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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本还想着有没有可能谋夺龙音雪气运之力的一伙人，暂时熄灭了心中的想法。“这么说来，当初大比的时候，我记得巫歆就要下杀手，可她是突然之间放过龙音雪的。那时候，是不是天道就威胁她了？”
灵者进入化灵期，对危险的预感会更明确。
巫歆之所以会收手，怕是真感觉到了天道的杀机。
“还真有可能。”
众人哈哈一笑，神色晦暗的各自散了。
芦苇山带着万花谷的弟子离去，神色凝重。
有弟子不解，“既然龙音雪有天道护着，双生蛊的事……应该没有大碍吧，师兄为何脸色还是如此凝重。”
芦苇山苦笑，“可你觉得，天道能护她几时？”
队伍中，熟读谷内藏经阁各种典籍的孙骁骁出声：“典籍曾记载，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说明，天道对万物该是公平的。如今天道一再为龙音雪出手，怕是有违此论。”
“那又如何？祂可是天道啊？”有弟子仍旧不理解，坚持己见。
“祂是天道不错，可祂只是天平大陆的天道。我打听过了，神迹大陆的天道可未曾出手庇护那位被杀死的气运之子，为何咱们大陆的天道如此特殊？这其中，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
芦苇山看了孙骁骁一眼，苦笑道：“凡事有利有弊。天道数次出手，利的是龙雪山，那弊呢？”
众人沉默，孙骁骁神色复杂，“古往今来，天平大陆的每任气运之子均是仙姿玉质般的人物，你们觉得龙音雪算吗？”
算吗？
不算吧。
龙音雪为了一己之私能谋夺巫歆的龙目，又因为害怕被拆穿三分五次让巫歆的父母亲人动手斩杀巫歆，乱了人伦。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对自己的师尊生出不伦之情，还给他下了双生蛊。
这样的人，与仙姿玉质着实不对等。
见众人更为沉默愕然，孙骁骁压低声音，轻轻的说道：“之前有流传，神迹大陆的气运之子之所以不敌水蓝星的气运之子，是因为神迹大陆的气运之子是剥夺了原来气运之子的气运才成了新的气运之子。这样的人，与仙姿玉质也不对等。所以自从神迹大陆的气运之子被水蓝星杀死之后，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芦苇山问道。
孙骁骁：“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样的气运之子本就是被推出来让水蓝星的那位气运之子融合的？”
众人呼吸一滞，难以置信。
“噤声！”
芦苇山要疯了，瞪了还要说什么的孙骁骁一眼。
有尤海这么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少谷主就已经很难了，还有孙骁骁这么一个胆子极大什么都不顾及的师妹，他觉得万花谷要完了。
“咔嚓——”
一道雷霆劈下，一棵古树倾倒，朝着万花谷的弟子砸下来，重点目标正是孙骁骁。
“我……”
孙骁骁目瞪口呆，全身僵硬，根本躲不开，只能看着数人合抱的大树朝着她砸下来。
“小心！”
芦苇山撕碎了谷中给的化灵期符咒，才挡住了砸落的古树。古树之上的雷霆与阵法互相触碰，发出巨大的轰隆声。
芦苇山绝望，他的不安成真了。
千钧一发之际，数道阵纹出现，挡住了劈下来的雷霆。
宴清河看着雷霆古树之下僵硬的一伙人，挑眉道：“还不走？”
死里逃生，芦苇山满头冷汗，对宴清河致谢，注意到他的容貌有些眼熟。可当下不是寒暄的好时机，雷霆仍旧不散。他护着谷内弟子后撤，尤其是全身僵硬的孙骁骁。
没有了扯后腿的，宴清河自爆阵纹，与那雷霆同归于尽。
盯着被撕裂的空间，他眉头一皱。
这雷霆，可不是普通的雷霆，是灭魂亡身的毁灭之雷。没有一定的机缘，可扛不住这雷霆。
回首看向惊疑不定的万花谷众人，宴清河扫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仍旧不能回神的孙骁骁身上，饶有兴致的问道：“你们做了什么？竟是引动了毁灭之雷？”
芦苇山心悸不已，但却什么都不能说。再次谢过宴清河，只道：“谷内弟子言语不慎，冒犯了……”
他话没有说完，但那忌惮的眼神已经是意有所指。
宴清河若有所思，在芦苇山他们告辞之时，明确提醒，“既然言语不慎，那往后还是慎言为好。”
“道友说得对，”芦苇山无奈应和，拉着谷内弟子跑了。那样子，似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他们一样。
宴清河看向砸在地上的古树。数百年的古树，就这么毁了，真是可惜。
确定此处没有旁的情况，他转身回到之前的战场，寻找郁意。
之前郁意出手重伤龙音雪，他看到了。可惜郁意被反杀之后躲得快，应该是进入空间石内了。他得在外面等着，等她养好伤再行动……
——
灵域第三个月，郁意养好伤与宴清河四处闲逛。
“看这样子，再有三四天，这个灵域就要崩溃了。”
新生灵域，本就不稳固。一个多月前巫歆和龙音雪的一场战斗，让空间更为不稳。本来千米之内有两三个小小的空间裂缝已经够多的了，结果那场战斗之后，百米空间就有两三个大小不一的空间裂缝。
有被席卷进去的灵者，没有郁意的造化，均难逃一死。
郁意的脸色很白，似是重伤未愈的样子。听到宴清河这么说，她看了眼随处可见的空间裂缝，随口道：“只是可惜，不能借此机会解决掉龙音雪。”
她体内有一道空间之力肆虐，说不好到底是她收服了那道空间之力，还是那道空间之力想要折磨她。
宴清河担忧的看了眼郁意，轻声道：“你得养伤。”
郁意体内的空间之力，暂时无法全部炼化，也无法取出，只能一点点消磨。可空间之力岂是那么好消磨的。
只看在空间裂缝中丧生的众多灵者就知道，她体内的情况怕是很不妙。
这样的情况，若是对上龙音雪，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郁意摇头，“此处空间裂缝遍布，是最好杀死她的地方。”只可惜，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找到龙音雪。就是连巫歆，也没有碰到。
“无衍宗肯定护着龙音雪，我们再找机会就是，”宴清河不愿郁意冒险，“距离第四波灵潮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足够了。”
郁意：“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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