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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不足西北,地不足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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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子建22岁,单身狗一枚,出生于晋地穷的叮当响的小村庄,来到燕赵狮城这样的勉强算得上二等的城市,打拼了两年,堪堪有个十来万的积蓄,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没房没车,但好在生性洒脱,说白了,就是不思进取。

    农历五月天,这天下班回家,躺在房东破旧的二手皮沙发上面,无聊地刷着某浏览器的网页,喝着前不久在网上九块九淘到的一大兜子的普洱茶。

    房间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姬子建原本放在茶几上的一杯劣质茶水洒在了地上。受过高等教育的姬子建在短暂的惊慌失措之后,飞快地反应过来——地震!

    穿着拖鞋睡衣,撒开脚丫子狂奔。跑到四楼的时候姬子建突然想起了什么,飞一般地掉头回来,拿起沙发上的手机,一口气跑到了一楼。看到老年公寓楼旁边的小广场,早已经汇聚了一大群大爷大妈。

    姬子建感慨不愧是这个社会的实力派,惜命的程度比一般的年轻人,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突然间,伴随着大妈们刺耳的尖叫声,大地又一次发生了剧烈的震颤,到处是车辆滴滴的报警声,人们的尖叫声,哭喊声,以及街道上接二连三的汽车追尾事件。

    姬子建纳闷,不是说地震的逃生时间一般就两三分钟吗,而且应该是连续的震颤才是,从第一次到第二次的震颤,时间间隔足足有五六分钟。

    正这样想着,伴随着“咔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活脱脱的晴天霹雳,原本被污染的灰蒙蒙的天空,突然像鸡蛋壳一样,裂了一条细细的缝隙。发生了什么?天塌了?

    天真的塌了?不不,姬子建使劲眨了下被那五彩光刺痛的双眼,自己是大学生,世界是物质的,天空是气质的。难道是外星人?姬子建拿出自己的千元机,准备记录这神圣的外星人见证时刻,心想又能在贴吧上火一把。

    “啊!快看,天上在散发霞光!”

    “哇,是真的,那是什么,是外星人吗?”

    姬子建放眼望去,无数的彩云从天空的裂缝中涌出,流光溢彩。不知道从何时起,人们忘记了惊恐,忘记了尖叫,目瞪口呆地望着远处的霞光由远及近,洒向整个大地。刹那间整片天地都五彩缤纷,宛如人间仙境。

    更加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当霞光渐渐笼罩大地,枯木逢生,路边草坪上的草,随着五彩光的滋润,似乎变的有了灵智,随着轻微的黄昏的暖风在路灯下摇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一只大爷慌忙之中牵出来的土狗,沐浴在五彩光下,很享受地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啊!好舒服,我要成仙了!”持续了足足有五分钟的广场,终于被一位大妈销魂的感慨打破。

    “这是仙气吗?我仿佛看到了我二十年前死去的老母亲。”有人声带哭腔,那是喜极而泣的感慨。

    仿佛就在这前后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原本五味杂陈的世界,变得清明祥和,这原本纷繁杂乱的人世间,好像真的变成了仙境。

    姬子建感觉周身被霞光笼罩,这种感受,让他这个工科男实在无法形容,如沐春风?不不,比春风还要祥和。如初恋般的温暖?想了半天,姬子建脱口而出:“啊,真他妈的舒服啊!”

    此后一个星期内发生的事情,完全颠覆了人们对物质世界的认知。五彩光在一个星期之内,陆续地又涌现了两次。让人绝望的是因为一些异变,城市断电了,连网络信号都没了。看了很多仙侠小说的姬子建品着九块九的普洱茶,心想难道是新纪元要出现,改天换地?看这劲头还真不好说。

    短短不到十来天,沐浴在霞光下的万物,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路边的杂草树木,以让人咂舌的速度成长,富贵人家养的宠物也仿佛在短短几天之间,变的面目全非,不光在形体上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近乎长了一倍,连身体都强壮了许多。面对宠物发生的变化,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放生,像形体小点的狮子狗,大一倍还能接受,那些原本体型就足够大的狗,现在照着牛的个头发展,试问谁敢养?

