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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天机之诛神传说 > 第二十三卷:游龙惊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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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个世纪的寒霜碎裂成夜灯

    照彻夜空扶摇而上

    一字一句此情难结果

    你的指纹印在她的唇

    我的等待化成灰烬落在你身后

    漫天荒草

    光阴永恒

    夏季的雨水浸泡腐烂万物

    仇恨在这个季节不封存不离分

    灿烂里拔节

    枯萎里等待

    一世万物一眼万年

    唯独缺憾你的光阴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零剑宗

    考生宿处:

    复回把阳欢斜放在一张木头椅子上,重重的出了口气,一身素净的衣裳,胸前还沾染着阳欢吐出的血迹,他坐到一边,取下随身携带着的水壶,“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水,看了一眼阳欢,自言自语道:“你这个累赘,要不是为了给你取那化血草,我早就已经名正言顺的过了这第二关的考试,不过倒是也拖了你的福,误打误撞的感动了那老家伙,这一路走来,你倒是轻松了,累的却是我了。”

    灰蒙蒙的天空开始慢慢的露出阳光的痕迹,东边的群山辉煌的铺上一层晚霞的余光,残留的几朵乌云在天空无依无靠的飘来飘去,没有归处,近处的芳华树经过大雨的冲刷,碧绿碧绿的,一阵微风吹过,树叶上残存的雨水“哗啦”一声落到地上,空气里充满了树叶和泥土的清香,脚边的草丛里传来小虫子的鸣叫声,“窸窸窣窣”的唤着黑夜来临。

    骤雨停歇,天地之间一片安静,所有的考生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住处休息,徐复回没有把阳欢送回住处,反而让他躺在不远处的石椅上,徐复回坐在一边,呼吸着这雨后冰凉的空气,平静着内心繁乱的心绪,思考着明天最后一场考试该怎么顺利度过。

    精神恍惚之间,一声巨龙的啸声从天边传来,通体玄黑的黑龙在天空盘旋了几圈之后,在阳欢的身边化作一个衣衫褴褛,拿着酒瓶子半醉半醒的醉汉。

    徐复回猛地站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个不速来客,他匆匆往前走了几步:“你是谁!”

    那醉汉倒是不打紧回答徐复回的问题,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酒,晃晃悠悠的往阳欢方向走去,轻轻的拿起还在昏迷中阳欢的手腕,闭上眼睛搭了一会脉,转而大笑一声,朝着徐复回走过来,眼神里是怀疑和猜忌:“是你取的化血草?”

    徐复回慢慢的放下正准备攻击的手,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人:“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倒不急着告诉你,只是他已经解毒了,为什么还是昏迷不醒?”

    徐复回一字一句谨慎的说着话,生怕说了不该说的话:“虽然他已经服了化血草解了离散针的毒,我也给他输送了一部分神祇之力,但是离散毒的毒性猛烈,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体力。”

    那醉汉听到此处,干脆利落的喝了一口酒,接着手里放出一阵火光,手里的酒壶便隐匿无踪,转而快速的走到阳欢身边,盘腿坐下,运起火光般的神祇之力,汹涌的推进阳欢的体内。

    徐复回见此情形,着急跑过来忙加阻拦:“等一下,他是风元神祇的体质,你是火元的神祇万万不可以给他疗……”徐复回话没有说完,看到阳欢安然无事的吸收着火元神祇之力,心头一惊:这到底是为什么!风元,火元神祇同时接纳,古书上从来没有记载过拥有这样体质的人!

    徐复回还在奇怪的思考着,运起火元神祇给阳欢疗伤的醉汉一边闭着眼睛,一边向他说着话:“你那点微不足道的风元神力有什么用?要是靠你那点神力等他自然恢复,恐怕啊,没几个月都醒不过来,结果没给离散之毒给毒死,到头来却被饿死了!”

    徐复回脸上泛过一阵红晕,此时此刻他又埋怨着上天给他这样的神祇之力,看着面前这个醉汉手心里放出的骇人的火光神力,心头自愧不如。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醉汉收起手,冲天的火光骤然消失,阳欢慢慢的睁开眼睛,喉咙干咳了几声。

    看了看四周,徐复回安静的站在一旁,身后这个衣衫褴褛的身影似曾相识,阳欢沉重的长出了几口气,喉咙干的冒了烟,看着徐复回:“我怎么这么渴啊!”

