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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天狼笔记·天·乙·第38号》,分析师:张晓宇。(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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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离开那么久,季节已是深秋。一绺一绺的片段沾染在一起,好像尘埃。

    有一天我们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这就是长大,自己不认识自己别人也不是自己的别人,时光贴着边走得很无情。这个无情就是不让你一走了之,也不是爱和关怀,就是拉扯着你,让你是你也不是你。

    我分出身心来朝拜了208米的大佛后,自己突然没有了。

    悟道修行的时间其实是一种不断地精细地选择,等把菜摘干净了,凝视着锅,忘了做饭。

    这个时间不可以长久,佛意在突出的位置上只是寻找。

    也可以久长,那是心境,隔着帘子看见的花月和风语,逐渐飘过。

    睡意和回过头来看见的是凡间的印记。

    慢慢找找感觉,把自己揉捏揉捏,上得去,走得下来,鹅卵石让水更清澈,到底是身还是心成就了牵挂呢?

    我们的原本是被更改了还是事件本身诱导了这个知觉?

    我怕是走得太远,文字形成了壁垒,我试图标明的东西支离破碎,怎么也说不清月光的含义,反倒是一片碎玻璃解释得清清楚楚。可是,玻璃的感受是冷硬的,就在女贞树下面。

    我在眉湖旁边散步时,玻璃碴子在另一个地方,用眼睛看不见。

    看见的只是人流和蒸发出来的每个人的意绪。

    意绪堆成小山了,我求求你别特殊好吗,可是特殊也开始形成风格,平凡被外在牵引着押赴刑场。

    僧人不一定得了,居士的鹅卵石路也没有了书香。

    只有我们的不成形的凝固煞有介事地指明过往。

    算是敲门吧。另一边就是倾听。

    此起彼伏,这才是我想说和被你臆测的分支。

    经过一条秘密通道我把自己押赴刑场。 我是自己内心的囚徒,儒释道只是屏风下面的空间。 刑场是绝对男人的世界,女人一般不会有悲惨壮丽的场景。女人的天空是蔚蓝的,和热血的喷涌不大搭边。 可以有,有的时候就是底界。

    任何的折腾都是被托住的,没有花托,没有开放,何必开放?

    刑场的宏大与精致是婉转被铭记的。 一致认为男人的世界里冬天很多,寒风刺骨那种。 那条通道是隐秘的。 无疑我们都会站在往前走和左边去的岔路口上,那是我们必须的选择。

    如果是非此即彼的情况很值得庆幸,但往往是心沉沦了不管走那条路都是末路。

    如果蒙住了眼睛没有一条路比另一条更好。连我以为的那最后的一点温暖都丢失了。

    如此一来拯救或者救赎只是私底下的一厢情愿。

    离开善良另一侧就是地狱,守着善良也可能结果一样。

    不是我们走得太远,而是背景一下子放大了很多倍,我们不得不渺小下去。

    另一个说法就是我们不得不变得更加的遥远。

    不要聒噪个没完,如果不想听,那只能是个人意义上的渲染。

    再没有足够的耐心来倾听另一个的感受,因为支撑你的不是你本人而是你的身份证银行卡头上的光环和现实的职位等。

    在,今天在,现在在,你在不在?