    大地在霞光的笼罩下,仿佛有了生命,有人发现土壤之中似乎多了一些晶莹的闪闪发光的微粒,大地的地貌也在发生着巨变。大地在扩张在沉降,如果从天空上俯瞰地面,整个华夏,出现了弯弯曲曲东西纵横的十二条大的裂缝,其他小的裂缝数不胜数。可惜天空上的卫星因为不明原因全部失去信号联络。有消息说,地球在重生,原本的椭圆形变的更加扁平,有继续往扁平形发展下去的趋势。

    形式愈演愈烈,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天空中又陆续地传来震天的两次声响,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破碎,天空突然间风起云涌,有无数的五彩祥云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

    整个世界下起了倾盆大雨,原本大大小小的龟裂的缝隙,都成了河流,土地在喷涌的霞光下面得到了重生,变得晶莹,地貌发生了更加惊人的变化,厚实的土壤在翻涌,在扩张。莫名其妙地,幅原比原来广阔了数十倍。原本的城市早已在地貌的变化中变的面目全非,因为建筑物的坍塌,以及军方的一些武器爆炸,死了很多人,城市里的花园,在一个月之中早已变成茂盛的森林,原本城市里的宠物在那里如鱼得水,发生了数百起伤人的事件。

    倾盆的大雨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终于停了。回想过去一个月时不时的惊天的电闪雷鸣,似乎是老天在发怒咆哮一般,倾诉着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刚刚露天开完公司无限期延长无薪休假的会议,姬子建站在单位门前一颗高达百米的梧桐树下,跟同事陈潇潇告别。陈潇潇原本就生的出众,白皙的皮肤,清澈的双眼,接近一米七的身高,盈盈一握的水蛇腰,乌黑的长发,经常习惯穿着黑色的紧身毛衣和牛仔裤,配上她虽然年轻但经常喜欢戴着的绿宝石一样的耳坠,散发着一种柔情而内敛的成熟美。

    在这近一月以来的五彩光以及雨水的沐浴下,不仅动植物在变化,人的身体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的人突然增高增大,生的五大三粗,高出原来一倍的个头,隐隐有往巨人发展的趋势;而有的人夜能视物,有的人耳听八方,有的人听说能清楚地感受到古书中提到所谓的气,有的人能跟某些动物交流。纵使是平常人,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所谓脉络穴位等的位置。直到这时候人们才感慨古人诚不我欺,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都是真的。

    姬子建望着眼前的这颗梧桐树心里感慨着,接连二三地发生了这么多事,一遍遍地刷新着人们震惊的底线,如今大家见到会飞的母猪都不会觉得奇怪。但短短一个月时间,换了新天地,还是让人唏嘘不已。

    姬子建跟陈潇潇都是外地人,说实话,暗恋陈潇潇已经很久了,虽然两人平时工作中有很多的合作,私下里也经常开开玩笑,吃吃饭什么的。

    但是,姬子建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想起自己一米六几的身高,家里穷的叮当响,怎么有勇气跟一米七的陈潇潇开那个口?

    最重要的是,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是一个有房有车,一米八几的小伙子,姬子建每次下班看见陈潇潇男朋友虚伪地对自己微笑,就觉得这是对方在示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配不配别人看不起,更没有想过自己的长相对不对得起父母给起的名字。

    斜眼望着在霞光沐浴之下越发出落的陈潇潇,姬子建心想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在地貌变化之下,现在大地不知道辽阔了多少倍,通讯的线缆早已经不能用了,已经跟家人二十多天失去了联系,姬子建原本想着等环境稳定了再回去,但看天地的演变似乎愈演愈烈,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姬子建还是决定冒险回家。毕竟,班是上不了了,在大地的拉扯之下,好多工厂办公楼都已经坍塌了,整座城市像是一个难民集中营,到处都是帐篷。

    还好大地的面积扩大了很多倍,要不然怎么能容得下原来住在高楼大厦里的500多万人?

    两人站在那颗大梧桐树下,半响都不说话,陈潇潇一向不喜欢说太多话,平时都是生性活泼的姬子建死皮赖脸地逗她,她才愿意多说几句话。

    即便知道她生性如此,但在这样的离别之际,都不见她多说几句话,子建不禁心里凉凉的有些不是滋味。如今网络信息不通,世界发生了不科学的变化,山川起伏,到处都有野兽蛰伏,悲壮地想着自己此去生死未卜的姬子建定了定神,告诉自己要淡定。

    攻略上讲这种时候,一定要表现的大气,决绝。不能有儿女情长,才能给这个曾经跟自己一起工作两年的女神留下好的印象。可怜工科男的直心肠,不知道怎么样打动女生,更不想自己如果此去死在半路上,留下再好的印象也不如乘机站点便宜楷点油来的实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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