    徐复回着急的往前走了几步:“这是正常的情况,你……”徐复回手忙脚乱的正准备从腰间取出水壶递给阳欢,结果被那个醉汉打断。

    醉汉从手心再次唤出那个酒壶,“喏”了一声抢在徐复回之前把酒壶递给了阳欢。

    阳欢半信半疑的接过醉汉递过来的酒壶,试探性的喝了几口,结果着急的把酒壶还给了那个醉汉。

    “辣!好辣!这是酒啊!”阳欢脸上的表情因为烈酒辣的扭曲,醉汉在一旁看到阳欢的窘相放声大笑了好一会,转而徐复回急匆匆的把水壶递给阳欢,阳欢“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几口,缓了缓精神,转身看着身后的正在喝酒的醉汉,一脸的古灵精怪,试探性的问着:“你,你是当天那个在周家柴房……救救了我和北迁的那个人?”

    醉汉放下酒壶,眼神凌厉的看着阳欢,往前走了几步,像是在逼问着阳欢:“我且问你,那个一直跟在你身边保护你的那个人呢?你胸前的石哨是哪来的?是他送给你的吗?”

    阳欢忽然被突然出现的问题问的猝不及防,心里思考了一会,支支吾吾的回他着他:“你是说北迁吗?”

    “对!”醉汉干净利落的回答着他。

    “北迁他,我已经和他分开好多天了,在寒渊的边界,离极的城主要来杀我们,他把我推上忘归鸟身上,自打那之后,我就没和他见过面了。”

    “你说的离极城主,可是赴尘那个狗贼?”醉汉咬牙切齿的问着阳欢。

    阳欢心头一震,眼前这个人认识北迁好像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对赴尘的恨不亚于北迁,阳欢看着面前的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就是北迁口中的千山吧。”

    醉汉正喝着酒,听到阳欢的问题,扬起嘴角,满眼欣慰的看着阳欢:“这几百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我这个名字,真是难得啊!”

    一边的徐复回凑上来,一脸认真的问着阳欢:“你们……认识?”

    “可以说算是认识吧,但是,又不算认识吧。”

    “不管认不认识吧,只是阳欢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参加明天的最后一场比赛吗?”

    “第二场比赛我们通过了?”阳欢听到这个小题,浑身像充满了力量一般从椅子上一跃而下,相隔小孩子一样激动的问着徐复回。

    “对,你没听错,我们通过了生死棋局的试练,你怎么不问我们是怎么过的?”

    “管他怎么过的呢!只要我们过了就好!”阳欢像个小孩子般大大咧咧的,高兴的在原地蹦来蹦去。,转而又晃着徐复回的肩膀,兴奋的问着他:“复回,那最后一场的考试内容是什么啊?”

    徐复回一脸的凝重,皱着眉头看着阳欢:“我听闻零剑宗第三场考试不需要打打杀杀,只是需要在一只异兽面前走一遭,只要异兽没有动作,就可顺利过关。”

    “这么简单啊!”

    一旁只顾着喝酒的千山笑了几声。

    徐复回拍了拍阳欢的肩膀,一脸严肃的看着阳欢:“阳欢你不要大意,有古书记载,零剑宗最后一关的试练看似简单,实则是三关考试里最难通过的一关,镇守第三关的神兽名曰獬豸,是上古时代传说里的神兽,古书上描述他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状似麒麟,通身黑毛,额头上方长有一角,双目炯炯有神,能辨是非曲直善恶忠良,一旦他发现你的内心有什么邪恶的想法,就会用头上的角把你你开膛破肚,然后干脆利落接着吃下去,这也就是零剑宗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奸邪之人的原因,所以这一关,对大奸大恶之人来说就是地狱。”

    一边的千山喝了一口酒,仍然是一身酒气的走过来,虎视眈眈的看着徐复回,话里是一种很玄妙的语气:“你小子,年纪不大,懂得倒不少。”

    “你言重了,我倒是没什么厉害的,反倒是你。”

    “我怎么了?”

    “没什么。”徐复回一边和千山说着话,一边暗暗的使出天秉的力量探知面前这个人的天秉,得知结果之后,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匆匆的摇了摇头。

    一边的阳欢凑过来,认真的问着徐复回:“复回,你那天晚上不是说你会入……”

    阳欢的话没说完,就被徐复回一把堵住嘴,匆匆的摇着头。阳欢心头一向,轻轻的把徐复回的手移开,便没有再说什么。

    “哈哈哈哈,年轻人,城府不浅啊,我听你呼吸沉重,体内的神祇之力刻意的压制着另外一种力量,依我看,你曾经入魔,对吗?”千山转而喝了一口酒,继续说着:“入魔没什么丢人的,你若是想就这样走过獬豸面前,獬豸一定会探知到你体内深处封存着的魔气,这样你定会被他吃下去的,我劝你啊,还是放弃了吧,年轻人,学会见好就收,千万别明明知道前方的结果,却一意孤行,白白的丧失了一条生命。”

    阳欢听到千山的话,脸上的笑容瞬间荡然无存,着急的说:“那可怎么办?复回,你这么聪明,你有什么办法吗?”

