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正德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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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佳节很快就到了，天下各地形式都说不上好，但是佳节还是要过得。

    这个中秋，安王府过得并不那么容易，北歌和月初临近这长江天险的地方，舒玉从邵闲之嘴里抠出来的东西确实是不少，再加上沐阳传来消息，之前请林子朝协助训练的一批银甲兵卫也算是可以正式上战场了，左右衡量几番，北歌还是决定以这批银甲兵卫为主，配合着龙虎卫打头阵，剩下的大军紧随其后，趁着中秋的时候攻过长江，把沐阳管辖的地方全部收入囊中。或许是之前的作战方式消耗了大部分的兵力，对于安王府突如其来的进攻，大楚的军队显得毫无招架之力，西夏的援军也是遥不可及，安王府的速度犹如破竹之势，于此同时，秦风也代领着手下的部队将周边几个小县城也全都收入囊中。

    八月十五中秋节，短短三天的时间，安王府将整个沐阳全部收入囊中，占据了大楚四分之一的土地，同时也是最富饶的那部分。北歌下令，凡是沐阳的百姓均可在当地领取救济粮食，一时间民间大贺，拥北歌称王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但是北歌却始终对这个事情缄口不言。

    中秋刚过不久，天气越来越冷，云州与徐州先后传出有百姓造反的事情，不过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具体是怎么平息的，没有人知道，北歌和月初也没有打听的意思，不知道心里还能更好受一些。

    不得不说的是，云州徐州陆陆续续的百姓开始迁居到沐阳，虽然沐阳只占了大楚的四分之一的土地，但是这个秋天过去之后，大概是承载了大楚三分之一的百姓人口。

    同年的西夏，西夏皇病重，国事暂由三皇子代理，但是立太子一事却一直没有说起过，当然由于西夏皇病重，端王夫妇也借此为由留在皇城侍疾，迟迟没有迁往封地，但是奇怪的是，两件奇怪的事情都并没有再朝廷上有人异议。一时间端王和三皇子分庭抗礼的局面好像有回到了几年前的样子。

    几个大国之间，南诏算是很平静了，如果说真的有什么稀奇的事情的话，那就是南诏护国大将军纳了侧妃，世人皆知南诏护国大将军对原配夫人情深义重，离世多年迟迟未娶，不管是不是南诏的人，只要提到这个事情面无人不是对明光的情意交口称赞。而却也在这个秋天传出了大将军府上纳了侧妃的消息，且这娘子还不是名门望族，只听说是大楚的女子，长得倾国倾城，人间尤物，但是也只是听闻传说，甚少人得见过，事情一经传开很多人开始猜测纷纷，甚至有人说这是南诏秘术，但是不管怎么说，将军府的人对这事也是甚少提起。

    一个秋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后人称这一年为“正德不言”年，也成“正德之乱”，倒不是单单的大楚的事情，只是这大楚的事情最为严重，所以以大楚为代表。“不言”之意，大有几分不可说不可说的意味，还有夹杂几分猜不透的感慨。猜不透大楚的楚北歌为何不曾称王，猜不透西夏皇让两个儿子斗来斗去的目的，也猜不透为何情深义重的南诏护国大将军就突然纳了妾室。猜不透的一年，霍乱的一年。

    秋去冬来，这个冬天有些冷，大楚的百姓无疑是最痛苦的一个冬天，饥饿寒冷。楚恩泽先后开仓放粮五次，但是也是杯水车薪，大楚的国库实在没有再放粮的能力，缩减了宫里的消费，克俭了朝臣的俸禄，但是也勉强只又开仓了两次，就再也拿不出多余的粮食了。尽管如此，百姓却并不买账，民间的怨念声越演越烈，只不过楚京“很安静”罢了。活命成了大家心中的唯一信念，而安王府似乎也成了百姓心里的依靠，越来越多的人，为了活下去，或是来到了楚京，或是逃到了沐阳。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更是一则消息在百姓的心里炸开了锅，大楚国库空虚的原因不单单是因为旱灾的缘故，而是因为楚皇用自己国库的余粮全部都交给了北戎，按理说交给北戎换取大楚的平安倒是也不算什么，但是楚皇的目的却不是保百姓的平安，而是为了专心应对安王府，应对那个为了百姓征战沙场出生入死的安王府，应对那个如今视百姓生命为珍贵的安王府。暂且不论这个消息是如何来的，只是光知道这个目的的百姓，就已经是十分寒心了。饥寒交迫的环境，如今再是这般悲凉的心境，对这朝廷，也再也没有什么信心了，敢怒不敢言，只得在心里默默感慨。

    终于熬过漫漫的寒冬，转眼又到了一年初春，春寒料峭宿风萧萧。很多人没有熬过这个除夕，永远地留在了正德十五年，有些年终于熬了过来，又开始为新的一年而忙碌。无一例外。

    楚恩泽也不是傻子，经过这个冬天，也终于剥开了层层乌云，看到了大楚百姓的生活，大抵民不聊生不过如此吧，可是这些个挡着自己的乌云，一个个倒是钵满瓢满，却也一个动弹不得，岌岌可危的江山若是连朝臣都没有了，那归到楚北歌名下的日子也指日可待了。思来想去也只能暂且忍下，心内郁结怨气，久久不能发泄，再加上寒冬箫肃，染了风寒，刚刚开春，整个人便大病了一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终于熬到了春暖花来的时候，终于病情也有了好转，但是却也落下了咳疾的毛病，久治不愈。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边安王府倒是一片喜气洋洋一片祥和的样子，不为别的，只为府内又有了喜事，不是旁的，是安王妃又有了身孕。

    月初这个孩子来的倒是很惊喜，整个新年月初都有些精神不佳，嗜睡又犯懒，好在沐阳的天气比较楚京暖和不少，成日里待在屋子里甚少出去，就连府上大小事宜都交给了舒玉打理。大年初一又犯了恶心，甄姬放心不下来给月初把脉，才知道又有了身孕，一时间也是惊喜也是意外，不胜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