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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魔王之刀 > 第179章 上南湖定点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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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路面打个招呼,二伯,吃了吗?这是去哪里啊?对长者的尊重就是对岁月的尊重,对岁月的尊重就是尊重自己。

    路上碰了面,老远就看见了,虎视眈眈,有的寻思有的不寻思张口就来,透着温切,招呼一声,你好,往哪里去啊?寻思的人懊恼,寻思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结果被别人占了先,赶紧的堆出笑容,说,我去一趟西南岭的史姑姑家。

    这样就交叉而过了,那是招呼,不是注重在你要到哪里去,你回答不回答,回答了什么都无关紧要,只要礼节够了,剩下的一切心安理得。

    这都是美好的交流,平静无波的让岁月走过春风,走过夏季。于语气无关,甘露村或者附近的村庄语气和用语很土气滋啦啦乱冒,你斗么起?——你干什么去?

    二伯,吃了吗?这是去哪里啊?——二大爷,吃了蛮,上哪啊?

    好像很严肃的公事以及私情方面的挑衅,一言不合就要玩刀子的。

    我和清君道友离开校门走,一般遇不到人,遇到人也没有来打招呼的,打了招呼后的回答,他们也听不懂,咕哝着说,两个二杆子。

    去哪里玩啊?上南湖定点货。

    那么上南湖就是去南湖,定点货就是雇一只小船。上南湖定点货斗么?笨笨,就是划船玩啊。

    有一点出入,我报考的是第一鹰院,却分到了第二鹰院;我报的是本专业无线电,却分到了特302甲班。勿分歧,不是特殊任务的特,而是特种技术设备的特。功夫不负有心人,某岁九月初我迈入了东北某城市的第二鹰院,美丽的南湖紧邻着它。

    明知不可能再回来了,老连队还是会了餐,派了车送到车站,然后枝枝叉叉的送别,看着窗外伸出来摇晃的手就像原始森林冬天的树桠,我江湖习气一般的抱拳躬身,然后列车长号一声,咣当咣当的加速起来。我没有流泪。我知道那些枝杈长出来的每一个季节都是对共和国的尊敬。

    军校的那种严格逼着你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裂变,我的天空很多的时候都庄严肃穆,揉不得半粒沙子,容不得半点窃笑,是兵荒马乱中一支披荆斩棘救民于水火的劲旅,是悬崖峭壁或者密林深处正义的枪膛,是神魔世界中一滴净化的蓝血,是温柔乡里挂在碧纱笼边上的一支大弓,是神往中大灵山上若有若无但却九霄震惊的一声梵唱。

    喜欢手枪,握在手里群小辟易,握住就是一个整体没有了我它,握住它我就一定站在了南山的巅峰,沧海桑田海枯石烂都不足畏惧,握住它再怎么的兽血沸腾蛇血大燥都宁静下来。有的开枪是屏息,有的开枪是顺息,我的开枪是忘息。三点一线只有目标,呼吸都不知道怎么躲和躲哪里去了。

    爱看书。凭着借书证一次才三本有点不大对付,总不能天天往图书馆跑吧。脸一抹(意为把尊严放口袋里了),就帮着图书管理员干起活来,扫地擦桌子,整理书籍,借书还书,什么都干,一来二去的就熟络起来,当我把要多借点书看的来意说明了,管理员先是惊异后来就是大力的支持。

    看书是个培养,看开页,看印数,看出版社;看词句段意,看故事情节,看思想意识;薄书看厚,厚书看薄;进则直透重帷,退则了无一物;作者介绍,著作介绍,章节安排;有的浏览,有的细读;一本书会引出另一本书来,一个疑问会牵出更多的疑问来,于是停不下来,划一只小船在书海里面荡舟。

    正统的功课那是必须着力的,不喊六十分万岁,就得为今后多延伸和展望一下,除了本机型本专业,还得选修一些别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叫不敢忘本,正如青刺在不亦乐乎的忙着,一针一针的见血。

    青刺就不是老刺,别扎的刻骨铭心蹙眉吸气,也别扎得不见经传不痛不痒,咱追求的是那种想跑跑不了跑了还回头的恰如其分。你心门不开,青刺是不会蔓延过来的,开了门,在刺眼的阳光下那些柔情就开始载歌载舞了。最搞笑的是,我以为我的青刺是完美的和从容的,始料不及的是最后竟然全部重重地扎在了我的心上。我不忍心拔出来,刺痛能让我清醒,还可以让我感受那种饱满感。所以我疯狂。万一不小心拔掉了或者抵御力增强刺自然脱落了,我很疑心我是否还有再把刺栽种上的勇气。