    徐复回一脸的沮丧和担心,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暂时还没想到什么办法可以掩藏,或者是清除我体内的魔气。暂时先听天由命吧。”

    阳欢又跑到千山身边,急切的问着他:“你有什么办法吗?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

    千山一脸的凝重,拍着阳欢的肩膀,寓意深长的说道:“阳欢,强求得来的最终不会有好结果的。”

    “没关系,只要你有办法!”

    徐复回听到千山的话,立马意识到,他绝对是知道什么办法的,急匆匆的走过来,一脸淡定的看着千山:“只要能过了这最后一关,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接受。”

    千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边转身离去,一边说着话:“年轻人执念太深,终究是难以放下,你们若是执意要勉强,就去失落国土,寻得那逝火珠,便可遮挡体内魔气,失落国土危机重重,你们要万分小心。”言毕,千山原地化作一条黑龙呼啸着往天空中的云层深处冲去。

    只剩下阳欢和徐复回在原地望着天空,什么话都没说。

    夜色慢慢的染上来,云层深处的光芒慢慢的变得暗淡,皎洁的月色清凉的洒落这片天地,草丛里的蟋蟀叫声愈演愈烈。

    阳欢拉着徐复回就往前走,徐复回一脸的茫然。

    “你要带我去哪啊!”

    “去找逝火珠啊!”阳欢看着徐复回茫然的表情,着急的往前走着。

    “阳欢你先冷静一下,他喝的醉醺醺的,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都还有待验证,你这样急匆匆的相隔无头苍蝇一样就往失落国土那冲,后果有多严重你不知道吗?”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信他,因为他曾经救过我一个朋友,所以我觉得他不是坏人。”

    徐复回心中盘算着:阳欢说的话道理确实有几分,但是自己实在是没听说过什么逝火珠,况且明天就是最后一场考试了,如果不再考试开始之前及时赶回来,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功夫就全部付诸东流了!他看着阳欢,一字一句的说着:“假如他说的是真的,但是刺去失落国土路途遥远,我们不可能在这一夜之间去感到失落,从那辽阔的国家寻得那么小的一颗珠子,再急匆匆的赶回来,时间真的是不够。”

    阳欢一听徐复回的话,忽然露出笑容,他拿起胸前的石哨,诡异的朝着复回神秘一笑:“就靠这个。”

    徐复回一脸的惊讶,看着阳欢手里其貌不扬的那个灰色的石哨,一脸的不屑:“虽然我承认你手里这个石哨有通天的本事,但是我们又不是去打架,要它何用?”

    阳欢什么话也没说,把石哨靠近唇边,哨声吹的悠扬,如墨似的夜空远处嘹亮的传来一声鸟鸣,烁火流金忘归鸟从远处振翅而来,金色的羽毛在夜空里显得富丽堂皇,忘归鸟在天空盘旋了几圈之后停在阳欢的身边。

    徐复回看的瞪大了眼睛,呆在原地。

    阳欢一边往忘归鸟方向走过去,一边转过头问着徐复回:“对了,你看到我的剑鬼了吗?”

    徐复回清醒过来:“喔,在这,我一直替你收着呢。”徐复回掌心放出一阵白光,剑鬼就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上,阳欢拿过剑鬼,和徐复回飞身一跃上了忘归鸟的身上,往北边的失落国土振翅而去。

    亚特斯特:风侧与失落交界处:松灵镇

    天色渐渐的昏暗下来,无数的飞鸟成群结队的归于茂密的树林之间,转而在树叶掩映之间“叽叽喳喳”的叫着,彼此呼唤着,天边赤红的晚霞好像被火烧一般,铺天盖地的霞光照彻着这时间,照亮了每一个人的侧脸。

    夕照听到北迁的话,道了声谢谢,就准备转身离去,但是她走了几步,又悄然停了下来,悄悄的回过头看着北迁。

    北迁看着面前夕照犹豫不决,迟疑不肯离开的样子,反倒来了兴趣,转身把一条腿放到条凳上,手臂搭着膝盖,手里端着一杯茶,看着面前这个和百年前的兰月一样容貌的女子,眼神里是豪放不羁和单纯的男儿气息,他喝了口雪茶,幽幽的在她背后说着话:“怎么?刚才你不是想走吗?现在让你走,你反倒是迟疑了,怎么,还有什么事没了结吗?”

