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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待到将军入梦来 > 79.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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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月良辰, 红烛成双, 苏卿言挑起眼角,盯着自凤冠外垂下的金穗丝线, 轻叹了口气,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何稀里糊涂就成亲了。

    事情还得从那日他们在御花园的清华池落水说起,当她被从冷得彻骨的池水里救起来,除了心急如焚的皇后姐姐, 最先留意到的,就是不远处正将搀扶的人推开,如她一般浑身被水浸湿,却难掩霸气的魁梧男子。

    他大手一挥, 直接将湿透的外袍拉开抛在地上,再将衣袖挽起, 露出截小麦色的结实手腕。水珠从他的发根往下落, 将半透的中单紧紧贴在鼓起的胸肌上,令在场的宫女们纷纷红了脸,却又忍不住偷偷往那边瞧。

    那人甩一甩湿发,旁若无人地朝前走去,只在经过她身边时, 用刀刻般深邃的眼睛, 意味深长地朝她看了眼……

    后来她足足发了两日的烧,等清醒时, 记忆仿佛缺失了一段, 比如她不知道为何会在御花园落水, 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多了个权倾朝野的夫君。

    当姐姐坐在她的床榻旁,无不得意地对她说着:“我家小妹,现在可是京城最风光的人儿,谁不知魏钧魏将军大胜回朝,连铠甲都来不及卸就赶着去相府提亲。向他那般桀骜的人,何曾把谁家姑娘这般放在心上过,他还对陛下说过,和你两情相悦、誓不分离,这话传出去,不知令多少对他有意的世家女梦碎闺中呢……”

    苏卿言欲哭无泪地咬着帕子,怀疑自己是否还在梦中:她根本不认识那个煞神,哪来的什么两情相悦。何况那日魏钧匆匆瞥向她的眼神,比那刺骨池水还冷上几分,根本没有半点深情模样。

    哎,他们大概是同时被雷劈过,才会稀里糊涂地定下什么亲事,再想想那人的手臂比自己的腿还粗,若是真嫁了过去,他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一不小心动了粗,自己只怕就得横死在将军府。

    可怜身娇肉贵的相府二姑娘,被吓得连做了几日噩梦,可无论她如何抗争说不嫁,父母和姐姐都觉得她是烧坏了脑袋,这么好的夫婿,哪能说不要就不要。

    据说,魏钧也曾有过退亲之意,可两家要结亲的消息早传得沸沸扬扬,这门亲事还是靖帝亲自赐下的,再加上那日长街之上,无数人看着魏将军将苏卿言抱到马上带走,若是贸然退了亲,苏二姑娘的声誉可就彻底毁了。

    于是一番阴差阳错之下,两人还是拜了堂、成了亲,苏卿言听着窗缝里飘来宾客的吵嚷声,愈发地心烦意乱起来。嫁人的前一晚,周夫人带着位老嬷嬷,好好给她讲了不少新婚之夜的事。

    苏卿言听得又羞又怕,想想惊鸿一瞥间那人的体魄,可能都等不到婚后争执,今晚就被他弄死。凤冠下的眉心紧皱着,小腹因为紧张绞得发痛,恩,大概也是因为饿的……

    她大声唤着门外的丫鬟,大概是外面实在太吵,半晌得不到回音,叹了口气暗骂将军府连下人都没相府好使唤,干脆揉了揉酸痛的膝盖站起,刚走到门前准备再唤一声,谁知那扇门却突然开了……

    苏卿言被吓得浑身僵住,自盖头下方看见一双绣金线的黑靴,再加上那人浑身的酒气,闭着眼也猜出是谁,等回过神来才想着要赶紧坐回去,谁知手忙脚乱间踩着裙边往后一倒,晕头转向间,就栽进一个厚实的怀抱里。

    魏钧刚进门就温香软玉抱了满怀,低头时正对上一双圆溜溜的乌黑瞳仁,而本该由他亲手揭去的红盖头却已经落在了脚下,不由轻抬了下唇角道:“倒是省事。”

    苏卿言闹了个大红脸,忙从他怀中挣出坐回床沿,低头时凤冠上的金穗被晃得“哗哗”作响。

    那人撩袍在她身旁坐下,身上掺杂着酒气,还有某种令她心悸的不明气息,苏卿言捏紧了搭在膝盖上的衣角,想起方才的窘迫,那人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口气便梗着喉咙,不知哪来的勇气脱口道:“魏将军应该知道,我不是自己想嫁你的!”