    詹主任和刘老头都和狗有关,一个是,一个不是,力图揭示的是人的卑微。

    如果声泪俱下的表演得到了认可,没有了酒,何必长寿就是一句最冷漠的话语。这个最有耐心的话就是:最起码给我一个阻断或者叫界限,你达不到你无权要求我。

    河里淹不死人,三十多年来水流越来越少。但也可能死了人,没有一块牌子在那里:水深暗流湧,清明战事凶。

    再后来,我们都无关于水,都与此无关,上峰如果聪明就查察不下来,若来了,你知道,我们都是做粥的高手。

    15,你说的很好,我的刑场也许应该是心灵的一种炼狱,我相信很多人都会经历过的。

    透过菱花的红檀窗棂,一枚月华的倩影铺展在黄色流苏边缘。

    风送幽香,静谧的心事出来散散步。

    如同荒芜已久的废园的杂草上有可爱的小狐不知畏惧地走走停停。

    想起气势蓬勃的楼阁旁蹲坐的威严的狮子,守护气象万千的朱门,那一份比较是贴着心在行走的。

    下山了。

    一枰,一刀,一卷书,一块玉,傍身的当然还有长发披面武功。

    长发披面,听起来不像武功的名字,但的确是的。中有顺逆两个心法,曰抱残守缺和知白守黑。

    如果追求的是一种散漫格调有缺陷的生活,残缺一定要有。

    圆是最尽善尽美的,昂首阔步在周流的轨道上。大的就是天。小的就是球。

    圆覆盖着渴慕已久的眼睛,中间的搭架子是要留缺口的,否则就没有起始和终结。

    没有空挡,没有距离,没有伸缩,没有分歧,自然也就没有了着力处,人与事的纠结就凉在了小镇上空。

    我随着摄制组来到小镇时,小镇还沉睡者,有数的几盏灯无精打采晕黄迷蒙。

    我姣好的面容搁浅的时候,笑容鸿飞于陆一般收藏,冷面出美人的道理横亘在活泼的天幕上,婷婷玉立的身姿一唱一和地咧着小嘴。

    都说你眼睛迷人,那是说我呢。

    配戏的是当红的小生,因为带了一些苍劲,那种孤独的滋味一下子出来了。

    所以小镇的历史在县志的残叶中声名显赫,不仅仅是眉湖那么的清丽温婉,反倒是多出了一丝走样的惊悸。

    知白守黑,就是不守常规罢,一遍一遍地想着他,临了说出的话一点也不滋润。

    古老的小镇承袭庭院式的格局,山水在侧,文蕴深湛。

    后来的膨胀和面目全非一定和“魔王第七把刀”有关,凑巧的是这把刀仅仅是小修罗刀。

    小修罗刀很大,大修罗刀很小。小修罗刀有三尺三寸,大修罗刀却三寸三分,盈盈一握,洁身自好。

    我的刀划出的曲线有三十二条之多,刀一出,周围的光彩和灵气全被吸收过来,恍恍惚惚的光环把人们的视线一下子拉到了须弥山的顶端。

    梵王宫的门外的水池,起伏着我和你曾经见证过的乳白色的泡沫,里面没有游鱼,只有模糊的倒影。

    “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楚客欲听瑶琴怨,潇湘深夜月明时”。门外两旁的空地只有斑竹,飒然风响,秋影寂寥,云光涵蕴,青鸟翩然。左侧高台之上,竹影婆娑,棋枰宛然。

    一个人下棋,抬起头来就是沧海桑田,低下眉去就是水滴石穿。

    千军万马战火硝烟,固若金汤铜墙铁壁。杀伐之心起,地狱的大门打开了,鬼卒戾气冲天,鬼王张牙舞爪,黑白无常做先锋,牛头马面护黑旗。

    别担心,玉在。

    玉是仿哼哈二将的,但雕工粗糙,中有红丝隐隐荡漾,是传说中独一无二的远山之殇一块玉。

    名字就叫“一块玉”,产于远山之殇。原本山名叫远山,凝结成这块“一块玉”之后,就渐渐消失了,后人把山才称之为远山之殇。这个说法在《栩园探幽》有记载。

    枰就是书,书就是枰,书枰沟通的时候要有玉有刀。

    这就是复活。

    那时候我病情反复,不知道是有病还是没病,好了还是没好。

    16,中间是一条河,一座山,一道桥,是时间或者空间,有了中间,就构成了两边。

    经过一条幽深的隧道,你把自己秘密押赴刑场,我也就被抛到了另一处。

    囚禁的灵魂高喊万岁,非正义的枪声就会响起,我的背影背负另一种煎熬与你相会。

    好像山形都是肃穆的,快乐的押解才会诗情画意,刑台高洁和肮脏交织着辉映着也一路密语着。

    没有囚徒也没有了另一部分人的骄傲的神态,据说告诫的另一种意义就是救赎。

    自白书的血泪文字在经过铁窗的磨练后充满了向往,证据是比较容易的。

    自首是出卖,但被说成承当,法庭就是可爱的闹剧。

    政权的形式被强迫利用了,工作人员在沾沾自喜的钻营中内耗了最后一点良知。

    我们不知道的是我们被名义上指定为法定的代理,却又无端地被践踏在泥地。

    违背宗旨,践踏法律,蔑视人权,强奸民意也都有外衣,是打着旗号的远方的背叛和呻吟。

    目送就是拥护,铁链捆绑的只是躯体,信念如果不扭曲,如果快乐依然在,我们依旧可以相互扶持。

    信心是良药。相信自己和相信你,宁静之后,我们还有大地。

    这该死的,不如到史家庄一趟,如果有一种腐烂不关乎其他而又兴致正浓,庄里的两家巷我在等你。

    17,甘露村有三座庙。南庙就让它慢慢湮灭吧,流光不仅仅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也把新美的爱情蒙上灰尘,一并搁置到华胥国去。半半楼挨着清风阁,珠联璧合,相得益彰。不是巧合?嘿嘿,那就是有意为之了?在古,清风阁就是个临水的高台,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荡涤不尽的征尘在这里荡然无存,衣上诗里杂酒痕的柔情在这里消解。将军百战穿金甲,城上斜阳画角哀,而今百炼钢化成绕指柔,情意绵绵,执手相望,桃花随流水,红叶留题诗。

    在今,波澜壮阔的文化大革命方兴未艾,家里八仙桌下的暗盒子里盛满了“反动言论”,革命的胜利果实不容许任何人摘走,打倒某某平,保卫北京城,打倒某某奇,保卫毛主席。三自一包,四大自由?你顺应了革命形势,迟几年再提出来,那是中华民族的吉星照耀。现在鼓吹,不是叛徒工贼是什么?

