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成果，普查与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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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库终于开化，水面上满是漂浮的冰凌，而一些无事的村民也拿着鱼竿来到水边钓鱼，虽然天气依然寒冷，但一些窝风温暖的地方，点点新绿已经可以隐隐见到，春天终于来了。

    纪良已经回到孟家村，协助陈老开展村里的工作，其他人也各司其职。闲下来的孟庆强大部分时间都在水库边的那处仓库，现在改名孟家村第一研究所里，与白莹的研究小组研究自己的身体。

    放开胸怀的张天生，展现出专业研究人员的素质，此时他已经隐隐超过了白莹，成为小组中的领头人，当然总负责还是白莹。

    所有的黑手已经传化完成，而三名髄英战士也蠢蠢欲动，宋语琴的情况就比较特殊，与普通黑手不同的是，她转化成黑手后，竟展现出超高的智慧，言行如同正常人一样，只是遗忘了很多东西，本来孟庆强还指望从她身上了解一些研究院的情报，但无奈关于那些她忘得一干二净。无奈之下，孟庆强为她改名秦玉，让她以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作为第一个有着高智慧，可以交流的黑手，秦玉成为了研究小组的重点研究对象与研究员，她们发现对于孟庆强的感觉，抛开智慧本身不谈，黑手们竟然有类似于幼儿对于父母的依赖，甚至不仅如此，这种依赖的程度大大的超出人类的理解，完全是心里和生理上的双重联系，她们做了一个实验，用铅室完全将孟庆强遮蔽后，黑手不同程度的出现了狂躁不安等反应，而且身体的活性也减少了很多，得出的结论表示，作为主体的孟庆强与他感染的黑手之间有着某种神奇的联系，由于铅室可在一定程度上隔离这种联系，所以初步判断联系的方式类似于辐射，但铅室内孟庆强的心理变化仍然可以影响黑手，这说明还有未知的联系存在于其间。而活性的减少则说明，如果一旦孟庆强出现意外，那么所有的黑手可能在很长时间后也随之消亡，这种思路引起了研究小组的极大兴趣，也许这也是一种消灭突变体的方法。

    同时在仓库的下层，还有着十几名兄弟会臭名昭著的会员，杀人强奸心理变态等都有，他们都是作为实验体而被关押的，虽然小组成员刚开始对活人用于试验还略有抵触，但当邢天亮将他们所犯下的怵目惊心的案例，摆在小组成员们的面前时，即使是文质彬彬的张天生都一脸狰狞的拿出工具，准备立刻开始试验。

    试验的结果喜忧参半，孟庆强等人预测的结果都出现了，通过身体注射，体表纹身等方式，结果有的化成普通的黑手，有人则效果微弱，而其中一名心理变态的杀人犯，在经过几天痛苦的折磨后，竟然突变成类似髄英战士的存在，肉体参数大大增加，而且完全保持了之前的智力，考虑到其危害性，随后由孟庆强出手击毙，尸体用于二次感染后与转变的正宗髄英战士进行对比。

    一通研究下来，十几名实验体只有几人幸存，剩下的都变成了黑手。所以可以肯定的结果有两个，第一如他们预料，活下来的实验体，都具备了威慑普通突变体的能力，而且他们同样都是通过纹身的方式存活下来的，体内直接注射无一例外的转化成黑手，大面积纹身的实验体也有的发生了转化。

    但值得庆祝的是幸存下来的都不同程度的得到了身体强化。同时他们还发现，虽然所有人都获得了对突变体的威慑能力，但这种能力的效果也存在着较大差异，其中一人就很不幸，虽然前期感染实验中活了下来，并得到了能力，但在随后的实验中只让突变体犹豫了一会后，便仍被其杀死。

    得出的结论就是纹身方式确实可以强化身体和获得威慑力，但纹身的面积，还有受体的身体，精神状态都会影响具体的参数，必须需要大量活人来进行试验，才能得出具体地数值，这让研究小组很是头痛。

    好在，最低的面积已经研究出来了，于是众人决定，等再验证一段时间后，就可以为所有孟家村村民，完成如小儿种豆般的全体纹身工作，以便使村民全部拥有威慑能力。

    对此，不管是孟庆强等村里高层，还是研究小组，都普遍持乐观意见，至于强化方面，他们也得出了一个相对保险的方法，就是一点点的加大纹身的面积，但风险依然很大，需要征得受体的同意，好在唯一可以聊以安慰的是，即使出现问题，最糟的结果，也只是转换成黑手中的一员，幸运的话还有保持神智的可能。

    孟家村现有的居民已经接近两千人，要为这么多人进行纹身，所需要的血液可想而知，而且想要抽取孟庆强的血液也非常困难，他的身体强度已经快要赶上金属了。对此小组成员也很无奈，最后只能让他自己不停的自残以得到用于试验的血液。