    夕照慢慢的转过身来,脸颊红扑扑的看着面前一身正气的北迁,支支吾吾的说着:“少侠,你……你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个忙?”

    “何事?”

    “我爹生了怪病,有一日他上山砍柴,他的右腿被一只蜘蛛咬过之后就开始红肿,最后慢慢的严重,现在已经不能走路了,我带着我爹看遍了附近所有的大夫,他们都说没救了,我见少侠的功夫如此了得,想必少侠一定有办法的!”

    北迁满不在意的说了声:“我只是个过客而已,并不会什么医术,你这个忙,我帮不了。”

    夕照听到北迁拒绝之后,心头忽然被一股凉气浸透,他的眼眶里一时间充满了泪水,他在原地“噗通”一声跪下,满眼含泪的看着北迁:“少侠,我求求你了,再不及时治疗,我爹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周围的秋风冰冷的撕扯着人心,带走了一切的冷漠和萧瑟。

    北迁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心里还在担心着阳欢,那么小的孩子,体内的神力还被封存着,如果遇到什么事那就麻烦了,可是面前这种情况,让他左右为难,踌躇之间,天空一声嘹亮的鸟鸣声划过天际,绚烂的羽毛,华丽的轨迹,北迁抬头一看,心头一惊:“忘归鸟!”他转而回过头问着夕照:“姑娘,你家在哪,我随你走一趟便是了!”

    “我家就住在失落的一个小村子里,我为少侠带路。”

    北迁心头思虑着,烁火流金忘归鸟飞去的方向正是失落国土,如今这姑娘的家也在失落,倒也是顺路,遂了这姑娘的意。

    昏黄的晚霞里,北迁一身黑色的披风,和夕照一前一后的往失落国土的方向走去。

    天空中,平稳飞行,通身流金溢彩的忘归鸟身上,稳稳地坐着两个人,徐复回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头细细的思量着,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对很多事都一无所知,但是还是保持着以往风度翩翩,冷静沉着的样子,他皱着眉头,虎视眈眈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阳欢,小声的问道:“阳欢,你到底是谁?”

    阳欢转过头来,满脸奇怪的看着徐复回:“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徐复回抿了一下嘴唇:“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烁火流金忘归鸟,古书上曾经记载着这种灵兽,我记得没有偏差的话,这灵兽应该是属于七百年前鬼王手下四神之一的上古剑神的所属灵兽,为什么能够被你胸前的这个石哨轻易的唤来?”

    “上古剑神?你说这鸟,是…….?是什么?灵兽?”

    徐复回假装嫌弃的瞥了阳欢一眼,长叹了一口气:“你不会知道这是什么就把它唤来吧!”

    “不是啊,我一直叫他大鸟的。”

    徐复回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灵兽可不是你口中的大鸟能相提并论的。”

    “那你刚才说的什么上古剑神?是什么?”阳欢好奇的追问着徐复回,像个小孩子般,对着世间万物都好奇的追根究底。

    “古书上记载着相传七百年前,鬼王唤出了一种很特殊的天秉,但是这种天秉究竟有什么特殊能力,书上倒是没有记载,这段信息好像是被刻意删除的,后来鬼王仗着他的天秉力挫四国的城主,后来四国城主合力攻击鬼王冥戮的国家,鬼王手下的术士怕鬼王一人难敌四手,给鬼王出了个主意,鬼王按照洪荒典籍记载的方法,唤醒了上古四神,分别是上古剑神,上古龙神,和雷神卓云屿,雨神血潮镇守冥魂国土的四方。这四个人生死结义,以上古剑神为大哥,依次是龙神,雷神和雨神,护了冥魂国土百年的平静。”

    阳欢听完徐复回的话心头一惊,心头胆战心惊的回想着北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如果这忘归鸟真的是北迁的灵兽,那北迁岂不就是上古剑神!阳欢呆呆的坐着,心头细细的琢磨着自从遇见北迁之后的种种遭遇,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不断飞掠过去的云彩。

    “阳欢,喂,阳欢!”徐复回晃着正在入神发呆的阳欢的肩膀,奇怪的问着他:“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阳欢突然清醒过来,微红着脸:“喔,没事,我们现在到哪了?”

