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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天机之诛神传说 > 第二十四卷:异兽鵸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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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卷:异兽鵸鵌

    灰色的飞蛾扇动着残碎的翅膀

    支离破碎,飞往夜空

    我在下着雨的寒渊

    没有雨伞,不能回家

    你是否已经化作风雨

    穿越时光,来到这里

    我已经尽力缅怀,尽力想念

    你眉间的霜雪,我怀中的温柔

    冰冷的秋雨

    留恋着这个跌宕起伏的世界

    演绎了无数苍凉和无数断章

    一瞬间

    幻觉了这个世间疯长出大片荒草

    在这片大雨里

    一个淋漓的影子

    穿行在荒草的缝隙之间

    脚踏积水

    溅起了整个世界的伤逝

    也溅起了整个世界的忧伤

    亚特斯特西之离极:无尘殿

    秋季的夜晚变得越来越慢长,冰冷如墨的雨水在离极的夜晚细密的摇落而下,千百年的彷徨带来这绵绵不尽的忧愁,生生世世擦肩而过无结果,树叶凋零,生死契阔没入谁眼底,翘首盼了纷纷数年,忘却世间众多磨难事,氤氲辽阔难捱过,一字一句寻得轮廓,终归是缘分到涯尽,爱恨没结果。

    浸在黑夜里的纷纷树木,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黑暗里的虫子不知疲倦的叫着,无尘殿前看不到尽头的走廊寂寞的回荡着雨水的声响,几盏在风里飘摇的夜灯孤单的晃着,凉凉的温度渗入毛孔,直达心脏肺腑。

    荒夜无声无息的坐在走廊的石道上,满头的银发被风吹起飘摇,细密的雨水染湿了他的一半白发,沉重的贴在他玄黑的衣服上,一只手臂悠然自得的放在膝盖上,手心里熟悉的那半块玉佩,在黑夜里若隐若现的散发着幽幽的光泽。

    光阴辗转,黑暗里纷纷散落的时光碎片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拢聚集,重新拼凑成往年的画面。

    十一年前:

    巍巍青山,郁郁葱葱的树木,灿烂的阳光辉煌的撒下万道光芒,荒夜一身干净朴素的粗布衣,头上一条浅灰色的发带束着满头乌黑的青丝,他肩膀上扛着一担刚刚从山上砍下来的木柴,一脸高兴的从颠簸的山路上走下来。

    “今天砍了这么多柴,但愿能到集市上换得个好价钱,买条鱼回家给爹好好补补身子!”荒夜一脸的高兴摸样,忽然,眼睛的余光瞥到一旁的树干旁边躺着一位女子,他匆匆的把肩膀上的木柴放到地上,跑到女子的身边,看到女子的额头凌乱的散着,左肩膀中了一箭,箭身还稳稳地插进她的血肉里面,血肉周围的血迹已经变干发黑,染红了一大片衣服,荒夜一脸着急的模样,双手慌慌张张的抓着自己的衣服,不知所措的该怎么办。

    “姑娘,你醒醒,姑娘!”荒夜轻轻的晃着女子的肩膀,希望能叫醒她,但是女子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转而荒夜伸出手指放到她的鼻翼下,他长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还有呼吸,幸亏还没死,要不然一条生命又无声无息的没了。”荒夜把女子的手搭在自己的后背,顺势把她背到后背上,颠簸的山路一步一步走的艰难,他把她救了回去。

    茅草屋下,荒夜的父亲正满头大汗的劈着柴,满头花白的头发,深深弯下的后背,手臂上爆出的青筋,转而听到院子外面荒野的叫声!

    “爹!快来帮帮我!”

    “你这是做什么?不是上山打柴的吗?怎么打了个姑娘回来?”

    “爹,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快来帮忙把她扶到床上去,他受了箭伤,我看过了,她还有救,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吧,您说对不对。”

    “那赶快吧,快把她扶到床上去,我去给你打盆清水。”

    荒夜使劲的点了点头,匆匆忙忙的把女子扶了进去,把女子斜靠在床上,随后他的父亲端着一个木盆,木盆里盛满了清水,他轻轻的放到床边,从肩膀上拿出一条洁白的毛巾顺手递给了荒夜,荒夜接过毛巾,但是却脸红的迟疑了在原地,他脸上不由自主的泛出一阵红晕,看着他的父亲,支支吾吾的说着:“爹,要……不你来?”

