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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魔王之刀 > 第256章 磨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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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偏西,群星点点,山影清晰可爱。希坤一个土遁又一个土遁往穆库山山洞赶来。

    土遁首先是一种隐术,只要有土的地方就如鱼得水。两个人正在斗法,某乙眼看不敌,等对手挟着雷电来袭时,脚一跺身体直立着就沉入了土里不见了。

    雷电的白光刺无可刺,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某丙无法可施。估算某乙消失的地方是个重点,也就刺了几下。虚虚实实,这么做只是聊胜于无。前后左右的转圈寻觅和小心地防护着,他怕某乙霍然从背后的土里钻出来给他致命的一击。

    其次土遁还是一种行路术,分了地面和地下两种。

    地下的情状无由得知,那需要有很明确的方向感定位感,以及土中作业的功夫,利器,或者特备的行头。

    某乙从a点入土从b点出土,蹑手蹑脚欺近某丙,一式“波分浪裂”轰击而出。这是斗法中短距离的土遁之术。

    长距离的地下土遁是为了隐瞒行踪,从b地隐身从c地显身,b到c路程中的监视者狙杀者怀疑论者什么都没有发觉,依然监视着,准备着三种出其不意的狙杀或继续怀疑着究竟对方会不会从这地方经过。

    道为术,真理不是为了供奉而是为了实用。术的精彩就是下着的雨,真理提供了下雨的可能。

    地面的土遁也离不开土。已经到达了c地,狙杀组一个诱饵般巡视,一个静伏隐在黑暗里,另一个在较远些的地方挂在树枝上,变成了树枝,随着夜风荡过来荡过去。

    某乙轻蔑地往去的方向望了望,转过身来抓起一捧土,团城一个小球往空中抛去,自己也飞身而起附在土球上风一样奔向远方。

    土遁的第三个特点是法术战斗中的运用。土甲法,和硬甲法一个道理,增强抵御力。堡垒法,大面积的制造出一层屏障,防备敌方入侵。迷障法,无尽的土堆无尽的路,走到天晓也没走出去,原来还怀疑是鬼打墙。种种之后就是攻击战斗法了,有化土为枪矢的,有陷地为坑的,有尘烟弥漫的。攻击和抵挡的强弱、范围和方位根据当时的情况来定。

