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这里就是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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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云的一番话让韩肖胄有些词穷，韩肖胄也知道岳云说的对可是对就要做吗？要是靠一篇檄文就能救回被劫走的徽钦二帝汴梁开封还会被破？檄文的传达靠的还不是马？金兵南侵又不是走着来的都是骑兵现在他们一心北归，就算组织好了兵力又能如何？登高一呼还不得有人出头么？难道是我吗？韩家收缩权力退守相州为了什么？

    拥立康王赵构登帝？韩家绝对不能干！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是铁律。如果冒天下之大不韪拥立康王为帝，檄文发出后二帝被救回呢？那就不是顾念黎民百姓了，而是反叛。反叛这是在哪个王朝都不会被饶恕的逆天之举，不论你的出发点是什么？反叛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没有任何推诿的理由，到了那时韩家将会人头滚滚，黎民百姓能管得了吗？到了那个时候谁还会管你是三朝辅宰之家，看着士林第一家族眼红的人多了去了，哪个家族不想取而代之？落井下石的人多了去了，那时没有人会站出来说一句‘韩家是为了大宋江山、万千黎民’，有的只会是韩家早有不臣之心。

    韩肖胄自从当上这韩府外事掌事人，天天如履薄冰、矜矜业业为了什么？还不是想保住韩家现有的地位，让韩家子孙富贵绵延，自己的六爷爷不外任为官还不是担心韩家势大引起官家猜忌。如今自己听上师叔您的一席话就挺身而出，那就是把韩家所有人的脑袋都送上了断头台，就是事情真如你所说对韩家有啥好处？无非就多一位相爷，韩家还真不差一尊相爷，无论谁等上了相位都不得给韩家些面子？就说师叔您把韩家藏书保住了，但是只要是我这步棋走错了，那韩家藏书还不知道便宜了那个孙子呢？

    坐在韩肖胄对面的岳云看着韩肖胄的神情由激动到平静再到沉静如水，韩肖胄说道：“师叔这就是你说的要比写檄文还重要的事？那行！我知道了！”说完平静地看着岳云，这下轮到岳云蒙了，什么意思？刚刚不是还挺激动吗？现在就一句‘那行！我知道了！’很明显这是要撵我走的意思呀！不管事办没办成，人家既然有了让你走的意思那就赶紧告辞，要不一会儿人家出言撵你那就睡都不好看了，岳云起身告辞。

    岳云出府回镖局的途中，把整个事件又重新想了一遍。想通了！岳云自嘲的笑笑“呵呵，哈哈哈”越笑越大声，周围的人都以为他发疯了！嫩！自己还是太嫩了！自己以为知道个历史轨迹就万事大吉了！这一刻岳云深深的领会了何谓家国天下？儒家的齐家治国平天下方针。这和自己脑海中理解的国家完全是俩回事，可不是国家、家国俩个字倒过来这么简单，这是所有思想得倒位置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有范仲淹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的情怀，看来自己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想通了岳云反而平静了。

    对于现在的韩家来说，根本就不需要一为相爷，韩家想要再进一步唯有弑君一途了。老师韩良彦为隐晦韩家权势而不为官，这时候岳云才真的明白了。自己与韩肖胄的谈话陷入冰点，应该是韩肖胄比自己更尴尬，估计是自己说的信息量有些太大了，韩肖胄一时有些蒙才会失态吧！但是从韩肖胄那里透露出的信息，对自己太重要了。

    岳云越想越是心惊不已，连自己回到住所都未有所觉。韩家势力既然如此庞大那么南宋后来的走向难道不会干涉吗？父亲岳飞的成就可以说和韩府的教授不无关系，这个家族培养出一位将星；那么秦桧呢？是否也是韩府一力完成的呢？秦桧只是小吏之后，妻子王氏的家族这几代也就出了位知州这还是秦桧提起来的，要是朝中没有人帮扶一个金朝回来的官吏平步青云能把持相位十几年？秦桧归来的时候宋高宗赵构对朝廷的掌控力度没有那么强吧！对于南宋朝局掌控犹如臂使的时候应该是孝宗继位的时候，要不然宋高宗会退位当太上皇，到孝宗继位的时候，宋高宗觉得朝局把控完全由手才会退位吧！秦桧可是韩肖胄的姨父，而且是嫡亲姨夫，怪不得秦王氏终生未诞一子一女秦桧还畏之如虎。弄了半天整个宋朝在靖康之变后的朝廷基调都出于相州韩府啊！

    父亲岳飞、奸相秦桧要都出于韩府是韩府台前的掌控者，父亲岳飞所有兵法战略都出于韩府、秦桧又是韩府力挺之人，南宋朝廷提线的人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岳云很庆幸自己今天所做的决定到韩府和韩肖胄的这一番谈话，要不然自己北方布置的那一步大棋会提前把自己以及家人送上断头台。爹爹岳飞为什么会死？因为爹爹立功太快、太高在朝廷的局面中根本就容不下了，本来朝廷圈子里是君权、相权在博弈结果爹爹一路猛冲就要进入这个权力圈子里，君权愿意平衡来制衡但是相权不会容许，结果就是陷害接踵而至。王贵的反叛王贵可是相州老乡，但是王贵不仅是爹爹岳飞的老乡也是韩家的相州老乡，这也能解释通南宋的下一位宰相为什么是韩侂胄了。

    岳云知道了父亲岳飞和自己被杀的元凶在哪儿了，自己还和韩家商讨以后要如何，如何？现在看来想不死有些东西得防着韩家，不能让韩家知道了。自己原本预想的设定都要有所改变了，北上返回的日程要重新规划制定了，自己要提前返回布置南方事宜。威胁整个大宋朝的并非什么外族侵略而是士大夫一族，南北议和之后金朝的统治政权不也和南宋一个样了，如果没有蒙元入侵，宋金的这种相持局面估计也不会是百年问题了而是和当初的宋辽关系一样相持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