    过去的忍痛是后来的收获,身体的锻炼简直就是由情由心了。这时候我认识了一个战友兼朋友朱书利,战友了十五年之多,朋友了过二十年,种种迹象表明还会一路的朋友下去。体育课在科目完成后,我就占据操场的一个小角开始“舞文弄墨”起来,练基本功也不怕有人看。

    我是军人我守纪律,夜晚不能出来了,就把时间大白于天下,我练我的。

    一拳一脚,一拳一脚,一拳一脚。练到没有白天和黑夜,只有光影,把一切的光线都收聚起来,天上的光和人间的光。

    自然光主要是天光,日月星的光和万物的光。相比于自然光的是人造光,就是消耗能量的光。光无处不在在整个宇宙之中,能够觉察到光的是有灵性的灵,尤其是人类的眼睛。

    宇宙的光并不均匀,这儿一段那儿一片,距离非常的远也非常的不稳定,不仅会移动,光的色彩和明亮程度也会改变,它的相对固定是很多因素综合起来的结果。

    人眼所知的光是一个灯晕的范围,一部分天空一部分周围。从地面升起来十几米几十米数百米就够了,依据障挡你目光的周围情况,就是一个光圆,如灯晕也如坐着的蟠桃。

    玩拳玩到这里算是有点出头之日了,招式已经不太重要,也不仅仅注重在血气之勇的力量,还要玩出境界。

    境界就是对拳法,出拳的方法的凝视。这时候有了光但也遭遇到黑暗,光是质密的,自己本身是个囊,它自己可以不是光只是一个传送和耗散的中间点,真正的光在流动,就是能够引起光的使光是能量的最早的光。

    闭上眼睛,无所谓暗和光明,一切的光也能够开和关,闭和启,黑暗是稀少的光,光是引起黑暗的少暗。

    把天光和人造光都藏起来,没有映射的来源,就是混沌,眼睛也没有用处。此时则是耳朵和心意运动的时候,也是出拳的时候。

    心意本来是用眼睛来烘托来围视的,一抹黑了就只有用拳开路,呼啸,涨潮,或者是遥远的风声,把眼睛的低限一低再低。

    光明瞬闪,要闭住眼睛,黑暗,眼睛是游鱼的自由,低限就是再黑的黑暗也能发现光明,眼睛的黑暗到多少度,这一直是个公认的难题。

    一块木板是黑暗的,一颗被剪整齐的圆球一样的花也是黑暗的,木板里面藏着光明,花球里面也有,在拳劲下木板花球破碎,有碎的光逃逸。

    这就是黑暗的力量也是光明的力量,终于有光了也终于有眼睛了,光就是黑暗,眼睛就是光,光碎了有暗,暗碎了有光,心情不再荒凉不再寻找,力量还是力量。

    变成个坚硬的小虫子从光中爬进黑暗从暗中爬进光明,还是那普普通通的一拳一脚,教练嘟嘟嘟的哨子声吹得正欢,一节体育课已接近尾声。

    羞怯和懦弱是根子上的东西,我怕这么说一下子把自己拍死了。那就是怯弱是我性格的一个特征,这么说很多识得我的人就会说我浪的不着边际,其实正是因为怯弱才最大可能地来弥补这个缺陷,后来成了四不像,单纯里透着复杂,复杂中有着活波的一脉清泉。照直了说就是腼腆,因适应不满足造成的一种身心的对外对抗。

    这个时候腼腆已经收放自如,沟通有意无意的就占了上风。看到朱书利来问这问那,就连比划加说的一同练起来,后来就成了死党,十五年中在一切的正课范围之外几乎形影不离。之所以死党,是因为有着相似之处。

    腼腆的极致是自我,自我的极致是自傲,自傲的极致是蔑视,蔑视的极致是无耻。旁若无人百无禁忌,就练将起来。有了什么启发就互相喂招,长拳短拳截拳的又学了不少。很久之后,我把长发披面和三人行讲给他听,他醍醐灌顶般大悟。来而不往非礼也,天狼七十二卦也被我收入囊中,各自的如虎添翼。

    星期天到了,干什么去?于是哈哈大笑,不约而同的一起掷地有声——上南湖定点货。

    早上七时许,路经后花园突然听到了鸟鸣声,很有久违的感觉。

    是原先真的没有鸟叫还是有过而没有听到?

    听着不同树上传出的鸟鸣,心里有了暖暖的感觉。

    有时候太低眉了,凝结着心事,发现不了周围的美;有时候太自我,眼里只有想看见的,无视了许多。

    那一际水脉正是荡漾的时候,大不是真大,小也是不小,水上有桥,水边有树林,沿岸是一直伴随在侧的烟柳和翠杨,间或还有榆树和挺拔高直的桦树。

    小船已经歪歪扭扭划进去了,第一次,谁让这是个不系舟,谁让我们动了兴致,谁让水面飘了一层清凉和仙境一般的烟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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