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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蓁带着小家伙在花园别墅那里待了一天，把所有的防尘布收起来，擦擦洗洗做完全屋的清洁工作花了好几个小时，也幸亏是她精力充沛，要是换作正常人，这样劳作一天下来腰都得塌了。但凌蓁搞完屋子的清洁之后还有余力收拾一下花园呢。
回去之后第二天她就开始着手收拾起要搬走的东西。
蒋天养消失了三天三夜，第四天的上午带着他让律师重新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回家去找凌蓁想进行第二轮谈判时，才发现母子俩已经搬走了。
蒋天养的电话打过来时，凌蓁正在重新规划好了植物位置的花园里种着花，而已经适应了新家的小家伙则是捧着一块芋头糕坐在门口一边啃一边跟对面邻居的奶奶炫耀自己妈妈做的点头有多好吃。
跟位于小区里的郊外度假别墅那种镂空矮栅栏围墙不同，他们新家这种独门独户的花园别墅，院墙是青砖砌的高围墙，在凌蓁种花的位置一转头就可以看到小家伙的身影，再加上有系统盯着，她挺放心的。
不过外面的人看不到凌蓁在哪，那个邻居奶奶一开始还担心小朋友一个人坐在门口太危险，装了一盘子樱桃拿过来给小家伙，顺便找她觉得心太大的家长唠嗑一下的。
到了门口问起，顺着小家伙的所指探头进来看到凌蓁就在院门附近之后，富态的老太太才放了心，不过还是嘱咐了凌蓁几句要注意孩子安全别让拐子有可乘之机的。
凌蓁多谢了她的好意，摘了手套进去厨房洗手，顺便切了半蒸盘小家伙一直炫耀着的香芋糕作为樱桃的回礼：“可以微波炉叮一点热吃，切片煎一煎也挺香的。”
双方交换了见面礼之后那老太太原本还想多说几句，不过正好这时蒋天养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无声地作了个“那我先回去”的口形就离开了。
凌蓁接起电话：“协议签好了？”
“你们搬到哪里去了？”蒋天养答非所问。
“这影响你签协议书吗？”凌蓁也坚持自己的话题。
蒋天养：“我们见个面，再商量商量。”
“用不着。”凌蓁断然拒绝，“既然你不同意我的条件的话，那就——”
“不是不同意。”蒋天养看她有挂断电话的意思，赶紧打断，“只是有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想商量一下。”
“那你把重新拟定的合同电子版发我邮箱。”都撕破脸了，难道还能坐下来一条一条地细品条款？不如干脆点，“等我看完之后再联系你。”
凌蓁说完之后就挂断电话了，转头看到小家伙好奇的目光，不由挠起了头。
她没有经验，真不知怎么跟他解释爸爸从此以后不再跟他们住一起的事情。
他跟陆姝不一样，陆姝是从小就知道陆家人对她的不喜，远离陆家人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离开之后她是松了一口气的。
但是小家伙被保护得很好，蒋家的爷爷奶奶对他很疼爱，就连蒋天养，虽然这两年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如珠如宝，但是也没有公然冷脸之类的。
因此，在小家伙的心目中，很有可能只是觉得爸爸太忙了而已，虽然时间长了有些习惯了爸爸经常不在家的现实，但是如果彻底不见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该怎么跟他说啊？！
“妈妈。”小家伙抱她腿，“是爸爸打来的电话吗？”
来了来了！
凌蓁叹口气：“……对。”
正头脑大风暴、绞尽脑汁地想说辞，就见小家伙踮起脚尖，揪住了她的衣摆往下拉，这是要求与她平视的意思，凌蓁顺着他的力道蹲下来，捏捏他脸：“怎么啦？”
小家伙依偎进她的怀里，小声说：“那天爸爸问我，如果跟妈妈分开了，晗晗是想跟他在一起，还是跟妈妈在一起……”
凌蓁差点霍地站起来。
真是又渣又贱啊！孩子还这么小，居然跟他说这种话题！还逼他作选择！！
“晗晗想跟妈妈在一起。”小家伙双手紧紧搂住凌蓁的脖子，“爸爸不要妈妈了，晗晗要。”
凌蓁简直热泪盈眶，这可人疼的小家伙啊，怎么可以这么贴心！
“那……”凌蓁还是怕这件事会在小家伙的心里留下阴影，“那没有爸爸了，晗晗难过吗？”
“陈雅涵说，她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她爸爸以后就不回家了。”小家伙口齿清晰，“爸爸不是本来也不回家吗？我有妈妈就好啦。”
凌蓁感动地摸摸他发顶：“晗晗放心！妈妈可以做晗晗的妈妈，也可以做晗晗的爸爸。”她能挑能抬，力气比男人都大，能挣钱能保护儿子，要什么男人？
“那妈妈会给晗晗找个弟弟吗？”
“什么？”
“爸爸说他给晗晗找了个弟弟，但是他有了弟弟就不要妈妈了。妈妈如果找了弟弟，会不会不要晗晗了？”
那个贱人！！居然连这种话也说了！所以多少还是给小家伙留下阴影了，他现在就是没有足够的安全感的表现！
“不会的。”凌蓁抱起他，像逗着婴儿那样温柔地晃呀晃，声音温和但坚定平稳，“妈妈也只要晗晗一个就够了，不要别人。”
“那我们来拉勾。”小家伙眼睛亮亮地伸出小胖手。
凌蓁郑重认真地跟他拉了勾。
等晚上在书房的电脑那里看到蒋天养发过来的协议书电子版之后，她一下子把手里拿着的笔给捏断了。断笔发出的“咔嚓”声虽然轻微，但是在只有小家伙面前的积木堆砌声音的安静空间里特别明显。
小家伙闻声抬头看过来，见凌蓁没有看他，就嗒嗒嗒地跑过来，趴在她腿上：“妈妈？”
“哦没事。”凌蓁把文件关了，把手上的断笔展示给他看，“这个笔质量太差，断了。”
小家伙这才放了心。
隔天把小家伙送到早前联系好的幼儿园去试课。
这个幼儿园虽然是私立的，但在市内优质幼儿园榜中名列前茅，对于生源的要求是很严格的。因为小家伙是中途转学过来的，为了避免正式开学之后不适应，针对这种情况学校会在假期时进行半个月左右的适应性试课。
正好凌蓁约了蒋天养签协议书，不想把小家伙带在身边，以免他又听到什么不该让他听到的话，索性暂时把他送进幼儿园去。
因为这是小家伙第一次进这个幼儿园，凌蓁还是有些不放心，跟蒋天养约的地点就在幼儿园附近的一处茶室，在里面系统也能够监控到小家伙在园内情况的。
一见面凌蓁就把打印好的协议书放到蒋天养跟前：“你想要跟晗晗断绝父子关系、剥夺他的继承权没问题。但是我也加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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