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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虚想得怔怔出神，神色变幻不定，有温柔，有疑惑，有迷茫。上官婉就这般望着，没有出声打扰，心中却是有着淡淡失落，他的温柔，是因为想起了谁吗？
她明显的感觉到李凌虚此刻脸上的温柔，与平日中温柔的话语是完全不同的温柔，那是她在自己的爹爹看向娘亲时候的目光，温柔而宠溺。
夜，静悄悄的，一朵朵黑云缓缓飘动，遮挡住了那一轮圆月，连光芒都是给掩盖住了，桃花无声无息的飘落。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李凌虚才从沉思中缓缓醒来。
天色已然大白，东方天际红日探出了小脑袋，发出柔和的光线，透过薄纱，落在了李凌虚的脸上。
“我这是……”
李凌虚突然醒悟，这一想，居然就想了一夜，自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状态，那种状态下的自己，似乎平日里的一些疑问念头，也是豁然通达，心神舒畅至极。
李凌虚看了看四周，发现上官婉此刻已经趴在石桌上睡着了，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眼角尤挂着一丝泪痕，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
一想便知，上官婉是不想出声打扰自己，就在这里等了一夜。
尽管修行者的体质极好，哪怕露天而眠也不会有任何的不适，但李凌虚心头却是有着一丝淡淡的暖意。
“李……李大哥，我……我喜欢你……”
“什么？”李凌虚正打算就在这里等待着上官婉睡醒，但刚转头却听到了这一句，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抬眼望去。
“呼~还好！”
上官婉依旧在沉睡，眼眸紧闭，睫毛微微颤动，如雪的脸蛋上印着两个浅浅的酒窝，此刻涌出一抹的羞红，嘴中依旧在呢喃。
幸好，李凌虚暗自松了一口气，经过昨晚的一晚上沉思，李凌虚也是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那就是自己对于余思娴，确实是喜欢的。
至于为何喜欢，他自己也说不上原因，尽管余思娴每次与他在一起时，都会与他争锋相对，但一想到她，李凌虚的心中，都会有着莫名的心安，说来也是奇怪得很。
如今无意听到上官婉的梦话，李凌虚也是大感不解，难怪觉得上官婉与以往大不相同了，竟是这个原因。
尽管上官婉不论是容颜还是什么，都是天下间难得的美人，但李凌虚此刻的心中似乎也是被余思娴所装满，再也容不下他人，哪怕自己还不知道余思娴的心意。
对此，李凌虚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上官婉睡得很甜，似乎身旁有着这个男子的存在，她很安心，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转。
这段时间，不，应该说是，从她懂事开始，她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一旦踏上修行路，几乎百日不睡也是常见的，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用来修炼。
这是自小以来所接受的教育所导致的，她不敢睡，只能拼了命的修炼，生怕睡了觉，就会被别人追上。
尽管修行可以补充人体所需要的能量，但意识却是没有一刻是放松的，昨夜一不小心一放松，便沉沉睡去。
李凌虚只是随便猜想一番，便知道了大概的原因。
出生在这种世家当中，要想获得机会，就必须靠实力争取，时间是最为宝贵的。
天资重要，但自身的努力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这也是为什么李凌虚见到的人几乎都是先天境界的原因。
倒并非是李凌虚的天资弱于旁人，而是他不如别人努力，当然资源也占了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要想凭借天资，就凌驾于众人之上，那无异于白日做梦。
修行界是很残酷的，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想要出人头地，自身的气运也只是占了一小部分而已。
上官婉这些外城家族的翘楚，之所以能够二十岁左右就达到宗师之境，与自身的勤奋脱离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李凌虚倒也是有些感叹唏嘘，这一幕何其相似，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罢了。
不过，李凌虚倒并没有任何的气馁，这一世，他也不一样了。
上官婉醒来，发现李凌虚正打量着她，急忙捋了捋自己的发丝，生怕露出了丑态，甚至在池水边上照了半天，感觉没有什么不妥，这才伸了伸舌头，道：“李大哥，你醒了！”
李凌虚心中苦笑摇头，面色如常，道：“嗯，昨晚，多谢你了。”
李凌虚知道，昨晚的那一场顿悟，对于自己的意境提升不小，若是被打断，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进入那种状态。
上官婉甜甜一笑，道：“哪里，让李大哥见笑了。”
她所指的，自然便是自己居然睡着了。
李凌虚显然很不在意，道：“我就先回去了，告辞。”
说完，李凌虚便离开了这座上官婉所在的庭院，自从上官婉被劫出，自然是不会回到上官家，张家也是安排了这么一个别院给她居住。
上官婉望着李凌虚的背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李大哥，我……我要回去上官家了。”
昨晚听到李凌虚说过大王子宁飞不会追究此事，上官婉自然也不会再打扰张家，人情好借，但很难还。
李凌虚遥遥摆手道：“好！我知道了！”
上官婉望着李凌虚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是忐忑不已，心中暗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回去，更是后悔不已。
李凌虚走出上官婉的院子，则是打算出门一趟，当日随着四大都护离去，还没来得及与苏沐交待，此番自然是寻找苏沐去了。
刚来到张家大门处，却发现此刻大门处喧哗声四起，吵闹个不休，像极了菜市场。
李凌虚隔得老远，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正在声嘶力竭地呐喊。
“苏沐？”
苏沐此刻神色十分的焦急，正在门前大街上大吵大闹，大有泼妇骂街的意思。。
“哪里来的混小子，你再在这里无理取闹，信不信我将你舌头给拔了。”一名护院头子，看到苏沐狂呼不止，心头毛躁，出声训斥道。
苏沐则是不管不顾，口中大喊道：“师傅，我是小沐啊，快出来啊！他们居然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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