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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空九呆滞，不，应该说是石化的站在门口。天哪，他完蛋了！一天之内，坏了自家老大两次好事！而且，这一次明显比上次要严重的多的多！
他老大第一次和女人缠绵啊……第一次！第一次……这三个字在空九的脑海里轰然作响，然后只变成了干巴巴的三个字：“对……不起。”
“说！”楚慕枫缓缓地起身，一张英俊的脸几乎可以塞锅底了，“给我一个很充分的理由。”
看着男人浑身冒寒气的模样，白柠身上所有的尴尬顿时消失了，全部变成了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大笑。
“呵呵呵……”
如果她没有看错，一股红潮正从男人的脖子上开始往上涌，随时都有可能转换到那张帅脸上！
为了不让空九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然后被灭口，白柠果断的道：“小九，我们一会儿就出去。”
空九如蒙大赦的抱头鼠窜，甚至出门的时候一头撞在了门框上，看的白柠都觉得一阵牙疼。
“扑哧”，白柠很没义气的笑了，然后侧过了头去看楚慕枫，这家伙正正襟危坐，似乎显得格外的僵硬。
白柠总觉得怎么似乎刚才被撞破好事的是她？难道刚刚是她在吃豆腐？
看着楚慕枫俊脸微红的样子，白柠只能哀叹一声，男人也是能做祸水的。她轻轻地拍了拍楚慕枫的肩膀，笑道：“没关系，习惯了就好。”
楚慕枫转头看她，眼睛里闪烁的光明，应该是哭笑不得吧。
“走吧，去看看小九知道了什么。你先去，我随后就来。”白柠笑着起来穿衣服，从床上下来的手，恩，脚软了一下。
楚慕枫一把扶住了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微微的愣神。白柠瞬间就有一种黑线的感觉，因为，这情景像极了某种狗血镜头。
“我帮你。”楚慕枫很是霸道的，又极为笨拙的帮白柠穿衣，洗漱……完事儿以后，白柠抬头狠狠地瞪着他：“楚慕枫，你确定你是在帮忙不是在占便宜？”
楚慕枫干咳了一声，快速的转过了头：“小九还在等。”
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白柠拉开门走了出去。两个人脸上都带着可以的红晕，以至于门外站着的人一个个神色诡异。
“小枫，虽然我不反对你跟柠儿的事情，但是……婚前你还是克制一下。”沈素云如是说道，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着禽兽，“柠儿在刚刚醒，经不起你折腾。”
白柠瞬间脸轰的一下子就红了。
折腾？折腾？！听听这词儿用的！
“云儿说的没错，你……最起码要等柠儿的身子好些了。”大舅如是说。
“最起码你现在别让她出来了，净能折腾！”二舅如是说。
“额，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程出迟疑了一下，没说太多。
白柠的脸色瞬间从红转黑，这帮人，当她那么容易动摇的吗？刚醒来就玩儿洞房花烛的游戏？转头看向楚慕枫，好，这家伙果然是习惯的很快。
那张俊脸上，除了淡然就是理所当然。
“娘，你想歪了。”白柠黑线。
“柠儿，娘是为了你好啊。”沈素云苦口婆心的看着白柠，心疼额摸了摸她有些发白的小脸儿，“刚醒来，应该好好地养着。”
“娘，我现在好的能打死一头牛。”白柠笑了笑，然后伸手，轻轻地在房门的边框上一捏。
“呼。”她吹走了手里的粉末，然后看向了刚刚还在窃笑的几位大哥，“四哥，三哥，你们说是不是？”
“额额……”
“是……是啊。”
两个人僵硬的点了点头。
白柠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的格外的爽朗：“好了，现在我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吃上一顿饭，然后去找麻烦。小九，你查到什么了？”
“刚刚审问出来，原来那些人是方昱手底下的人。”空九快速的回答道，“我去查过了，方昱已经回京了。”
“方昱？”白柠嘴里念叨了几句，脑中灵光一闪。她终于记起来，原来那日昏迷之前听到的声音竟然就是方昱的！
好啊！竟然动手动到了他的身上！
她眼中厉光一闪，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转头看向了楚慕枫：“去吃饭，然后进京吧。”
“嗯。”楚慕枫简短有力的回答了一个字，然后扶着白柠往大厅里去了。
身后的众人对视一眼，远远地看着那对浑身煞气的男女，很果断的摇了摇头。
