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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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国度——幻肥国——有一处大的城市叫多巴城，那里发生了一件人们掰扯不清的事情，危及到很多人的生命安全，需要你们一行八人去解决。

    八人下山衣袂飘飘俊男靓女的容易招引眼光，不同意也得换装和易容。“尽量好看一点就是了，”铁塔如今就是一身俗气的管家了。他跟屁虫一样粘着尘七非要来，来也是有道理，他是一代易容大家易之的后人，他叫易所。家传绝学派上了用场。“你得老一点。可别理解错了，老可不是不美，这样就行，也不用装驼背。大哥，你这样子根本不用化妆，少说话就万事大吉。李菲，就你事情多，你看看你多年轻多美啊，让眼眉低下来一些是表现你的恭顺，哪里有丫鬟这么趾高气扬的？”

    从白海来的一家人要往南方去祭祖，顺便也带了些货物到多巴城贩卖，他们家本就是国内的知名大客商，城里也有他们的分号，宝盛货行。

    这次出来总共八个人。祭祖是老爷必须带着太太，太太也带着丫鬟。因为有生意的勾当，账房是要随行的，老爷看书和应酬的事情多，管家也得有，什么事情都操心也不是个老爷的样子。剩下的三个人就是伙计兼护卫了。

    两辆车四匹马上路，铁塔环顾了一眼又吩咐道，既然是祭祖和做声意，面子上的活都得有。咱是世家，骨子里要傲气，但接人待物上必须谦和，这是做生意的传统。我和万星寒骑马在前面，咱们嘴都要甜一点，刘大慈和刘云清你俩在后面，记住现在你们不是公子哥，是伙计，谦卑着点。

    前面两匹马引路，中间两辆车，后面又是两匹马护卫。有时候前后是单马，因为其他两匹马要贴近车辆招呼，看看老爷太太有什么吩咐。

    你们那些秀气的名字敢用？都得换了。

    在车前打马赶路的是管家钱不壮（铁塔），伙计钱小兆（万星寒），他们本是不太远房的本家。在后面跟着两个人都姓刘，但谁和谁也没关系，刘大（刘大慈）刘二（刘云清）。太太姓柳，柳梦茵。这么高雅的太太，丫鬟的名字也不能太粗俗了，还是叫李菲吧。

    白海的大商家既然姓戈，老爷你也得姓戈，你这个年纪应该就在“长”字辈上，你自己给自己赐个名字吧。尘七笑了，长风长林长天长宇的太多，长福长贵长禄的伸开手一攥一大把，就叫长雨吧，不前不后的叫人没想法没询问。

    账房黄世衮和老爷坐一个车厢，没法站起来就坐着对尘七，不，对老爷戈长雨微一抱拳说，老爷请赐贱名。老爷赐了名之后就笑了。哈哈。黄世衮就黄世衮吧，玉冕衮服大有皇家之气，我还以为能世仁世则的过把瘾呢。

    就像别人的车马行在路上那样，他们也那样朝着多巴城赶。

    戈老爷把头从车厢探出来招呼了一下，前面疾驰的钱管家立即勒了一下缰绳等着车辆平行上来。

    “老钱，你原先是干什么的？”

    钱管家诚恳但也有些自豪地说：“回老爷的话，我以前真的当过管家，时间算起来不多不少的整整十年。”

    尘七不知道路，大部分人也都不知道路，但他们有要经过的地方，这里或者那里。问路和指路都是美德，这么一问一答一问一指示路程就变成了一截一截。美德是被发扬的，故事很少。不问路心里大约莫着行路的人能展开一些故事。不是走到天黑就是偏离了很远。

    但钱管家在这里，这一层就很着色，一个木格子的迷宫，蟑螂在里面走走停停就逃了出来。在前面木坨镇休息一晚，明天天黑前就能赶到多巴城。

    在路上他们都记住了自己的角色和名字，甚至忘记了原来的名字。

    进城，天真的还没黑。

    宝盛货行在城的西北角，一排铺面对着大街，从中间的一个过道进去就是仓库和饮食住宿的地方，再进去一进就是东家、账房的一个小院。

    这个时间街上应该人头攒动，宝盛的各个铺面人进人出，甚至已经过早地掌起了灯。客人兴高采烈的进来，货行笑容满面地接待。然后客人留下了钱物带走了东西，店家或者伙计喊一声，慢走，再来啊。

    但铺面都紧紧地闭着，看样子也不是今天才关的门。人呢？

    铺面不开张，老爷来了总要有个来伺候的人吧，伙计没来，打前站的刘二也没见。“这偷懒的兔崽子跑哪里去了，回来收拾他。”钱管家气不打一处来。

    后院开始长出杂草，看样子有段时间没人迹了。东家的脸开始有点不怎么好看。几个人又推开小院的门，这里也被荒芜拥抱了，只是还没有到你中一个我我中有个你程度。

    除了老爷太太，其他人看着老爷不悦的脸都不敢闲着了，在天黑之前收拾出三个房间。

    刚刚能够住人。又开始东找西翻的做饭。

    吃了饭，在小院的凉亭下坐下来喝点水。月亮明晃晃地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