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两难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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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两难的选择

    他瞅着张大川，装出一副绵羊一般的顺从样，貌似很恭敬地问：“百夫长大人，首先确实要感激你老人家给我这个机会参加宗门大比。其实能够出线，代表宗门参加苍空国大比，我已经很满意了，我一直的目标并不是拿名次，而是能参加苍空国大比就可以了。

    不过您老人家既然亲自来过问此事，我当然要给您老人家面子啦。不过，我这灵力境界大家都有目共睹，这低境界跨越大境界对敌，一时失手非死即伤，挑战次数越多，危险越大。对了，我顺便问问，如果我听从谷里安排，继续挑战排在前面的师兄，甘冒如此大的风险，我能捞着啥好处呢？”

    张大川心想，姜还是老的辣，果然不出谷主预料，这个小家伙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啊！

    想归想，张大川也是老油条了，当即答道：“当然不能让你白辛苦一场，宗门排位前十名的奖励一分少不了你的，另外我们谷主答应了，还要向宗门替你要求更多奖励，谷里也有额外的奖励，名次越高，额外奖励越丰厚！”

    “具体是些啥奖励呢？”

    “谷主他老人家什么身份，当然会一口唾沫一个钉，一言九鼎，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肯定亏不了你。修炼资源以及你选择的修士第二辅助技能材料，谷里会向你适当倾斜的。

    谷主确实答应了，不过也没有细说，而我做为一名小小的百夫长，和位高权重的谷主实在说不上话，人家没说，你看我也不好一直追着人家屁股问，你说是不是！”

    小乙一看这家伙也是一根老油条，这还没怎么地，球就踢回来了，装作很勉强道：“好吧，我希望宗门和谷里不要食言，到时候能让我看到惊喜。我也绝不会给咱们百、咱们墨竹谷丢脸，更不会给您老丢脸，您就放心去告诉谷主他老人家吧！”

    小乙继续向大会组委会提交挑战申请，这一次他直接挑战宗门双骄之一，精英榜第二名秦明月，这么选择，小乙其实经过了深思熟虑，他一直就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可不是傻大胆，甚至至少到目前为止，胆子并不大。

    如果自己仅仅从第九挑战成功变成第八，他们还是不会死心，还会来骚扰自己，来做自己工作再继续挑战。

    并且不仅如此，如果一个一个从后往前按顺序挑战，实在不妥。

    第一太麻烦，让自己陷入车轮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第二太招摇，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会引来更多的人关注自己研究自己甚至可能招至来对付自己的。

    再说和他们动手，基本上得不到多少实战经验，毕竟他们水平太菜，完全没有咬劲。

    第三容易引起众怒，会把大家得罪个遍。

    人家整个宗门前十，都是宗门精英中的精英，精英中的战斗机，个个都好像天之骄子、地之娇女，全部被自己这个低境界小师弟打败，多没有面子，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本小乙是不会做的。

    第四，如果挑战第一名的云飞扬，那可是归云宗掌门的亲传弟子，无论对云飞扬的面子上，还是对掌门的面子上，都不太好看，一段时间内，只要自己还在宗门里混，就不会有好果子吃。一时不查被穿了小鞋，可不是什么好事。

    终上所述，小乙决定直接挑战第二名，拿秦明月开刀。

    组委会同意了小乙挑战请求，这场挑战赛创造了数项第一：

    迄今为止被挑战者级别最高；

    被的就挑战者名次最高；

    挑战者和被挑战者境界级别差距最大；

    挑战者级别最低

    ……

    所以这场挑战在归云宗这次大比中空前轰动，甚至惊动了数位宗门大咖：宗门掌门、几位正副峰主、各位太上长老、各位长老……

    众弟子更是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尤其是弟子中有几个女花痴，平时对秦明月或者主动搭讪的，或者芳心暗许的，或者讨好拉关系的，反正很多痴女粉丝团，毕竟人家小秦同学，可是归云双娇之一。

    这时候居然看到有一个凝气境四级菜鸟小师弟，挑战她们心中的白马王子，这简直是狂妄自大、不自量力、没有底线、目中无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是可忍孰不可忍，姐可忍妹不能忍，粉丝团小迷妹们纷纷出言挖苦小乙。现场没有瓜果梨枣蔬菜鸡蛋，不然恐怕小乙会被姐妹们的愤怒淹没。虽然没有被丢鸡蛋，各种讽刺谩骂倒是少不了，现场嘈闹叫骂乱成了一锅粥。