    “我又不会治伤,你要是让我劈柴山上打猎我倒还是在行,这个我倒真不懂,人是你背回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上山砍柴去了。”说完话,他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剩下荒夜一个人在屋子里,他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女子疼痛的表情:“应该是先把箭身拔下来,再把伤口清理干净吧,可是……”他心里犹豫了一会,还是轻轻的把女子左肩膀上的衣服退下一小部分,只露出了受伤中箭的部分,接着他暗暗的握紧了箭身,紧张的深呼吸了一口气,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一用力,箭身伴随着鲜血被拔出来,荒夜赶紧把毛巾浸湿了水,细细的给女子擦拭泽伤口周围的淤血和细菌污垢,突然分神的一个瞬间,荒夜碰到了女子伤口,女子疼痛的叫了一声,荒夜咽了口吐沫,脸颊红的不像话,右手颤颤巍巍的继续给她的伤口清理着。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终于细细的把伤口擦拭干净,接着给她的伤口一点一点的用了被捣烂的青色草药,然后他把她的衣服重新放回去,又细心的把她横放好,让她躺在床上,屋外半晌的时光过去了,女子慢慢的清醒过来。

    女子一脸疼痛,一边扶着床沿努力的坐起来,一边试图睁开眼看看四周的情况,她张开苍白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的说了句:“这里是哪?”

    荒夜听到屋内女子醒过来的无力声音,放下手里的活,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双手紧张的擦着衣服,站在门口,脸颊红扑扑的看着床上的女子:“你醒了?伤口还痛吗?”

    “不痛了,你是?”

    “我叫荒夜,你中箭受伤昏迷在我家不远处的树林里面了,我是路过看到你还有呼吸,于是便把你救了回来。”

    女子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着之前的遭遇,自己的确是昏倒在一棵大树下:“我叫寻儿,是你给我清理的伤口?”

    荒夜支支吾吾的,没有说话。

    女子的脸上忽然红了一圈,赶紧摸了摸自己伤口的位置,脸上因为疼痛,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你小心一点啊,你的伤口我给你上了草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裂开的皮肉都还没开始愈合,你不要乱动啊,我给你熬了一碗粥,我家也没有什么补品,你就将就着吃一些吧。”荒夜说完话,转身走到屋外,用毛巾包着碗沿,短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放到了她的床边:“你先暂且委屈一下吧。”

    女子眼神清澈的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欢喜:“谢谢你了。”

    三日过后,寻儿的身体渐渐恢复,和荒夜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每一次,荒夜上山砍柴,寻儿都跟在身后,随身带着水壶,随身照顾着他。两个人慢慢的互生情愫,磨合的没有一点缝隙,两个人穿过拥挤的人群,千回百转的绕过岔路口,从此互相认识,互相帮助,互相喜欢。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得到什么好结果。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将近了一年的时间,这一天,荒夜像往常一样上山砍柴,寻儿紧随其后,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

    “站住!把身上的钱给我留下来,老子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荒夜和寻儿正说着话,突然被面前这声粗犷的声音打断,两个人抬起头,一群凶恶的土匪拦着路,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一脸恶相。

    “我们没有钱,你就让我们过去吧!”

    “没有钱就让你身边那位漂亮的姑娘留下来吧,我们就放你走!”匪群里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不行,要不然我留下,你让他离开可以吗?”荒夜一脸的单纯,带着内心最善良的语气,温柔的问着土匪。

    匪群里再次发出一阵大笑,带头的往前逼近了几步:“你小子倒是想的挺美,兄弟们!既然他们不给钱,我们就把他们抓回去。”话音刚落,匪群一拥而上,牢牢地抓紧了寻儿,一把把荒夜推倒在地,几个人伸出脚用力的踩着荒夜的头和身体,荒夜使劲的挣扎但是没有什么作用,一旁被抓的寻儿无力的反抗着:“你们放开我!”

    带头的土匪一脸猥琐的走到寻儿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小妞但是挺有个性,我就喜欢你这种类型!”

