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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全职神相 > 第1章 天生阴阳眼,身负十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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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间鬼故事,真假莫辨。

    清朝末年,陇西有个叫九郎的书生,访友归家,夜逢大雨,寄宿破庙遇一青衣女子。二人一见倾心,相谈甚欢,情投意合之下,插草为香私定终身。郎情女意,二人宽衣解带,一番云山雾雨,娇喘满室。正此之际,一道青光闪过。书生浑身一震,发现怀里抱着的美女,竟然变成了一只捣衣的木棒槌。庙门走进一位身穿百衲袍的老道,背负古剑,他告诉九郎,那女子为一只换命的棒槌女鬼,专勾年轻男子吸食阳气。后来,在西北一带将耍小伎俩或糊弄搞鬼的行为,称为日鬼弄棒槌,或日鬼捣棒槌。

    山野之地,奇闻怪谈不胜枚举。

    九十年代末,我老家出了一件怪事……

    我的家乡茶埠镇地处西北偏远山区,四面环山,一条洮河穿流而过。

    在这条古老的大河上,有人生,有人死。

    儿时与小伙伴儿去河边捕鱼,经常见木排顺流而下,汉子们唱着苍凉的古调,为了生活而艰辛的趟水路,铤而走险运木为生。

    夏天,去洮河里游泳的孩童不少,溺水事件屡见不鲜。

    曾经也有女人跳河寻短见,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灌了一肚子水,肚皮肿的和大铁锅似的。听奶奶说跳河而死的人都是怨气冲天,凶死后会变成水鬼,一遍遍的重复跳河……

    水鬼要想投胎,只有拉替身。

    这给我的童年蒙上了一层阴影,每当看着碧绿的河水,都是一身冷汗,生怕被水鬼拖下去河去了。而我要说的这件怪事,便与水鬼有关,就发生在古镇河对岸的林家堡子……

    林家堡子坐落在洮河边的一片黄土坡上,住着三十多户人家。

    堡子的地势较高没有水井,唯一的水井打在河边,整个村子的饮水都靠这口井。

    冬天的早晨,天亮的本来就迟,才鸡叫一遍,林七爷已经从火炕上爬了起来。

    他这一生,无论做什么事儿,都要赶早,吸了一袋烟,便起身挑着水桶,沿着歪歪曲曲的小路往河边而去。一轮弯月高挂,林七爷哼着小调,脚下快步如飞,赛过年轻人。

    河滩上,风吹的柳林呜咽哀鸣,透着冬的死寂与萧杀。

    不多久,林七爷便来到了河边的水井旁。他将扁担立在了井栏上,解下打水的皮桶,借着月光放着绳子,皮桶扑通一声进入了水中。他将绳子左右摆了摆,绳子一紧,皮桶沉入了水底。林七爷双手交替收着绳子,用了不大一会儿,便打满了两桶水。

    他盘好绳子,将皮桶挂在了扁担的一头,歇了一口气,刚拿下别在腰里的烟枪准备抽烟,却听到河边隐隐约约有说话声……

    这么早,谁会去河边呢?

    林七爷警惕了起来,他从不相信有人会比自己还勤。

    水井在高出河滩三米的一块荒地上,距离河岸还有六七米。

    林七爷点着了老烟枪,一边砸吧这玉石烟嘴儿,一边朝着河边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他来到了荒地的边上,探身朝下看去,河水哗哗流动着,只见河边有两个幽暗的女人影。

    “梨花,我找到替身了,是张阿公家的孙子。”

    “娘,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慢慢熬吧,唉,我一会儿就要走了……”

    林七爷一听,老烟枪好悬没掉在地上,那悠悠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梨花是王寡妇的女儿,因为被一个货郎玷污,投河自尽了。

    王寡妇心如死灰,也跟着跳了河……

    “替身,张阿公的孙子,一会儿就走?”

    林七爷心里咯噔一下,头皮一阵发麻,这是水鬼拉替身啊!

    他连担子与水桶都顾不得了,返身就往堡子里跑。不多时,他气喘吁吁来到了张阿公家门前,用力敲打着门。

    开门的是张阿公,“老七,撒事啊,这木急?”

    这时,张阿公的孙子挑着水桶就要出门。

    林七爷急忙伸手拦住,将自己刚才从河边听到的事儿,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七爷,你莫开玩笑哦。”

    林七爷板着脸:“你要是不怕死,就去吧!”