    魏钧原本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一听这话脸便黑了下来。他向来骄傲恣意,府里被成堆送来的画像他都未正眼瞧过。如今稀里糊涂定了门亲事,顾及着相府嫡女的脸面才没有退亲,哪里想到竟还被人如此嫌弃,实在是前所未有的憋屈。

    于是他走到喜桌前,给自己倒了杯酒,道:“正好,我娶你也不过是为了不让将军府和相府交恶。”

    苏卿言松了口气,忙抬头道:“那咱们约法三章,往后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魏钧觉得好笑,捏着酒杯转头道:“你已经嫁入我魏家,还想如何各过各的?”

    苏卿言将脖子一梗,振振有词:“将军是不得了的人物,哪能被一桩错误的姻缘束缚终生,既然你我都对彼此无心,往后大可以相敬如宾,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合离不就成了。”

    魏钧听她语音婉转地说着恭维之语,像只伶俐的小灵雀儿,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其实也不过因为自己想要高飞,在心中冷哼一声,将酒杯放在鼻下嗅了嗅道:“那你我今晚这杯合卺酒,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喝啊,”苏卿言腾地站起,一把抄过他手里的酒杯咕咚灌进喉咙,然后往他旁边一坐认真道:“酒可以喝,别的,可不行。”

    魏钧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新娘子,脸不红气不乱,根本不像刚灌了杯酒的模样,手指叩着桌案冷笑道:“你知不知道合卺酒应该怎么喝?”

    苏卿言歪头想了想,给两人又都倒好了酒,笑眯眯递过去道:“好了,可以喝了。”

    魏钧直勾勾瞪着面前那杯酒,发现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于是故意冷着脸站起,大步走到床榻前,将外袍脱下道:“既然是一桩迟早要合离的婚事,也无谓这些虚礼,不早了,先歇着吧。”

    等苏卿言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坐在床沿连靴子都除下,连忙结巴道:“可既然说好了相敬如宾,今晚就不该……不该……”

    她憋得脸都红了也没说出那句话,魏钧抬眸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着道:“你是不是想说,不该碰你……”

    苏卿言激动地猛点下巴,指望那人赶紧穿上外袍走人,谁知魏钧大剌剌往下一躺道:“放心,我不会碰你。但这是我的新房,我作为新郎官,今晚睡这里也是天经地义。至于夫人你,若是害怕,大可搬到随便哪一间去睡。”

    苏卿言被气得快把唇给咬破,别说她对将军府毫不熟悉,哪有大半夜,新娘子往外到处找地方睡的道理。思忖再三,干脆把心一横,走到床沿怯怯问道:“将军能统领三军,想必不会是言而无信之人,你可不能刚才忘了对我的承诺。”

    魏钧半眯着眼看她,语气十分挑衅:“夫人到底睡还是不睡?”

    “睡!”

    苏卿言把心一横,抬手将凤冠除下,原本想解开厚厚的喜服,转头看了眼床上那人,还是觉得心中忐忑,干脆合衣躺下,幸好这张床够大,两人并排躺着,中间还能余下一拳的距离。

    但房里一旦安静下来,那夹杂着酒气的粗重呼吸声便近在耳边,苏卿言越听越觉得心跳加快,赶紧翻了个身对着外面。

    而那一边的魏钧其实也不好受,他被新婚夫人如此嫌弃,原本想故意逗一逗她。谁知这女子竟不管不顾就在他身边躺下,他从未与人共卧过,这时嗅着身旁软绵绵的香气,再想着她水汪汪的眼眸、微红的脸颊、衣襟下纤白的脖颈,身上就止不住的发热。

    他突然有点后悔,不该胡乱做什么承诺,既然是正经的新婚之夜,就该先吃到口再说。

    第二日,新进门的将军夫人因为整夜未睡,眼下添了两道乌青,手托着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决定为了自己日后的安眠,必须想法子让魏钧早些和自己和离。

    于是那日魏钧回到将军府时,一进书房门,就被过于甜腻的熏香给呛得猛咳嗽几声。皱起眉,找来丫鬟问道:“房里用的什么香?”

    那丫鬟见魏将军脸色不好,忙苦着脸解释道:“是夫人要我们换的,她说府里的熏香不好闻,今儿一大早就逼我们全换了,还特地交代过……”

    “交代什么?”魏钧眼皮一翻,沉声问道。

    “交代了,在将军您常去的房间,得加重一倍的分量,说是……为了让您提神醒脑……”

    魏钧撇了撇嘴,可真够提神醒脑的,也不知她哪里找来的香料,又甜又浓,把将军府弄的跟怡红院似的。

    丫鬟说完偷偷抬眸瞥了将军一眼,所幸他好像并未发怒,只是被这无处不在的香味弄的有些烦躁,试探地问道:“奴婢马上叫人把这香给换了?”

