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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行之站着没动，程宁月走过去时他抓住她的手腕，“今晚没陪你回去吃饭，生气了？”“没有啊。”
程宁月笑了笑，抬眸看他，忽然问了句：“于小姐好点了吗？”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哦，”程宁月点点头，“明天才出院，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在医院陪她呢。”
“程宁月！”
叶行之这三个字喊的咬牙切齿，抓着程宁月的手腕力道都重了一点。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程宁月深吸了一口气，大晚上的，她并不想因为这个和他吵架。
挣开自己的手，她抿唇，“我去给你煮面。”
胃里的不适越来越严重，叶行之下意识抬手捂着腹部揉了几下，然后转身跟着下楼。
程宁月动作很快，说是煮面就是煮面，一碗面条里面就放了几片菜叶子，别的什么都没放。
懒，也没那个心情。
把煮好的面条端出来放在餐桌上，面条刚刚出锅，热气腾腾的。
程宁月一言不发，放下面条就要走，手腕再度被男人拽住。
叶行之清了清嗓子，问道：“有什么想问的，你现在可以问出来。”
程宁月生气归生气，但一味的生气冷战并不能解决问题。
她顺势坐在他旁边，抿了抿唇，抬眸：“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单独和于小姐见面的，能告诉我一声吗？”
“好。”
几乎是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叶行之点头答应，又问：“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
她还想问于竹为什么会晕倒，不过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程宁月摇摇头。
“你吃吧，我先上楼洗澡了。”
程宁月起身上楼。
叶行之低头吃面，几口热乎乎的食物下肚，难受了好久的胃终于舒服了些许。
一大碗面吃完，叶行之起身去厨房洗碗。
看见冰箱里的牛奶时，忍不住拿了出来，热了一杯，而后端上楼去。
……
医院。
夜里十点多，贺西西捂得严严实实的，前后左右看了一圈之后闪身进了病房里。
于竹还没睡。
比起白天，她的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正坐在床上翻着一本时尚杂志。
“你看起来好多了。”
贺西西把包包一放，摘下脸上的超大口罩，“怎么没让叶总留下来陪你？”
于竹摇摇头，“要适可而止。”
贺西西一想也是，拉过椅子坐下来，“你让我查的事情已经给你查清楚了。”
说到这里，她脸上都是嫌恶，“钱家那个老太婆的确是病重，医生亲口说的，让钱家可以准备后事了。”
“钱老太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钱正德这个孙子了，我让人问了钱家内部的人，钱正德这两天肯定是要回来的，毕竟钱老太婆一死，钱家肯定是要分家产的。”
贺西西说话的时候，于竹脸色始终很平静。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贺西西忍不住皱眉，“既然叶总都知道了，要不然趁这个机会，你把叶总抢回来吧。”
“哪儿那么容易。”
于竹苦笑，“你不知道他的心有多硬，而且---”
叶行之的身边现在还多了一个程宁月。
“这有什么，”贺西西嗤笑一声，“就那个程宁月，我看叶总未必是喜欢她，不过是一个用来暖床的工具罢了。”
于竹却摇摇头。
叶行之有多喜欢程宁月她不知道，但肯定是喜欢的。
而且程宁月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干净，不像她……
看出她情绪有些低落，贺西西赶紧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咱们还是想想看怎么应对钱正德那个畜生吧，他要是知道了小宝是他的孩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的就是他不善罢甘休。”
于竹缓缓合上手里的杂志，目光里迸射出几分阴冷，“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像当年那么好欺负了。”
所有欠了她的人，都应该付出代价。
……
耳边吵吵嚷嚷，有人在大声地说着什么，背着书包的程宁月什么都听不清楚。
她看见地上躺在一个瘦弱的人，眼睛紧闭。
有人拿了白布盖上去，小小的程宁月疯了一样冲过去，大声喊着妈妈。
邻居阿姨不忍心，用力抱住了她，说妈妈已经去了，让她不要太伤心。
那个时候的程宁月，还不太能理解死亡的真正意义。
母亲刚去的那一年，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慢慢的，倒是不怎么会再梦见妈妈了。
程宁月缓缓地睁开眼睛，房间里光线昏暗，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
腰上搭着一只手。
拧了拧眉，程宁月抓起那只手毫不客气地扔开了。
叶行之居然没醒，只是眉头动了一下，依旧呼吸均匀地睡着。
程宁月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五点四十分。
躺了会儿，实在是没有睡意了，加上旁边躺着的叶行之，她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轻手轻脚地起身，出了房间。
初秋的天气，早上温度有些低，程宁月披了件薄外套去了二楼的露台，打算吹吹风清醒清醒。
自从被程国章接回程家之后，程宁月就没有再回过当初和妈妈一起生活的那个小镇了。
其实仔细想一想，那里也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她们的。
房子是租的，家里大部分的家具不是买的二手就是捡人家不要的。
而且她也害怕，怕自己会睹物思人，怕自己会想起妈妈，怕自己会越来越恨程国章。
露台的桌椅都是定制的，程宁月窝在柔软的宽大椅子里，忽然瞥见了桌上的东西。
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
程宁月不知道怎么，脑海里忽然就闪过了之前叶行之抽烟的画面。
这烟，真的有那么好抽吗？
程宁月鬼使神差的，拿起烟盒，脑海里回忆着之前看见叶行之抽烟的样子，点了一根。
香烟放进嘴巴里用力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
猝不及防地被呛到，程宁月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手里的香烟被人拿走，而后扔进了烟灰缸里，叶行之在她旁边坐下，“大清早的，偷偷躲在这里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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