    张阿公呵斥了一声孙子:“你个死娃娃背篓提的,滚回屋里去,”

    见年轻人走了,林七爷对张阿公说:“这可不是儿戏,千万不能当耳旁风。”

    张阿公连连点头称是,将林七爷让到了屋里,二人点着火盆,煮着罐罐茶吃烤馍馍。

    直等到天大亮了,林七爷才去河边挑水……

    这事儿,才刚刚开了个头,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呢。

    几个月后,林七爷的儿媳妇肚子大了起来,这可把老头乐坏了,天天盼望着抱孙子呢。

    可是,祸不单行。

    那天早上,林七爷背粪去山地,刚到半山腰,他听到一阵咩咩的山羊叫声从河边传来。

    还不等他多想,那咩咩声已经到了五百米开外。

    常言道,夜半荒丘咩咩叫,厉鬼索命跑不掉。

    林七爷想到河边的水鬼,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扔下背篓,拔腿就往不远处的山神庙跑。

    才几个呼吸的时间,那咩咩声已经到了一百米之内。

    林七爷脑袋一片空白,耳边响起了咩咩声,他一口气冲到了山庙的门口,躲在了屋檐下。

    他回头看时,四下一片昏暗,不远处阴森的老槐树下,隐隐有一道暗影飘飘荡荡……

    林七爷抹着额头的冷汗,腿肚子直转筋,两腿发软,浑身颤抖不已,背靠着墙瘫在了地上。

    随后一连几天,林宅整夜鸡犬不宁,家人噩梦连连。

    林七爷打算去大青山的道观一趟,找胡老道看看,能不能解决一下水鬼。

    他在道观里见到了胡老道,诉说了一遍,“道爷,您看?”

    胡老道怀里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大酒葫芦,喝了一口酒,掐指一算,打着嗝说:“唉,你坏了人家的因果,这是自讨苦吃啊!也罢,你把这幅画拿去,若是那水鬼变本加厉,打开画,自然就能将水鬼降服。”他将一个卷轴扔给了林七爷。

    林七爷刚要展开,胡老道急忙阻止:“不可,灵气散失,就无法降鬼了。”

    “多谢道爷。”林七爷给了胡老道一些买酒钱,拿着卷轴回了家。

    夜里,林七爷听到儿媳房里有动静,急忙与儿子赶了过去。

    打开房门一看,只见儿媳妇手里拿着剪刀,对准自己高隆的肚子,发出了咯咯怪笑。

    “老东西,你坏了我投胎的机会,我让你家破人亡。”

    儿媳妇声音古怪,透着戾气,锋利的剪刀捅向了怀孕的大肚子。

    林七爷大惊,急忙展开了卷轴,但见一道红光飞出,儿媳妇惨叫了一声晕倒在地。

    许久,儿媳妇醒转,两眼迷茫,听闻先前之事,吓得魂不附体。

    林七爷叹息了一声,他看向展开的古画,大吃了一惊。

    只见古画之上,是一个持剑的红袍虬髯丑汉,这是钟馗斩鬼图!

    画中,钟馗脚下踩着一具无头女尸,手里拎着一颗滴血的女人头,墨迹尚未干,那无头尸与女人头的模样,赫然就是王寡妇!

    “她的魂魄被斩了?”林七爷一脸愕然,震惊的大张着嘴巴。

    儿子与儿媳看后,也是纷纷侧目,哪见过这种怪事?

    虽然王寡妇死的冤,但除去水鬼,也算是喜事。

    可还不等林七爷缓口气,只听儿媳妇阴恻恻说:“你们害死了我娘,我要让你们全家不得好死……”这是王寡妇女儿梨花的语气。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林七爷急忙将古画对准了儿媳,却被儿媳抓住,将古卷撕成了碎片。

    “快,抓住她!”林七爷招呼了一声儿子,两人合力将儿媳绑在了柱子上,怕她咬舌伤害自己,在口里塞了手巾,

    “爹,怎么办?”

    林七爷说:“你好好看着,我去请胡老道来。”

    林七爷拼了老命,到大青山请来了胡老道。

    胡老道看了一眼中邪的女人,冷声说:“把她解开。”

    “这……她会胡来的。”林七爷一脸忧郁。

    胡老道一瞪眼:“不是有我吗?”