    徐复回半信半疑,没有回答,阳欢绝对是有事情瞒着自己,长出了一口气,心头便不再想,现在他只是想找到那个“醉汉”口中的逝火珠。

    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人都幻想过永恒,都幻想着死去的感情逝去的人能够再回来,春去秋来,反反复复,唯独这凋零的过往再也不能返回,岁月一圈圈荡开,日子一天一天消亡,昨天的伤心事破碎在内心深处,划出一道道沟壑,岁月里降下灰色的雨水,就这样,两岸至此再也无法度过,清澈的水,冰冷的回忆。

    阳欢一脸天真的看着面前的徐复回,鼓起勇气问着他:“复回,你为什么懂得这么多啊?”

    “懂得越多,痛苦的回忆也就越多,有时候我倒是想如了你这般,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甚好,倒是今天,打打杀杀,为了心中某个执念不择手段,心头甚苦,有时候,希望比绝望更折磨人。”

    “希望怎么会比绝望更折磨人?有了希望,才能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啊,若是没了希望,心如死灰,还有什么折磨可言呢!”

    “阳欢啊,这个问题不是能够用只言片语就可以给你解释清楚的的,等到你以后经历了那若干的心酸事,熬过了无数的劫难和别人的冷嘲热讽,你就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手抓执念,拼死不忘,身化劫灰,受尽万般折磨,这就是希望带给人们的结果。”复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含着莫大的悲哀和对生命里某些人的疼惜,仿佛经历过什么悲惨欲绝的伤心事,带着拼死活下来的绝望和亲人尽丧的切骨之痛。

    “复回,你别太伤心了,事情总会好起来的。”阳欢望着他脸上的冷漠和绝望,一字一句的安慰着他。

    徐复回转而装作勉强一笑:“没事的,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我没经历过,熬过来也就熬过来了,没什么好伤心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过了明天第三关最后的试练,我一定要成为零剑宗的弟子,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看到那本书。”

    “你是说那《继灵传血录》?”

    “没错。”徐复回的语气坚定不可动摇。

    “你为什么这么想看到那本书?是有什么……”

    阳欢的话没说完,被徐复回一声沙哑的嗓音打断:“到了!”

    脚下一片壮丽辽阔的景色,微微泛红的土壤,翠绿的树木,冰冷清澈的泉水在一片开阔的平原上“叮咚”流淌,几只黑色的飞鸟在低处的地面自由的飞来飞去,啼声嘹亮悲鸣。忘归鸟在低空盘旋了一会,徐复回拉着阳欢就准备跳下去,阳欢一脸的惊恐,匆匆的挥着手,拼命的往后退:“复回,不行,这样直接跳下去会摔死的!”

    空气里的风凌乱的吹着徐复回耳边的黑色头发,一脸想笑却又憋住没笑的样子:“失落国土是一片很神奇的土地,这个国家因为守护着溢火箫的存在,所以非火元神祇的力量在这片土地上会完全失控。所以忘归鸟不可能降落到地面上的,快点跳下去吧,不会摔死的!闭上眼睛,相信我!”

    “你说的真的还是……”阳欢一脸的半信半疑,话没说完,就被徐复回一把拽下去。

    “啊!,徐复回,我要是摔死了,半夜我一定会找你索命的!”

    两个人从低空一跃而下,伴随着阳欢受到惊吓的声音,他们安稳的落到地面。

    “好了,睁开眼!”

    阳欢慌慌张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前,又假装的摸了摸自己脉搏,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徐复回在一边嘲笑着他:“你要是真的摔死了,我不知道要省多少力气呢,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两次,我都没嫌弃你个累赘!”

    “你才是累赘呢!”

    两个人一边斗嘴走着,一边四处到处张望这寻找着人影。

    夜空里明亮的闪烁着繁星,万道星辉旋转汇聚成一道长河,洋洋洒洒的降落人间,失落的土地玄幻奇妙,方圆千里只是开阔的平原土地,没有高山大川,没有裂空峡谷,和风侧离极接壤,一片安静的景象。树影和树影交织重叠在一起,空旷的地面,寂静的没有一声秋虫的叫声,所有的声响都识趣的退的很远,所有的天光都缓慢的坠落,星辰稳稳当当的镶嵌在夜幕之上,像是第二天再也不会有阳欢升起。