    一群哈哈大笑再次传出来。

    匪手扔下刀,赶紧利落的把寻儿最外面的外套撕下来,寻儿疯狂的挣扎这:“荒夜,快救救我!”

    “寻儿!”荒夜此刻内心激动愤怒又无能为力,此时此刻他只是个普通人,体内没有一丝的神祇之力,他看着寻儿的外套被干脆的撕开,匪首色迷迷的笑容和匪群的嘲笑声,内心的绝望一阵泛滥,那一刻,好像天地都塌了下来,没有人能帮他撑一把。

    “嘶”的一声,寻儿的第二件衣服被撕开,露出了一块明亮散发着色泽的玉佩,匪首一把抢过来,吐了口吐沫:“还敢说没有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放开我!”寻儿疯狂的挣扎着,无意中打到了匪首的脸。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到寻儿粉嫩的脸上,他的脸上立即出现了血红的五个手指印。

    “反了你!敢打老子!”

    被踩在脚下的荒夜见到这一情形,眼珠瞬间变成了血红一般的空洞,体内莫名的出现一股强悍霸道的力量,那些埋藏已久的仇恨随着一声嘶啸迸发出来,他的额头闪过一阵妖异的姽色光芒,双眼怒目生烟,,犹如是破土而出的怪兽一般,张着森然的血盆大口,他的面容扭曲到极致恐怖,目光混乱不清,混沌一般犹如恶魔放着血色的青光,空气里翻涌出一股霸道磅礴的神力,震开周围的人,接着风一般的站起身来,一只手抓起两个人,手心闪过一阵光,“轰隆轰隆”疯狂的撕裂着,爆裂一般的闪电穿袭而过,犹如深蓝色的海潮一般淹没了所有人,包括寻儿,转眼之间,分离的头,四肢,尸骨,血肉,凄惨恐怖的洒落一地,方圆百里的高大树木被海浪一般的闪电覆盖之后,都变成了枯黑般的炭,黑化的荒夜在原地恐怖的咆哮着,灰烬,残肢断骸,青烟在这片土地肆意洒落,只剩下地上那块还在散发着幽幽色泽的玉佩。

    时光重新返回到十一年后的今天,荒夜一脸绝望的坐在这里,满头的白发显示着着他历经过多少沧桑,寻儿死后的第二年,自己的父亲因为被自己去找血骨草从而间接害死,一夜青丝愁白头,他手里拿着那块玉佩,闭上眼睛,内心是犹如被刀剜般疼痛,好像瞬间般被推进了针刺的海洋,自己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疼痛到极致,这么多年来,心中若是没了寻儿,在赴尘的重压下,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他坚持着新年,一定要找到寻儿,或者说,一定要复活寻儿,这个信念,伴着他走过了无数难熬的苦难,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他这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这个夜里,秋雨太过绵延漫长,以至于在回头的时候看不到夜空里的星辰闪光。

    走廊的另外一端,一步一步传来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荒夜警惕的睁开眼睛,手心的光芒轻轻的闪过,那块玉佩便消失在他的手心,原原从远处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带着一身的淡淡桃花味。

    原原瘦弱的身体穿着一件粉红的披风,脸上忧伤的看着他:“荒夜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不可以说来与我听听?”

    “没有”荒夜对原原的回答从来都是锋利里带着冰冷干脆。

    “那…..你?”

    荒夜冷冷的转过头看着外面连绵不绝的雨水,头也不转一下。

    原原见荒夜没有回答,干脆坐到了荒夜的对面,一脸的严肃:“荒夜哥哥,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心甘情愿的为你去做任何事,或许冥冥之中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你的成全,无论我在你的心目里是怎么样的人,我都会好好的陪在你身边。”

    淅淅沥沥的雨声缠绵悱恻,寂静无声。

    亚特斯特北之失落:茅草小屋

    天空里的星辰辉煌的散漫着光芒,一点一点闪烁着明灭的微弱力量,失落的夜晚温热又湿润,寂静无声的月光染白了天地万物,浓厚的夜色里不经意之间晃荡出数只飞蛾,远处平坦的地势连绵开无尽的夜色,微茫的远处,弥漫着点点灯火,寂静又苍凉。