    林七爷沉了一口气,给儿子使了一个眼色,解开了绳子。

    儿媳妇立马就蹦了起来,张口就要咬人,胡老道冷哼了一声,鼻孔喷出两道酒气。

    酒气形成了两道灵气符文,贴在了女人的眉心和胸口,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当下,女人木立不动,仿若雕塑一般。

    林七爷傻眼了,何时见过这种奇术,吃惊的嘴里能塞下一个西瓜。

    儿子也是被震惊的体无完肤,圆睁着眼睛,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胡老道一脸的风轻云淡,“梨花,你难道还要在贫道面前放肆吗?”

    “道长,他们破坏了我娘投胎,还害的她魂飞魄散,我要让他们全家抵命。”

    胡老道平静道:“一切因果,皆有定数,你明白吗?”

    “什么因果,我不信……”

    胡老道说:“你想知道,玷污你的人是谁吗?”

    “谁?”

    胡老道说:“那货郎是你娘的情人,你娘用五百块钱,把你的处子之身卖给了他。”

    “不可能,不可能……”梨花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咆哮声。

    胡老道弹指一挥,一滴酒在虚空化为一面圆光镜,一幕幕画面如电影闪过……

    梨花看完泣不成声:“道长,怎么会这样,我好不甘心……”

    胡老道叹息道:“伤害你的那人已经被车压死,魂魄打入了抽肠地狱,你安心去投胎吧。”

    许久,梨花才停止了哭泣,跪在地上磕头:“多谢道长点化。”

    胡老道念着度鬼经,送走了梨花的鬼魂,了却了一段因果。

    看向炕上昏迷不醒的孕妇,大肚子波动不已,他面沉似水,双眉紧锁。

    林七爷看出不对劲,忙问:“道长,怎么了?”

    胡老道说:“鬼气入胎,凶多吉少!”

    林七爷的儿子一听,跪地哀求不已:“道爷,求你救救她吧。”

    胡老道将其扶起:“放心,既然让老道遇上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随后,胡老道揭开了孕妇的衣服,只见她隆起的肚皮上,有一只血红的小手印。

    这是鬼爪,若非发现的及时,这胎儿怕是会变成鬼婴吃掉母体。

    林七爷与儿子看到鬼爪,吓得魂飞天外,脸色惨白。

    胡老道把了脉,点点头:“时间恰好。”

    “什么时间?”林七爷问。

    胡老道说:“今天是阳历一九九九年九月九日,重九之数,阳气最旺,适合接生。”

    “可是,隔壁老阿婆说还有一个月才是产期。”林七爷说。

    “没办法,天意如此,这孩子注定早产。”胡老道说:“快去准备热水,要让他在九时九分九秒落地。”

    临近上午九点,阳光从林宅的格子窗的缝隙里照入,一道道的光柱透着刺眼的光芒。

    胡老道咬破指尖点在了孕妇的眉心,女人醒了过来,随即捂着肚子大叫了起来。

    胡老道看向窗外,太阳光在格子窗上移动着,他感到丹田升起一股暖流,知道是时候了。

    他打了一个道诀,指尖弹出一滴血,化为了一道催生符,没入了孕妇的肚皮。

    女人痛的尖叫不已,额头豆大的汗珠乱滚,头发沾在了脸上,过了很久,婴儿的脑袋从腿间缓缓冒出……

    林七爷的儿子大喜,是个小子哩,他找来小毛毯,刚要过去,却愣住了。

    只见血红的婴儿竟然自己咬断了脐带,站起来咯咯直笑,高举的左手握着一团血块,诡异到了极点儿。

    “道……道……道……道长……”

    他吓得说不出话来,双腿如灌铅一般,凉气从脚底板儿直冲天灵盖儿。

    胡老道一看大笑:“好小子,这是一手指天,道破苍穹啊!”

    半日后,林七爷抱着小孙子,任他怎么打,怎么掐,这小崽子就是不哭,还一个劲的对着人咯咯直笑,说不出的诡异瘆人。

    在民间,一生下就笑,八成是个讨债鬼啊!

    辛亏没请老阿婆接生,不然这要传出去,怕是他家的名声就要坏了。

    “道长,这孩子咋回事?”儿媳妇一脸担心。

    胡老道说:“这孩子天生阴阳眼,九阳命格,太硬,克亲,养不活,还会祸及家人。”

    本是喜事,可林七爷却是一脸苦闷:“这可咋办?”

    胡老道说:“这样吧,我带他去大青山,只有自幼修道,才能躲过三灾九难十八劫,你们意下如何?”他声音恳切,一脸的严肃。

    林家人商量了一下,也只好如此。

    “道长,劳你给他取个名吧。”林七爷说。

    胡老道想了一下说:“骄阳初升,凌云志,就叫他林志吧,道号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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