“云儿，柠儿的性子本来就有些邪……再跟着慕枫这样一个就知道宠着她的人……会不会出事？”沈素昌有些迟疑的看向了沈素云，显得有些担忧的样子。
“估计会吧。”沈素云脸上露出了一丝稍显邪魅的笑意，看起来竟然和白柠颇有些如出一辙的感觉，她不甚在意的抚了一下耳边的长发，“当年我不也是被哥哥们宠溺出来的么？”她笑，“不过，若是大哥现在去阻拦，恐怕才会真的出事呢。”
沈素昌看着沈素云远去的背影，脸上虽然满是无奈的笑意，但是眼中却带上了几分欣喜。他顽皮胡闹的妹妹，似乎又要回来了？
吃过了饭，众人坐了一圈，正在商量着下面要怎么办。忽然有人进来报告说：宋玉儿抓到了！
抓到了？
沈素云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她的嘴唇有些微微的颤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恍惚。
程出抿了抿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在沈素云的身后，紧紧地扶着她的肩膀。
宋玉儿被人带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了白柠。
宋玉儿被她下了毒，他们是知道的，可是下毒下成这样的？
“别看我，这样的效果肯定不是我弄出来的。”白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帮，“她应该是用了什么药，结果，发生了别的反应。我的预期效果应该是她盯着森森白骨来的。可是顶着一张丧尸的脸。”
除了丧尸，白柠再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了。
那原本娇嫩柔美的一张脸蛋儿，此刻，满是烂肉……
“白柠！”如果在遇见白柠之前问宋玉儿，她最恨的人肯定是沈素云，但是到了今天，她最恨的人，无疑变成了白柠。
“恩，我在。”白柠呵呵一笑，站起来围着宋玉儿转了两圈，笑眯眯的道：“看来你过的很不错啊，没瘦，似乎还长胖了。”
不是胖的，是肿的。
白柠清楚的知道她下的毒有多狠，挑选的就是极容易和别的材料发生反应的材料，要的就是无解。笑话，如果她的毒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解开的，她岂不是白活了？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宋玉儿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一双眼皮耷拉的眼睛看起来森寒无比。
“砰”的一声，却是白柠一脚踹在了她的腰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一把推开了旁边明显有些呆滞的下人，一脚一脚，全部都是踩在宋玉儿的小腹上面。
“砰砰砰”，响声不绝于耳。
“抱歉，看到仇人就忍不住想要自己动手打几下才甘心。”眼看着宋玉儿生生的被自己踩得昏了过去，白柠转头一笑，明明是干净好看的笑容，却让人觉得阴气阵阵的。
“柠儿，过来。”楚慕枫终于开口了，只是……
“小心脚疼。”
众人集体无语，就连一开始情绪颇为激动的沈素云，因为这两个人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砰”一声闷响，却是白柠一脚踢在了宋玉儿的腰眼儿上，看着她闷哼着醒来，白柠慢里斯条的在她的身上扎了几针，这才回去坐好。
报仇最痛快的方法，莫过于把仇人狠揍一顿。暗地里动手？阴人？看着仇人惊惶无措？
抱歉，她一向都喜欢最直接的。
“唔。”宋玉儿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她觉得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是疼。可是她动不了，尽管她明明知道自己所有的疼痛都是因为扎在身上的那些银针，可是，她连拔下那些银针的力气都没有了。
“程大哥……”宋玉儿的目光落在了程出的身上，微微的一愣，便爆射出满脸的惊喜之色，她惊喜的喊着，似乎想要爬过来。
“宋玉儿，我们是仇人。”程出淡淡的看着她，除了在沈素云和白柠面前有时候会惊慌失措，会内疚会流泪，这个在生死边缘上挣扎着活过来的男人刚硬的像是一块石头一样。
宋玉儿呆了呆，怔怔的看着他，泪流满面的叫道：“你都已经杀了我一次了，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我？你的女儿没有死，你的妻子也还有你的爱护。可是我呢？我呢？”
