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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你们的病，我治不了。”林岚揉揉额角，对着眼前的一男一女说道。“下一位！”
林岚发现，随着名声初显，看病排号人数增多，诊所里的画风就渐渐偏离了正常轨道。
就拿今晚来说，先是送走了一位希望眼皮变双、皮肤变嫩白的女修，接着又来了一对亟待解决不孕不育问题，迫切想要传宗接代的两口子。
开什么玩笑，自己要是有那本事，还愁灵石不够用？
“医师大人，帮帮忙，我陈家作为修仙世家，已是九代单传，可万万不能断绝在我这辈啊！”男子声泪俱下，无比凄凉，道出了不知道多少世家的心声。
“我确实无能为力。”林岚扶额，“你们的身体好好的，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你回去再娶个木系灵根纯度高一点的小妾试试？”
男子哭声一顿，眼神闪烁，看得自家媳妇儿浑身发凉。
“真没秘方？”
“我要是有秘方，早就横着走了，还在这儿给你看诊？”
“……”
“请！”田馨职业化的笑容里，带了三分威胁。
两人悻悻地出门，下一位骨瘦如柴，不停打着哈切流眼泪的病人走了进来。
……
“抱歉，你的病，我治不了。”
不多时，屋内再度响起林岚拒绝的声音，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墨莲医师，你帮帮我，我不想死，灵石都给你，都给你，痛……”
病人面部表情扭曲，他捂着肚子，打着寒颤，像是置身寒冷的冰天雪地，又像是有虫子在其体表不疼不痒的爬行。
“出去！”林岚冷漠道，心下略感遗憾，看来今晚是注定没有收获了。
这种与黄赌毒沾上边的病患，即使救了也不会心存感激，不如拒绝的好。
“我不出去！啊！”那人抓住林岚的腿，如同将要溺死之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死死不肯松手。
田馨正打算采取强制手段，没想到那人病又犯了，精神狂躁起来，当着林岚的面，吐了一地，全是黄色的胃酸。
“我肚子里有刀在割，救我，救……呕！”
“快给我丢出去！”
林岚闭着眼睛，捂着前胸，一阵酸意上涌。直到室内清静，开窗透气半晌，她才终于平复下来。
“以后这种恶心人，别放进来了。”她吩咐道。
“是，少主”，田馨默默思索着“恶心人”的定义，暗自将长得丑的、格外黑瘦的病号全部排除在外。孕早期的少主身娇体弱、易倦又害喜，可经不起疑难杂症的骚扰。
……
经过几天的接诊，林岚发现，并不是医治所有病人都有灵力反哺，也不是伤势越重，灵力反哺的越多。事实上是，治疗那些凑热闹的、漫不经心的病患，反哺的灵力很少，而那些发自内心表示感激的人，才会给自己更多的回报。
因此，在选择治疗对象上，她更加慎重了。
刚才那人，双目无神、皮包骨头，疯疯癫癫控制不住自身情绪的模样，一看就是吸食了修仙界的慢性至毒“解千愁”。这种毒药，服用后能短暂的强化神识，使人飘忽似仙，本是为了修士更好的入定开辟识海、体悟缥缈大道而生，结果总有人控制不住而吸食过量，最终陷入迷醉幻梦不可自拔，一旦断药，则如万蚁噬心、生不如死。
一般来说，若毒性不深，采用外部灵力疏导，控制不再服用就可以治愈；若吸食时间过长，就需要洗经伐髓了，但洗髓丹可是三品丹药，价值上万灵石，一般杂役哪买得起？
林岚的治愈系灵力虽然也能起到一定的效果，但于情于理她都不打算出手。
在她心中，过量吸食“解千愁”的都不是什么好鸟，这种人往往没有道德约束，没有人性底线，即使治好了，也不会对心存感激，自然没有灵力收获。
而且，自己只不过是一品医师，术业有专攻可以理解，要是连晚期“瘾君子”都能治好，定会引起有心人士注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正所谓，悠悠众口，积毁销骨。
所以，这种黄赌毒人员，自己造下的孽，就自己去承担吧。
……
今夜的三个名额已满，林岚伸了个懒腰，饶有兴致地清点这几日的战利品，碎碎地念叨。
“唔，凡域的金银珠宝一大堆，不值钱……”
“这串碧玺手链倒是挺漂亮，就是没有刻符篆法阵，有点可惜。”
“咦，《灵阵基础入门》一本，还行，留着以后有用。”
“这袋子有点眼熟，装什么的……”
林岚回忆着，一个机灵，“那断手病人送的灵兽袋！里面好像还有一头灵兽来着？也不知道饿死了没有。”
灵兽袋上的神识已被王晓棋抹除，林岚顺势将自己的神识打上去认主。
“哞——”
她赶紧的，心念解开灵兽袋，一头瘦弱的小牛犊子出现在眼前，才从袋中放出来，就两脚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
那小牛通体呈黄色，浓浓的睫毛下面，是一双清亮无辜的大眼睛，看上去恭顺极了。此时，它气息微弱，冲着林岚直叫唤，站立不起来。
林岚愣住，她会医人，不会医兽啊！
田馨打点好院外难缠的病人后，走了进来，看着桌上摊着的一堆，和地上突然出现的这一只，眼珠一转便猜到了始末。
“病人送的？”。
“嗯，这牛情况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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