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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了一下眼眸，老人好奇的问道：“那里特别？”他看着赵渊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意外，似乎对于赵渊的话并无诧异，因为这句话很多人都说过，但他若问哪里特别的话，却是没有几人能够答得上来，说的……只是一种感觉，但即便能够有这种感觉的人也是不多，他倒要看看赵渊是不是只会说说而已。
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感到很好奇，因为在他的身上，他感到了两股很复杂诡异的气息，且这两股气息他以前也感受过。
轻轻的闭起眼来，赵渊似在斟酌一般，片刻之后，他才缓缓的睁开眼来，看着老人，慢条斯理的说道：“人生，我在你的戏里看到了……人生！”
人生！！！
这两个字仿若重锤一般的敲在老人的心头，就连他拿着酒杯的手也是一抖，猛地抬起头来，看着赵渊，苍老满褶的脸上掀起几分凝重，如鹰一般的盯着赵渊，其中不乏凌厉。
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显然是对赵渊的回答很是意外，更是满意。
闭起眼来，微微点了下头，随即又突然睁眼，别有深意的问道：“何为人生？”
赵渊脸色一滞，沉思，随即摇了摇头，苦涩一笑，低声道：“我……不知，人生一题对我而言离得太远。”
诧异的看了赵渊一眼，老人没有说些什么。
停顿了一下，赵渊两眼微眯，流露出了一丝挂念与缅怀，最后徐徐说道：“我虽不知何谓人生，但我听过人生，亦见过人生。”
两眼一亮，有些惊喜的看着赵渊，老人嘴唇动了一下，欲言而又止。
没去注意老人的脸色，赵渊自顾的说道：“曾有一人对我说过人生，他说人生不过是一江流水，自源头而来，向着大海汇去，再流往源头，一如既往的奔腾而下，如同轮回一般，生生不息，河水自源头流往大海再经转流回源头，这一过程便是人生，是他所看到的人生，河水流转的人生，我所听过的人生……便是如此。”
人生一题，是刘樵最先提起，而赵渊所最早理解的人生，便是经他而得来。
“长河之水天下来，朝如青丝暮成雪！”赵渊轻喃道：“这是人生，流水一般的人生，人生一般的流水，是他的人生。”
“长河之水天下来，朝如青丝暮成雪！”听了赵渊的话之后，老人轻吟着这两句话，目光一亮，眼中渐渐露出了沉思之色。
片刻之后，老人才轻叹一声，感慨的说道：“人生如水，此人……大智者也啊！”
轻轻一笑，赵渊对此话并未有何评价，因为事实便是如此，刘樵却是大智若愚，但是他对人生一题便是超乎多人，这一点，如今的赵渊自认不如，尽管他已经活了数百年，但他的阅历还不算多，仍旧未能明白人生究竟为何，竟管他活得比刘樵要长，但他对这个老人依旧敬佩。
目光兴奋的看着赵渊，老人紧促的问道：“不知此人是谁？可否为老头子我引见引见？”
微摇了下头，赵渊轻轻说道：“逝者已矣，再看无用。”
兴奋的目光一滞，老人低叹一声，有些失落的说道：“人生在世，知己难逢啊，虽知有相同一道者，但奈何命运无情啊。”
“我道……孤也！”幽幽一叹，老人露出了低落的黯然，只是不住的喝着酒，似乎将赵渊遗忘在一旁了。
确实，人生在世，知己最是难寻，如今遇逢同道之者，却是生死两隔，如何不叫人心痛。
人生一路孤，百度闻知己；却是生死间，只余孤独心；
片刻之后，老人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赵渊，醉醺醺的说道：“小子，算……算你今天运气好，碰碰……到了我老头子。”
我运气好？赵渊不解的抬起头来，困惑的看着他，虽是不曾言语，但两眼微眯了起来，这是何意？
“黑黑……，小子，不明白吧？”老人呵呵一笑，抬眼看了他一下，说道：“我就知道你个傻小子不明白，否则的话又怎会不见半分举措。”
轻转着酒杯，老人看也不看赵渊的说道：“小子，你知道老头子为何要单独找上你吗？就是因为你小子古怪，你小子竟然身居多股气息，这着实怪异，想来是机缘不小吧，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要不是你和我说这人生一语，我才不会自找麻烦呢，真是的。”
老人满脸的不耐烦，看向赵渊，却又是一副你走了大运的样子！
“为何不是好事？”轻皱着眉头，赵渊有些疑惑的问道，同时心想：此人当真不简单，竟然看出了我体内气息的多样，索性他不知这是仙古的气息！
摆了摆手，老人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赵渊，没好气的说道：“你想想，一个酒壶里装的只是一壶酒，那它是一壶好酒吧？可是你非要在里面兑进水，那这还能算是好酒吗？还能算是酒吗？更别说你还要再往里面加醋了，这加了水又加醋，那这还算是什么？你说它是酒吧又不是，也不是醋，倒是成了三不像了，你说，这还能好吗？”
“再有，要是一滴水一滴醋的话那没多大问题，对酒的影响还不至于那么大，不过要是一碗水，一坛醋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你小子现在也是一样，修为低点的时候可能不会出什么问题，但以后嘛，嘿嘿，哼哼……”老人怪笑两声，看着赵渊，露出一副很有意思的样子。
