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紧密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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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平原上狂跑了许久的几人终于精疲力尽回到马车边，风雨云嘀咕着明天正是要出力的时候，现在就耗尽了气力是闹哪样。

    “你就别瞎操心了，”崇棋远说道，“他们这是在做预先练习。”

    “练习什么？”风雨云一幅疑惑不解的样子。

    崇棋远将明天要实行的战术一五一十告诉他后，风雨云叹了口气：“辛苦你们了，我能做的就只有确保光源的源源不断了。”

    此时已近深夜，刚刚折腾了一番的众人也早已消化完，随疲乏袭来的是深深的倦意。庄泽招呼着大家帮忙搭好帐篷，做好充足的休息，为明天一早的水底战养精蓄锐。

    翌日早晨，在耐心等金属石吸收完能量后，风雨云揣着它回到湖边，大家互相看看，确定好都准备万全后开始了纳嗣湖的第三次下潜。

    一入水便能感觉到这湖确实与昨日有所不同，以前在水下回望天空时看到的那透过阳光的清澈无比的湖水，现在回望过去却像是眼前蒙了一层灰雾般。可见，不光只是水底，整个水体的浊度都高了不少。

    原先圭青辰所说的土体内那些蠕动的气息，现在也感受不到了。

    下到中层水域，正想着那些巨型海蜇类会不会被这突变而影响的绯孑，却迟迟没有看见它们的身影，就像是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么多的海蜇类都去哪了？提出这个疑问的同时，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毕竟这水里若说是有什么能威胁到它们存在的东西，就只有湖底那个忽然出现的怪物了。

    大家不再细想，更是谨慎地向下游去，越是逼近黑暗，那巨大的气息就越是明显，只是于昨天相比，现在那鱼怪的状态异常安定，安定的让人完全想象它的本性是昨日那般狂躁。

    在它即将出现在光源范围内时，众人渐渐地放缓了前进的速度，崇棋远游出一步，向众人打了声招呼后，带着风雨云离开队伍率先接近鱼怪，其他人则按照昨日战术所说，随在他们身后分别游散到不同的方位待机。

    身为饵的崇棋远此刻能清楚地感觉到鱼怪就在不远的前方，他握着荆鞭的右手不禁颤抖起来，他抚了抚疯狂鼓动的心脏，定下神来，扬起荆鞭，猛地向前甩去。

    居于暗处的渊上晗死死盯着他们中间的光亮，等着那一闪即过的信号，生怕慢了半拍。刹那间，光源骤灭，四周又回到了原先那一片暗黑寂静中，但与原先不同的是，此刻的黑暗充满了躁动，一股狂暴的气息如无声的怒吼般席卷而来。

    在光源切断的那一刻，四人不顾黑暗中的恐惧，直线冲向光亮最后一刻停留的位置，从光灭到重新亮起不过一秒有余，重新出现在四人视野前方的不再是崇棋远和风雨云，而是那忌惮已久的硕大身躯的鱼怪。

    虽说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眼看着突然出现且与自己不足半米之隔的怪物，圭青辰不禁乱了方寸，这时的他还没摆正攻击的架势，就侧着肩膀直接撞在了鱼怪的身上。

    他深知自己已经错过了这次机会，便不再犹豫，双手助力一推，转身游远离去。正如绯孑昨日所说，它果然在反应过来后疯狂摆动身子，周边瞬间乱流四起，若是刚刚没有及时离去，现在肯定会被波及其中。

    四人重新回到与光源同一平面的四周，紧接着崇棋远又一鞭甩下，同时光源骤灭。圭青辰这一次好好摆正了姿势，集中注意力向前冲去。

    第二次灯亮，与上一次不同的是，圭青辰这次与鱼怪之间差不多一米的距离，他不再慌张，嚓的一下将匕首深深刺进了鱼怪的身体里。他再一次蓄力，握紧刀柄向右一拉，拉出了一道半臂左右的口子。圭青辰继而转身游开，这个程度的伤害或许对它没多大影响，但起码这次能出上力了。

    与第一次一齐攻击后的反应一样，只是鱼怪摆动身子的速率逐渐加快。哦，就算是被蚊子不疼不痒的叮咬了，次数多了也还是会烦躁啊，崇棋远心想，既然这样，那就让你更烦躁些。

    紧接着，又一个七米之隔，第三鞭甩下。光灭光亮，圭青辰快速左右交错向鱼怪身上割去，十字交叉的中间能看见稍稍绽开的血肉，看来这次攻击有效了。

    他心满意足的散开，但在他离去后好一会儿，竟没感觉到身后有发生水流的变化，就在他纳闷回头看去时，鱼怪突然激烈的挣扎起来。不像前两次那样只是左右摆动身子，这次更像是受到了重伤而疼痛不已，它在水中不断翻腾着挣扎着，连离它足够远距离的崇棋远的空气泡都被它带动的水流扰乱了形状。

    一旁的庄泽也是纳闷，这里攻击的四人中，武器最占优势的就是他了，自己第一次只是没能深入，浅浅插了一剑，第二次还算是用力捅了一剑，这一次也只是匆忙削了两道长痕，怎么这怪鱼这么大反应，难不成群攻起作用了?

    而就在它翻动着身子的一刹那，庄泽看到鱼腹上出现了如网格般交错的刀痕，其中还有脱落了外皮，暴露在外的红白相间的菱形肉身。

    鱼腹的位置……庄泽开始回溯先前每个人负责的方位，啊，其实想都不用想，单看这处理鱼肉般的刀法和三次下来能积有十几击的速度就知道是谁。不过昨天商量的时候还说什么怕变成持久战，这才不过第三次攻击就已经如此见效，估计再来两三次就能解决了。看来，绯孑的实力怕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庄泽思索着。

    当光源亮起，绯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鱼怪，它的表面不再是昨天如泥团般的土色，而是似乎极具韧度的黑色表皮，部分地方附着着已与皮肉结在一起的土块，零零散散的分布在身上，像是鱼鳞一般。

    于是第一次攻击，绯孑先是一道横向划过，想探探它的表皮的硬度和厚度，第二次便以最快的速度连击，第三次开始交错连击层层叠加，也不知道怎样的方式才能给与最有效的打击。

    没有了习惯使用的弓箭，绯孑只有通过多次的伤害来攻击它，却不曾想到在鱼怪挣扎的过程中居然自己甩掉了表皮，使得伤口绽裂地更加严重。还想说第三次数量叠加若还是行不通的话，就换种方式的，如今就向增加数量这个方向继续好了。

    就在众人还在惊于怪鱼激烈反应的时候，崇棋远乘它挣扎稍有减缓的那一刻，见缝插针继续第四轮攻击。

    灯灭灯亮，待第四次的信号出现，绯孑抱着得更快速连击的念头向鱼怪冲了过去。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这第四次攻击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最齐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