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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一品贤后千千岁 > 这年华轻易逝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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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之遥又见了一番老翁姜豆,老翁看着面前比他高出许多的薛之遥,难以自制的失声痛哭。薛之遥也颇为动容,不过他也只是红了眼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薛之遥早已经不爱哭了。

    午后天气也凉爽了下来,容恪回到雪胧处午歇,因为雪胧要在这里住一晚上,他理性陪着。好在雪胧的闺房足够大。雪胧看容恪歇下,她就又去前院。季相,薛之遥,季清风还有姜豆依然在聊天,雪胧还十分意外的看见,从来不会出现在这个场合的季斐羽,他虽然没什么正型的坐着,但却依然没有回去。

    “你来了。”薛之遥第一个看见雪胧,她正依在廊下的门边,看着屋里的人。

    “恩”雪胧点点头,也走了进去。

    “太子歇息了?”季相问。

    “是啊,爹”容恪午饭时饮了不少酒,虽然他酒量不弱,可是胃总是不好受,喝了点养胃的药汤水,就去躺一会了。

    “相爷,这位贵女可是您家的掌珠?”姜豆看到雪胧,只觉得眼前一亮,美而不浊,丽色绝华。

    “是啊”季相向人介绍起自己女儿的时候,都十分的骄傲。雪胧望着他的样子,也就笑着随他去了。

    “老人家,你能来与薛之遥相认真的是太好了。我与薛之遥相识多年来,他都只身一人,身边无亲无故,现在您来了,薛之遥也就又有了亲人。”雪胧是真心为薛之遥感到高兴。

    薛之遥也微笑着看着雪胧,她眼中的真心实意,他怎么会看不到。

    “草民不过是家主和少家主身边的奴才。少家主的亲人,还是要找到二少爷啊。”姜豆求助似的看向季相,季相暗沉许久,他看了眼季斐羽,雪胧心中一紧难道…

    “说起来,当年我与薛兄,我夫人与他夫人还想结为儿女亲家,让彼此的第一个孩子成婚,可谁知,两家都生的儿子。只能做兄弟,之遥,你可还记得清风?”薛之遥要比季清风大个几岁,薛家出事,季清风也不过才四五岁。

    “印象是有的,只觉得季兄当时,裹在狐氅里,一看就是个金贵的小少爷。”雪胧看薛之遥说的很是缓慢,应该是很不愿意回忆以前的事情,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姜豆打断“是啊,因着季世子是儿子,少家主也是儿子,无法结亲,家主还失望了许久,可是没多久夫人又怀孕了,家主是****盼夜夜盼,只望夫人能生个大小姐,可惜,夫人又生了一个男孩子,虽然二少爷长得比普通女娃娃还要漂亮,可却是个实打实的男儿。季相爷,若是家主和夫人还在,知道您有了那么一个漂亮的女儿,不知道该有多开心。”

    “谁也不想这个样子啊。”说起挚友,季相的情绪波动很大。薛之遥与他父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个贵气逼人的公子哥,若是没有那档子事,把自家女儿嫁给他,也未尝不是一件美满之事。总不必跟现在一样,跟许多个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

    “少家主,不知道您有没有二少爷的下落呢?”姜豆大体知道了薛之遥的状况,原来他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大聖第一首富,薛之遥很难不让人侧目,他可是这几个国家里,最年轻的首富,而且跟二十年前的天下首富薛岳毅同姓,这些年姜豆也有所关注他。

    “相爷,季伯伯,您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吗?”薛之遥的声音不大,语气中带着温和。

    他已经知道他的弟弟在那里了,但是如果季相不愿意说,那他愿意,一辈子都不认他,他也不想,自己的弟弟跟自己一样,背负了这样无处述求的冤屈,过一生。

    “父亲…”雪胧听薛之遥这么说,不想猜都猜到了,他扶着季相的袖子,季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事。”

    然后又对薛之遥说“之遥,你既然知道了,那你自己去找你的弟弟吧。”说完,季相坐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季斐羽好像有什么感应似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爹,我累了,就先回去了。”

