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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香掌烛，屏退左右，关上大门，钱少少变得表情古怪。“我知道你说的意思。”杜无妹在一个蒲团上坐下，“但这里确实是无妙观最隐秘的场所，不惧偷听。”
三清对于灵识神识自有屏蔽作用，师太真是用心良苦。
客随主便，钱氏三人只好也各觅一蒲团坐下。
“师太若有所问，但说无妨。”
“你身后两个皆是妖人，你又是我道门大主教，怎会同流合污？”杜无妙语气很是不善。
“这是司帝的女儿司凌云小姐，这是白灵姑娘。”钱少少正色答道，“司帝让她们跟在我身边，有想世人表达立场之意，还请师太不要多想。”
杜无妙点了点头：“虽是妖人，也有仙气，也算说得过去。”
是妖还是仙，除也是否为恶之外，还在乎能力。大妖若有对抗整个人类的能力，那只能是仙了。
当然司帝除了实力强劲，也确实是跟天上的某位大仙有牵扯，说他是仙人一脉，倒也不是很牵强。
对于杜无妙的观点，钱少少自然不会辩解，笑着问：“师太可还有疑问？”
“你认识无圆师姊？”
钱少少点了点头：“有过数面之缘。”
“只是数面之缘，她就把玉佩给你？”
“这也许就是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吧。”
居然搬出了典故，杜无妙蹙了蹙眉：“你来我道观究竟有什么目的？宣教之类的搪塞之词就不要再说了，不合时宜。”
钱少少又何尝不明白。国泰民安日，米谷丰收时，自然是宣教传教的好时光。
若要等到秋后，忍忍还能凑合，要是等到国泰民安战争平息，这也太晚了……
不好解释便不解释，钱少少笑了笑，轻声地说了声：“师太，心照啦。”
“找你我贫道真没有事？”杜无妙再问了一声。
“有，大事。”钱少少板正了脸色，问道，“玄机处的事师太应该知道吧？天后宫也有师叔涉事其中……我希望能得到师太的帮助。”
杜无妙听到这话，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消息：“我……我能帮到你？我只是创域境的修为……不对，你自己也是创域境，又能干什么？”
玄机处是代表王朝对修行者实施管理的地方，里面的长老除了有特殊本事的外，几乎都是涅??境的老家伙。
涅??境的老家伙都能同时失踪，两个创域境，再加上一小队国教骑兵，又能顶多大点事。
“圣人境界古来稀，涅??境也是怪物天才方能修成，师太能有创域境的修为，想来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机。”
“少拍马屁。”杜无妙脸色冷竣，“虽然你有无圆师秭的玉佩，但观中上百同门的性命，贫道还是要考虑。”
“我没有要师太出去冲杀，更没有要连累观中的一众同门，甚至没有连师太都不需要露面……一句话，不需要师太做什么？”
“那你想干什么？要我说站在你这一边吗？”杜无妙差点笑出了声。
“师太肯定知道一些消息吧？”
“不知道。”
“何必自欺欺人……”
“
是真的不知道。”
“自头到尾，师太担心的都是境界不够，却从来没有问过要针对谁……还需要解释吗？”
“我也是修行之人，知道对玄机处下手的困难，也知道惹来的??炫?鹗侨绾蔚哪岩云较ⅰ??谡飧鍪郎希?芏运?窍率郑?叶运?堑娜瞬欢唷！
“譬如呢？师太可否举几个例子？”
“你也是修行之人，还在长安城里进出，还用得着我来分析吗？”
“那师太觉得我来对了吗？”
“这里是楚地的边陲……真要有那什么，也应该在楚地的腹地才是。”
“还请师太明示。”
“你去找月无贤吧，无贤道观地处楚地腹地。无贤师秭为人机灵，境界高深，她应该能帮到你。”
杜无妙的陈述与月无圆的提点完全一致，钱少少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多谢师太指点。”
“我什么也没做，不用谢我。”
“我想在这里停留两日，还望师太行个方便。”
“腾两间禅房便是，无需多礼。”
“山下的那些小子，还望给予饮食周济。”
“观中虽不如往年富足，两日的斋食还不至于为难。”
“宣教的仪式，能不能组织一次？”
“你真的要宣教？”
“小规模……小范围……经济型的弄一次可好？”
“那你给我们讲一段医经吧。”杜无妙点了点头，“明天上午，你给我们观中的信徒道友讲一段医经。”
“医经？”钱少少皱了皱眉，“真有人要听？”
“为什么不听？”
“只是为什么会是医经？我还准备了一段黄庭真经呢。”
“你是抱朴的小师叔，对医道也很擅长。至于黄庭真经，观中人等大多愚钝，听了也是白听。”
“那好吧。”钱少少笑了，“看来师太还是很了解师弟。”
“因为你太有名。”
有名吗？
钱少少不由得又挠了挠头。
……
……
听医经不是为了学医，而是想要治病。
钱少少很干脆地摆开了诊桌，在无妙道观的大院里摆了诊桌。
摆开诊桌自然是要看病，可诊桌后面是“小毛孩子”，一点没有德高望重经验老练的庄重模样……
药能治病，也能要命。毛头小子挂牌义诊，观中的众人还真不知道是给人治病，还是前来索命的。
看着众人的迟疑，尤其是观中的女道士，杜无妙生气了，她大声地呵斥道：“你们平时一个个地叫嚷这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现在全好啦？！这位可是抱朴学院的红衣大主教，境界医术双优秀，不但在五里桥救人无数，甚至还为妖域的司桐王子接活手臂……如此天才的杏林高手，好不容易盼来一回，你们还不知道珍惜！”
杜无妙骂完，自己抢了先，往诊桌前一坐，求诊来了。
“师太境界高深，真元滋养之下身强体健。”钱少少把了把脉，开始了阐述推断，“只不过作为世俗之人，不可能时刻冥想培念，失去了真元的滋养，师太面对的是自己真实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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