宋玉儿悲切的叫了起来：“我没有多大的要求啊，我只是想要呆在你的身边。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弄得我成了苗疆的罪人，连累了我所有的家人。沈素云！我不欠你什么！你杀了我家整整几十口的人，而我，只不过给你和你的女儿下来毒！”
“我不欠你什么！我不欠！是你们欠我的！”她愤怒的叫了起来，挣扎着站了起来，满脸可怕的血肉不断的颤抖着，流出腥臭的血液。
“程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程出忽然冷冷的笑了，他一字一顿的看着宋玉儿，轻轻的道：“给我下药，让我娶你。宋玉儿，不是我要把你拉进我的生活的。是，我占了你的身子，我该对你负责。可是我无法忍受你的挑拨，你的狠毒！”
“不要把错误归结在云儿的身上，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故意设计云儿到你们寨子的，若不是我去的早，她现在恐怕都变成一堆黄土了吧？宋玉儿，你不要再装可怜了，那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宋玉儿浑身一颤，张大了嘴，好半晌，她才尖利的笑了起来：“是！是又怎么样？！你为了这个女人受伤几乎死去！可是这个女人呢？她醒来就走啦。把你一个人扔在那里死活不管，最后还不是要你自己几乎把腿上的肉都割下来才活下来的？”
“沈素云就不狠吗？如果她不狠，怎么会那么狠心？怎么会丢下你不管？！程出，你这个贱男人！我待你那么好，你却想要杀了我！而这个女人她根本连你的死活都不管不顾，你却还要巴巴的凑上去，你真是贱呐！”
沈素云的身子猛然一颤，她抬头看向了程出，抓着程出的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不要听她胡说，是我自己知道你不想见我，所以你醒来的时候就躲开了。”程出温柔的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的伤也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
沈素云只是呆呆的看着程出，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她紧紧的抓着程出的手，没有吭声。
“你又来了！你又来了！你总是对着她才有这样的笑容！程出你真是个贱人，你真是个贱人！我也是，我也是。明明知道你不喜欢我，明明知道你对我狠心，我还是忍不住喜欢你，哈哈，哈哈……是我贱！是我贱呐！”
宋玉儿仰天大哭，状若疯癫。她忽然哈哈一笑，指着沈素云叫道：“沈素云！可是我还是赢了！就算我没有能得到他，我也霸占了他十六年的时间！哈哈，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六年？是我的半辈子了！”
她莫然尖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整个人都朝着沈素云扑了过去。那可怖的样子，让人看起来忍不住头皮发麻。
程出的眼中寒光一闪，砰的一脚踢在了她的肩膀上，顿时将她踢得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桌子上。
宋玉儿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嘴角边带着诡异的微笑：“嘿嘿，十六年……我霸占了他十六年……嘿嘿……”
她就那么死了，带着极为满足的笑意，死的时候才不过是三十岁，但是那张脸，却仿佛早就死了十几年……沈素云呆呆的看着宋玉儿，忽然间放声大哭。十六年，她的生命里，那十六年真的是被宋玉儿给抢走了。
她的孩子，她的丈夫，每一个人都活在痛苦之中，而她整日饮着仇恨的酒，一杯一杯，苦到心头。
“别哭，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云儿，我们还会有另外的一个十六年，三十二年……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程出看着扑在自己怀里哭泣的女人，仿佛想起来曾经的年少时光，他温柔的拍了拍沈素云的肩膀，笑道：“等找到了我们的乖外孙，我们就好好地过我们的日子。”
沈素云含糊的恩了一声，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这么久了，她终于觉得心中有一块压得她喘不过起来的石头，就那么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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