    北迁和夕照一步一步沉稳的走到一座小茅草屋内,屋外被一圈芳华树枯萎的树干围成篱笆,院子里简单的养着几只鸡,另外一边安静的放着一个石磨盘,屋内时不时的传来沉重的咳嗽声,孤单的小茅草屋在空地上显得孤单无助,秋天的夜晚安静的降下风霜,整个世界满满的悲伤。

    北迁一边走进屋内,一边退下头上宽大的篷帽,露出了神人般精致的五官和墨似垂落的长发,眼神凌厉的走到一张老木床旁边,披风一扬,坐在床榻上。

    “求少侠救救我爹。夕照感激不尽。”

    北迁稳稳的出了一口气,没有任何回答,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满头花白的头发,脸上爬满了皱纹,长满黑斑的手臂,再往下看是红肿开始腐烂的右腿,眉头一皱,他轻轻的拿起老人的手腕,细细的搭了一会脉搏,若有所思的深叹了一口气。

    “没错的话是由狼蛛。”

    夕照一脸的着急,赶忙问着北迁:“什么是由狼蛛?还有救吗?”

    “由狼蛛毒性猛烈,蛛毒现已经倾入肺腑,心脏也被侵蚀一半,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北迁语意落寞的说着,一边看着昏迷的躺在床上的老汉。

    “少侠,请你救救我爹,我三岁就没了娘,是我爹一口饭一口饭的把我养大的,少侠,夕照求求……”夕照满眼通红的看着面前冷峻如冰的北迁,焦急又无奈!

    北迁伸出一只手打断了夕照的话,语气生冷的说着:“我最见不得女子流眼泪了,我且帮你一次,帮你爹逼出蛛毒,但是被蛛毒侵蚀坏死的组织我却是无能为力的,你可去寻得那灵芝一类的补品,给你爹好好补补身体。”北迁说完话,一脸从容的拿起老汉的手腕,放出神祇之力,类似火焰般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间小茅草房,火光之间,从老汉手腕处显露出一条条染上了黑色蛛毒的筋骨脉络,北迁放出炽烈的金色光芒一步一步逼退着黑色的蛛毒,光芒所过之处,一寸一寸的恢复了正常经脉的血色,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屋内的火焰光亮突然大放,从老汉嘴里吐出一大口黑色的毒血,毒血吐出之后,老汉的全身开始慢慢的恢复了血色,原先腐烂的右腿也变得红润,停止了继续腐烂。

    北迁收起手的瞬间,明亮的火光骤然消失,他沉沉的出了口气,看着一边茫然无措的夕照:“你爹身体里的蛛毒我用神力替他强行逼退了,但是受损的身体组织非人力所能操控,接下来只能靠你悉心照料你爹了!”

    夕照痴痴的看着北迁,咽了口唾沫,试探性的问着他:“这就好了?”

    “你若是不信,何故要来求我。”北迁说完话,站起身,眼神锋利的看着夕照。

    床榻上的老人慢慢的恢复了神志,轻轻的唤了声:“夕儿。”

    夕照匆忙的扑到床榻边,激动的看着眼角带泪的父亲,内心感动的无法言语。

    茅草屋外,阳欢和徐复回见到草屋突然闪现出一道火光,正在斗嘴的两个人忽然停止了所有的言语,受到惊吓般的面面相觑,几秒之后,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喊着:“难道是逝火珠?”话音刚落,两个人争先恐后往茅草屋的方向跑过去。

    茅草屋内,看到父女两个人激动的场面,北迁心头为之一振,像是被什么东西揉了一下,转而说了声:“你且好好照顾他,我去也。”话音说完,北迁扬起披风,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小茅草外走去。

    “少侠,我要怎么报答你的恩情啊!”夕照在北迁的身后喊住了他离去的脚步。

    “不必报了,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见你和我一个似曾相识的故人长相相似而已,下午在茶摊旁边对姑娘无礼一事,刚才这事,就算是两两相抵了罢,匆匆过客,不必挂念。”说完话北迁就静静的往屋外走去。

    不远处的阳欢和徐复回正匆匆的往茅草屋赶来,天空月朗星稀,晃晃荡荡的月光清凉的洒落下来,犹如碎银一般,夜色沉甸甸的压着小茅草屋,秋季夜晚的冰冷温度像潮水一样,蔓延上来,带着未知未觉的感觉渗进毛孔滑进体内,晃荡成交响,夏季的繁华纷纷凋落空留芳,人影离去只剩下苍茫的方向,天地万物浮沉两茫茫,人生歌唱大梦醒来恨一场,到头来终究是斗不过命运,斗不过生死,人去何方,花落何时能再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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