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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牧淮的眼中清晰地映衬出外面的那一片广袤无垠的灰雾。渐渐的，她的瞳孔似乎也染上了灰色。
在那一片浩瀚无际的无穷灰雾之中，虞牧淮好像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
那些声音嘈杂、混乱、迷惘、无序。
像是有人在无意识地呢喃，又像是有人在疯狂地呐喊。
这样的声音若是听久了，肯定会让人疯掉。
虞牧淮睁大双眼，一瞬不瞬看着外界。
在这样的凝视之下，虞牧淮竟然忘记了眨眼，她的眼中开始积蓄起了泪花。
她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想要跨出去。
“这是什么？”
“过来啊，过来你就知道了.....”
“过、过来？”
跨出那一步。
灰雾之中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逐渐与她脑中的信息建立起了联系，仿佛可以进行沟通。
那些声音，就像是有意识的在发送电波。
两相交锋之下，虞牧淮的身体内部开始了互相挣扎。
她本来放松垂在身体一侧的右手，缓慢地握在了一起。
渐渐捏紧拳头。
“对，跨出那一步，走出来。出来吧，出来你就知道一切了，外面就是真相.....”
虞牧淮的身体不禁有些颤抖。
她想要跨出去，却本能地阻止了自己。
她已经向前跨出了小半步，只差一点，她整个人就会走出去了。
虽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但是那样诡异的灰雾，一定不能轻易走入。
未知是值得探索的，但是没有任何准备的探索，是愚蠢。
再捏紧。
指甲嵌入掌心，刺痛了她的手掌。
虞牧淮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她立刻闭上眼睛后退了一步。
虞牧淮眨了眨眼睛，用手背擦掉因为睁眼太久而流出的眼泪。
她怎么都没想到，酒吧的外面竟然没有任何街道，没有城市，没有灯光，没有人气。
什么都没有。
虞牧淮立刻后退，关上门。
她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获取未知存在的知识，果然有风险。
不能过来太久，会被人怀疑的。
身具演员的优良素养，虞牧淮尽力控制住面部，没有表现出任何心里受到的震撼。
她很快就穿过走廊，重新回到了酒吧正厅。
尽是虚无。
虞牧淮抹了抹脸，很快就平复了呼吸。
她拿过拖把，开始往回走。
“好的，先生。”
得到了回应之后，客人点点头，斜靠在吧台上，摇晃着狗头四处张望。
突然，他瞟到了一旁正准备低头经过吧台的一个服务生。
穿过吧台前方，一直向里走，就能够回去那个小隔间，在胡妙彤醒来之前换好衣服。
此时的吧台前面，站着一个狗头客人，他正在向调酒师要一杯鸡尾酒。
“来一杯‘醉生梦死’。”
刚从走廊出来，她就注意到了这边的狗头客人。
这个狗头非常有特点，是一只牛头梗。
最初的世界里面，虞牧淮每次见到这种狗就想笑。
“站住。”
虞牧淮已经走过了吧台，却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她的内心咯噔了一下。
却没想到，竟然被喊住了。
虞牧淮捏了捏手里的拖把。
她明白，在这个酒吧，是绝对不能忤逆这些动物头客人的。
因为总会让她联想起某两个男演员。
可是现在看到这个牛头梗客人，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虞牧淮只想装作普通服务生，赶紧溜走。
她刚转过身来，却听到吧台那边传出了动静。
“客人，我新尝试了一个改良版的‘醉生梦死’，您要看一下过程吗？”
牛头梗客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她缓缓抬头，却不急着回头，内心在盘算着该如何脱困。
虞牧淮听到了侧后方牛头梗客人的嘀咕，“好像还挺漂亮的，怎么会做服务生呢？都是怎么分配的？瞎搞。”
虞牧淮来不及分辨对方言语中表达的意思，她现在满脑子就是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高超调酒师的手下，调酒杯仿佛就是一个肆意舞动的玩具。在酒吧交错闪动的光线下，优雅的调酒师就像是在起舞。
牛头梗客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
他小小的眼睛紧紧盯着调酒师的动作，喉咙忍不住滚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象着这杯“新醉生梦死”的味道。
明显，美人对他的吸引力比不上美酒。
“改良版的‘醉生梦死’？什么样的？你赶紧做做看。”
调酒师微微一笑，拿出了调酒的工具，就开始了各种绚烂的花样动作。
牛头梗：.....
虞牧淮微微偏头看向那个调酒师，看到了对方的铭牌。
【7.苍桔】
牛头梗客人就这么遗忘了他刚刚还产生了好奇心的小服务生。
客人们的性格果然是因为动物头的类型而有变化的。
眼前这位客人看起来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对方在表演调酒的间隙斜睨了虞牧淮一眼，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对她的感谢没有一点回应。
虞牧淮也没准备要什么回应，苍桔正面对着一位客人，还是不要分心比较好。
她便也没有再耽搁，转身拿着拖把，快速离开了这里。
这个情，她记下了。
既然已经暴露了，虞牧淮便也不再伪装。
她微微点头，对着苍桔表达了感谢。
顺便将头绳穿回了胡妙彤的手上。
虞牧淮别上自己的铭牌，捋了捋头发，推开门就向外面走去。
来到镜子前，她洗了洗手，补了补妆，然后向外走去。
回到刚刚的隔间，胡妙彤还靠着墙壁，不省人事。
她的头偏向一侧，虞牧淮用她的头发遮住了大半面颊，确保就算有人无意间推开了门，也以为里面的女人是喝多了难受所以坐在地上。
虞牧淮将隔间的门反锁，然后快速为两人换回了之前的衣服。
那些灰雾究竟是什么？
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样。
不过她的脑海中却开始了各种各样的构想。
找到了蒋玉虹所在的卡座，虞牧淮坐到了座位上，与几个舞者们一起开始饮酒聊天。
那些声音又是什么？
虞牧淮端着一杯掺着饮料的低浓度酒水，轻抿了几口，脑中却在想着刚刚看到的震撼人心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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