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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王大福应了声，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前朝总能流传出官员们在外偷腥，金屋藏娇被妻子得知后暴打的轶事了。
“你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朕？”
谢御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堪堪别过了脸。
一时间，王大福更是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
不过想想叶贵妃那般彪悍刁蛮的形象，甚至敢将皇上生生打出黑眼圈来……
皇上为何惧怕贵妃至此，似乎也就无甚好奇怪的了。
“朕说的话你可都听进去了？”见王大福半晌都没动身，谢御辰开口问道。
“奴才遵命。”
……
清音殿，娴昭仪清幽淡雅的闺房内。
“娘娘，皇上自那叶贵妃夺了您的夜明珠之后，带着几样小物件儿来看过一次，就再不曾前来了。唉！”
自古帝王之心难测，有了新欢就忘掉旧爱。
淑云是赵静娴身边的贴身宫女，一贯忠心耿耿，此时正为她打抱不平。
想想前两日自己晨起在清音殿外发泄哭泣的丑态被那叶蓁一览无遗，甚至还被她出口嘲弄讥讽……赵静娴玉手攥拳，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那是皇上的自由，我等岂能妄自揣测议论？”
即便如此，作戏向来作全套的赵静娴却仍是道：“日后再不要让我听得你说这种妄议圣心的话，否则按照宫规处置。”
淑云颔首，低眉顺眼地道：“是。”
“皇上现在对我失了兴趣，便是如此，我也不会恨他。只这妆容上在脸上，却无人来欣赏，又有什么用呢？”
赵静娴对镜卸妆，却是喃喃讷讷地仿佛自言自语，“但我还是相信皇上……”
“静娴！”
谢御辰遣散了通报的宫人，不声不响地靠近清音殿内阁，想听听赵静娴和贴身宫女平常都谈论些什么。
这一听，便听得他心肝颤动，五脏六腑都被揪扯得生疼！
“你在瞎说什么，朕最疼爱的人就是你了，又怎会对你失去兴趣？”
“皇上？”赵静娴猛地娴一惊，霍然起身。
前者是一脸的情凄意切，后者满面都是不可置信。
“皇上……”
娴昭仪戚戚出声，委屈道：“您，您怎么来了？”
“朕的静娴，朕难道还不能前来探望探望么？”被楚楚可怜的赵静娴勾去了心魂，谢御辰将那住在朝华宫，可怖可憎的叶贵妃抛却脑后。
“可叶贵妃那边，知道了又是要闹的。”
数十天来所受的委屈，只在这一朝之间爆发。
趁着静悄悄的夜色，赵静娴被谢御辰搂在怀里，再一次哭得梨花带雨。
“叶贵妃抢了臣妾的朝华宫，夺走臣妾的夜明珠，我都一一让贤……可她却不准您来清音殿与我见上一面，还亲自前来对臣妾百般的嘲讽讥笑。”
说着，缓缓抬脸，赵静娴一字一句地问着，字字都像锥子扎在谢御辰心头：
“皇上，臣妾究竟哪里做错了呢？”
——他的静娴就是如此，凡事不管谁的过失，总要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单身
如今分明是那叶蓁太过嚣张跋扈，自己又不得不与之纵容……这一切却要静娴一个人独自承担！
叫他如何能够不心疼？
“不，不，静娴你一点错都没有，都是朕的错，都是别人的错！”
谢御辰臂上使力，将心爱的女人牢牢锁在怀里，生怕失去了她。
半晌过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方说道：“明晚的赏月小宴，叶蓁顶会出言冲撞太后，到时候朕罚她禁足，帮你解气！”
禁足又有何用，便是将她关在朝华宫半年不能出来，她不仍是你最疼最宠的女人么？
听说你前些日子，每天晌午都会前去朝华宫吃那女人亲手做的午膳……
之前谢御辰告诉赵静娴，他将叶蓁迎娶入宫以后，就算尊为贵妃，做的也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已，背地里最为呵护疼爱的人照旧是她。
可现如今，她分明已经被冷落多时。
非但被抢了居所和喜爱的物件儿，皇上更是因为惧惮叶蓁，来都不来她这清音殿！
尽管心中千千万万个不乐意，赵静娴仍是乖巧温软地靠在谢御辰胸前，轻声道：
“没关系，无论皇上怎么做，臣妾都心甘情愿地爱您，相信您。”
次日一早，元朔帝从清音殿离开前去上朝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朝华宫叶蓁的耳朵里。
“娘娘，你又要去找皇上算账了吗？”
“我才懒得理他们呢。”叶蓁优哉游哉地刻着盘中瓜子。
这次是皇帝先压下的消息，次日一早才有人将此事传来朝华宫，谢御辰并不知情。
既然是有人刻意为之的事情，势必别有用心。
如此，叶蓁便决定仍是装作毫不知情，偏不叫那有心人得逞。
“皇上心中打的什么算盘，再没人比我更清楚了，不过都是逢场作戏而已。我又不是真心爱他，何必没事给自己找事呢？”
上次是为了给谢御辰一个下马威，可见也是有效果的，这回就先饶过他算了。
只不知道，昨夜赵静娴那楚楚动人的小可怜，究竟是如何跟自己的心上人诉苦的呢？
是夜，戌时。
往日里一到这时就寂寂无声的皇宫内，此时此刻却喧闹非常。
这是叶蓁自从入宫以后，第一次踏入保和殿内。
“倒真有一副开宫宴的样子，与我娘过寿时差不多的气派。”
她身着殷红色的绸衣，挺胸抬头地步入殿堂，如此评价道。
——都说当朝太后不喜铺张，生活起居简朴非常，其实细看起来也并非如此。
到底是皇室中人，就算吃最简陋的饭食，也比外边儿的百姓不知道强上几倍。
上首的几个座位就不必多说了。
就连下边儿的每一张小茶几上，都摆了一碗漠北牧族上贡的牛乳糖酪和几碟精致点心。
叶蓁深吸口气，闻得满上好的茗香。
——这是庐山玉芽，当年先皇赏赐给了爹爹几两，他一直藏在书房舍不得喝，最后被叶蓁和叶靖远兄妹两个翻找出来偷喝了。
那次，一向疼爱女儿的爹爹没有手软，兄妹二人都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胖揍。
她心下想着，先行来到太后和皇帝的位子下手坐着。
“娘娘，我们的确应该坐这儿没错吗？”阿阮有些担心，她们今日来得早了些，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听说宫中礼仪最是繁缛，规矩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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