    北迁一步一个脚印的离开了茅草小屋,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屋内的夕照,百年前的情怀迟迟不肯在他的脑海里散去,那夕照的长相依稀和百年前的兰月一模一样,是命运使然,还是其他原因,北迁心头迟迟不能想明白为什么这个世间隔了千百年会出现长相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他站在茅草屋外百步远的距离,迟疑了一会是否离开,他忽然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力量出现在茅草屋内,这种力量那么迷人霸道,像是波澜不惊的深海汪洋,是他。北迁立即转过头折回身去。

    茅草屋内,阳欢和徐复回激动的跑进来,却只是看到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正坐在床沿给床榻上的老人一口一口的喂稀饭,她一转回头,看到破门而入的这两个人,脸上惊慌的看着:“你们是谁,怎么闯进来的!”

    阳欢和徐复回站在原地,面对着女子的疑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眼前的屋内一片寒酸的布置,一堆素净但是整整齐齐叠放在角落的衣服,裂开缝隙的土墙上挂着两件挡雨的旧蓑衣,几张手工砍削的简陋木桌上放着一盏古老且布满灰尘的油灯,几只小飞虫在油灯周围飞来飞去,在墙壁上投影出巨大的黑影,除此之外,整间房子别无他物。

    “额,我们是怎么进来的?”阳欢一脸疑惑的转过脸问着徐复回。

    徐复回一时没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看着阳欢:“明明是你把我推进来的,你怎么反倒问我是怎么进来的!”徐复回转而又抬起头,朝着坐在床沿上的那位姑娘双手抱拳行了个礼,满脸的歉意:“姑娘,对不起啊,我们是一不小心闯进来的,其实我们是来找东西的,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海清姑娘不要误会。”

    “找东西?这大晚上的你们闯进我家找什么东西?我家就这么大,方寸的土地,你们若是想找便找吧,我门这些穷苦的平民只能被你们这些土匪强盗欺负……”夕照看着阳欢和徐复回,一脸的嫌弃和讥讽的意味。

    床榻上虚弱的老人一脸的苍白,额前两鬓垂落这几缕花白的头发,他拽了拽夕照的衣角:“夕儿,别对人家这么无礼,说不定人家真的是找东西的。咳咳……”

    阳欢和徐复回听到女子的带着嘲讽的语气,异口同声的急匆匆解释道:“姑娘你真的是误会了,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是好人。”

    “我也没见到哪个坏人说自己是坏人啊!”夕照瞥了一个白眼,继续说着:“你们若是想寻什么东西自己在这屋子里寻找便是了,寻不到就请离去吧。我可不愿意……”

    “夕儿,别这样,人家好歹也是客人。”

    “姑娘,对不起了,这样东西对我们实在太重要了,所以,情非得已,得罪了。”徐复回再次给姑娘行了个礼,接着转过头给了阳欢一个眼神,示意他开始寻找那传说里的逝火珠。阳欢接过徐复回的眼神,一脸得逞的笑容,使劲的点了点头,开始低着头四处翻箱倒柜的寻找自己从未见过的逝火珠。

    屋子里的地方不大,桌子上的灯火穿过阳欢弯下腰的身影,在墙上深深的刻下一个巨大的人影,一边的徐复回一脸疑惑的走到床边,皱着眉头问着床上的老人:“可是得了什么疾病,晚辈曾经学习过一点皮毛医术,可否让晚辈看看?”

    坐在床边的夕照疑惑的看了一眼徐复回,一脸正气的模样,一身素净的衣服,看样子倒也不像个坏人,她试探性的问着他:“你们,真的不是坏人?”

    “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刚才在外面看到这屋子内突然闪现出的一阵火光,我以为我们要找的东西藏在了这间屋子里,所以才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姑娘若是不嫌弃,就让我给老人家看看身体吧,算是给姑娘赔罪了,姑娘觉得如何?”

