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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魔王之刀 > 第264章 土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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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小看了这石沙,首当其冲的三十八号、约瑟夫被石沙冲得后退数步,身脸生疼。赫比德、威廉二长老也立脚不稳,狼狈后撤。风亭亭的音符和沙石共同消于无形,但玉箫已经抬不起来。只有希坤似乎没事,于是木勺一转勺柄一指,一根圆轮轮的树干带着新伐的木香撞击了过去。但在沙石中越变越小,最后腐烂到地上。

    再来!三十八号“悲欢落幕”刀锋如布幔神秘摇晃,约瑟夫“炽旗猎猎”,希坤“飞土逐害”,风亭亭“梦华刹那”,威廉“七个污鬼”,赫比德“画中夕阳”,有的幻光如水,有的如泥石流缓慢但不可阻挡,有的如封似闭,有的如绢如蝉,有的小楼春雨,有的前赴后继。

    眼看招数就要奏效,有的已经奏效,可蛇身消失了,三角脸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提着脖颈拉着往后速退,越变越小。他不是跑了那么远变小了,而是他变小得太快,不得不给眼睛一种距离感。

    有退有进,这是常识。大多数的料敌机先往往是间不容发的一种感觉。

    筑牢!希坤的“青苗法”最先形成,门前横出一垅黄土,苗秧齐刷刷长大遮住了铁门。赫比德“离愁别绪”飘带变成了蓝色,天空滴下雨来,惨云愁雾令人黯然神伤。风亭亭一曲“归不归”,只见柳条似帘杨花胜雪行人远处,“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即便如此,变小了的三角脸依然从杨花中钻出身来。威廉的“十字旋”带起无数空气的倾泻,约瑟夫的“红莲古界”也衔接而成,三十八号还是刀招“落星如许”。

    腾出手来的希坤赫比德风亭亭各展击招“赐茅授土”“鱼翔浅底”“阳关画角”又把三角脸逼入铁门中。

    然后棚架又出现了。三角脸坐在里面人显得很干瘪,刚失去了一部分水分似的。

    “你们为什么来这里?”他一脸的淡然,好像刚才打斗和试图逃跑的不是他。

    “你为什么在这里?”三十八号问。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他反问。

    “你不会说你是撒旦吧?”风亭亭半开玩笑这么说。

    三角脸抬头高傲地说,我是他。不过,曾经是他。

    三十八号闻言心念电转,一怔,说:“那也没什么不得了的吧,不过是附过你的身而已。”

    三角脸一呆,“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

    三十八号诚实地说,“也是刚刚才想到。”

    他就是它,原先被撒旦附身而诱惑人类两个祖先的那条蛇。难怪他对果子那么熟悉。人类的开始和结束都在那里,他是有辜还是无辜,真的不好说。

    开始,是被制造出来以后的开始,那一段时光短而又长。短是相对于人类的进程,那只占了微小的一部分。长是的确很长,几乎超过了迄今为止的长度。因为欢乐总是很短,觉得很短,平静也是很短,这个平静是心安理得是没有分歧的合一是早就知道日子就这么过,所以不管欢乐和平静都是很短。而后来的日子很长那是因为人类的接力赛,感觉都成了一堵一堵的墙,憋闷自己也压抑他人,很短很稍纵即逝,你不行了他来,无数的失败之后总有把墙推到的时候,但可惜的是昙花初现就成了每一个人的征途,路途依然遥远。

    结束,指的是人类的结束但不是进程的结束。有一天在经过第一次第二次的复活之后,人类又被带到了园子里,那时候他们都不是自己也是他人,是他人也是自己,才会感觉到走出去的时光都是一个累赘的长梦,但也是短梦,因为那是互相接力才这么感觉。

    为什么有这么一个圆圈,人们最后终于心有所动,知道那是古蛇或者古魔的作为,一般来说就是这样这就是事情的结束。但究竟为什么如此,下一步的下一步一定还有所计较,无关紧要,但是是一个真正明白的开始。矛头所指,就是上帝和起始的魔鬼,很惊心动魄,但一定要明白,否则冤枉了那看着长久但其实短暂,说是短暂但又是这么长久的苦苦追寻。

    后人认为三角脸就是撒旦,古蛇指的就是他,他背负着引诱人类堕落的恶名,这有些冤枉了他。蛇是撒旦自己还是附在了蛇身上,现在情况不明但只可以这么了了的当做是。

    他仅仅是一条蛇,被撒旦稍稍利用了一下,如此而已。

    他可能是最早期的蛇类,在白垩纪之前冰后期之后蛇大量出现,和那场洪水有关系。《山海经》中的浑夕之山、独山的蛇见则国邑大旱,反映了洪水带来的灾害。而珥两蛇践两蛇,是最早表露无遗的征服欲望。

    三十八号说,现在已经没有小生命树的果子了,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伊甸园估计你也进去不得,阁下看起来只有等死的份,这是很可悲的一件事情。

    三角脸说,你不用怜悯我,我要走怕你们也拦不住。

    三十八号说,那你试试看。随后又喊了一声:护法!开堂!

    开堂?开什么堂口?有报名参加的么?