    “斐羽,我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也应该记事吧。”

    “父亲,你在说什么?”季清风依然一头雾水。

    季斐羽是父亲外室所生,可是外室在季斐羽六岁的时候去世了,来相府前,季斐羽高烧了半月,醒来以后,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差不多了,现在怎么可能还记得。

    “我自然不记得,我能走了吗?”季斐羽无所谓的表情,薛之遥看在眼里,他的表情好像有人在他的胸口,狠狠地捅了他一刀一样。

    “你…”季相也被季斐羽那玩世不恭,毫不在意的样子给激怒,他站起来,却被雪胧扶住“二哥既然累了,就回去歇息吧,晚上的家宴,还务必请二哥到场。”

    “嘴真甜,冲着你这句二哥,我也保准到场。”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薛之遥,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等下次,下次只有你们两兄弟的时候,他应该会好一些。”

    “雪胧…”薛之遥背对着众人,只望着雪胧一个人,他那双通红的眼睛上,终于流下泪来。

    “雪胧,你在说什么?斐羽怎么是之遥兄的…你是说?”季清风说到一半,就品味过来了。

    “这么说,二少爷找到了,一直在季相您的府上。是,是您的二少爷。”姜豆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如果不说,他还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

    “你说什么?”月河夫人从饭厅后走出来。她自然在后面听说了前面的事情,不过她还要送客,现在才过来,一进来就听到这个姜豆如此说。

    “夫人…”季相看到月河夫人,眼里的愧疚,怎么也忍不住了。要说季相真的是个好男人,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事,还被夫人误会,可是愣是一句都没有解释,现在真相马上要大白,有愧疚自己让夫人愧疚至此。

    “你说季斐羽,是谁家的孩子?”月河夫人谁也不理,她拉着姜豆,要他说清楚。

    “夫人,你别冲动,为夫,为夫什么都告诉你。”

    “我不要听你说,清风你说,斐羽,到底是谁的孩子?”月河夫人对季斐羽的感情很复杂。他是自己丈夫外室所生的孩子,可是毕竟母亲已经不在了。

    而且季斐羽从小就对医药非常有天赋,有些药理,只需要月河夫人稍稍一点拨,就能通顺。这些年,月河夫人几乎倾其所有,吧啊月河密宗交到他的手里。

    一切都是因为他是自己所爱之人的儿子,一个没有母亲的可怜孩子。

    这么多年,她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季相对她的好,她也记在心里,可是现在又说什么,不是季相的儿子,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母亲,你坐下来,不要激动听父亲说啊。”雪胧扶着月河夫人,和季清风一起,把月河夫人扶到了座位上。

    “当年,我的人在城外找到了正来京城的薛兄,他拜托我如果自己有什么不测,一定要保全他的两个孩子。然后自身一个人,去与他的夫人汇合。我当时看情况不对,就立刻去了浔州。可是我的反应,还是慢了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一步。薛家的大宅,被看薛家实颓,乘火打劫,不仅抢干净了薛家大宅所有的东西,还放了一把火。我去的时候,大火已经烧了三四个时辰,但是我听逃出府的一些奴役说,两个孩子,还被留在家里。我带人冲了进去,先到了之遥在的院子,可是照顾他的奴仆全部被杀,他的奶娘在屋里,被烧得只剩下半截身子。然后我又赶紧去了斐羽的院子。斐羽那时候年纪小,与薛夫人住在一个院子里。斐羽奄奄一息,被仆人藏在薛夫人最钟爱的那颗杜鹃花树的花冠里。那花冠把他遮的严严实实,若不是他的哭声,我们都找不到他。我让人把火灭了,一共找到了八十多具尸首,并没有之遥的。我带去的人也有限,全力搜捕,也未能找到。浔州离京城走官道要十五日的路程,我在浔州第十天,就受到了京中急报,只能留下人继续寻找之遥,我自己回京。那些人找了两个月,都没能找到之遥,所以也只能作罢。”

    “谁问你这些,我是问你,斐羽,斐羽是怎么回事?”

