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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维和普兰在客厅谈了一早上，普兰给哈维的建议就是两人合作，以自费方式出版《基督山伯爵》。小说虽然在这次伦纳德出版社的征稿活动里面没有获奖，根据普兰的私人调查小说人气其实并不低，可能看的人没有《野玫瑰》那么多，但对《基督山伯爵》抱有强烈兴趣的读者可不少。这点就和哈维前世的网络小说模样那样，《野玫瑰》经过大力宣传后小说收藏数量很多，但上架了不一定会有读者买单，《基督山伯爵》过硬的质量吸引了一批核心读者，这类读者通常不吝啬去支持自己喜欢的作品。
这几天普兰就是在全面调查《基督山伯爵》的各项数据，结果比他预期还要好上不少，即便自费出版需要承担的风险并不大。
在利益分配问题上，普兰成为哈维的代理作者，负责监督小说编辑、校对、印刷等等部分工作，同时还负责拉赞助商，要求分百分之十的利润。哈维身为作者，拥有小说的全部版权，可以获得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基本都是分给赞助商又或者各种渠道宣传费用。
只要哈维点头，普兰现在就可以联系上愿意赞助《基督山伯爵》的人。
一切条件都非常对哈维胃口，他只需要付出小说就能源源不断获得后续版权收益，麻烦事普兰这位审稿人会帮他解决，唯一的问题是短时间内无法保证稳定的资金来源。
哈维考虑一会，既然《基督山伯爵》在这次征稿活动中彻底落败，那么就没什么好担心，爽快答应了普兰的条件。
谈妥了条件，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两人站起来。
“艾德里安先生，这将会是一次共赢，我相信不用多久《基督山伯爵》就能在整个埃尔罗伊市甚至王国流行起来，无论贵族商人亦或者平民都会为您的想象而惊叹！”普兰双手紧紧握住哈维的右手，声音激动到颤抖！
“希望如此，那么接下来就拜托您了。”哈维报以微笑回应。
送走普兰，哈维坐在沙发上头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普兰给他描绘的大好宏图倒不是镜花水月，他对《基督山伯爵》的影响无比清楚，但相比起未来，他的燃眉之急还没有解决。
······
伯爵夫人的头垂了下去，黑色轻纱的阴影遮住她的脸颊，像埋在了极其痛苦的思量里面。“这个人对你很友善是吗，阿尔贝？”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打了一个神经质的寒颤，她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阿尔贝不确定回答：“我想是这样的。”
“你喜欢他吗？”
“噢，他很讨我欢喜，尽管弗兰兹·伊皮奈一直想说服我，说他是个某个世界回来的人，和我们注定是不同类型的人。”
伯爵夫人惊恐地打了一个寒颤，抬起头情绪激动说道：“阿尔贝，你以前每结交一个新朋友，我总要来过问一下的。现在你是个大人了，有自己的判断，但我还要对你说，阿尔贝，要谨慎。”
阿尔贝读不懂自己母亲隐晦的警示，疑惑道：“我亲爱的母亲，为了听懂您的忠告，我必须要知道您究竟怕什么。伯爵从不玩牌，他只喝清水，里面加一点白葡萄酒，他很富有，要不是存心想嘲弄我，是决不会向我借钱的。那么，他对我有什么可怕的地方。我相对于他，并没有值得窥视的地方，不是吗？”
“啊，你说得对，”伯爵夫人神色阴晴不定，最终垂下脑袋神色倦怠喃喃道：“我这种担心是不应该有的，尤其是对一个曾救过你性命的恩人。你父亲是怎样接待他的？阿尔贝，我们对基督山伯爵在礼貌上就应该更殷勤一些。马尔塞夫先生有的时候心神不定，他总想着他的正事，他或许在无意之中表现出不礼貌。”
她还在试探着，她在想自己的丈夫认出了伯爵的身份没有，基督山伯爵正是客厅悬挂那一副肖像画中她所等待的人。
“父亲的态度再好不过。”阿尔贝肯定说道，“还不止如此，他似乎很喜欢伯爵对他说的那几句恭维话，伯爵的话说得非常巧妙，而且态度安闲，就像语言的艺术，两人关系变得和认识了三十年一样熟络。”阿尔贝笑了一声：“所以他们分开的时候已成为最要好的朋友，父亲甚至还想带他到众议院里去听演讲。”
伯爵夫人没有再说话，她已深深地沉入了思索中，她的两眼渐渐地闭了起来。站在她面前的这个青年温柔地望着她，眼神流露出真挚的母子情。后来，看到她的眼睛闭上了，听到了她发的均匀的呼吸声，阿尔贝相信她已经睡熟了，就踮着脚尖离开房间，万分小心地把门拉上。
“伯爵啊，真是个怪人。”他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早就说他会在这儿引起轰动的，甚至连我的母亲都注意到他。”
······
戴安娜纤细玉手小心合上《伦纳德出版社小说合集》，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购买《伦纳德出版社小说合集》的目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看自己的小说变成了关注《基督山伯爵》，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部极其优秀的作品，比她以前所看到所有文学作品都要吸引人，有一股魔力让她沉醉进去，如隔靴挠痒，每每看完都期待着后续剧情，她从未想过她竟然会像是陷入恋爱中的少女一样怀抱期待。
《基督山伯爵》也从未让她失望，十几天的时间她已经被里面的奇思妙想所折服，她想象不出自己那位肤浅的未婚夫竟然可以将小说人物写的如此鲜活，人心之间的险恶，爱德蒙与梅尔塞苔丝之间的感情，爱德蒙入狱时候的压抑气氛让她看着都忍不住提心吊胆起来，祈祷男主不会轻易死去。
能动摇她的意志，改变她的想法，仅此这点就可以判断出《基督山伯爵》拥有的价值，古往今来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作品都被奉为经典。
柔和灯光下，书桌上小说合集的旁边还摆着一份报纸，是伦纳德出版社今天早上的新刊，主要内容就是关于这次征稿公告。
获奖者是《野玫瑰》，其次《他的女儿》也获得单独出版机会，唯独看不到她最关心的《基督山伯爵》这部作品。戴安娜高兴不起来，中午时分就写信到伦纳德出版社婉拒了单独出版小说的机会。
她蹙着英气的柳眉注视报纸写着的内容：“本该获奖的作品却连出版资格都没有得到，一家出版社连对文学的基本热爱都不具备，真是肤浅。不过这么出色的小说，真的是出自艾德里安之手吗？”
她相信能写出这部小说的人一定不简单，但哈维就属于简单肤浅的类型。
就是因为《基督山伯爵》太出色，以至于力保《野玫瑰》的出版商不得不将这一部小说冷藏，而她的《他的女儿》却在出版名单上，对于戴安娜来说不亚于亲手扇了她一个耳光，就像是再说，《他的女儿》出版机会就算因为《基督山伯爵》受到不公正待遇而得到的，她的作品素质和《野玫瑰》一样远远不如《基督山伯爵》。21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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