听了他的话之后，赵渊顿时沉默了下来，他说的很有道理，赵渊也知道如此下去不好，不过他却没有什么办法解决，他自己是一壶酒，而仙古血脉则是水和醋，加在一起，还能够好得了吗？或许如他所说一般，现在修为不足可能看不出来，不过到了日后，那种状况赵渊想也知道是什么结果。
这条路真的适合自己吗？
在此刻，赵渊忽然想起了在古道海域只是齐界之主和自己所说的话，这条路……真的适合自己吗？
深思着，赵渊的眉头越发紧皱。
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之后，老人揶揄一笑，道：“怎么？怕了？”
没有说话，赵渊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深处带着一丝企盼，或许他能够帮助到自己。
摆了摆手，老人忙不迭的说道：“你小子可别这样看我，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帮到你，不过嘛……”
停顿了一下，他又怪异一笑，再言道：“老头子虽然无法帮到你，不过，还是可以帮你想想办法的，这不，老头子刚才千思百虑，绞尽脑计，动用了这世上最聪明、堪称完美无敌的最强脑袋，为你想了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听啊？”
他得意的昂着头，余光微微的瞥着赵渊，似在示意着什么。
没有理会他自卖自夸的夸夸其谈，也没有在意他的眼神，目中精光一闪，赵渊连忙请教问道：“什么办法？”
狠狠的瞪了赵渊一眼，老人顿时垮了下来，摇着头，垂头丧气的说道：“唉！人老了，容易忘事啊，唉……”
他一直在等赵渊的夸赞，但不知他是没有领会还是怎样，令得老人立即没了兴趣。
见到老人没再话语，赵渊心中一急，却是不知是怎么了，旋即看到老人那不忿的眼神，心中顿时有了释然，原来如此，倒是一个不要脸的老头！
赵渊心中暗笑，不过脸上却是有些恭敬，谦诚的说道：“开玩笑了，前辈心智如妖，更是大智若愚，不仅英明神武更是风流潇洒，这般小事，又怎会如我这小人物一般轻易忘却了，还请前辈再动一下那独断千古的完美脑袋，为小子想一个万千之策。”
“嗯！”听了赵渊连连不断的赞美之后，老人顿时一扫颓废，很是满意的说道：“不错不错，小子，看不出来嘛，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上道啊，哈哈哈，好，很好啊！”
随即，他脸色一整，郑重的说道：“年轻人，话说得有点过了，你这老夫夸得这天上有地下无的，这不是在给老夫招仇怨吗？作为了一个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的人，我在此不得不说你一句了，你在夸老夫的同时也要为他人想一想，要不然别人知道了老夫的优秀之后还怎样活？虽然你所说的也是事实，明眼人一眼都能够看得出来，但你说与不说就不同了，下一次可莫要如此了，否则老夫还怎么出门？不得被人隔个几里路参拜观摩一下啊？你说是不是啊？”
嘴角猛地抽了一下，赵渊有些不自然地看着他，不过此时事态不同，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了：“前辈哪的话，海量如斯，尤其会同这般的凡夫俗子计较，再说，前辈的英武，又何须在下去说……”
一番阿谀之后，老人的脸上如同开了花一般，他满意的看着赵渊：“不错不错，人生如雪，高处不胜寒啊，年轻人，你很有见地吗？把别人不敢说的说了出来，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看来赵渊把他夸得很高兴，就连小子也不再用了，而是直接对赵渊说上了年轻人，一副很是欣赏的样子。
再次夸了几句，赵渊脸色一凝，连忙问道：“关于那事，不知前辈可为小子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白了赵渊一眼，老人有点恨铁不成钢，但因为刚才赵渊把他夸得有些飘飘然，所以才耐着性子来说道：“我说你这个小子，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笨？这水里面加了水和醋，你不会想办法把它便回酒，或者变成醋和水啊？”
面色一愣，赵渊顿时恍然，茅塞顿开，是啊，这般简单之事，自己却是想不到，看来是自己太过先入为主了！
不否定自己，不过度盲目，这是赵渊的优点，因为他本来就不缺乏自信。
旋即，他的脸色由沉了下来，话虽说的简单，他自己所遇到的情况并非是酒和水加醋那般简单，想要解决，必然困难不少，不过，有了办法，就是有了明路了。
“多谢前辈，在下领教了！”点了点头，赵渊对着老人轻声说道。
摆了摆手，老人毫不在意的说道：“多大点事，这是对你小子来说可能难于登天，但对我来说却是易如反掌的，嘿嘿……”
他又忍不住自夸了一下，那得意洋洋的样子看得赵渊嘴角直抽，不过他也没去在意，而是面容一整，好奇的问道：“此事暂且不论，不知前辈对于人生是何种看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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