    夕照坐在床沿迟疑了一会,终究是一字一句的说着:“谢谢你的好意了。只是刚才已经有一位少侠把我爹治好了,现在我爹的身体虽然没了大碍,只是大病初愈身体还虚弱的很,你们在屋子外面看到忽然闪出的一阵冲天的火光,就是那位少侠发出来的,但是那位少侠他是人,并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东西。”

    徐复回听到夕照的话,脸上不经意间闪过一阵失望,转而他又轻轻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倒出了四五粒白色细小药丸,徐复回一边递给那位姑娘,一边说着:“这是灵血丹,是采集灵芝,虫草等多种养身益气的中药草提炼而成的,你赶快给你爹服下吧。”

    夕照狐疑的看着徐复回,迟疑的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药丸,徐复回立马明白了面前这个女子的意思,从手心里干脆利落的拿起几粒放到嘴里咽了下去,夕照看到他吃下去没有什么异常,心中的大石头便落了下来,慢慢的接过徐复回手里的精致小瓶子,轻声细语的道了声:“谢谢。”

    “这瓶中共有八十一粒药丸,你每日给你父亲早中晚伴水服用三粒即可,几周之后,你爹的身体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我老汉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今日能得到两位少侠相助,小老儿真的是感激不尽啊。”

    “前辈不必客气,我们唐突的闯进来,本来就是我们不对,您要是再这样说,真的是让复回觉得无地自容了。”徐复回转头叫了一声还在弯着腰找东西的他:“阳欢,别找了,我们走了,逝火珠可能不在这里。”

    阳欢一边把头伸进布满灰尘的柜子里,一边匆匆的回答着他:“别着急啊,再找找,或许我马上就找到了!”

    院子里一阵鸡叫狗吠。几秒钟之后便重新归于平静。

    阳欢忽然感觉有人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头也不回匆匆的说着:“复回,别闹了,我马上就找到了。”

    “你在找什么?”一声熟悉亲切却又久违的声音。

    “你是不是傻了,我在找逝……”阳欢话说到一半,心头一惊,他停止了动作,慢慢的转过头,他又再次看见到他。

    那一刻,他的内心忽然被揉了一下,他,就那样披着披风,高大威风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仍然是天神一般迷人的面孔,陡峭的剑眉,强悍的气场,自从遇到他,从叹息海到风神村,从风神村到西荒幻尘湖,从西荒幻尘湖到寒渊周家,每一次都让他的内心变得一次次坚硬,一次次感动柔软。他看着面前的他,自己的胸口突然涌起一阵满天弥漫无名的悲伤,从来笑容满面的他,眼眶里此刻悄悄的盈满了泪水,他的眼泪混合这他体内滚烫的血液,烧烫了他的眼眶,此时此刻,他又变回了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只知道依靠他,无论遇到什么事躲在他身后就能安然无事的样子。

    他眼眶通红,颤颤的张开嘴唇,轻轻的叫出声:“北迁!”

    “你在找什么呢?”北迁满面从容的笑容,还是那样熟悉的动作,伸出手拍了拍阳欢的肩膀,仿若一个哥哥看着自己的亲生弟弟,满眼的疼惜和呵护。

    屋子另一边的夕照和徐复回听到声音,满脸疑惑的走过来,夕照把手里破了一个缺口的瓷碗“砰”的一声轻轻的放到木桌上,桌子上的烛火被屋外的微风吹动,一个个投影在墙上的巨大黑影便晃了晃溶解在这夜色里。

    阳欢站在原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北迁,一边的夕照率先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少侠,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是回来找他的,你且不要说什么。”

    “阳欢,这位是?”徐复回伸出手在阳欢的眼前晃了晃:“你认识吗?”

    阳欢从失神里回过来,赶忙解释说:“喔,复回,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北迁。”转而回过头看着他:“北迁,这是复回,我,我交的好朋友,救过我很多次了。”

    北迁听到阳欢的话,一脸担心的看着他:“救过你很多次?你受什么伤了?快说来与我听听!”

    “我倒是没受什么伤,你放心好了。”

    北迁继而转过头,稳重的走了几步,眼神凌厉的看着徐复回:“你叫……?”

