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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魔王之刀 > 第104章 臼丘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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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死了,咱们回去。年轻人说。

    幌子林就是个幌子,给用来遮面的人遮面。遮面是因为真实,半遮面是欲擒故纵,不遮面那是彻底的放弃。放弃是因为孤单,孤单是因为要整天整夜的面对自己。

    那个你面对的自己有可能就是臼丘兽。

    女的在前面跑,男的在后面追,他们闹了别扭,心伤得不知所以,好像是说一切都成了伤害,因为总有一方先说了实话,另一方没管住嘴也说了实话,实话总是伤人,原来一切都是假象,他们或者很多人维持的都是不讲实话的局面。

    灯光闪烁,夜幕是把一切丑陋都藏起来的高手,只显现女的霓裳焕彩男的深情永恒,把他们的追和跑都放在车水马龙和大厦林立的背景下。

    生活的目的从来不是只有一个,有的喜欢喧嚣有的是乡情的沉醉,粗粝的表层和微分到极致的那一部分疼痛,都是在瞻望和实现目的。有些一直走在路上,有些达到了还要更远,世俗的生活却伸出手来要把你拉下去。

    女的说,我不爱你,从来就没有过,你就是给我挣钱的工具,你失去了这个功能,爱其实很没有营养,是骗人的鬼话。

    男的难过,原来时间没有滋润到心里,从裤脚下面就走远了。也原来生活本身把人导引到小层,在那里焦头烂额而不自知,谁想抬抬头,打老鼠一样的打压,跳出去的都是花间一壶酒对月成三人的孤苦。

    娶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败。男的以往总忍让,把自己低到都长跪在生活面前,没想到神祗不是一个,而是一伙,最凄惨的最接近,最荼毒的最相亲,这一切都是绑缚,闪了吧。

    男的看到女的提着衣裙在大街上跑,生活都不重要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跑?

    女的看到男的轻易不哭,但此时的脸上噙着泪花,说话更是刚绝,“谁都欺负我,我不过想走几步自己的路,怎么就那么难,那么难。爱是一生的维系,没有了我宁愿死,相爱就是相逼,我何苦装着喜欢你?”他翻身就从栏杆跳下去。

    谁不是活得狭窄,谁不是被梦想一路指引,谁不是早忘了生活而仅仅盯着头顶上的几个耀眼的人,谁知道你竟然以死来扛,如此的凉薄绝情。

    男的追着自己,谁知道跑到了前面,叫她看见死比忍受容易。

    女的把着栏杆痛悔和消融自己,男的像个纸鸢飘摇着落下去,是生命一场的空荡和惘然,自己错了吗,自己错了吗,生活比爱沉重,爱怎么可以和追不上的生活相提并论,爱是所有借口里面最能遮面的,何苦披荆斩棘走到尽头,死,谁不会谁不会呀。

    女的跨越栏杆做着去拥抱理想生活的梦,梦就在眼前,那时万众瞩目财富如山永远的约会和永远的第一,飘飘的往下落去。她看到男的此时忘记世界忘记自己,在半空伸出双手去接她,拥抱在一个明媚的所在。

    男的看到女的怎么就那么傻,你,你们虽然逼迫我,让我觉得死很温暖和惬意,可我不过是发泄,是责任在肩的不去死,这其实已经很可怜了,你就那么经不起伤,不愿意打破残真而一直虚掩的梦境?

    爱无味爱相欺,一碰就碎,人们经营的是什么呀。臼丘兽像个王子一般出现,风衣飘飘头发也飘飘,但丑陋的一张脸实在是太难看了,最心暖的猎帅还不如对着镜子的一个摸索。女的低头,看到男的迅速落下和臼丘兽合为一体,眼睛还噙着泪,笑容却开了花,女的一头埋在男的胸口上,幸福的眼泪长流。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臼丘兽,不管它什么样子,它审视你或者它还在泥沼中,它从对面走来,它其实等待死亡,死是新生。生活不是童话。

    轿子里的两个人低低的笑,热热的喘,轿子风中苇叶一样的飘摇。鬼人们这时候必须是木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在蚊子街的路口,轿子把胡琼娇吐出来,身后跟着两个鬼人。这两个鬼人是哥哥对自己的奖赏,让她带回去享用的。走在路上就很兴奋,下面痒痒的,等一切都荒凉,生命注重的只有两件事也都和生命有关,摧毁自己和毁灭他人,何况刚才在轿子里她的火已经从头到尾的被燃烧过。

    富二没回来,他经常不回来,他不该回来的时候绝不会回来。进了门,两个鬼人递了一个眼神就把胡琼娇四肢大字形的绑在榻上。胡琼娇激动的要命,但装着极力的挣扎,挣扎后来就不是装的,因为挣扎都是为了突破,她的突破口找到了,那个小口子毁天灭地的呼唤。从那里传导出来的是近乎死亡的体验经验,无力但绷紧,发散但集中,一切远去但在心头萦绕,不自觉的耸动和抽搐那是要把灵魂抖落出来。

