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段 启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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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状态奇差，以至于第十五章的的内容爆炸了，仅仅写了1800字就无力为继了，而且前言不搭后语，各种错乱。今天用了一个白天的时间把该章内容彻底做了更改，删除了一些，又多加了1000字左右，为了不影响后继剧情，烦请各位看官大老爷重新来过，就当十三骗点击了。叩谢……）

    当晚，文人睡得并不好，前半夜，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寐。后半夜则是朦朦胧胧噩梦连连。

    按说，击败了无罪之人，并令他被平原惩戒，算是对那些因7路公交车事故而丧生的人有了一个交代。但事实上出入却很大，这种差别产生的原因是性格方面的——文人心软。就好像大多时候我们无法理解抑郁症患者的脆弱，总觉得他们是在自哀自怨一样，其实，不同的人对于特定事物的承受力是完全不同的，所谓的普世价值也仅仅是定义为“并不具有广泛争议的公共秩序及风俗习惯。”而在文人身上，对于生命的重视以及承受能力都是极端的，大多数时候，他可以眼不见为净，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吃肉，这没什么，就像他对无罪之人所说的：“与我无关……”。

    然而，当生命在他面前消陨，或者与他有直接联系时，他的精神很容易就会进入一个死胡同，他的脑海内会不断的重复那些不愿回忆的画面，并引发联想，严重时甚至会出现失忆或者昏厥。这也是他的外公外婆不放心他独居的最主要原因。这种无法被定性的病态，文人自己很了解，也努力避免着，但效果不大。好在，他有一个好哥们，而好哥们的父亲又有一本名不见经传的老书——《天地传》，这书没出处，没作者，文涩难懂，反复推敲斟酌才大概知道是说天地存乎于理的，而其中有段念词，翻译过来大概是“无垢无畏、无着无碍、清净吉祥、心空万法”的意思，念词中有很多生僻字，是那种真正的“生”“僻”字，你只能猜它念什么，查无可查。而文人这种好奇宝宝，硬是通过无数次连读，从发音中慢慢调整，直到这句子通顺无比，才确定了它的读法。虽然未必正确，但奇怪的是，这念词对他的病症起到了极大的缓解作用。也是因为这份缘，文人才认了干将的老子当干爹。

    只是，7路的惨烈车祸对文人来说刺激太大了，与无罪之人战斗时，各种信息庞杂无序，他没时间多想。而等他逃出生天，躺在自家床上时，思想就有点不受控制了，加之看了无罪之人的日记，那怨愤直接便转嫁到了平原身上，可平原是他无法撼动的存在，自然就更谈不上报复，所以，自责再次滋生了，更是慢慢舔噬着文人的心灵。这时，被干将戏称为《天地咒》的念词也不再那么管用了。

    整个晚上，文人脑海里不断重复的就是7路公交车上堆积的尸体，无罪之人可怜可憎的身世，以及平原的强大——照无罪之人日记的记载，平原是个雕刻师，这玩意可不是那些凿石头削木头的艺术家，雕刻师是旅法师系统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业，他们负责研究雕刻纹章，这些纹章有点燃“火花”的功效，是批量生产旅法师学徒的关键所在。每一名旅法师都有自己的纹章体系，一旦获得纹章就会升格为族长或源法师，所有学徒都要受同系纹章的族长节制。换个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就是，源法师制定规则，学徒在规则下生存，生死荣辱皆由源法师掌控。这也是为什么文人第一次召唤出沉积之书时，看到的是“平原法则”。从严格定义上来说，文人确实是平原的学徒。

    至于无罪之人说的他与众不同，文人倒是可以猜到一些根由，无外乎他自己因为得到了【构装士兵】而变强，这种预料之外的事情让他有机会不被平原镌刻灵魂印记，获得了有限的自由。

