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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程宁月呼了口气，抬手搓了搓脸，起身也跟着回了客厅，跟程国章和蓝美婷告辞。
车子限号，程宁月今晚是打车过来的。
程国章看了眼时间，说道：“要不然让你姐夫顺路送你回去吧。”
这边不好打车，程家倒是有司机，不过不巧，司机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程国章这话一出，蓝美婷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程宁月脸色也有些微妙起来。
程宁月刚想说不用，纪辞道：“的确是顺路，那叔叔阿姨，我就顺道一起送宁月回去了。”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程宁月再说不用的话就会显得自己很不识好歹。
程漓月拿了纪辞的西装外套过来递给他，温声道：“路上开车小心，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纪辞点点头：“好。”
等他们出去了，蓝美婷不悦道：“什么顺路，大晚上的就不能让叶家的司机过来宁月接吗？”
她其实是担心，谁知道那个私生女会不会趁机勾引纪辞呢？
“我说你，”程国章比她更不悦：“宁月现在好歹也是叶家的少夫人了，你就不能收一收你那副刻薄的嘴脸？尤其是还当着纪辞的面儿，是怕人家不知道你以前怎么对待宁月的吗？”
“我以前怎么对待她了？”
蓝美婷不服气地站起来，“我是缺她吃还是缺她穿了？她又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你还指望我把自己丈夫的私生女捧在手心里当成宝贝吗？”
“你怎么又来了---”
程漓月头疼，连忙打圆场，先哄着母亲上楼去。
蓝美婷也知道继续吵下去估计丈夫又跟以前一样，几天不着家。
他不回来，外面多的是年轻的小妖精收留他，蓝美婷可不想这把年纪了程国章再给她弄个私生女私生子什么的回来。
母亲一上楼，程漓月拉着父亲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我妈就是嘴硬而已，您又不是不知道。”
顿了顿，程漓月咬咬唇角，开口道：“爸……宁月以前跟纪辞同校，这事儿您知道吗？”
“同校？”这事儿程国章还真不知道。
当初程宁月说要读医科他并没有什么意见，也就开学的时候给了她一万多块钱，后面就不管了。
程漓月抿了抿唇，“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就是听说纪辞他以前念医科大学的时候，在学校里交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因为要出国，两人就分手了。”
程国章皱眉：“你是觉得纪辞那个女朋友是宁月？”
这也太扯了！
程漓月也觉得很扯，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纪辞和程宁月之间，绝不像是表面上他们看到的这样。
……
宽阔的柏油路上车辆来往。
从程家出来没一会儿程宁月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叶行之打过来的，程宁月连忙接起。
“喂。”
“你今天车子限号是不是？我喝了酒不方便开车，让司机过去接你？”
“啊，不用了，”程宁月下意识看了眼开车的纪辞，犹豫着要不要跟叶行之说说话。
还没等她犹豫完，纪辞忽然开口，“是行之的电话吗？”
“……”
他这声音不高不低的，对面的叶行之一下就听了出来，“纪辞送你回来的？”
“呃……”
“嘟嘟”，那边已经挂断了。
程宁月看着通话结束的手机界面，皱了皱眉，总觉得纪辞刚刚那一句话是故意开口的。
刚好是红绿灯路口，纪辞道：“怎么，行之不会是吃醋了吧？”说罢摇头笑道：“他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没有。”
程宁月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起来，心想叶行之吃醋倒是不至于，他应该是生气了吧？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路况，如果不堵车的话大概还有二十多分钟就能到家了。
“宁月，”车子往前，纪辞放慢了车速，轻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跟行之离婚的话，我可以帮忙。”
“……”
“你说什么？”
程宁月似乎觉得很荒唐，忍不住笑了出来，“纪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如果在一个多月前他这么说，程宁月心里或许会动容犹豫，可现在---
“我知道，你不是自愿嫁给他的。”
纪辞看了眼前面的路况，又转头看一眼副驾驶上的程宁月，表情认真：“如果我能再早一点回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不是？”
“……”
这个问题他想过无数次，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程宁月摇摇头，没再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一路到了金艺别墅。
看着前面别墅黑乎乎的大铁门，程宁月心里莫名一松，总算是到家了。
她对纪辞说了声谢，结果要解开安全带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安全带的扣子卡住了似的，解不开。
纪辞看她一直低头在和安全带较劲，不由问了句：“怎么了？”
“安全带解不开了。”
“我帮你吧。”
纪辞微微倾身过去，车里空间有限，两人几乎头都要顶着头了，他力气大，愣是硬把安全带的扣子给扯开了。
程宁月松了口气，又道了声谢，说道：“今天太晚了，下次再请你进去喝茶吧，路上开车小心。”
“好。”
纪辞冲她微微一笑，坐在驾驶位上和程宁月挥手道别，目光却是落在了铁门里面面无表情的男人身上。
叶行之。
其实他早就看见叶行之了。
纪辞甚至都解释不清楚自己刚刚到底是因为什么，明明看见了叶行之，却还要倾身过去替程宁月解安全带。
自己这样的行为，和绿茶有什么区别？
黑色的大铁门被推开，程宁月一抬头就吓了一跳，叶行之跟座雕像似的站在院子里直勾勾地看着她。
“……”
缓了口气，程宁月舔了舔唇瓣，“你、你还没休息啊？”
这会儿也才不到九点钟，这个时间他一般不是处理公事就是在打游戏。
叶行之一言不发，扭头就大步往屋里走。
程宁月心里一个咯噔，心想这人果然是生气了，叹了口气，她连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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