    “不必,”魏钧一挥手,嘴角带了抹笑:“既然夫人喜欢,就把剩下的,全给送到卧房里去烧。”

    于是那晚,被过浓的香味熏得气都快喘不过来的苏卿言,边咳嗽边瞪着刚进门那人,气势汹汹地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魏钧淡然地一挑眉:“你不是交代了,让他们在我常去的房间多熏这种香料,这里,就是我最常来的地方。”

    苏卿言脸都憋红了,用帕子捂住口鼻道:“将军这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魏钧微微一笑,突然大步走到她面前,弯腰下撑着她两旁的扶手,苏卿言吓得心头一惊,被那张陡然靠近的脸逼的猛往后靠,冷不丁,打出个大大的喷嚏。

    魏钧嫌弃地皱眉,脸却继续压过去道:“夫人今晚还是想同我一起睡吗?”

    苏卿言被呛得说不出话,红着脸猛摇头。

    魏钧见她的脸红嫩的像只饱满水润的苹果,忍住想去掐上一把的冲动,一抬下巴,顺理成章道:“那行,这房间就留给夫人,我委屈点去找间客房睡。”

    他说走就走,剩下苏卿言坐在云山雾罩的熏香里,眨了眨眼,气得想要咒骂,却没忍住,又打出个喷嚏……

    又过了两日,魏钧刚一回府,管家就赶忙跑来过来,攥着手,欲言又止地道:“将军,您去练武场看看吧。”

    他连忙朝练武场走,远远就看见,武场外挂起各色绸布和帷幔,被布置得仿佛妖风阵阵的妖精洞。最绝的是,旁边的回廊还挂了只红嘴长毛的鹦鹉,也不知是被谁教的,从早到晚梗着脖子,呱噪地念叨个不停。

    鹦鹉的声音又尖又细,从这边经过的小厮、丫鬟,各个都捂着耳朵快步逃走,更别提有谁还能在这场上静下心练武了。管家一路跟着魏钧走过来,偷偷瞄着将军的脸色,用袖子擦了擦汗,道:“是夫人非要如此,小的劝她也没用,要不,还是将军去劝劝。”

    魏钧看着面前的彩绸迎风飘舞,冷哼一声道:“行,这么着,练武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他背着手走进武场,倏地抽起一把长刀,挥起手臂一抖,舞的猎猎生风。挂在旁边的那只鹦鹉原本还在絮叨个不停,突然间瞪大了眼,被骤然而起的煞气震得不敢动弹。

    魏钧眼神朝这边一瞥,腾空跃起挥刀一劈,刀锋几乎擦着那只鹦鹉的脚边滑过去,鹦鹉被吓得浑身的毛都竖起,眼睁睁看着一根屁股上的毛被劲风带着飞起,然后才来得及尖叫一声,直愣愣往后栽下去。

    自那次后,可怜的鹦鹉给吓出病来,靠在笼子里歪歪撇着头,人一靠近就吓得发抖。苏卿言虽然是拿它去气魏钧,可见它这副模样又觉得心疼,派人每天好生照顾着,偏偏那鹦鹉不吃不喝,眼看着心病成疾,就要一命呜呼。

    她看的心中焦急,找来民间专门治禽鸟的大夫,可还是无济于事,眼看着这鸟儿就要因自己而死,苏卿言眼泪都快被逼下来了,却突然听见有人在耳边道:“别哭了,我有法子治它。”

    苏卿言被吓得差点跳起,然后狠狠瞪着身后那人,道:“一只畜生而已,你嫌它吵可以将它扔走,干嘛把它吓成这样。”

    魏钧无辜地一挑眉,从身后拿出个笼子来,道:“我给它找了个伴儿,包它马上就能好。”

    他这番态度,倒是将苏卿言后面的质问全给憋回去,只见魏钧将手里的笼子打开,把另一只五彩斑斓的雌鹦鹉放在那只病怏怏的鹦鹉旁边。

    然后苏卿言惊讶的看见,原本笼子里只剩半条命的鹦鹉,突然抖了抖颈毛站了起来,漂亮雌鹦鹉跳过去,轻啄了下它的背,两只鸟儿就这么亲密地靠在一处,哪里还有半点病容。

    她弯着腰,聚精会神地盯着笼子,忍不住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法子?”