    他双手抱拳朝着面前的北迁行了个礼,之后便在体内暗暗的使出天秉,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探知着面前这个犹如天神一般威严男人的天秉到底有什么样特殊的能力,忽然,他的力量被北迁的一股霸道的力量挡在了体外,北迁朝他邪魅一笑,往前逼近了几步,语气锋利的问着他:“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徐复回心里忽然明白,面前这个名叫“北迁”的男人,对神术的使用已经达到了一种类似于空间上的极致状态,简单来说,只要他要想在一个空间内控制这个区域内发生变动的任何一丝神力,无论是有形或者是无形的,都会被他体内的神祇力量霸道且压倒性的克制住,自己刚才释放出的那股探知力量被他挡在了体外,此时此刻他很明白,北迁心中早已明了他的意图。他回过神来,紧张却又不失风度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复回,属洲徐家。”

    北迁嘴角微微一笑,看着徐复回,和对阳欢的态度截然相反,他在原地没有再往前逼近,反倒是用一种阴冷邪魅的语气,慢悠悠的说着话:“属洲我倒是不熟悉的,偶尔听的人们闲传的三言两语,应该是这失落国土后来迁徙过来的一个门厅大户,不过老夫早有听闻徐家有一少年,三岁识字,五岁便将五万册的上古书籍烂熟于心,行为处事心思缜密,想来便是你了?”

    “家父正是徐呈,外界传闻不足以为真。”徐复回恭恭敬敬的回答着他。

    两人便没有再说话,僵持在原地,气氛微妙又尴尬,徐复回深知,若是和面前这个神秘莫测的人动起手来,自己虽然不能穿破他体内对外界力量的阻挡的屏障,但是他放出的招式行进轨迹自己却是能提前预料到,怕的就是这看不见摸不到,体内深处的神祇就像是汪洋大海一般,放出招式铺天盖地,自己没有多少把握能躲得开。北迁心头暗暗思量,此人心思细密,对神术的探知力量登峰造极,刚才的形势,若是自己稍微分神一点点,自己的天秉,神祇之力便会被他尽收眼底,了然于胸。

    北迁衣衫飘摇,擦肩而过徐复回的身边,走到桌子旁,悠然自得的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了几口之后,背对着徐复回说着话:“你既是阳欢的朋友,我便也不多说什么话了,只是我这个人既霸道也不怎么讲道理,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他,我会怎么做,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徐复回心中立即明白了北迁的意思,一边强做微笑,一边说着话:“若是真有这样的人,希望不会是你吧。”

    “嘴皮子倒挺利索……”北迁话没说完,就被阳欢打断。

    “北迁,你可知道这失落国土有一逝火珠?”

    “逝火珠?”北迁皱着眉头思量了一会:“你说的可是那能遮掩消除魔气的珠子?”

    “没错,就是它,你可见过它的踪影?”

    “这么多年我四国之间游历整遍,逝火珠我倒是知道,只是那逝火珠就连这失落国土本地的居民都不甚知晓,你们怎么会知道关于逝火珠的消息?”

    阳欢不知所措的用手挠了挠后脑勺:“你还记得我们从周家出来以后在南信街上说的话吗?”

    “你是说……千山?”北迁“砰!”的一声把手里的瓷盅放到桌子上,眼神久久不能平静:“你说的可是真的?”

    “没错啊,他自己也承认了,就是他告诉我们关于逝火珠的消息的。只是他都告诉我们了,也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两个人谁都没见过那传说里的逝火珠,这让我们两个人怎么找啊!”

    北迁眼神空灵的看着屋子内的某个角落,幽幽的说着:“若真的是千山,想必也没错了,千山他性情豪放,不喜打架,嗜酒如命,乃是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龙神,他不肯帮你们,也是正常。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要那逝火珠作什么用?”

    “是复回要用,你到底知不知道在哪嘛?”

    徐复回一脸凝重的走过来,微微了张开嘴:“复回按照辈分,喊你一声兄长,不知道可否告知逝火珠在哪里可以找到?”

    北迁突然笑了一声,转过身来,满脸堆笑的看着徐复回:“你这声兄长我实在是受不起。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告诉你也在情理,你若是想找那逝火珠,就在一会的月满之时,在旷野放出蕴藏在体内的魔气,接着便会出现一种禽鸟,长得像是乌鸦,但是却生有三个脑袋,六条尾巴,此鸟名叫鵸鵌,它好食魔气,这个时候你设法在他活着的时候取下他的一颗眼珠,那便是逝火珠了。不过我可要奉劝你们一句,鵸鵌是独一无二的异兽,你们万万不可伤它性命,否则必遭天谴。今日正好是十五满月之日,能不能得到逝火珠,就看你们的缘分了。”

    “鵸鵌?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徐复回疑惑的问着北迁。

    “鵸鵌平时隐匿于失落国土境内,每月十五满月之日,月光之下,只要有魔气的召唤,它就会现身吞食,失落的人十之八九都不知道这种异兽的存在,想来只有失落的城主和他的几个长老知晓鵸鵌的存在,你这个后生小辈,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只是取下它的一颗眼珠便可?”

