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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魔王之刀 > 第303章 入山为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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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太阳不知道时间的长短,只要行动着时间的短长并没有多大的意思。

    只有分离和记忆才需要时间,当初是关键着时间的内容,后来成了一种界定,就是起始。时间不是自我绑定,如果从客观走向了主观,它就是一种恩赐,而恩赐需要回馈,这才是时间的意义。时间来了,你我欢喜也并无差别,但咱们的时间不一致,因为我给恩赐者时间,用于时间才会有时间,没时间往往不会有时间。

    “是的,”三十八号说,“这看着像衰草但不是,诗人来了怕是有连天衰草坠斜阳的诗句,这叫金绒草,是一种奇兽灯笼兽的最爱,很宝贝入水不腐火烧不燃刀斧不断,是传说中天然的软甲材料。生七十年才自根断出来一根,你们看看踏在草上虽然绵软但浮叶并不多。但有一项,用它织软甲女人可以随便编随便穿,但男人不行,必须经由女人的手编织了才有效用,这叫负负得正。”

    那我呢?菁青又双问,听三十八号说得这么好,她想织一件来穿穿。现在她并不在意自己是妙可,圣洁天堂的黑白无双反而让她有了更大的优势,和这些人在一起让她踏实和开朗了许多,有时候她也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圣洁天堂的功用。

    你呀,自产自销绝对没有问题。

    给我编一件吧!先谢谢你。说的是一句话,金小侬说给希坤听,约瑟夫说给风亭亭听。

    关于大荒山,歌谚说,看山看南面,草庐结北边。西际育神兽,东方神木窈。他们现在是在山的西边,就是大荒西山,远远的看上去有些冷寒,不是人间山的俗热。终年的云锁雾盖,从来没有开过脸。大荒山看着和说起来都是一座山,但是山连山山套山,方圆无法计算。如果喜欢,可以在里面不重样的走一辈子,而如果有指点三天就可以出来了。

    山里面还有山,有真实的山有幻化出来的山。这幻化出来的山不是虚山是真实的山,幻化的意思是忽然多出来的山。这样的山不仅改变山的格局走向路径,而且又出现了新的路径甚至没有路径。他们现在面对着山,就是身处大荒西山而面对着东。往南,经过这一片金绒草之后是高高黑黑的树林,树林看着很硬顺着一条冰冻的河先矮下身子的曲线又慢慢的直立起来,再远处延伸到荒原和崛起的很多山脉。往北看,水浅浅的泡在泥里,看着很像沼泽,他们不往哪里去,犯不上冒险。

    他们直插西部腹地往前走就是了。歌谚的意思是,大荒南山山势最耐看,横竖不一矫矫不群,各种的结构和地貌,山腹里面还有山,每一块石头都是山。北边居住着高人,或者是一人或是一群。按世俗说,如果是一个人面对群山,只是活着,他长生不老有什么用。而按照三十八号他们的理解,那个人在那里不是喜欢或者他想在那里的,也不是闲居,他有自己的事情来做,他在我们不理解的世界征战。西山神兽最多,东面植物最罕见,也只是大体的说法,西山中也有很多绝种的木树丛灌,东山里也藏着能够喷云吐雾电射虚空的祥兽。

    反而是威廉和赫比德最先得到了软甲,然后金小侬和约瑟夫跟着如愿以偿,穿起来不停地蹦跶着还敞开衣服闻闻那甲的香气。男的这一方最后只剩下三十八号一个人,而希坤和风亭亭都在编织,她们可以是编给自己的但也可能是编给三十八号的。

    三十八号正在想进山的情景,他觉得他不需要软甲。

    菁青又双做好自己的就没事了,来到三十八号身侧小声问:“你准备接受谁的?”

    三十八号故意不想,大约这也算一种逆来顺受,但现在不想不行了,就对菁青又双说,你给我编制一件吧?

    菁青又双噗嗤笑了,犹疑着问,我的行吗?

    “应该行,或者还有其他意想不到的效果。”

    好,行不行我都给你编制一件。

    谁家的小说里不有点情感的纠葛呢,何必孤独其上!有没有家室,此时已经忘我。看到三十八号和菁青又双嘀咕了几句,菁青又双又去捡草了,风亭亭和希坤都哼了一声,把手中的金绒草一丢。忽然想到自己还没有呢,都又捡起来继续编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风亭亭和希坤各自心中有数,互相含有深意的对望了一眼。

    她俩的这一眼,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了,认为是一种天真或者情窦将开未开的样子。

    三十八号最后穿着的是菁青又双的编的软甲。

    情节如果这样发展,在故事最后和古龙的一战中有两个不同的结果,一个是菁青又双编织的金绒甲并没有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三十八号被古龙喷吐出来的恶火烧得涓滴不剩当场死亡,菁青又双因着这件事情悔恨交加,一同殒命。一个是金绒甲在恶火的灼烧中化为盘丝甲,最终在天使军的帮助下收服古龙押入地狱深处,而希坤和风亭亭双双战死。