    另外，根据无罪之人的调查，旅法师的历史传承已经不可考，究竟从什么年代出现的，没人知道，唯一可以作为佐证的大概是在某位学徒的手中有一张【剑龙】，只是无罪之人对此表示了另外的意见，他认为那只剑龙是来自于其他时空的本源生物，而非地球上的旁系生物。

    在旅法师的手牌体系中，生物牌作为最主要的攻击载体，有着详尽的定义。所谓的本源生物是指一个群落内最强大的那一只，或者地位最尊崇的存在，比如蚁后蜂王之流。旁系生物则专指那些族群中的劣生种。当然，这种定义也不绝对。拿【构装士兵】来说，基本上只要是为了战斗而制造出来的魔像怪，其强度都够得上本源生物的标准。而在地球上，因为大环境的过于舒适，物种进化多以灵智为主，所以整体实力低得可怜，除了个别种群因为特殊环境造就了他们特殊的能力外，多数物种都要规划到旁系生物中。尤其是在人类统治了这颗星球之后，物种的进化几近停滞，想弄到一张合适的生物牌，已经越发艰难了。

    说起生物牌，如今辗转在学徒手中的大多数都是些复制卡，是旅法师通过自己的法则造物具现化出来的影印本，能力上不差，有的甚至会变异成更强大的卡牌，但是仅在该族长的法则体系内生效。除此之外，就是一大片的旁系生物卡，旁系生物很难被制作成卡牌，就算有个别狼王狮王之类的个体满足了条件，被封印进卡牌中，多数也是0/1之类的货色，是没攻击力，只能被动挨打的存在。复制生物牌、旁系生物牌与本源生物牌的最大区别在于，战场上，当该生物进场时，本源生物会表现出更多的原始特性，比如情绪，动作等。而前两者则像木偶一样死气沉沉。如果在战斗时，影印本恰巧遇到了原件，那么大家可以恭喜这位学徒了，他的影印本将彻底消失。

    从无罪之人日记中记载的内容分析，源法师所使用的各种手牌多数都是在时空旅行中收获的。然而，想要时空旅行，必须具备两个基本条件——时空裂缝与不灭的“火花”。

    时空裂缝，简单来说就是不同的宇宙相互重叠的地方，当两个维度相近的宇宙时间和空间发生交错时，就会在交错点上产生同步的扭曲，这时，人们就可以通过重叠点穿越到其他空间。时空裂缝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随机产生的，不一定在什么地方，持续时间有多有寡。另一类则是相对稳定的，比较有名的如百慕大三角、龙三角、鄱阳湖老爷庙水域等。当然，如果旅法师本身足够强大，也可以靠硬实力撕裂空间，只是那类人多数仅存在于传说中。

    不灭的“火花”则是探索时空所必须的，试想，如果一个人刚穿越到其他空间就因为空气、辐射等原因挂掉了，那还怎么完成探索？也正是靠着不灭的肉体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时空旅行，所以，这个群体才被唤作旅法师。然而“火花”的自然觉醒，每千万生灵中未必有一个，并且时空旅行对于几乎不灭的旅法师来说也是存在着极大危险的，所以，从第一代旅法师开始，这个种群的人口数始终是个大问题，到了近代，更是出现过青黄不接的年月。直到一位叫做“树”的旅法师从异时空冒险归来，并根据自己的经历开发了雕刻师这一职业，才使得现在的旅法师渐成规模。不过，这些都是旅法师间口口相传的故事，没人见过“树”，也没人是他的学徒，以讹传讹的东西可信度不高，连无罪之人的日记中也仅仅是约略提及。

    当然，这些内容也可能极度真实，只是无罪之人的地位太低，接触不到那么高端的信息。

    无罪之人的日记中，关于旅法师的内容只有这么多，并且记得东一篇儿，西一篇儿的，其中还穿插了不少他对平原的憎恨，甚至臆想的内容，所以总结起来相当麻烦。而关于他的身世以及心路变化倒是按着日期顺序记录了下来，这也是为什么文人在车祸现场仅快速浏览了那么一会儿就决定相信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