    魏钧也同她一起弯腰望向那边,微微一笑道:“虽然是畜生,却也同人一样。有同类作伴,生活便能变得有滋味些,哪里还舍得死。”

    苏卿言心头隐隐一动,忍不住转头去看旁边那人,这才发现两人的脸挨得极近,这时相对对视,呼吸几乎都要贴在一处。

    她连忙站直身子,转过头掩饰脸上的热意,突然觉得,今日的魏钧和以往十分不同,五官仍是硬朗,却不再让人害怕,眉眼间还带着似有若无的柔情,令她想想便心悸难平。

    那次之后,苏卿言总算断了在将军府胡闹,让魏钧早点同自己合离的心。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仿佛有些靠近,却又别扭的刻意远离。

    谁知又过了几日,突然传出个消息,吐蕃的某位公主对魏将军一见倾心,千里迢迢来到大越,对靖帝说非魏钧不嫁。

    苏卿言原本听见这个传言只是一笑了之,甚至还想着,据说那位公主从小习武,生的英姿飒爽,和大越娇滴滴的世家女都不同,说不定正好就是魏钧喜欢的那款。这样也好,正好逼他下了决心,早些与自己和离。

    可每每想到此处,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好像有无数的蛊虫钻进心头,一点点蚕食着想要和离的心念,苏卿言不敢再想下去,紧紧闭眼让自己冷静,眼前却总是晃动着他的模样,皱眉的,带笑的……不经意间牵起丝丝甜意。她抱着头哀叹一声趴在桌案上,觉得自己大概真的中了他的蛊,为何明明是喜事,她却满心都是醋意,甚至才刚过了晌午,就忍不住开始想念那人了。

    谁知这日魏钧回来的格外晚,连晚膳都未在府里用,府里的管家看着夫人一脸愁容,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苏卿言总觉得不对劲,将他叫过来问道:“魏将军今日为何不在府里用膳?”

    管家低着头,犹豫再三终是开口道:“据说是陛下设了宫宴,请将军和那位公主一起,小的听他们说,那位公主为了将军甚至甘愿做妾,说什么也不愿离开,陛下为了与吐蕃的关系也十分头疼,想借着宫宴让他们说清楚。”

    苏卿言听得直发愣,一颗心随着烛火晃了又晃,过了许久才淡淡回了句:“知道了。”

    魏钧回府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他揉了揉发疼的额头,突然发现书房还亮着灯,管家匆匆跑过来道:“夫人已经等了您很久了。”

    他连忙疾步走过去,一推门,迎面就被掷过来一张宣纸,正好跌落在脚边。他皱起眉捡起问道:“这是什么?”

    “和离书。”苏卿言偏过头不看他,努力控制语声不要发颤:“既然那位公主一腔情意,我也不想让魏将军和陛下为难。反正你我也没有夫妻之实,正好趁此机会和离,放我脱身,也成全了将军。”

    魏钧用力捏着那张纸,抬头冷冷道:“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苏卿言深吸口气道:“没错,将军把和离书签了吧,明日我就搬出去。”

    “好。”魏钧沉着脸,捏着和离书走到桌案前,抽出只小毫去蘸砚台里的墨汁。

    苏卿言未想到他答应的如此之快,心口仿佛被谁猛戳了下,瞬时间鲜血淋漓,眼看着他提笔在和离书上写着什么,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慌张地跑过去抽出一把那张纸,吸着鼻子道:“魏钧,想不到你竟如此心狠!”

    魏钧抬眸看着她,眼神里仿佛藏了千言万语,苏卿言被他看得心中发痛,一低头,发现和离书上竟写着一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然后被排山倒海的喜悦击中,又想哭又想笑,直到那人走到自己身后,紧紧揽住她的腰,低头将灼热的呼吸贴上她的脖颈道:“你以为我真的会为了不得罪相府就答应娶你吗?”

    苏卿言被他弄的脖子一阵发痒,哑着嗓子道:“可成亲前,我们甚至从未见过面?”

    魏钧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唇,温情的言语在她唇舌间流转:“见过,也许是在梦里,或者是在其他什么地方,不然不会让我对你如此熟悉,甚至……舍不得放开。”

    那日在华清池旁,他从一场莫名的溺水中被救起,从旁人的言语中得知,和他一同溺水的竟是他已经订亲的未婚妻子,狂傲如他,怎么会不明不白接受这样的安排。

    于是他带着不屑和探究,朝那边打量,可偏偏就是这么随意一瞥,就让他入了眼,也入了心。

    苏卿言被他吻得迷乱不已,迷迷糊糊间突然醒悟,原来她对他的感情,也比她想象中更早。是在什么时候呢,也许是在华清池边那惊鸿一瞥的相见,也许是更早,在她意识还混沌时,就已经认定这是该与他相伴终生之人。

    屋内旖旎缠绵,窗外有竹叶声响动,两个人影踩着一地的叶片在窗前蹲下,其中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将丫鬟模样的女子搂在怀里,小声道:“这下你信了吧,就算没有那面镜子,我也一定会爱上你。这就是我们的姻缘,无论到了哪里,因何种际遇相识,也注定不离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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