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段 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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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那张卡片？”女王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俯视着下方的文人和他的翻译。

    “那并不是普通的卡片，你也看到了，我可以借助它与你们交流，这是神力所凝聚的东西，它的正式名称应该是主宰卡牌。”文人开诚布公地说。

    自打苏醒之后，他难得有了些许时间安静下来思考，文人把自己的经历重新梳理一翻，有了几个猜想，在他看来，旅法师体系应该来自于一个相当高级的文明，而且这一文明的包容性极强，所有智慧生命都有几率成为旅法师。包括眼前的人鱼一族。不然就没办法解释恩赫里亚的记忆了，说凑巧有人类旅法师到过那边并参与了历史的发展轨迹，也算说得通，但那又如何解释女王手中的【地】牌呢？本来就是极小概率的事情，多次发生就不是侥幸了，所以，文人更倾向于认为任何智慧生命都能觉醒火花，他们未必都有穿越时空的机会，也未必都能掌握到主宰卡牌的用法，但肯定都拥有着旅法师的神秘体质。

    人类历史上最显著的一个例子就是耶稣基督，他显圣的过程像极了一个自然觉醒的旅法师。先是拥有了不灭的躯体，然后又极其天才地领悟了主宰卡牌的使用方法，能够召唤出天启四骑士这种足以毁灭世界的存在。而当时的人类是陪着耶稣一路走来的，他们无法理解这种开始要靠他们保护后来却神力大增的情况，于是就编排出了耶和华这个创世神，并强调耶稣与耶和华实为一体，共享神力。

    进而，如果说基督教的主神可以是旅法师的话，那么所有世界的神都可能是旅法师，这不但解释了旅法师可以与神比肩的说法，还能解释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主宰卡牌的存在。

    那么，咔咔人传说中，深林与沼泽的死亡之神以及海神这两位就很可能都是旅法师了，尘世巨蟒是生物牌，大海啸就是【富饶世界】一类的法术，而这两位的实力也已经恐怖到可以影响世界的地步。

    还有一些边边角角的问题，包括为什么文人可以触发约尔曼冈德之牙上的留言，为什么文人可以被祭坛唤醒，这些都可以在文人的假设中找到答案。

    “这次你很诚实，但既如你所说，主宰卡牌珍贵非常，我又怎么可能用来做交换呢？”女王饶有兴趣的问。

    “那么，尊敬的女王陛下，你是否相信我是神使呢？”文人所问非所答。

    “依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

    文人笑了笑：“既然我不是神使，那么仅只有我能使用的东西是不是就不那么重要了呢？”

    “你果然狡诈！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神使，主宰卡牌就没有特别的价值，可以用来交易。反过来说，卡牌如果贵重到不能用条件交换，就必须承认你是神使。我这么理解对么？”

    说着琼玉女王也笑了起来，必须得承认，虽然她是个老女人，但这笑容确实雍容得让文人有些目眩神迷。

    “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我更希望您否定我神使的身份，即便这是事实。因为主宰卡牌关乎我的使命能否顺利完成。神虽万能却并不全知，我必须调查清楚两位神邸陨落的原因。并设法完成咔咔人的复兴，同时还要促成人鱼族和咔咔族的共荣同栖。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我去找到湛蓝智慧的宝藏。作为交换条件，我们可以共享这份宝藏，我只要其中的主宰卡牌，至于神器或者圣物，都将由鬼牙帝国支配。”文人见气氛有所缓和，立刻娴熟地开始给鬼牙女王挖坑，他把咔咔族的传说和预言换了个方式阐述一遍，增加谎言的可信性，同时，又不忘在宝藏分配上做些手脚，要知道，旅法师的遗物最宝贵的部分也就是主宰卡牌了，至于神器什么的，有没有还两说呢，文人自己倒是有一条“预言之眼”，但那项链还真不是那种必须的神力。

    想到自己的项链，文人进一步表达诚意：“被桑海大祭司收走的项链叫做‘预言之眼’，它的作用是可以让佩戴者更容易接收到神的启示，在我们的合作没有完成前，我愿意把它抵押给鬼牙帝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另外的想法，那项链现阶段基本上也要不回来了，还不如开发一下它的剩余价值呢。

    女王却是略一沉吟后说道，“我和我的帝国更需要的是可以得到的利益。”显然，她并不相信文人的鬼话。

    而文人也不在意，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本身就是一种迷惑，他说这么多，其实最根本的目的是想把自己的诉求传达给对方，并埋下一枚种子——神确实存在。因为旅法师体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有太多不合理并无法解释的地方，这些表现给普通人看，那都是神迹。文人相信，鬼牙女王一旦真的开始跟自己合作，未来发生的一切不可思议的事都将成为这枚种子的养料，并最终把它浇灌成一颗参天大树，到时候，再让对方相信自己神使的身份就不那么难了。其实也就是把忽悠虚妄-深寒的那一套弄得复杂了一些而已。

    “我将传授给您众神的技艺，从各个方面加强您的帝国，直到您愿意与我合作。”说完，文人就指挥着自己的同步翻译机给女王讲了钢笔的工作原理以及制造方法。顺便把那些当初因为生物笔和原始纸张而优越感爆棚的大臣们的脸不轻不重地扇了一下。

    于是，在非常友好的氛围中，文人与鬼牙女王完成了第三次会面，当然，审判所那次只能算单方面的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