    小楼前的广场最近修建完成，一座漂亮的喷泉位于广场的中心，周围种上了移植过来的树木，许多长椅散落其间。这一切都出自刘铁兰之手，这位艺术学院的高材生，一手包揽了温泉造像，纹身图案，孟家村标识的设计，看过她的作品，大家觉得都非常满意。

    小楼的左侧，面向广场的方向，如今竖立起了一块大型的液晶拼接屏，村里的通知都会在其上显示，此时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条通知：从今日起三日后，孟家村开始人口普查，每位村民都会记录在案，其中包括他们的身份信息，身体状态等参数。村名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大屏幕前观看，对此议论纷纷。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的普查其实是为了接下来的纹身做准备。

    纪良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他已经好久没有做过基层的群众工作了，不过他仍然记得刚参加工作时的时光，自己那时很年轻，充满理想与激情，负责的就是基层的组织工作，后来随着地位的提高，这些具体的工作再也不用他手把手的完成了，如今他仿佛又找回了当初的感觉，身上再一次充满了使不完的力量。三天里他不仅亲自把关找来了许多有相关工作经验的村民，同时对于普查的各方面事项也是不分昼夜的做着计划书，对于这一切，孟庆强都非常满意。就这样，终于普查顺利的开始了。

    普查分成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人员信息登记，包括基本个人信息和灾难后经历，身体状态等三方面方面。这些由纪良带领手下人员完成。然后根据性别年龄分组，进行体力，耐力，意志力等身体真实状态测评，这些由白莹张天放等研究小组人员主持。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工作，对于整个孟家村的情况，孟庆强等人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不同于其他的地方基本以中青年为主，孟家村老人，妇女和儿童的比例很大。但这并不影响村里的发展，反倒让人感觉这样构成才是正常的人类社会群体的样子，其实由于灾难的影响，岁数太大的老人和幼小的孩子都很少能够存活下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每当灾难发生，最容易遇难的也往往是这两类人。

    普查的资料整理后一式两份，一份在纪良处保存，一份则交由白莹等人进行研究和分类，以便选出下一步工作的人群。

    纪良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而白莹等人却又开启了没日没夜的模式，对于人手太少的问题，张天生通过互助会，招来了很多父亲和他以前的学生和同事，有了这些人的帮助，很快名单就出炉了。

    结合邢天亮发来的资料，在刨除一部分信任程度不高，甚至明显是基地等其他组织派来的人员外，包括孟家村原村民，杨彬带领的互助会成员，和一部分兄弟会成员的余下所有村民都成为了第一批纹身者，同时在其中选出了部分身体素质好，意志力强大的人，通过一对一的沟通，以自愿的方式接受进一步的强化，最后经过多次的研究和沟通，一百六十名村民，成为了第一批强化者。其中大部分是原孟家村村民和兄弟会成员。而白莹，刘铁兰等女性也都加入名单。其中出人意料的以王岩的意愿最为强烈。

    长椅边的树上已经微微的冒出了芽孢，虽然依然没有多少新绿，可坐在其下的人们，仍能感觉到春的气息。几名孩子，打闹的跑过其中一座长椅，但坐在上面的两人却没有停下谈话。

    一脸纠结的刘铁峰，对身边看着孩子微笑的王岩，说到：“石头，关于强化我听白姐说，你要求最大面积，我觉得太冒险了，这里面的真实情况你应该很了解，最大面积风险太大，一不小心，你就有可能变得和那些黑手一样！”

    “我相信自己不会，而且即使万一，我也相信，我不会失去神智！就算变成黑手又怕什么，变成和孟哥一样的存在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一脸坦然的王岩，说到这，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期待。一旁的刘铁峰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吞吞吐吐的说到：“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你也要为我考虑考虑，我。。。

    心中的话，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口。看着一脸复杂神情的刘铁峰，王岩平静的脸上，荡起了一丝笑容

    “你这家伙，喜欢我就说出来！吞云吐吐的一点不像个男人！但是铁峰，我们都经历过末世，知道现在的世界真实的样子，别看这周围好像一片太平，但你我都知道危急从来没有远离过我们，虽然孟哥像一棵大树般遮蔽着这一方面水土，但我们却不能没了心气，你的心思我知道，但我觉得咱们还没到能舒舒服服谈情说爱的时候。你好好想想，我还有课，就不多聊了”说完，就干脆的离开了

    听到心中由来已久的念头，被自己喜欢的女孩说破，刘铁峰脸上一红，半天没有说话。他知道王岩的心意已决，自己就算再表态，也无法改变她的想法。看着离开的王岩，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到:

    “真硬啊，不过我不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吗？看来被小看了，呵呵，既然你有了决定，我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站起身双手猛互击了一下，熟悉的开朗的笑容再一次浮上了年轻的脸庞，发现周围打闹的孩童都停下来看着自己，他拿出一把糖分给了这些孩子。

    年轻，年幼的笑声打闹声混合在一起，穿过树杈，慢慢的飘向蔚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