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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宁月回到家时已经有点晚了。她心里装着事情，一时没有注意到坐在沙发上面的人，有些失神地往楼上走。
“站住。”
叶行之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手机没电了。”程宁月随口扯谎。
叶行之不信，“那你手机给我看看。”
“……”
程宁月觉得他莫名其妙无理取闹，抿了抿唇，没有理会，低头往楼上走。
叶行之跟在后面，“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有什么事情不说出来你---”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程宁月现在满脑子都是程漓月劈腿的事情，这会儿听到叶行之巴拉巴拉的，只觉得脑瓜子都要烦炸了。
“……”
“不是，程宁月，我现在是在跟你讲道理，你这是什么态度？”
程宁月扯出一抹假笑，“等你什么时候不再和你前女友藕断丝连了再来跟我讲道理吧。”
“……”
叶行之抿了下薄唇，心里想的却是，女人怎么这么难哄，你跟她讲道理她跟你抬杠。
程宁月已经进了卧室，叶行之跟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她反锁了房间的门口。
“……”，这个女人！
……
几天之后，程宁月接到季辞的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若是换作平时，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程宁月或许就找个理由拒绝了。
但现在出了程漓月那件事情。
程宁月不确定季辞知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不仅是程漓月，或许程家也要跟着一起倒霉。
这顿饭，她没有拒绝。
这两天叶行之应酬多，昨天晚上都没有回家，应酬完直接住酒店了。
程宁月想了想，还是给叶行之发了条微信，跟他说了自己晚上和季辞吃饭的事情。
不过一直到下班叶行之也没回复。
程宁月也懒得管他了，收拾东西下班，自己开车去了和季辞约定好的餐厅。
季辞订的是一家高级餐厅，平时基本需要预约才可以来。
程宁月报了季辞的名字，服务员一路恭恭敬敬地把她带进去，到了二楼第一个靠窗的位置。
季辞西装革履，程宁月走过去的时候他刚好讲完一个电话。
两人都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季辞绅士地起身为程宁月拉开座椅，“已经点了你以前喜欢吃的松鼠桂鱼和三鲜豆腐，你看看还有什么要点的？”他说完把菜单递过来。
季辞永远都是这样，绅士有礼，为她人着想。
程宁月点了两个蔬菜，问道：“你今天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季辞倒了杯温水给她，半开玩笑道：“我现在请你吃个饭还得有事才能请了？”
“……”
“被你说中了，还真的有事。”季辞挑眉，语气平静：“你姐的事情，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噗！”程宁月一个没忍住，刚刚喝了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就喷了出来，她连忙抽纸巾擦拭。
“有那么夸张？”
季辞重新给她倒了杯水，“其实也没什么，她喜欢的话，解除婚约就是了。”
“你……”
程宁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他心大吗？这种事情他居然也表现的这么云淡风轻。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因为不喜欢，所以不在乎。”
“……”
因为不喜欢，所以不在乎。
这十个字不知怎么，让程宁月不自觉地就联想到了她和叶行之的身上。
菜上来了。
这家店做的松鼠桂鱼味道很好，程宁月之前在网上刷到过不少次。
可是真的吃进嘴里了，她却觉得味同嚼蜡。
到底是忍不住，程宁月轻声问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程漓月出轨，那他是打算跟程漓月解除婚约，还是……
“没什么打算啊，”季辞笑着给她夹了一块鱼肉，“得过且过呗。”
“……”
没来由的，程宁月忽然觉得对面这个自己认识了好多年的人好像一下子变得有点陌生了。
程宁月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下子又想到了她和叶行之。
他们俩现在……不也是得过且过地过着吗？
之后程宁月没有再说话，低头沉默且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这顿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季辞道：“只是宁月，我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身上。所以不管她是出轨也好，做什么都行，只要还能维持得住表面的平静，我暂时还不会解除婚约的。”
半响，程宁月才喃喃道：“这又是何必呢。”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及时止损的，季辞和程漓月之间，现在看来，不声不响地解除婚约才是正确之道。
吃完饭，季辞去结账。
程宁月说了声去洗手间，结果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看见了站在外面走廊的叶行之。
“……”
给他发了微信一直没回，程宁月还以为他是没看见，倒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了。
“跟你姐夫吃完饭了？”
叶行之一开口程宁月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抿了抿唇，还是点点头。
“吃完了就回家，省得待会儿有些人又找理由送你回去。”
“……我自己开了车过来的。”
叶行之嗤了声，“刚好，我今天没开车，叶太太顺路捎带我回去吧。”
“……”
程宁月总觉得他有点阴阳怪气的，出去之后见季辞正站在餐厅门口等她。
季辞看见跟在程宁月身后的叶行之先是一愣，随即落落大方地打招呼，“行之。”
叶行之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姐夫。”
季辞点点头，转头对程宁月道：“既然行之也在，我就不充当护花使者送你回去了，再见。”
“再见。”
叶行之就看着这女人前一秒钟对着季辞面带微笑，下一秒钟对着他就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程宁月给他发的微信他当然看见了，不仅看见，还跟个二缺似的从公司门口一路跟着她到了这里。
饭都没吃一口，光顾着看她和季辞了。
出了餐厅。
叶行之看程宁月解锁车子，连忙跟着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了进去，非常自觉地系上了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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