    或者,深爱三十八号的风亭亭,她如果又是张晓宇,偷换了三十八号的软甲,三十八号想当然的以为菁青又双的软甲变成了盘丝甲,他的也是。因不是而魂归九天,风亭亭在最后胜利后追随三十八号而去。或者,还有其他或者。

    不管怎样,这都牵扯到最后的结果。

    当时三十八号说,大家先把金绒草收好,这种东西需要小扁的皮才得联络住,能不能得到以后随缘吧。或者在说完金绒草的功用后说,此甲唯有妙可方可穿戴,便宜了菁青又双了。

    只有往东走,这个方向地势起伏不大,山路平硬,路的尽头正好插到前方的两座山之中。

    三十八号说,“有比这个金绒甲更好的甲是灯笼兽的皮,它贪吃金绒草吃了又消化不了,在肚子里形成了一层保护膜,用自己的血脉把草连结在了一起,今后看到我们就捉几只来做皮甲。”

    生长金绒草的地方就落脚的地方有,随着众人往山里面赶再也没有看到过。顺着不是路的路跋涉,他们发现了山的神奇。四季在这里随处可见,不是一座山由下往上的层开四季,而是四季分散开来,这里一处春意盎然,另一边冰冷霜雪,有的炎热如夏,有的地方又落叶凋落果实满枝头。摘下一枚绿红相间的果子咬一口冰凉冻嘴,由是知道,不但四季分散而且四季轮转,怪不得叫大荒山,也难怪这里藏着很多神奇的动植物了。

    最先出现的是一目蛇也叫看兽,它和看神有没有关系就不知道了。看兽蛇身,头部圆形如篮球大小,头和身子连接处蓬乍起一圈血红的肉丝和头发相似,整个脸部就一只大圆(眼)套小圆(瞳仁)的眼睛。它爱看,盘在树上伸出头来朝来人看,来人走过去之后它转到前边支在石头上看,来人过去后又出现在水边伸出头来看,只是看,看看。

    金小侬说,看得怪不自在的。

    那就听。听兽也叫折耳鲵,据说是娃娃鱼的祖先但其实不是,身子微圆有八肢,前四肢大后四肢小,小的就如尾巴处生出来的一圈肉瘤,三四五指不等。尾巴在地上一竖,四小肢伸张出来支撑地面,能够可怕的伸长。身体上的四肢手心朝后歪着头静静的倾听。只要有声音,不管什么声音它就做出听的动作来。

    那是木莲,单独的看花就是碗莲,不是种在碗里而是莲花比碗口大,但却生长在树上,赭红的树干没有叶子,木莲花一开叶子和花都有了,叶子托着花,绿叶白花。“小心,人鹤出现了!”人鹤就是鹤,黑顶,但在身体上长出来一截上尖下胖的肉笋来,湿湿的有黑血抹在上面。鹤飞起来的时候就像有人骑在上面。“那个肉笋是剧毒之物,一支人鹤在一条河里洗了个澡,没几个时辰下游五六十里的河段动植物全都死了,水好像也死了。”

    一时说不尽奇兽珍草,人鹤出现后动植物相应的渐渐少了,露出裸露的砂石岩石页岩石火焰石来,再走不久之后出现了一个湖泊,死沉沉的没有水波,水很油腻看起来沉甸甸的。

    水里什么也没有,但不远处的岸上却有一个席地而坐的人,紧盯着身前的水面。

    三十八号一行人心里喜悦,认为那就是要找的人。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他们往前走,那个人会越来越小,人走到跟前,人也就没了。再走,众人退回原地,一切如旧,人还在那里。是个真人,因为他不但盯着水面而且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有时候探一下脖子有时候看看手里。但还是走着走着就把人走没了。

    喊起来,你好!我们来了!你听得到吗?我们在这里。那人听不到,无动于衷。

    打量一下周围,这一处就是个湖泊,原先像个小山头被重重的一脚踩下去,跟着一滴雨水滴下来,后来成了湖。约瑟夫下到水边搅动了一下水,水虽然稠稠的但还是水。湖岸离开一段距离后就是树木和树木后面偶然的动物影子,除了这个人的影子没有其它人的影子了。

    入山为出山,进城为倾城,看来他们只能靠自己才能走到那个人的身边。

    人生有时候的孤独在于没有回应。

    我们都是不完全的,我们回应上天,上天也开始回应我们并把我们完全起来,经历到或者触摸到那个深切的温暖。

    但有时候光顾着孤独了,可能没有觉察到最初的召唤,也无以为应。

    这不是没有路,而是路不对才走不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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