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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魔王之刀 > 第120章 明光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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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残风刀叫和跳是遇到那个秃头但不是和尚的人,刀欢快地在扁余手上像弹琴一样优美和和谐,以至于后来扁余回想当时的情况会觉得那不是自己在用刀而是刀牵引着它在跳舞。

    这地方不是你来的。扁余说。

    对不起,我恰恰就是来这里,我得安住下来,达到我的圣洁。光头说。

    这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

    那么,它也不是想叫我走就叫我走的地方。

    没有余地了?扁余说。

    光头一直看着地,甚至眯缝着眼睛,如同没有睡醒,“似乎是没有了。”他好像偏偏就看中了这个地方,执意的要来。

    扁余一开始就出了全力,一开始就掏出了残风刀,做梦一般的光头随意的招架和闪躲。刀不乐意了,它受不了蔑视,它发出呜呜的风声,自由的转折和扫荡。刀的风华和它不可一世的过去,使得光头渐渐地清醒,必须要谨慎的对待。

    刀不再有风声而是直接呼召和聚集各种风的时候,光头手忙脚乱的越来越费力,就是还能撑着但撑不了多久的时候,扁余卖个破绽,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口把光头吞进肚子里。

    刀兀自围着扁余转了几个圈才停在了扁余的手上,入手就是沉睡,自那以后的几百年它不愿意醒来。

    柿子弯沟少有人来少有鬼来少有仙来,打头阵的扁余轻易的就打发了,根本没有用刀的机会。掏出刀子来,它一动不动,光滑如水,做着清秋的大梦,远和寥廓。

    这就是限制,或者叫珍惜和格调。残刀不是想用就用的,你不能用这刀杀两头平凡的毛驴,会受到诅咒。也不能用它将人群中平白无故的一个行人砍倒了,根本无法浸染刀锋的小精小魔也无以用,那是对刀的亵渎。同理,官商合围欺负小民至穷困潦倒三餐不继,精熟武功的汉子对老实巴交的乡民饱以老拳都有限制,是一种不详是霉运的开始,有些沟不能逾越,某种程度有某种程度的道理。

    扁余记得在同样这块平平的石头上碰到光头但不是和尚的那个人的时候,残刀一直不停地鸣叫,今天情况又出现了,刀不但叫而且抖动,似乎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别威胁我,我不是软柿子我不是新手,我冲口而出的捆起来走人一定就要把扁余捆起来,我好好的走人,没有绝对不能有第二条路。钟馗此刻万念俱灰,都灰成连点渣滓也不剩,只有他的戒指他的功法和他的第一战。

    柿子弯沟上面就是接山,接山,接山,嫁接出来的山。这时候要倒过来看,山成了云,云山成了天宇里的城市。很多时候人是无主的游魂,什么都不是自己的意思,这也不满意那也烦人透顶,凭空的感觉无助和凄惶。现在一切都翻转了,任何的不满和拒绝,它们的背后都暗藏着你的肯定你的选择,这才是否定之否定。

    背后没有水只有浓浓的稀烂柿子的香味,那就背柿一战吧,我在云光里,我身有相对束手束脚的明光之咒,相辅相成相合相离对视都是遥远,疏远才是亲切,思念一点也不苦痛,就在眼前。你断了,我要接起来,桥心相会。

    接—— 任何的世界都怕连接,连接了就礼尚往来就亲切熟稔,亲切失去了尊重,没有尊重的最后就是你是我,我何尝没有风,是光风,光就是风。钟馗身边的小箱子都旋转了一个侧面,在光中燃烧。十一抓法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或者中间一个接上这边半招那边半招,涩涩的戒指跟不上,紧跟几步又后退一步,刚要转前接着却是翻身退后。

    莫有戒不是一般的戒指,它不想威风扫地在后而不是在前,它忽然随着钟馗的明光之咒燃烧了几次,毫不客气地消失了。也许只是形体的消失。和它的消失间接无关的,断和接忽然间显得很重要,几乎涵盖了所有生命的所有生存的情愫。很多的时候是断,断情断爱断信仰甚至断生活,去认识自己找寻自己。天热了天雨了天黑了都是断,从一个状态一个氛围一个场景跳到另一个状态氛围和场景。

    没有自己是危险的,失去了中心任何的世界都会失重。但光有自己同样危险,那就封死了中心。所以很多的时候还要接,接就是铺成道路,在自己之上或者在自己之下,里面的光明或者外面的黑暗。人或者怪不可能一直在独空里,甘心是一种例外,那是有得有失。

