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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云华回过神来：“这些石像里面如今已经没了器灵了？”
修鱼摇头。
云华皱眉：“那黑娃是怎么回事呢？”
器灵这种东西莫非还和鬼一样可以附身不成？
修鱼也奇怪，道：“我要见到那个小孩才能确定。”
“那抓紧时间。”云华飞快说道，“天快亮了。”
修鱼站定不动：“云华，我们要等到天亮之后才能进去。”
“为什么？”云华不解。
她说：“天黑天亮只是岛上的阵法变化，不是真实的。”
云华神情惊骇。
卧槽……
“你说什么？”
天黑天亮都是假的？
“那刮风下雨……”
“都是阵法衍化而来。”修鱼点头。
云华拍了拍脸，有些不敢置信。
她喃喃道：“什么是真的，岛上的人是真的吧？”
修鱼见她这个样子，摸摸她的脸笑道：“云华怎么傻傻的，死物可以幻化，万物之灵却是很难的。”
云华盯着她笑了笑：“修鱼和人不是一样的？”
修鱼收回手，略显羞涩：“修鱼和人，是不一样的。”
云华有些讶异她神情的精细与微妙，惊叹感约真他娘的是个天才，只可惜无缘一见。
修鱼望着天空，“天亮以后，归灵岛的阵法会发生变化，内阵被关闭，外阵重新开启，残灵会受阵法影响，被束缚住灵智，届时我们会省去许多力气。”
云华轻点了下头，长舒了口气。
靠在石壁上望向远方。
天光乍现，露出鱼肚白。
微红色的朝霞在天边出现，一轮红日从海平面上渐渐升起。
整座岛上的黑暗开始被驱逐，金色的光芒撒向大地，海面上雾气散去，水面波光粼粼。
真美啊。
和地球上的日出一样美。
云华揉了揉眼睛，有些发酸。
可惜都是假的。
她摇了摇头，人类的智慧真是无限的。
似这样没有科技的地方，却早已造出和科技类似的产物。
都说大道万千，却殊途同归。
想来是一样的。
牛顿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这……算是神学么？
“云华。”修鱼出声，将她飞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
“你看。”
云华闻声望去，只见石像眼睛这处的红色光芒已经消失，阳光从外面照耀进来，将这里染成了金色。
她伸出手略略遮挡了一下阳光。
“走吧。”她道。
修鱼点点头，走在前头。
到了岔路时，修鱼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偏右的一条路。
云华失笑一声。
黑娃原引她进入的，是最左的那条。
她问了声。
修鱼解释：“那是条死路。”
云华点点头，没继续问了。
从最右的那条进入，很快便急转直下，变为了一条将近垂直的通道。
修鱼在通道口摸索了几下，有些疑惑。
“原本是有机关可以下去的，不知为何连这个也损坏了。”
云华笑了笑，看向底下，“那就直接跳下去好了。”
她纵身一跃，跳入了洞中。
淡蓝色的灵力在脚底浮现，下落之势很快缓了下来。
白影一晃，修鱼也跳了下来。
云华一伸手，便拉住了她。
修鱼道：“云华不必担忧。”
云华闻言看了看她，点了点头，放开了手。
修鱼的身影犹如水中游鱼一般灵活自如，很快便朝左一拐，落到了地面上。
云华亦紧跟而上。
“这就是心脏？”她打量着问道。
说实话，她一点也没看出来。
修鱼点头：“云华若是拿人体构造相比，是看不出来的。”
她伸手一探，似乎触碰到什么机关。
咔咔两声，石壁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门。
修鱼走了进去。
云华眼光随意一瞥，看见门上有一道似曾相识的符纹，似乎山洞那边的门上也有这样的。
她才走进去，便脚步一顿，吓了一跳。
门后是一个大的石室，从上而下垂下血管一般的东西，密密麻麻，几乎塞满了整间石室。
最中间是一个成人头颅大小的红色肉块。
此刻正随着时间有规律的抽搐着。
每抽搐一次，血管便传来水流涌动的声音。
连空气中都仿佛充满了血腥味。
云华皱了皱鼻子，不忍直视这样的画面。
“这心脏做的也太逼真了些。”
修鱼闻言答道：“这是真的心脏。”
“……”云华瞠目结舌，“这什么人能长这么大的心啊？”
“不是人，是深渊海兽。”
修鱼停下脚步解释道，“这般大的灵器控制起来实属不易，炼制所消耗的资源也很庞大，所以感约便发明了一个新的办法，取深渊海兽的心脏来代替，便可维持石像的运作。”
云华抿着嘴，竖起两根大拇指。
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感约真是个牛x轰轰的人。
修鱼在无数根血管之中穿梭着，从容得很。
云华跟在其后却是难受的紧。
鼻尖传来的血腥味实在腻歪的让人作呕，眼前所见的也莫不是这样一幅血红的场景。
她用擀面杖一根根拨开粗大的血管，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黏糊糊了起来。
“云华小心！”修鱼预警声传来之前，云华便早已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袭来。
她当即也顾不得恶不恶心的问题，抓住一根血管借力飞到了另一处。
原本站立的地方，此刻正四肢着地地爬着一个人影。
“黑娃！”云华惊呼一声。
只见黑娃冲着云华龇牙咧嘴，五官扭曲，半点不复原来可爱的模样。
云华稳定心神，松开手。
手上不知沾染了什么粘液，着实恶心。
她皱了皱眉，将擀面杖挑在手中。
这鬼地方要不是神识受阻，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修鱼。”她拿擀面杖指了指，有些头疼，“这怎么办？”
这残灵附身在黑娃体内，她也不太好下手。
要是打坏了，如何向卷子铁柱他们交代。
修鱼一步步走过来，云华看着她长裙长发，嘴角无奈扯了扯。
“你小心点，别把头发缠上面了，这些血管也太恶心人了。”
黑娃龇牙低吼一声，炮弹一样冲云华冲了过来。
云华暗道一声抱歉，猛地一棍子打在他手臂上，将他扇了回去。
他撞在血管上，犹如橡皮筋一样，弹性竟然很好，又将他弹飞了开，摔在一堆七弯八绕的组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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