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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魔王之刀 > 第271章 金家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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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号很随意地摇色子,在骰盅上轻轻拍了一下,似乎是抚摸一样。第一次王公公猜对了,翻出来果然是个七。

    第二次一样,还是个七。

    第三次是最后一次了,随意的摇轻轻地抚摸。王公公没倾听到骰盅内有色子翻身的声音,他认为那是个七。但他不敢确定。三十八号每次都摸一下骰盅,前两次没做手脚,这次说不定了。

    怎么想都是七也想不出别的来,不如还是猜七吧。至少让这人的故布疑阵落空,于是王公公猜了个七。

    他猜得自然不对,猜得不对就黄了脸。

    三十八号很沉着地说,“你打算拿出哪一样东西,命还是阁?你不服气不甘心打算动手我也奉陪。这地方今后有可能是我的,咱到外面动手。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谢谢你,”王公公说,“你替人考虑的很周到,很打算交你这个朋友,但还是打过了再说。比武的输赢怎么说?”

    “我赢了你给我两样东西中的一种,你赢了我走人。地方你选。”

    陈窗羽说,“王公公,不若到我栩园动手吧,也让弟子们开开眼界见识一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王公公看看三十八号又看看陈窗羽答应下来。

    一行人在“梦成轩”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上座敬茶的礼数一一不缺。趁着这功夫,三山的弟子都召唤了过来围成一个圆圈,金小侬也被希坤扭着耳朵拽了过来。

    看到希坤三十八号很高兴,走上前说:“希坤你也在这里?这么巧碰上你,我真是太高兴了。”

    希坤愣了:“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我是三十八号啊,我们刚才还在一起呢,为小生命树的果子而被传到这幻象里来。”

    “你别胡说我不认识你,我没离开过栩园,你安的什么心?来有什么目的?”

    希坤的同门师兄弟姐妹都哈哈笑起来,好像这场打斗是因为希坤才有的。这就有了不同的含义,场面不再严肃有些轻松起来。

    王公公作为事主,准备好了第一个上场。有关生死的事情总不能托给别人,既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也是对别人不负责任。扎束停当,就等着下场了。

    陈窗羽却用眼睛制止了他,改派二弟子鞠胜旗下场。

    鞠胜旗是专攻腿法的高手,一套“树庄白忙活”腿法已浸淫过十年,深得大灵山耆宿教师爷“树庄弃徒”白又白真传。

    他既然是陈窗羽十二大弟子之一。陈窗羽改编了一套“塌马钉箭步”授予了他。在腿法上已经窥见堂奥,打开了一扇窗户。

    看着三十八号正邪合一的气度,鞠胜旗不敢怠慢执弟子礼说:“弟子练有一套腿法,试演给前辈看看,入不入得法眼还请指教。”

    然后更不多话,一招一式练起来。练总是有意无意有个目标,这个目标就是三十八号。开始时是有节制,但因为腿法凶猛凌厉所以大开大合赤日烈旗,练到后来已经身如片叶腿似陨石朝着三十八号招呼了过来。

    三十八号只是含着笑进一步退一步侧一步或者矮身一下,一直未曾出手。堪堪一套腿法将完,鞠胜旗沉不住气了,空中钉箭步一摆,游龙旋身一招风过花墙使了出来,霎时间腿影如蝴蝶纷飞密集了天空,身下方圆丈处无处不有花香浓粉蝶开。

    “来得好!”三十八号叫一声,突然头下脚上。伸出手以手代脚,在鞠胜旗风过花墙的某个间隙挠了一下。鞠胜旗立刻无着力处,摔下身子来。趑趄好几步不停地扎马才停了下来。

    鞠胜旗红着脸向三十八号深施一礼感谢他的指教。

    “你,”人群中的白又白愤愤站出来,“你这叫腿法吗?”。三十八号看都不看他,只是拿眼睛看鞠胜旗,话却是说给白又白听的,“这不叫腿法吗?我有说过一定要用腿法吗?这就是腿法,不服你来。”又吸一口气说,“我真想唱一首歌谣说,一招断你腿,二招碎你牙,三招地上趴个大黄瓜。可是这会儿我又忽然不想了。你攻击我吧,我不还手不反震,你打累了就退下。”

    气急败坏的白又白冲过来就想动腿,三十八号盯看他一眼说,“老先生,请先调匀呼吸,否则容易受伤也发挥不出你的全力。”

    白又白真的站在三十八号面前闭目深呼吸起来,等他调整好呼吸,双目湛湛抱拳对三十八号说,“不用比了,我输了,再见。”说完不但不惭愧和丢人反而颇为满足地退入人群中。

    这时候凉风习习阴云匝地,眼看着要下雨的样子。三十八号慢慢吟哦道:“玉惨花愁出凤城,莲花楼下柳青青。尊前一唱阳关曲,别个人人第五程。寻好梦,梦难成。况谁知我此时情?枕前泪共帘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 正走入场中的陈窗羽说,“阁下高明,能看得出我的武功来历,但还是手底下见了真章才算数。请。”

    “请。”三十八号捉刀在手搁在臂间,随着开始下起来的牛毛小雨绕着场子散起步来,我思故我在,朗月满心怀。

    鹅卵石铺就的花间小道在雨中吟响,浓翠的大叶子和星星点点的豆粒般的许多圆叶片被雨水洗得思念千里,一枝伸展或者一簇簇圆瓮形的散开,带着雅俗混同后的不同理解的极致,坠楼而亡或者涉黑被砍死,思念着被应许的思念。雨的格调只要不被破坏,一定有关于人的神秘和圣洁。但“两根腿撑着个屎大肚子”的对生命的剁成肉酱的泼脏水和“看孩子不做饭”义正言辞的偷懒,都把暮色提前挪动到这里。