    小乙却山岳一般站立在擂台上纹丝不动，好像封闭了五感，对周围声音无动于衷。

    而实际上，这时候的小乙，也确实暂时封闭了感官，却不是怕听各种非议的声音，而是细细体会着手中剑的重量、位置、角度、质感……

    他在寻找和体会上一场和张天业比赛中，在收剑那一刹那的人剑合一的感觉。

    甚至，此刻立在擂台上，立在天地间，恍惚之间，有了一丝丝天人合一的明悟，他沉浸期间，体会着无比美妙的感觉，又怎么肯分心他顾。

    对身边各种恬噪之音，当然充耳不闻了！继而，他对一直苦思无所得的，晦涩难懂的弑神剑法第五式弑神一式，开始有了一丝丝了解和明悟。

    此刻在台上，比试还没有开始，他当然不方便挥剑练习，只好超然物外，闭着眼睛神识潜入自己神识海中，自己的小虚拟人儿翩翩起舞，模拟假象各种出手时机、角度……

    裁判组邀请大鼎峰峰主钱大壮亲自担任本场挑战赛裁判，以示重视。

    秦明月的武器是一对炼器重锏，单把重五十六斤，秦明月人高马大，力量惊人，双手重武器，他也可以做到举重若轻。

    钱大壮说了一番只比胜负不计生死，同门切磋点到为止等开场套话后，正式比武开始。

    小乙童鞋还是墨竹剑藏于手臂后，双手抱拳弯腰施了一礼：“秦师兄请赐教！”

    秦明月不比一般弟子，虽然体格很粗壮，却也是彬彬有礼，回礼说：“姜师弟请！”

    小乙手持墨竹剑展开攻势，破杀、刹那芳华和斗转星移变招之间再没有任何停顿犹疑，有如行云流水天衣无缝，不露丝毫痕迹，秦明月双锏攻势急了，施展破杀瞬间化解，偶尔再露出一鳞半爪刚刚明悟的弑神剑法第五式弑神，在旁人看来竟然一时和秦明月斗得旗鼓相当。其实只有云霓和小乙明白，小乙还是保留太多，弑神剑法只是舞出一片金光，在外人看来，剑法已达大成境界。

    大竹峰峰主陆风看的暗暗心惊，秦明月是自己这些年来最得意的弟子，天赋异禀不说，自己这些年憋着一股劲，倾尽心血对他耐心指点，本来指望在这次排位赛上一举夺魁，挫挫掌门的锐气，一雪前耻。当年他和云中鹤争夺掌门之位，自己输了，他本来就一直耿耿于怀。

    这次自己弟子依然输给云飞扬，他内心已经很不爽了，这一下，又跳出来一个不满十七岁的姜小乙，居然还和自己十九岁的弟子斗了个旗鼓相当，这让他老脸臊得通红，他在擂台下看的，犹如百爪挠心，简直比自己比试还要心急。

    他传音给秦明月，不要留情，狠下杀手。可他没在场上实际动手，以他的实力，他的眼光暂时还看不出此时台上端倪。小乙的弑神剑法第二式破杀早就达到融合境了，第三刹那芳华、第四式斗转星移早就达到大成境，他是故意压制了剑法境界，而且他弑神剑法结合天马行空身法，在擂台上游刃有余，反观秦明月却是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左支右拙却依然奈何不了对方。

    其实这种比试对小乙来说是一个两难选择，这像以前的场次，那么多擂台，很少人关注到自己。这到了宗门最后的挑战赛，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唯一的擂台。

    众目睽睽之下秒胜对手，宗门里肯定就炸锅了，毕竟不能当所有人是瞎子，是白痴，境界差距如此之大，却秒胜，或者是实战经验太恐怖，不过也不太可能仅凭实战经验，能差距出来大境界，顶多一两级小级别；再或者是太过天赋异禀；而更大的可能是功法和武技太过变态，这是小乙最不想也不敢暴露的。

    而不尽快取胜，拖得越久，自己曝光时间越长，也容易暴露自己功法以及武技的秘密。

    快也不好，慢也不是，几乎陷入两难之境。

    既不要秒胜，又不要拖太长时间太多招数。小乙只能个人凭感觉，时间拖得差不多了，施展开弑神剑法第三式刹那芳华剑式的迅字诀和斗转星移剑式的黏字诀，一时之间，秦明月手忙脚乱应对的同时，感觉自己的双手锏越来越沉重，好像全身深陷泥潭，一招一式之间都大费力气，就好像在水中挥动双锏，他拼着灵力巨大消耗，勉强苦苦支撑，哪还有余力，像他师父说的，下什么杀手？

    这是秦明月成为归云双娇以来，最让他内心无奈和崩溃的一场战斗，无论自己多凌厉的攻势，对方看似轻描淡写之间就化解了。而对方的攻势，却让自己险象环生，一不留神身上就多了一道伤口，虽然不致命，那显然是对手并没有下杀手，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