香四溢。
对菜饭不感兴趣，唯美酒是图的小葫芦都破天荒地尝遍了几科所有的菜肴。
苦难的日子最是难挨，太平享乐却是光阴似箭。
在钱少少的印象中，就是叫了几次得月楼的席面，买过几奁李锦记的胭脂水粉，收过几次司小姐送来的针织衫袜，秋天就已经到了。
从夏到秋的这段日子里，钱少少过得悠闲舒适，却也乏善可陈。
学院里的炼丹时好时坏，除了毁炉的频率大大降低之外，钱少少还没有交出一炉令蔡园满意的灵丹。
唯一让钱少少忧心的依然还是钱秀秀的身体。自从那次一夜长出寸许之后，钱秀秀又一次固执地停留了下来……当然，中间钱秀秀数度念叨着那壶毒酒，也很让人担心。
……
……
秋季收采的时候，大主教们对某人自然是满怀期许。
只是某人以创意性的赖皮招数，毁了他们的期许。
此事过后，抱朴学院流传下来某人请假时的几句对白，成了后来懒惰学子的请假圣典。
“我有病。”
“什么病？”
“牙痛！”
“不行！”
“肚子痛！”
“不行！”
“头痛！”
“你到底哪里痛！”
“哪里痛可以不去，我就哪里痛。”
刚有这几句还不算数，钱少少后来还托小黑碳头过来请假，请假的理由是有病，全身痛。
回了老师的托请，拗过钱秀秀散心的要求，回绝了司凌云同去的邀约……钱少少躲过了秋季收采。
……
……
钱少少让很多人在莫干山上扑了空，也让很多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了抱朴学院。
夏汉王朝有句俗语，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钱少少不知道的是，在学院的冬休之前就会迎来这个十五。
抱朴和夏汉王朝一样，每年的冬至之后，元宵之前是冬休。顾名思义，冬休就是学子返家，学院休学的时候。
每一年的冬休前，都有一个次年检，这也是学院对学员的一次全面评价。
年检包括文检和武检。
文检自然指的是各类专业的比较，武检则是修行境界的测试评定，当然也不排斥竞技场上决出名次。
还有一个情况钱少少不知道，不，学院除了几个老不死知道外，鲜有其他人等知道。
学院有护持阵法，阵法可保证学院里的学生人身安全。说具体一点，在阵法的护持内，除了决斗场上，不能对学员起杀心，否则直接被阵法诛灭。
既然是阵法，当然就要维护，要为阵法更换灵晶，抱朴学院为阵法更换灵晶就是在冬休之前。
也许这属于学院的绝对机密，也许知道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蔡园也忽略了这节。
为阵法更换灵晶时，护持阵法将短暂瘫痪……
这一天，正是学院的文检之期。
文检的重头戏当然是炼丹大比拼。
钱少少本无心参赛，只是蔡园说重在参与，说赛场的气氛往往是激发人潜能的关键场所……
好吧，既然毁丹不倦，毁炉不倦之人，你们都抱有期望，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炼丹赛场，首先进行的自然是表演赛。
出场的是三位红衣大主教，蔡园当然是首屈一指，另一大主角是外院的大主教曾桐梓，另外一人则是学子们耳熟能详的外事主管夏无风。
三人当众开炉，十几味灵药于炉前排开。
灵力之火注入丹炉，炉体通红，火焰翻腾，灵药入炉化汁去渣，药液融合，丹体凝聚，灵丹塑形……
祖师级的人物，经典般的操作手法，台上是炉红火旺，台下是千人一心，屏息凝神，聚精会神只为一观。
三大主教先后开炉收丹，三人的先后次序也就决了出来。
最终炼出一枚七品还魂丹的蔡园力拔头筹，曾桐梓夏无风炼出的都是六品灵丹，其中又以曾桐梓的续命丹技高一筹。
老鬼们自然不会在乎这样的比赛，当下笑呵呵地收了灵丹，让出了场地。
接下来自然是最低等级的较量……很丢脸的是，钱少少就在这个等级中，这不是很关键，关键的是外院也有不少人过来参观参赛，在参观的人群中就有司家大小姐的身影。
钱少少头大了，自从炼丹以来，从来都是毁炉毁丹，压根就没有成功过……
蔡老师，你确定你这不是害人吗？
文火焙丹，是抱朴学院炼丹最简单的环节，可修习的师兄师兄也不下百人，钱少少就是这百人之一。
开弓没有回头箭，钱少少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其实像其他师兄师姐一样循规蹈矩地焙丹，钱少少也有很大的希望成丹，可是这不是某位大人所要的，更可恶的是某大人正在主席台上端坐呢。
钱少少也不敢搞鬼，只好集中精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丹炉预热，丹坯入炉，火力转旺……火力过后是金力，金不怕火，也不克火，过渡顺利。
金力锐利，一轮而过，入炉的是土系灵力。土系力量厚重墩实，有掩金之锐利。
土过木生，土之厚重孕育了木之生气，丹丸又多了一层绿意。
木走水至，丹体愈发圆润细腻……
看着好像大功告成，只是钱少少知道，此时的丹体有回生的现象，如此出炉必是一锅夹生的丹药。
没办法水尽火又生，回炉焙烤已是唯一的选择。
以前钱少少大多便是在此失败。
丹药回炉，前所未有，既无药典可查，丹药又极易焦糊……
回炉焙烤还不能用小火，小火焙丹药效尽失。
钱少少尽自己的灵力，发火于炉，拼着再一次满炉焦糊……
突然，一道金色的亮光在钱少少的眼前一闪……
火中加金，可能会是一个好办法。
火力微收，金属性灵力迸溅，火力加上金力裹着冰凉丹在丹炉内快速旋转。
好了——丹成！
钱少少手腕一抖，十几颗冰凉丹如龙出水，窜出丹炉，一声轻脆的丹吟也从丹炉中传出。
丹药升空，隐有毫光，钱少少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拿起一旁准备好的瓷瓶要来接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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