    赫比德、威廉二长老和风亭亭护法在侧,三十八号、约瑟夫、希坤各化身而出立在空中。

    “水上天堂”。

    “火上天堂”。

    “土上天堂”。

    三朵盛开的花不停地开出花瓣,一重又一重,开到无尽期,花朵互相拱卫托出一个“天堂”来。

    希坤,土沉儿,土形精魄。出现时足下莽原无际阡陌纵横。暗黑盔甲飘紫带,戴蓝缨瑾琅冠。年岁十二三(其实十三四),在三人中是最小的,黑面大眼圆脸塌鼻。手抱一只瑞菊铁木勺。黑莲勺法七式,疆土无垠,波分浪裂,飞土逐害,赐茅授土,入土为安,率土宅心,土上天堂。

    这次的玉台出现与三十八号、约瑟夫联合召唤时又有所不同。玉台中央和栏杆之上的文篆花纹清晰和暗实了不少,在晴朗中有一种豁达在中和融化它们。竹篁立,兰花绕,秋菊黄。花朵如雨悠闲下,凤鸣虎啸叠声来。多了一种花色多了一重境界,多了一重境界多了一种感悟。是天空之外的天空的之外的天空没有任何轨迹和遥远的动的迹象,动和静是一体的完版。有大蛇在空中如扁担一般一曲一扭,横过半天空去了,那才是想象中的蛇的设计。

    中央是土,五、十之数。缺一多一都等着一个载体来经过并且不是不走了,而是必须一个滞留之后又有新的旅程。水火钻入土中又从土中带着更强劲的力道喷发而出继而连成一片,那是结发受长生白玉城的堞垛,那是连系十方万国的时空金光道的边缘,那是亿万信徒铁心的苦求那是回望髑髅地的一眼目光。

    玉台在圣洁中虚化成了背景,彩和光都被平台上升起的中年男子比较得淡了下去。中年男子的眼目中有了内容,是“人子却没有枕头的地方”的甘愿他往,是神子“为你们预备地方去”搭建好的归来,还是用手招了一招,这招手涵盖了丰富的慈爱和活波的灵泉,在他目光的专注下,招手已经带动起了风云。

    面对这种情况,斯内克撒彭德先是闭住了眼睛,那意思似乎是放弃抵抗回到天道里。但不知怎么又马上睁开圆圆的眼睛,邪恶的眼神乌云一样从空中移动过来。

    被乌云浸腐的圣洁成了碎片,珠子一样滚落在地。中年男子似乎想张张嘴,但仅有这个意识而没有施行。

    但光和彩突然跳跃起来,无数白白的利箭嗖嗖射出。乌云挪动笨重的身子想要抵挡,但衣襟和袍子上裂开了无数的洞。

    邪恶的眼神一眨又一眨,乌云长出有脚蹼的四肢地动山摇冲过来,利箭的白光在空中停了一停,定格一下,突然全没入乌云中。

    乌云变成一棵树,蛇盘在树上垂首无力。中年男子如有所思,身像渐渐空白渐至消失。

    护法的三人一拥而上,赫比德的绫布在空中转折一下裹住了树,威廉的杖摇晃出一个口袋的形状里面似乎灌满了风,风亭亭有如暮霭的声音呼唤着万家灯火。

    三十八号三人静坐在地。

    树一截一截小下去,后来成了盆栽的式样。蛇一圈一圈细下去,变成了一条可怜的小黄蛇。

    看到威廉长老已经把树和蛇收进一个瓶子里,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审讯”工作有威廉长老主持运行,他对魂灵的操持使得他被授予了这个无比荣耀的任务。

    第一个随便挑出来的魂球是大晏的,就是甲一。

    我是死了的人,活着的是灵魂。在三取一的局势中一面倒的就被撂倒了,但对甲二王上我没有怨言。这可能是从“空子衡”把我揪出来就开始的。我是卡莫顿人,严格说来我是被遗弃的,我不同意他们的做法。族里分成了两派,一方仍然喜欢世外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虽然最上面的旨意数百年来空白了,但我们还是应该等。一方,就是比较激进的年轻人想要去黑暗之地发展,那不是我们应该去的地方,弄不好就会翻船。呃,是的,正如你们理解的,乐土和阴间都在地下。天国和地狱(火湖)是审判之后的两个存在,一在上一在下。很多无知无识的人,没有归属没有信仰的都去了黑暗之地。那里有各种异能者,是不入乐土和阴间的流浪者。谢谢了,先让我呆着吧。我死不了,如果有机会去地下,我希望可以帮到你们。

    没想到大晏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可能是憋在他心中早就想说的话吧。

    阴间?真想去看看。风亭亭喃喃自语。其他人赶紧忽略掉了她的话,那地方逼不得已是没有人喜欢去的,她喜欢自我陶醉就陶醉好了,别人可不喜欢去那里。众人转过脸去谁都不看她,她似乎也觉察出来了情绪不对,说,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没人接茬,她自燃自焚好了,别人很明智地掐断了这条引火烧身的线。

    第二个是王上,一上来就眼泪鼻涕的忏悔,都是为了贪恋那什么果子,结果兄弟不是兄弟了,国也不是国了,你杀我我杀你的,这叫什么事啊。什么?回不去了?一百年了?现在是甲一十二的后代执政?那叫我死了算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叫我死吧,叫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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