    “没错。”北迁坚定的回答着他。

    徐复回细细的思考了一会,看着阳欢,无奈的说着:“若是在平常,无论是抓何种异兽,我自己放出天秉的力量,精确的的计算异兽行进轨迹之后,捕捉他们就像在花园里摘一朵花一样容易,可是这失落国土上,除了火元神祇,其他任何的力量都用不出来。恨就是,我用的是风元的神术,此时此刻,我在鵸鵌面前就和一般人无异,这可如何是好?”

    阳欢一拍脑门,恍如大梦初醒一般:“对喔,复回你是使用风元神祇之力的人,那怎么办?”阳欢思考了一会,咧着嘴坏笑的看着他:“有了!复回,你救了我那么多次,这次我来帮你去捉那禽鸟,你看如何?”

    徐复回一脸的担心模样:“你身体恢复好了?我就是怕那禽鸟性情凶残,如果你为我受伤了就不好了。”

    “没关系的,你帮了我那么多次,这次我帮你也是理所应当的,你就别再推辞了。现在离满月还差一段时间,我们先来讨论一下怎么捕捉那禽鸟吧。”

    屋子里的人都没有说话,北迁微微张开了嘴唇,想说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说。

    “要不然我们到外面去等吧,毕竟这里是这位姑娘的家,我们在这讨论事情可能会吵到老人的休息吧,外面月朗星稀,出去看看星星也是好的。”阳欢一脸天真的跑到外面,蹲下身来,无忧无虑的去逗狗,徐复回和北迁面面相觑,没有说什么话,复回轻轻的叹了口气,走到屋外,在阳欢几十步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一脸凝重的心事,痴痴的看着夜空,什么话也没有说。

    北迁则是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用手扶住脑袋,坐在桌子旁边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去,床上的老人吃了药也昏昏沉沉的睡去,只剩下夕照在门口的水池旁边不停歇的洗洗涮涮,黑夜空灵的回荡着秋虫的叫声和流动的水声,还有阳欢的逗狗声,和徐复回平静的呼吸声。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九尘山零剑宗

    迭息垂着眼眸走进大殿,站在大殿的中央,对着师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师上看到迭息站在下面,脸上立马变成了风轻云淡的笑容:“迭息,不用这么多礼,现在夜深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迭息一阵奇怪,反问道:“师上,不是您差弟子到风年之城让我回来的吗?来传消息弟子还说你有急事找我,我才急匆匆的赶回来的。”

    师上匆匆的摆了摆手:“我没有让弟子给你传信息啊,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迭息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一阵阵的奇怪。

    师上看穿了迭息的心思,缓缓的走过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迭息啊,你是我们零剑宗唯一的女弟子,因为你哥哥卡泽尔的关系,我才决定让你可以自由出入零剑宗,卡泽尔的风年之城,还有杨家,再加上我们零剑宗,守护了风侧百年的安静,我看今天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从中挑拨,你在来的路上有碰到什么异样吗?”

    迭息仔细的回想自己来时的情况,除了半路遇上心目上心心念念想见到的“他”,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异常的情况。

    “无论如何,你虽然可以自由出入零剑宗和风年之城之间,但是万事你都要小心,不管做什么事之前你都要好好想想这件事会不会对一些人,或者一些事造成影响,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这零剑宗和风年之城多多少少的形象,你要戒慎思虑啊!”

    “师上说的是,迭息心中明白了。”

    外面的夜色寂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一点声音。

    我陷在爱里面

    渐渐疲惫的脸庞

    仿佛是舍你不得

    但是又走不进你的世界

    我陷在爱里面

    渐渐消失的天光

    仿佛是念你不得

    但是又磨不尽你的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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