    破解虚空必须实有,断的另一面就是接。战斗必须在合适的距离上展开,是双方的情投意合。比的是法是修为,是那些用失去换来的得。

    残风刀割出两个界,另一个世界的澎湃的风触体生刀似乎是各式各样的阵。接,接了之后通道打开了,钟馗能到那边观光游玩,他可不想久居在那里,任何人都不是房东,注定了过客,他毫不迟疑地发挥极致,十一抓法连贯起来层层叠叠形成一只指节宛然指甲长长弯曲成钩的手罩在扁余的头顶。手影间隙里的手纹是盛开的青莲,青莲的骨朵上闪耀着一圈幽暗而紫红的圈印。

    莫有戒终于完成了它的变化。它的有形变成有意,消失了形体但强化了灵魂,一条暗紫的游鱼从钟馗的右手中指上解脱,顺着胳膊进入到主人胸膛中赤红一片的地方,找了个赤红而明亮的所在端坐下来,它倾听和感觉,它要配合上主人的节奏,不可有半丝的飘忽。一会儿它的信心走在它的能力前面,一会儿它的能力又超过了它的信心。

    钟馗抓抓抓,同时施展软手软脚又别出心裁地明光之咒护好自己。他自听课之后就觉得与妖魔鬼怪的魂灵之体打交道必须要时刻不忘自己的光明,否则就会水滴石穿的沉沦下去。光从哪里来?光自暗处来,光自心头来。暗光的特质是坚硬,它不比明光的软而密。只要是光,就让它自动吸附到身上,这时候的软手软脚反而活了一样凝聚出更大的周流巧妙。

    也正因为如此他保持住了他的人的形体,可以在阴阳二间自由来去,阴间阳世躲无可躲都统统拿下,所以才会有人说见过他,面貌的比喻各有不同,浓密的络腮胡子是个共同点。

    空中的幽蓝大手被扁余穿出一个洞来,扁余的风刀一刀一刀剁成一道墙来阻挡。钟馗大手手心里的青莲骨朵忽然炫目,是沉紫而暗蓝的莫有戒的轮廓。戒指无形也有形,它冒了一下泡,就是在轮廓上细细的小小的圆圆的又吐出来几枚戒指,虚实相交,手外有手。手抓向扁余的头顶,快慢相随。

    且不管手头即将发生的肌肤之亲,扁余的头一缩一昂一抛,两片喙飞出来刺上刺下,中间留一个黑洞,黑洞罩准钟馗夹击了下去。

    这时候钟馗分明听到了一句“小心,”是喊出来又觉得不该喊出来的前重后轻。但已经小心不了无法小心了。这就叫搏,根本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让你爽心快意地尽收囊中,搏就是赌,输了赔上的就是死或者伤。身在半空,他的抓就要实现,他渴望实现,他要非尝一尝那个感觉不可。他的束手束脚缠裹着扁余,但他的明光之咒习练未熟,身体不听话地往黑洞中落下去。

    一个光球从黑暗中飘出来撞了一下他的腰,把他弹出来,光球也随着飘出。他无法顾及,他要抓实现他的渴慕追求,似乎是脚踩上了光球借着弹力把大手结结实实盖在了扁余的头顶。

    成功。仿佛拉扯一般从扁余的头顶心里抓出来一个粘湿湿的琥珀色小球,钟馗小小心心地把它装入一个破烂的紧口小口袋,这才嘘嘘喘了一口气。脚边是原先看过的那颗光球,里面闭目枯坐着光头而不是和尚的那个人。寂静如昔,无缘无故,一切照旧。

    不照旧的有两样,一是光球从地上跃起沾到他的身体就不见了,不见其轻未见其重,都是从前。一是有些圆但圆不完全的残风刀片也飞进了他的身上。钟馗老成持重地装着一切了然于胸,没管没顾。而实际上,他不知道那两样东西去了身体的哪里,或者在不在自己身上,根本感觉不出来。

    瞧瞧阴森森的日影,树木没有任何的喧哗,正不知道什么是下一步的时候,心头里一个声音说,继续往前走捉拿捏余。这是很遥远的祖先的声音,没有错,既然判明了不会有错,往前走就是师出有名的有名有份。

    弯沟的沟底不容易行,没有路躺在那里让你走。这时候不能说容易走的路大抵不是路,但都是常人之路,它们要达到的地方最后很多都不是目的地。钟馗躲过忽然斜垂下来的粗壮柿子树枝,从一个几乎和柿子浓缩的汁液齐平的石头跳到另一个壁岩上伸出来的尖石,有时要往前走三步又斜退七步才能绕到前面去。前面有一个土圈。

    靠近沟壁的某处有个并不规则似乎也不太大的黑洞,黑洞往下倾斜着。围着黑洞的土圈却非常的大。就是巨大而蚯蚓的城墙,里面只有一家住户,怎么浇灌都不会漾溢的梦的漩涡。就像等待人不觉得天黑,从天黑到天昼只有一瞬,还是那个将要傍晚的时光,醉情拽心的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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