    路的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窗户,没有打开的两扇小门,窗子是个空洞,只有窗子的旧木的边框,里面外面都下着雨。从里面先飘出一片白得发暗湿得落红无数的羽毛,之后就是一阵把雨吹得斜斜的微风,而后是支在窗台上的一架弩机。

    弩机的辖制次第放弦,黄杆银头的弩箭像是统率一支暗杀小组的不动声色的姿色夫人,风还没有拂动那俏皮的刘海,羽毛已经飘到眼前。羽毛在雨中的沉重减小了它飞翔的那种灵动,飘不起来但也不甘心落下去的借口外界的堕落而堕落的言不由心,一个飘转像扣上胸前扣子的熟悉的手那样抚摸上来。

    衣衫被羽毛划出数道口子,褴褛得几年前就是这个样子。风把头发边的雾气吹得滚成更浓缩的一团,再大的泪滴也不能升华成这个一团,孩子三年前就死了,那是个冬天。母亲要给孩子洗澡,热水不够了,就把孩子和水盆坐在了火炉上。粗心的母亲忙别的去了,想起孩子的时候孩子已经熟了。第一支弩箭的破风声也和热水有关,那是两三水壶的热水强行灌在了一个老人的喉咙里,从他唇脸上散发出来的肉香让围观的人们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差遣婆娘去买猪头肉回来下酒,直到吃得呕吐。

    三十八号在凉水的热水中做着泪中的梦和梦中的泪的期货交易,他喜欢那是一次烤鱼的失败或游戏失败的重来。弩箭和微风都是重来的开始,但那种羞答答是从羽毛开始的。

    有一根发丝牵着羽毛一飘一荡又回到了窗子里,羞答答的表情开始有些烽火连三月的紧张,甚至有了出凤城的玉惨花愁。羽毛飘进窗子里,微风有了梧桐树三更雨空阶滴到明的绵延,弩箭的弦“嘣”的一声断了,机括卡在了机槽里。

    然后“隔着窗儿滴到明”陈窗羽哇的喷出一口血,窗户和花园都不存在了。希坤冲开人群着急地喊着爹爹奔向场中。三十八号一看这状况喊了一声“希坤”也奔向陈窗羽。

    场外一个声音也喊了一声“希坤”却向三十八号出了手。同时风度不失但其实于事无补的叫了一声“兀那小子,暗器来了!”

    请原谅这个突然,突然不是然而那样的转折也不是而且的延续下去的义正词严的夸夸其谈,它是一个意外,是想念的改说天气,是喜欢的故意不去看而心里滴血的遮掩,是一个故事翻转成另一个故事,是把重逢当成邂逅的一个玩笑,但玩笑当成了真真的不能再回到过去,这是很多人的故事。

    若此故事当成了真,真的不能够再回到过去,和把玩笑当成了真真的,不能再回到过去,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分量可以牵动你我呢?但是体内的情绪不同,下文的选择不同,而选择多了就会不认真,这才是真的。

    金小侬一出手他在没出山的日子算是到头了,不出山也得出山了,这总比扫地出门要好说好听。

    他出手的时候,三十八号还在双军对垒的壕堑中巡查,仔细观察敌情和地情,正谋划一场包围和反包围,有心把敌人的正面力量尽可能牵制过来,支援友军完成穿插和布局,毕其功于一役,稳固西北方的局势。

    没想到敌军率先发起了攻击,在拂晓薄雾的掩护下像水一样掩杀过来。炒豆子般的枪弹声连成一片。阻挡我意图实施的叫计划,阻挡我前进行程的叫阵地,迂回只是转换阵地的一个说法。你可以选择不做虎,做虎总会和另一只虎遭遇,山就那么大都想做山大王,问题迟早要解决,不如就是现在。

    金小侬出手引出了一个半惊奇。

    一个惊奇是他暴露了他是“金家牌坊”里的人。金家牌坊是武林盛传的杀手组织。杀手组织要不为钱杀人要不为人(势力)杀人,也只有为钱财为豢养而杀人这两个分界。为个人的情与仇而杀人的时候,那时候不叫杀手也暂时不隶属于组织。

    金家牌坊不但在白斑王国在整个六六大陆都是名噪一时的也是臭名昭著的。但他们的信誉颇高,只要金钱够数,就能帮你解决你解决不了的问题。

    工地的门卫老夏在指挥车辆的时候与人发生了口角,那个不占理的二十多岁大的孩子以为老夏好欺负就有些任性的没了边,老夏怒了。他一向懦弱这个他自己也知道,但他不喜欢自己在同行和围观的人群眼中懦弱,他认为懦弱应该是自己才可以欣赏和嘲弄的,有人揭了自己的老脸那是不让自己活了。一咬牙回到家里把塞在梁头角落里的存款如数取了出来,写上仇人的名字就送去了北山的一座荒废的小庙里,用石头压好没敢回头就离开了。

    然后每天他巴拉着眼睛仔细关注进进出出的陌生人和脸面熟了的人,谁都像谁都不像,一点反应一点异常都没有。第三天仇人从活动升降架上摔了下来,死相异常难看。老夏认为这是一个巧合,也没有人会把这件事情和谋杀联系在一起。人总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那不管自己的事。

    买凶杀人一说随之泛滥,但金刚钻少之又少且经营不善事情频频暴露。而金家牌坊是金字招牌,名声越扫地声望越高,价码也随之提升到一个硬性的水准。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它几乎沦落为富人的工具了。

    金家牌坊不以为耻,反而在种种成功的现场里故意留下标记,加速扩大着影响。“狗头金”是金家牌坊施放暗器杀人的标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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