    “斐羽自然是我在薛家找到的孩子,他本名不叫斐羽,而是之雨,瑶雨,不正是他们兄弟,母亲的名字。”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告诉我他是薛兄的孩子?”

    “因为当年,先帝受周泰父子蛊惑,一定要斩草除根,那时候,京中的形式如此诡谲,我,我当时没有告诉你,后来,见事情在你心里,已成事实。我数次开口,也无话可说了。”

    “你为,你为你没做过的事情,受了那么多的责难,老爷…”月河夫人听季相说完,想到以前,因为季斐羽的事情,他们没少争执,更多的时候,是只有月河夫人在争执,而季相更多的是沉默。

    季相抱着哭得十分伤心的月河夫人,他抚了抚月河夫人的头发,柔声的对她说“已经过去了。”

    薛之遥对着季相和月河夫人拘身一礼,然后跪在地上“之遥多谢二位,对我弟弟的养育之恩。如此大恩,没齿难忘。以后若遇什么用得上之遥的地方,之遥就算是拼尽这条性命,也会报答二位的。”然后扑通一声,给二人磕了一个响头。

    “无碍,无碍的,斐羽也是我们的孩子,他现在还在懵懵懂懂的阶段,对当年的时候,似记得又非记得,当年,我夫人为他诊治,就说他受到了很强烈的惊吓,不能强硬着让他想起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能忘了,对于他来说,也是个非常好的事情吧。我们兄弟,没有必要都为了那件事情活着。季伯伯,季伯母,我想通了,准备先不认下斐羽了。现在最大的仇人周家已经倒了,只剩下一个萧家,想必季伯伯也不会轻易放过了他,可是就算这两家都伏法了,我们的父母,也活不过来了。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一件幸事啊。”

    众人又说了会儿话,薛之遥就告辞回去了,姜豆也愿意跟着薛之遥一同走,薛之遥就让自己的心腹,去安顿好姜豆。

    雪胧和薛之遥一起走在相府的花园,雪胧要送薛之遥出府。

    “以前我老是觉得你不真实,给我一种在云里在雾里的感觉,可是现在知道了你的全部,有时候,还真觉得,你还不如就继续高深莫测呢。”雪胧看薛之遥心情不佳,于是跟他开起了玩笑。

    “我以前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这样。”薛之遥扯着嘴角,笑的有些难看。

    “薛之遥,等三年期满,你就带我去你说的那些地方吧。江南,还有浔州。我都要去看看。”

    “刚才听你父亲说,我们两个人,还有婚约呢,当时候你结了太子这边的姻缘,就嫁给我吧。做商人的妻子,可比那什么太子妃好受多了。”

    “是啊,做太子妃有什么好的,四四方方的一块天,看的人直想吐。”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什么?”

    “还装傻。”薛之遥最讨厌雪胧装傻的样子了。

    “等,等到时候再说吧,到时候江湖之远,我大聖那么多好儿郎,在你这棵树上吊死,我多亏啊。”雪胧狡黠一笑,美轮美奂如同水中的倒影。

    “你就打着灯笼好好找吧,找到有比我薛之遥更好的男儿,算我白活这么多年了。”薛之遥被雪胧感染,也挺直了腰杆,拍着胸脯跟雪胧打包票。

    “你这个样子,才是我认识的薛之遥。薛之遥,你天生就不适合跌落在地上,你是一匹白马,要在戴着金子做的马鞍,在翡翠做的草地上奔跑。”

    “你这比喻…”薛之遥嗮笑一声。

    “对了,我在东宫的屋子,你建的怎么样了?”

    “你还真是想起来一出是一出。你要是想知道,改天自己去看啊,不过我是觉得,你等建好了再去,我保证给你一个惊喜。”

    “最好是这样了。”

    两个人又恢复了平时,打打闹闹的样子,一起往府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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