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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芸？”相比于小奴，游贵人对凌芸几乎没什么印象，可看起来倒也是个清秀的。小奴自是在一旁伺候着，而陈罗伊从刚才进来开始便没有瞧过小奴一样，似乎这便是胜利者的姿态，她不需要刻意去看小奴，只需用自己这红光满面的模样以及这一身绫罗绸缎便足以睥睨小奴。
不过陈罗伊还真是想太多，不管她是以哪一种方式出现她都影响不了小奴，她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刘嬷嬷在一旁听着，也着实不舒坦，尽管陈罗伊的语气再谦卑可最终的目的仍旧是相同的。一个小丫头罢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真要在游贵人宫里头出这档子事又该有流言蜚语到处散播了。
“姐姐，这人现在是否在你宫里？若在，也好叫她出来把事情再说说，看看究竟是不是妹妹我冤了她。”
“回小主，凌芸身子不爽，一整天都在房里，昨个儿也是，想来是没有机会见到陈贵人的。”
游贵人看了看小奴，却也始终没有发话。而陈罗伊嘴角仍旧伴笑，也终是看了小奴一眼，眸子里尽是嘲讽。“看来姐姐这儿的奴婢是该好好教教了，主子还没发话，那轮得到做奴婢的开口。”
“多谢妹妹提醒，只是我宫里的人也轮不到妹妹插手去管！”游贵人向来是个好说话的，可在威胁到她的个人尊严时也同样触到了她的低限。
陈罗伊不禁一愣，心下也清楚许是刚才的话重了些，惹得游贵人不痛快了。她今天到这儿的目的只是想要把凌芸带走，说到底只是个不受宠的贵人罢了，公主又如何？现下还不是被皇上撂在这鬼地方？
不过她已经犯了殿下的忌讳，这会儿子自然也不愿徒增事端，但凌芸……绝不能留！
“姐姐言重了，妹妹这不是怕新晋的宫人不懂规矩，到时候给姐姐惹了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劳妹妹费心，不过既是我宫里的人我自会严加管教，有不足的自会处置一番。至于妹妹所说的无礼宫人……这宫人两日内的确将养在宫里，着实没有机会与妹妹碰面，可是妹妹什么地方弄错了？”
小奴没想到游贵人会直接隐瞒，虽然陈罗伊的态度的确有些问题，但到底是皇帝新宠，游贵人似乎不愿与皇帝有什么交际，要是某人枕边风一吹，皇帝真跑这儿溜达恐怕事有不妙。这也是小奴认为游贵人会将凌芸交出去的原因。
可现在看来游贵人还是站在了她们这边，比起游贵人，刘嬷嬷似乎有些不安，小动作不断却也不明显，只是小奴站在她们身边瞧得更真切些。
游贵人却是硬生生装作没看到，仅仅因为看不惯陈罗伊？她并不觉得游贵人会做到这地步，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陈罗伊却是犹不死心，继续追问道：“那姐姐可有亲自去看过那丫头，指不定是自己私下溜了，要不，还是把人交出来，对峙一下如何？”
游贵人似也笃定，缓声道：“小奴，你去把凌芸带来！”
小奴立刻做应，但显然陈罗伊并不愿意让小奴去找凌芸，可适才已经惹得游贵人不悦，现下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只是这样一段时间，谅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告退后小奴便是一路飞奔，她必须立刻把事情弄清楚，陈罗伊这般不依不饶的实在奇怪，还有以帝天胥的性子事情应该是办的妥帖，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样的变故？而这答案也只有在凌芸身上找了。
暗处却是有一人将她给拉走了……
“怎的去了这么久还不回，姐姐，不如妹妹派人去瞅瞅？”
“我这宫殿虽是不大，可地形也着实有些复杂，妹妹第一次来，恐怕也不知这具体路况还是让刘嬷嬷去吧！”
刘嬷嬷点了点头，刚转身却见到了不远处小奴与凌芸赶来的身影。
游贵人立刻道：“凌芸，把脸抬起来，好好让陈贵人悄悄！”
凌芸做应，缓缓抬起头，那下巴似乎尖了不少，脸色微白，诚然是病态。就算游贵人只见过凌芸几次，可这憔悴的模样是个人都能瞧得出来。
陈罗伊脸色微变，昨日里人的确是抓了，而她，为了凸显身份尊贵刻意在审问凌芸时加了层暖纱，眼见着她被折磨，她若没记错，那些个丫鬟婆子都把劲儿使在了凌芸那张脸上，一个晚上而已，断断是不可能全数消除的。