    土遁是土法的一种方式,来于尘土归于尘土,玄妙莫测就是玩转了一个土。有比土遁更高级的如地法等,那是多法的综合,不是一般人能够望其项背的了。

    那边的希坤往这里赶来。

    这里的狐猴人却睡得沉沉并且磨起牙来,牙磨得咯吱咯吱响,不像磨牙倒像是在磨刀,磨磨停停,再磨磨再停停。

    磨刀人一定是缠在往事中了,刀磨得心不在焉,不停地停下来去检视刀锋,看几眼用手试试,又再去磨。

    刀器都是被制造的,但也是天成的,尤其是宝刀。

    没有刀经得住这么磨,那是在磨耐性,耐性磨得差不多的时候刀也就废了。

    磨刀的年轻人离群索居也必须着形单影只,因为这里几乎没有人来他也不能离开。他的任务就是看守这里,看守那地下牢笼中的怨灵。

    原先还是两个人轮流看守,最早的时候听说是四个,任务可以交替执行,有些功夫去山洞外填补一下空虚沉闷的人生内容。但人丁愈加凋零,空空无后,三十年后这里只剩下了自己。

    听祖先说,那七拨人马去的是七个地方。那七个地方不是目的地。这里才是最后的目的地。

    后来他们就占据山洞并且住在了这里,很神秘的山洞人,山下村庄的人对这里对他们充满了敬畏,没有人愿意通婚,人烟就逐渐少了下去。

    有实在憋不住的人就去山下居住了,算是保留了一点香火。

    狐猴本来是产在东部的,南部也繁衍一些,没想到这里也有一只,并且大胆地闯进山洞来。这叫磨刀人惊喜得乐不思蜀,这么形体巨大的狐猴也实在少见。

    狐猴不容易抓,但也不是一定抓不着。狐猴的错误之一是它卯上了劲非要和磨刀人躲猫猫,在费尽心力之后,这只狐猴就拴在了那个小屋内,脖子上套上了铁链。

    春花秋月何时了,冬雪皑皑夏枯草。等狐猴的脖子上套上银链子之后,磨刀人更热衷于磨刀了。也更加的无言。磨刀就是他的语言。

    等狐猴脖子上什么也没有的时候,链子拴在了磨刀人的“脖子上”或者叫心里。狐猴的错误之二是它不应该是一只母猴。

    五个月后狐猴人诞生,不是狐猴不是人,是狐猴也是人。

    又过了十一年,狐猴死掉,它的眼睛中恍惚有亮晶晶的液体留下,这是不是它的第三个错误没有人追究了。死是一切原谅的开始和总结。

    七八天之后,磨刀人终于不磨刀了,他用自己磨得锃亮的刀解脱了自己。

    狐猴人艰难地生存了下来。

    狐猴人咯吱咯吱磨牙起劲的时候,希坤找上门来。

    狐猴人以为希坤是柿子,就想捏捏看。但打斗的结果是自己被希坤撵得满山洞跑,她随便戳过来的一个指头都让自己抵守不住。

    希坤也由此发现那些长年的抠树竟然抠出来了一种指法。

    她问明和揣测出了当年妈妈进洞的情况。对狐猴人说,都是你的错惊吓了我妈妈,我真想杀了你。

    她后来没有杀他,说,你还是老老实实看守山洞,不过呢,为了补偿你的过失,你以后见了我的面得毕恭毕敬地喊我大小姐。她见狐猴人木愣愣的没反应,又添了一点砝码,你喊我小姐是有好处的,我有时间的时候就送些吃的来。这样好不好?

    这当然好,没什么不好的,希坤有时候宁肯饿着肚子也给狐猴人带些吃的来。她没事就钻进山洞玩,里里外外边边角角都走遍了。

    这个时候希坤还没有失手杀死她的后妈,她进洞来的目的就是享受大小姐的尊荣也和狐猴人玩抓石子的无聊游戏。

    有一天她又胁迫着狐猴人来看牢笼中的怨灵,竟然发现铁门前坐着一个人,年岁不大的孩子。

    他是怎么进来的?他应该没法子进来。

    和狐猴人的那次搏斗增强了她的信心,也为了不在狐猴人面前丢她“大小姐”的份,她和那个小孩动起手来。

    她连他的衣角都摸不着。他一会儿钻进土里,一会儿在另一个地方冒出来。甚至加了护盾后,由着她打,还能踩着一小块土站在空中。这是什么打斗?这是小孩子一个人在表演。

    他后来问希坤,想学吗?

    希坤热切地点了点头。

    三十八号在得知希坤“认识”自己和约瑟夫并拥有土遁的时候,就一点也不疑心了,这就是十小子的所为。

    他想干什么?他每一步都想在了前面也安排在了前面。

    如此说来希坤在牙牙监狱的表现一点也不用奇怪了,这是她留了手留了情面,不敢把事情闹大不能暴露自己,这是那个怪小孩吩咐的。

    她说去去就回的,没想到现在还没来,风亭亭也被磨牙如磨刀的咯吱咯吱声惊醒,这么问三十八号。

    她可能遇上了难以脱身的事情吧,三十八号不想深入这个话题。除了狐猴人他知道谁都没有睡死,他们都在等。

    希坤来得晚都是因为那个臭老头鲁隆教授把自己绊住了。

    鲁隆教授不是单身一个人,他有家有业。但他入狱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探望他,他就匪夷所思地提出了一个自己探望自己的要求。

    他本来有些类似于政治犯,关到监狱是为了不让他煽动民众闹事,也不再贩卖他的一些“邪说异端”,狱方就笑着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也不是自己探望自己,他探望希坤,因为希坤转到这里来之后也没有人来探望过她。

    探望那都是正正式式的,先要申请,这一是怕监狱因为探访的人多忙不过来,二是有些重刑狱犯不被列在探访范围内。

    申请同意后约定时间,然后探访的一方进入高墙铁丝电网和巡游护狱队的监视范围之内,由狱方把被探望的人带到会客室,隔着坚硬铁栅栏的窗子说话。

    过程中有旁听有记录,如果谁说了一句“玫瑰花开了,瓶子丢进了海里,乌云涌上来,双朝日会下雨”这样模棱两可谁也听不明白的话,探方和被探方会立即被关入黑屋子里,等把那句话解开才算完事。

    “仇人已经中刀,大伙儿为你报了仇。指正你罪行的证据人已经做掉了。你安心待着。如果情况有变,十月二十日我们来营救你,你做好准备。”

    关在黑屋里的黑话传递信息的两个人又一次提高了对刑讯学的深刻认识后,又有一批同伙充斥了这座著名的监狱。

    鲁隆不反对旁听和记录,但他非要晚上去探访希坤。

    希坤还是在“狱室”里,不过是把草苫子摘下来一面,这样可以看到和听到鲁隆教授。

    鲁隆教授今天说话的兴致很高,连抓石子的游戏都没顾上玩,逮住希坤后就滔滔不绝进行了友好的认真探望。

    鲁隆教授有一颗善良的心,他认为每一个人犯错犯罪就是自己的错,那代表天道的运行中出了错,甚至想挽救那些本不敢犯错犯罪的人,但他没有办法,有时候就发表一些犀利点的话语来引起世人的注意。

    原罪也许存在,但不存在多好,为什么总要给人痛苦的一生?为什么人是要负罪而来又负罪而去呢?这样的安排到底是有着什么深意?为什么让别人痛苦的人而自己也并不快乐呢?人的降生就算如一张白纸,那又为什么总是遭遇到善和恶的选择呢?善恶多起来选择就一定会出错,这是谁的错?

    他想知道的答案,很多人也在苦苦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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