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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华话势一顿，没再继续说下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怎么不说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
云华有些犹豫。
她好像从来没有认认真真想过，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到底，她确实了解地不够多。
“那可是你夫君哎！你怎么会不知道？”
青风语气夸张，很是不相信她的话。
“你肯定不愿意跟我说，不说就算了。”
“不……”
云华的语气有些怔忪，“我也许真的不知道……”
她轻轻笑了下:“其实说夫君也是我一厢情愿的事，人家未必愿意呢，不然也不至于什么也没告诉过我，我连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几口人，是否婚配都不知道。”
唔，也许是否婚配还是知道的，南亲口说过并无青梅竹马，并无什么未婚妻。
她相信。
他说的很少，但对于他说的每个字，她都愿意相信。
“哎。”青风用肩膀碰了她一下，问，“照你这么说，他不会已经娶妻生子，然后故意欺骗你感情吧？”
“闭嘴。”云华冷漠。
“……”青风委屈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只是随便说说嘛。”
云华抖擞了下精神，逼视着他。
“我夫……我心上人，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且实力强大，同阶之中再无敌手，我喜欢他，我觉得他也喜欢我，他要是不喜欢我的话，那我就让他喜欢我，如果做不到，就当我犯了一段花痴好了，有没有结果又有什么所谓的。”
青风张大嘴巴，半晌讷讷道:“阿娘说一个女人如果爱惨了一个男人，那半个神魂都不是自己的了，果然没错。”
云华敲他一脑袋。
“说得好像你很懂似的。”
青风鼓鼓脸道:“我是不懂啊，但是从小就听我阿娘说了很多，我从来没见过我阿爹，就缠着她讲阿爹的故事。”
“小的时候阿娘很喜欢和我讲，而且讲的都是一些很开心的事情，等我越来越大，阿娘讲得就越来越少，也不是那么开心了，后来便再也不讲了，无论我怎么问，阿娘都不说。”
“问得她烦了，她就说一句你阿爹死了，我自然是不信的，但也不敢再问。”
云华沉默了会，叹了口气。
“你阿娘……想必很爱你爹。”
“是啊，我记得小时候，阿娘同我说过，她一直在等阿爹来接我们，因为阿爹答应过她的，可是阿爹一直没有来。”
“有一年我过生辰，阿娘没有像往日一样给我做好吃的，反而买了很多酒回来，一个人抱着酒喝，我同她说话也不理，边喝酒边哭，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过去还听见她在喊阿爹的名字。”
青风回忆起往事，神情有些落寞。
“我不知道阿爹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我只知道，从那天以后，阿娘便一次也没有喝过酒了，更没有提过阿爹的名字。”
云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阿娘真的是个很痴情很坚强的好女子了，你爹……”
她真心觉得，青风的爹并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不回来，而是成了一个负心人，负了他的阿娘。
青风头抵着膝盖，“我知道，我阿爹不是个好男人，因为他让我阿娘伤心了，可我阿娘是那样好的一个女人……长得美，还温柔，会做饭会做衣裳，还会种菜种花，村民们都很喜欢我阿娘呢。”
“乖孩子。”云华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可要好好变强，有了实力就能保护好你阿娘了。”
“嗯！”青风重重点头，抬头看云华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亮晶晶的，“我觉得你有时候……挺像我阿娘的。”
他说着露出些羞赧之色，似乎很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真想带你回去见见我阿娘，她见到你，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云华怔了下。
“打住。”
她竖起手掌，“我再重申一遍，我是个有夫之妇。”
青风撇嘴道:“一厢情愿的有夫之妇。”
“谁说我一厢情愿啊？”
“你自己说的嘛。”
“我那是谦虚，谦虚你懂不懂啊？”
云华翻了个白眼，“我这么有魅力一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我干嘛妄自菲薄啊。”
她道:“我问你啊，你觉得我像你阿娘，所以挺喜欢我的，对不对？”
“嗯。”青风老老实实点头。
“那就对了，那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喜欢啊。”
“那是哪种喜欢？”
云华想了想措辞:“……母子…恋母情结你懂不懂？”
“不懂。”青风摇头。
“就是你把我当你阿娘呗，傻子。”
云华说，“你对你阿娘是什么样的喜欢，对我就是什么样的，但是你会想和你阿娘做羞羞的事吗？”
“什么是羞羞的事？”他好奇问。
“就是……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就是生孩子啊，你阿娘是你阿娘，你再喜欢她也只会尊重她，和你现在对我的想法一样，你明白了吗？”
再不明白就原地打死好了。
“明白了。”青风眉目舒展开，“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挺对的，我阿娘也会给我这么讲道理。”
“乖孩子。”云华满目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
“你以后要是喜欢上一个姑娘，不是和喜欢你阿娘喜欢我那种，记得带回来给我看看，我帮你过过眼。”
“好！”
青风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十分人畜无害。
云华靠着墙壁，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天已经彻底黑了。
“你这个坠子会光。”
“嗯，他送我的。”
云华忍不住笑了起来，“瞧，我就说我不是一厢情愿吧，这么宝贝的东西，才不可能随便送给女子呢。”
青风装着深沉地说了句。
“希望他不是像我阿爹那样。”
云华还没反驳，只听他又说了句。
“我阿娘也有个阿爹送的簪，像宝贝一样，都不让我看，日日戴在头上。”
“现在也戴着的吗？”
“是啊，从未摘下来过。”
云华笑了下，明白了什么。
“看来，你阿娘还是爱着你阿爹的。”
虽然故意不再提起，但心上却忘不掉，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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