可现在的凌芸，脸上的确是没有任何痕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真是那些个蠢货抓错人了？
不对！她虽是隔着纱没瞧真切，可身边的丫鬟婆子是真正上了手的，应当不会记错。
为此，陈罗伊还让昨日见过凌芸的两名体己宫人再次辨认了一番，果然，都说是见过的！
陈罗伊自是笃定了些，“姐姐，你看，妹妹我可没乱说，昨个儿真是这丫头！”
游贵人却也不愿让步，“可凌芸的脸色如此不佳，想是没有这精力再往外跑了，更别提之后还从妹妹你那宫里逃出来，这样说未免有失偏颇！”
“奴婢有事禀报，不知能不能与陈贵人私下一谈？”
游贵人自然没什么意见，而陈罗伊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她虽从未与她正面交锋，可上头也交代了，这个女人不好惹！但锦绣的仇她也不得不报！
其实人都是这般，心下不爽的便很难再有改观，她本就对小奴有了成见，之后不管是凌芸还好，刘香也好，自都被算作是易小奴一党，明明这事儿是自己挑起来的却偏偏不愿罢休！
凌芸的事本只是出口气罢了，逃走了，下次抓回来再好生折磨便是，谁知这小妮子竟是偷了她的东西！虽然不能确定但凌芸一走东西便没了，实在不好叫她不生疑，况且那东西还是个重要物件，宁可错杀一百她也决不放弃那微小的可能性。
陈罗伊也没有反对，两人便到了侧卧相谈。
两人私下见面，这也实在少见，但此刻小奴依旧是谨守本分，没有逾越。或者说现在还不是捅破这层梗的时候。
“昨日的确是有人来过院子，他也是见过凌芸的，这应当也算是人证吧！赏赏花什么的，愣是待到了傍晚。”
陈罗伊双眉微挑，道：“呵，你的人证？顶多是这宫里的宫人或是已经私下串通好了，你觉得本宫会信吗？”
“天下游掌舵者，游公子，不知这分量够不够？”
果然，一听到游昊天的名字，陈罗伊也不淡定了，那眼睛像是俩铜铃。
“你可知诬陷他人会有什么样的罪名？”声音阴恻恻的，她自然希望这事是假的，但若真是游昊天她还真是惹不起！
“奴婢不敢妄言，游公子何等身份？奴婢又岂敢构陷？不过朝廷之事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敢妄言，毕竟这是后宫重地，游公子曾经在这儿呆了大半天这话传出去恐怕不太好。”
“那游公子为何到这儿来，还呆了这么久！”
“这一点……陈贵人应当明白！好好的计划若是被破坏了，游公子会如何？这事……还不得说开，信不信自然由您，不过只需去问问游公子一切便都能解释了。”小奴笑了，笑得像只白狐，却让人骇然。
当下陈罗伊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中虽是有诸多不解，可如果小奴说的是真的，这事儿她还真不能再继续下去。
陈罗伊脸色并不好，可该做的规矩也还没忘，亲自向游贵人告退，并且说明此事是个误会。游贵人呢？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眼见陈罗伊离开，小奴也立刻开口道：“今日之事还得多谢小主！”小奴也不愿白白就欠了这份情，最好就是把话都说开了。
“刘嬷嬷，凌芸，你们先下去吧！今儿个小奴伺候就好！”刘嬷嬷到底是个聪明的，只是看了小奴一眼便应声离开了。至于凌芸，在接收到小奴的目光后亦是退下了。
眼见屋里该走的都走干净了，游贵人才缓缓开了口，只是这脸上却似有似无的浮现了些红晕，这会儿子倒是轮到小奴看不懂了。
难道……游贵人是百合？看上了她？
好吧，她承认是个自恋的，但现在她宁愿事情不是她想得那般骇人。
“那日……那日后院我都看到了。”
小奴心下一怔，看到了？她跟游昊天？她跟帝天胥？还是他们三人？看到了还不打紧，关键是有没有听到。
“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他，他是谁？”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这作风实在不像有着豪爽性子的游贵人。这春心萌动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可人。
但她说的是谁？游昊天，还是……帝天胥！
－－－－－－题外话－－－－－－
大家猜猜，是哪位夺走了我们游贵人的芳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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