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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水木清华 > 第七十一章 春宵苦短日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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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江总督府*主卧

    悄悄,一案桃花乱庭苑;暖暖,二月暖阳探入房。

    黛玉刚想趁水溶没有醒,探出半个身子要去够散落了一地的衣物,忽听得一个清越的男声慵懒地蔓延开来:“就醒了?”黛玉吓得立马缩回被窝,裹着严严实实的,尤嫌不够,想要拉过被水溶压着的那床大红菱被,突然想起什么,红着脸又抱着被子紧靠向内壁。

    水溶一笑,故意支起半个身子凑在黛玉面前:“嗯,在发什么呆呢?”末了,还故意伸出修长的食指在黛玉面前探了探。黛玉看着清瘦骨骼分明却宽广伟岸的独属于男子的胸膛,羞得伸出一只手就要扯水溶的被子往水溶身上盖,待看清自己雪白的臂膀才反应过来,忙又缩回被子,羞得把脸埋进被子不敢看水溶:“你把被子盖好,我们躺着,有话好好说。”

    水溶戏谑道:“你不看我,我们怎么说话。”黛玉尤未抬头:“你裹好被子,我们就好好说话。”水溶含笑道:“我裹好了,你可以抬起头了。”黛玉虽抬起了头,却扭头不看水溶:“这样就好,王爷有话请说。”数月的相处,他已经把黛玉的脾性摸得清清透透,见状也不急,漫不经心地又开了口:“你若再不转过来,我就过去了。”这话果然比令箭还管用,佳人猛地一侧头,却对上水溶那双有着几分清冽几分魅惑的星眸和裸露着的精致的锁骨。

    黛玉倒吸一口冷气又埋下头,红色锦被下粉面压倒桃花,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水溶含笑握住挡在粉面前的玉手:“好了,别闹了,太阳都升上第一个树杈了,再不起来,该让丫鬟们看笑话了。”黛玉这才想起,迟疑地问道:“你今天不用办公?”

    水溶又重重躺下了,懒洋洋地闭上眼睛:“不用,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水溶不急黛玉到急了,用力推搡着水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既然挑了这副担子就该对百姓负责。你怎么能这样——”

    水溶饶有兴致地看着黛玉着急的模样,也不急告诉黛玉实情,嘴上爽快地道:“好,那就有劳娘子服侍为我更衣了。”说着作势就要来拉黛玉,黛玉忙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背过身去:“我还有点困,再睡一会,王爷请自便。”

    水溶也不戳破,自己换上衣服,假意重重地走到门口开了门,再关上,悄悄退回来坐在床边的椅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的小娘子。只见从锦被里慢慢探出一只手,四处乱摸,一时摸到了自己的衣角,便拽着往床上拉。

    黛玉突然觉得上方传了一阵热气,睁开眼睛一看,却是水溶,唬了一跳:“你,你,你不是走了?怎么在这里。”水溶委屈地道:“我是想走的,奈何娘子舍不得我,拽着我的衣角,所以我又回来了。”黛玉这才发现自己拽着的是水溶的衣角,吓得手一缩,跟拿了个烫手山芋似得。

    水溶又是一阵大笑,好一会方止住,这才拉下黛玉挡着脸的锦被,又拨开黛玉面上凌乱得青丝,一本正经地道:“好了,别闹了,该起来了。这都巳时一刻了。”水溶嘴角一挑,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又或者,娘子是在等为夫服侍你更衣。”

    黛玉忙拽着被子又往里面缩了一缩,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水溶掏出西洋嵌紫水晶金怀表又看了一下,方收了笑,道:“好了,我就在外间看书,你要有什么事就喊我。”

    一时黛玉身上穿戴已毕,便唤紫鹃,却不想水溶一掀帘子进来了:“要她们做什么,有我服侍你呢,敢问黛夫人唤小的何事?”黛玉又被他逗的一乐,好一阵才收住,方才又急又羞,黛玉这才看清水溶的装束,竟然是他及冠礼时,自己绣的那件白底银边挑红绣丝银袍。

    华贵的精白色银刻丝暗纹蟒缎穿在水溶身上说不出的尊贵清离,穿插点缀的丹红绣丝又让他的眼角眉梢晕开几分暖意,似孤标傲世似四月暖阳竟在他身上刻画的如此和谐。

    水溶看着她皱了皱眉头,便洞悉了她的担心,便道:“没事,我里面穿了貂裘里衬,不冷的。而且,谁让我娘子这么能干,有一双气死织女的巧手,不让世人见见岂不是暴殄天物。”

    黛玉见他那么说,也只得罢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便道:“你过来,我看看。”水溶听话地走过去让黛玉试他中衣的厚度。水溶整好对着黛玉的头顶,下意识的就去触碰黛玉如缎如瀑的青丝,一面又想去取梳子,当拉开银钩,看到梳妆屉里一溜整整齐齐大小不一形状略有差异的九把梳子又顿住了。

    黛玉从镜子瞥见水溶犹疑的表情,轻车熟路地抽出右侧第二般大小的凸月状牛角梳,笑道:“还是我自己来吧,你那拿剑执笔的手,怎么做得来妇道人家的事。”水溶一撇嘴,赌气地抢过黛玉手中的梳:“怎么就做不来了,只许张敞画眉,不许我水溶梳发了?”