    东庙改成了学校,遍地英雄下夕烟的累累果实,正在转化成根正苗红的一代接班人的朗朗诵读。破四旧,立四新。粪土当年万户侯,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关老爷?春秋读熟了也不是冬夏,金钱,不就是万恶之源吗?腐蚀革命的灵魂,侵蚀革命的健康体魄,要斗,斗,斗。

    北庙也建成了学校。这到底是类比?是红了眼睛后“五百貂裘丧胡尘”的壮士断腕?还是巧她娘打巧——巧急(极)了?有着爷爷用傲骨造成的凹处的大殿,一直保存着。那应该就是敬畏,是飞流直下三千尺,此情可待成追忆的不被理解的敬畏。是一腔人格砸碎了团揉了又被组装起来的敬畏,是红小兵红卫兵们在冷静之后感觉身单力薄的敬畏,是热血喷涌“何惜此头颅”的敬畏,是革命总非一人所成,需团结精诚,风雨同舟,集众人之力高歌快奔的敬畏,是多少年后回首往事“确有个人崇拜,未斟熟虑”的敬畏,也是“革命在武力解决后,要向文化穷根溯源,完成人义两本”而追随而反思的敬畏。

    那日暮黄昏,风雪载途,“不知秋霜里,缘愁似个长”的爱情咱不要了吧?清风阁大不了是一虚拟,你城墙上,骏马上,明月下的雄姿在珠帘半卷的灯影下倜傥风流,豪气映身,胆似玲珑,气如铁马秋风大散关,又何必为妾身一人身败名裂,灯火阑珊呢?

    另一个场景是:昨天在北湾召开了全校师生大会,说肯定两个“凡是”。第二天又龙盘虎踞的北湾召开会议,说又否定了两个“凡是”。上面言辞凿造,下面一头雾水。校长照本宣科,学生谨遵此令。然后通知不允许下地干活打草运粪灭鼠逮蚂蚱了,第二天去开追悼会。北湾,也叫北大湾,薛家湾。位于北学校东侧。后东庙的学校取消,北庙的学校扩建,叫北学校。

    排着队,低着头,千古万古的哀乐声中,瞻仰“遗容”,立誓宣言,必须悲戚的煞有介事的转一个圈,回来站到队列里。革命的历史从韶山到北京,从北京图书馆到西柏坡窑洞,从四渡赤水(这是我颇以为然的)到第五次革命的反围剿,从“唐宗宋祖,稍逊风骚”到“人民,只有人民,才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动力”的铿锵之言,从“甘露儿女逞英豪,菟丝忘死刀折腰”到“徂阳多蛮汉,殒命犹进前”的高度赞扬,才徐徐收场,落下与天幕一同悲壮的帷幕。

    悼念是真挚的缅怀,是巨星陨落后的草木含泪山川同悲。也有个人对远祖近亲的祭奠,有单位号召的对汶川大地震之类的致哀,有国家倡议的比如国耻日的民族自觉和历史记取。

    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不知道是谁说的了,但在年少读不懂而读的书籍中,静静的躺着一本《国家与革命》。而今,马恩列斯毛,华邓江胡习,就算一一遍阅,除了赚个国家兴旺匹夫有责,“身在天山,心老沧州”的自慰,以及“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自诩通豁和“躲进小楼成一统”甚至浮海泛棹的假扮高人,又有何益?还不如治辞一章,来呼唤下东瀛的良善呢,如下: 七七事变,东倭侵赤(赤县,意中国)。收头割命,五九(四五年)已矣。殒命百千,红党卓立(共和国成立)。宁躏扶桑乱弃,不教扶风容与(未一鼓作气,再而战,三而竭,澎湖列岛同,叹)。惜山川一带,念唇齿襟衣。罔顾秦之徐庶,唐鉴真之舟楫(古来交好)。菊刀(灿美与英武。幻灭与勇豪)焕焕,无非卑泣(那文化,早着呢)。乌圆角浒(太阳旗),尽成虚拟。共修和合,波水不涕。群涌相郊(都来玩啊,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大度吧),蒹葭迢递(非蒹葭之亲,而胞亲依依)。慕高林浮花兮,葛衣以裾(欢且迎矣)。凶兵止戈兮,昙梦常是(永无兵戈)。归去来思,胧朦为寄(热切希望)。归去来思,兵解是倚(不惹事,但不怕事呃)。归去来思,归去来思(回来吧),峰拱宽袖(山水欢笑),穆民依依(人民大众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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