    鬼人一一点也不猴急,他所有的从解衣到凑上去迎合的动作都在做着分解和展示,他的尘根还没有挨到她的口子,她就颤栗起来,那是还没有覆盖就已经浸湿了的互相吸引,阴阳互补才有心里的那个眼睛。他轻轻的进入,心不在焉,又慢慢剥丝抽茧的退,让时空复原。再水深火热的抵达深宫,昙花朵朵,盘旋在蛇颈龙水下的倩影和美美的双腔龙的头尾之间,云鹤鸣啭八色鸟围来助阵,间隙几乎没有,来了去了形成一个来了,而撞击就是老醪的醉人,倾尽全力的解放和释然。

    有履脚印而孕的有梦星入怀的有感孕的有吃个果子的有一个眼神的有白蛇的有因为苦苦的想而导致的,据说那是神交,神交已久。神交只是接受了一个结果,中间的过程能删就删,把过程沉入烟海之中,能遗忘就忘,忘不了就玄。只有抱着某些目的的,隐藏事实或者夸大事实才钓起来大肆宣扬。

    某些地区民族还保留着男割女割,记号是次要的,主要的目的就是人为的想省略掉中间的过程。女人是土地,是繁衍,这是基本的基本,在此之上的享受和给人享受是祸乱的开始,红妆祸水的提法最早是积极的。

    鬼交相反,正是把中间的过程热烈的渲染,不辍的耕耘和趋于死亡的竭泽而渔,什么房子术玉汝经七翻八盘的有了市场。阴阳融洽到极致,把个人的隐秘和共同的隐秘突围出来,天地混沌,集中于一个点上的无间而邪恶的化雨,那是一直长期秘密的沉淀着,并没有死去。

    鬼人一很耐打磨,花开花落几春风也就到了线上,这种事也不能走得太远。到了鬼人二了,胡琼娇乜斜着眼睛充满了蛊惑,春睡的海棠纷落的梨花,还有高峰攀过来的蜿蜒的小道上的沉静以及沉静之中无边的风起后的遥遥的归人的期盼。

    鬼人二也许很迟钝,没有什么征兆表明他要颠鸾倒凤,但也用一只手去摸胡琼娇的小山,两个山也会呼吸软绵着滑腻着,俏丽的山景和那深入其中而不觉得,出山后才感觉得到的气息。

    笑着的胡琼娇是个好手和老手,她的身体就是丈量男人的工具,就是这么轻轻的揉搓和把玩,也让她拼出了滋味,她说,你不是鬼人。

    “是的,我不是。”这句话是中间停顿了一下说的。“是的,”鬼人二说了是的之后,就抽出袖子里的刀把正在穿着衣服意犹未尽正盯着另外二人要风雨欲来自己而开始悸动的鬼人一劈成了两半。收刀,刀又藏在了袖子里,把头扭过来,对着胡琼娇继续说,“我不是。”

    这次胡琼娇的挣扎是真的,但绳子绑得很紧,她怎么会挣得脱。“救我。”她是对着鬼人一的身后说的,不知何时富二出现在了那里,像一个鬼魂。鬼人一头也不回,说,“他不会救你的。他只是来杀你。”

    富二一句话没说,没有哼哼冷笑或者嘿嘿鄙夷的笑,更没有立马千言或者简短捷说的来个来龙去脉的演说清楚,等鬼人一后退了几步,他上前挥锤就砸了下去。他的手中好像一直提着个锤子,但渺小的人物和太过随大流的面容,一直让人们对他视而不见。

    他的确就是锤子从未离过手,不是铁锤就是木锤或者包了一层棉花的新锤,不是长的就是短的,提在手里拢在袖子里或者插在脑后,刚干完了活和正要去干活的样子,没有人在意他。

    木锤直奔胡琼娇的面容,她每天拾掇多少遍用花容玉貌落雁惊鱼来形容的脸容,经常搁在男人胸膛上和胯间的一张脸容。一下两下无数下,没有脸了,他还是砸。

    够了。鬼人一从包裹里拿出身衣服换上,又在榻边的镜子里整了一下面容,拉着富二走了出去。很久之后那里冒起火来,越烧越大,牵连了三五户住家之后才慢慢息下去。空气中充满了臭烘烘的烟火气味。

    轿子从蚊子街口往前直行了一刻钟,连续拐了几道弯,从一个大院的墙门进入,是一个正芬芳着的小花园,小,但五毒齐全,假山流水荷池栈道水亭的都有。轿子在花园的一个通往大院内的小门口停下来,年轻人下了轿子没有停步,往大院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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