    黛玉明了水溶的性子,便任由着水溶折腾,奈何水溶生怕弄痛了她,笨拙的给她绾了个松松散散的云髻。紫鹃和雪雁恰这时捧着沉水盆等物什进来,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水溶见镜子里佳人凌乱的发髻,不免也讪讪的笑了,尴尬地把梳子递给紫鹃:“算了,还是你来吧,我去看看冷锋那小子好了没?”

    雪雁最是嘴快没心机的,随口就接道:“我刚碰到冷将军,他都准备好了。”紫鹃忙拉了她一下,给她使了个眼色,强忍住笑道:“王爷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冷锋向来粗枝大叶的,万一漏了什么就不好了。”

    二人待水溶走后,方才捧腹大笑起来,黛玉见诸人皆是喜乐融融,不免也笑起来。隔了好些时候,还是紫鹃先收住了笑,先慢慢地为黛玉篦着发,又仔细绾起头发来,梳了个高贵而不失灵巧的惊鹄髻。紫鹃看着镜子里那个明眸善睐的美艳少妇,含笑道:“先时我还担心夫人在府里过得不如意,每每临睡前还跟夫君说你和王爷怎样怎样,夫君只笑我瞎操心,如今看来,确是我过虑了,王爷能这般对夫人,纵是太太老爷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了。”

    一句话未完,主仆三人眼角皆有了几分湿意,紫鹃忙替自己和黛玉拭泪,破涕笑道:“你看我,又不会说话了,夫人的好日子,我说什么呢。真是该打该打,呸呸呸。”

    黛玉哪舍得看紫鹃自己打自己,也只是紧紧地拽住紫鹃的手,说不出话来。还是雪雁一贯大大咧咧地惯了,便道:“就是,哭什么呢,今日可是夫人的生日,王爷筹划了那么久——”雪雁话未说完,忙握住嘴,只可惜已经晚了,黛玉一字不落的全听进去了:“什么?今天是我生日?”

    见瞒不下去了,紫鹃方笑道:“是,夫人忙的连生日都忘了,王爷想给夫人一个惊喜,便也不让我们提醒夫人,王爷已经准备大半个月了,前些日子早出晚归的就是为了今日能空出一天时间。”

    这是门帘又是一阵作响,只见水溶进来了,三人方收住了话头,紫鹃朝雪雁努了努嘴,雪雁这次倒是明白,抱着换洗的衣服和紫鹃一起退了出去,末了,还贴心地掩上了门。

    水溶见状,便笑道:“这又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黛玉抬起蒙蒙得泪眼,看向水溶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水溶便明白了一定又是雪雁那个嘴漏子走漏了风声,哎,自己千算万算还是太高估了这个小孩子了。不过也好,所幸挨到了今天。

    水溶也不急得解释,他知道黛玉这么问要的不是自己的解释,便笑着拿起胭脂膏递给黛玉:“妆全花了,来,补好妆,我可不希望待会出去,有人喊我,‘仁兄,小心,你后面跟了一只熊猫。’”黛玉破涕为笑,便也忘了自己开始的问题,娇嗔地啐了水溶一口:“呸,谁是熊猫了,我看你还是那没嘴的耗子呢,专油嘴滑舌的。”黛玉嘴上虽说着,却还是乖乖地对着镜子重新理妆。

    水溶在旁边看着她细细描出丹凤妩媚,轻轻点出朱唇含丹,贴上芙蓉花钿,簪上素净云簪,忽然觉得现世安好,静水流长,所有的纷争都尽数褪去。纷争,呵呵,纷争,自己到底是高估了水泧的心机还是低估了他,这一招不可谓不狠啊。

    水溶正想着无踪刚亲自传来的情报,却听到黛玉清甜的嗓音:“待会出去?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不用戴面纱?”

    水溶看着面前那个有点雀跃又有点胆怯、忐忑不安地女子,笑着蹲在黛玉面前,温柔地抚上黛玉的脸:“嗯,不戴,什么妇规礼法都没有,今天我们就做一回这世上最普通最平凡最简单的夫妇,也跟他们去凑凑热闹,赶一次花朝会。你,愿意?”

    黛玉忙不迭地点头,但冷静下来又有点犹豫:“这样好吗?若是让那边的人知道了,岂不是——”水溶打断黛玉的话,用力地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不用理他们,今天你的生日,你最大。”

    黛玉虽有几分担心,但她终究不是宝钗,不会时时刻刻都背负着礼法教条,见水溶这么说,便欣然应允了,眼咕噜一转,不知又有生出什么小心思,且见下回。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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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啥啥袍,请自动脑补镶白旗旗服和武则天范冰冰夫妇的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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