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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魔王之刀 > 第336章 表哥不出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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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方式被启蒙的,表哥这么问起我,顿了顿,吐出一个并不是很圆的烟圈,看着烟圈又说,推测起来是大同小异。等你身体可以被触发的时候,只要有一个引信,你的一扇全新的大门就会打开。你声嘶力竭地哭着,回不去;你甘之如饴地乐此不疲,也回不去。魔门打开,门就碎了,想退也无处退。每一个人都有一道这样的门,没几个人能守得住。开了门,神就不存在了。但怪异的是,任何的神人都无一例外地必须走出这扇门,才能走向那扇门。

    那时的农村墙壁透风撒气,屋小屋少,这种偶然听见的情况是平常之极了,怕是忽然撞上惊个目瞪口呆的也有。不管有意的遮掩还是无心的示范,都是功大于过,父母是人生的第一任老师。嘿嘿,说说你的启蒙呗。看着他一脸恶心的笑,我抬手朝上指了指,他抬头的时候,我早已经夺门而出,去的远了。

    若非逃避,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而逃得出来,怕也是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今天下雨了,雨天也是天。

    他说的还是老问题,问题是,老问题也是问题。

    看着表哥有些不大振作,怎么啦?我悄悄走回来。他说,有些话题绕不过去,不是非要不依不饶,理清是非曲直,而是就文章来说,这是完成一个意向,就是暗喻的意思。在做人来说,回避不了,这次不仗着胆子写出来。以后动笔再来涂鸦怕是遥遥无期。就历史来讲,符合历史的回答才最接近某些公义的标准。

    那你还顾虑什么呢,我开解他,安心是一方面,把心放安稳,放到哪怕是直觉带你去的地方,我知道你背负的很重,那其实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点击率是另一方面,我知道你不会很在意,你在意的是别人的在意,没必要这么累吧?

    阴天打酒喝,何况下着这讨人喜欢的细雨丝,来一杯吧。一杯酒落肚,他的消沉换成了鹰隼一样的锋利,瞪着眼睛,坏人欺负到家门上了,打不打?

    他故作高深的又说,也希望明白的人会明白,不明白的我只好抱歉了。

    表哥说,我们都是在海边散步的孩子,偶尔捡拾起一枚贝壳,摩挲一番随手就丢掉了。它再带有海洋的气息也不能就此买了船去过另一种生活,但这件事情也肯定留存下来了一些残念,合适的机会下那海洋的气息就会越来越明显。海边玩耍就是抵消掉自我,一道一道海浪涌上来又退下去,带走一切不必要的零碎。言语道断,没有语言的时候可能更直通。但这个直通,就分了墙内和墙外。

    忽然又说起二叔来,我觉得他伺伏这么久这才是他要说的话,还是伏笔吗?

    二叔情窦初开但还是一片茫然,爸爸妈妈的造爱点起了火焰,周身的发烫,喘气失去了平衡。在进一步明确墙壁那边正忙活着舍生忘死之际,魔王的琴声铿铿锵锵带着独特的韵律刹那演奏起来,春水碧波相对浴红衣,秋水为神眉淡远山,声嘶力竭的煎熬中街上的一只狗儿趴在了另一只狗儿的身子后面,胎卵湿化,莲台之上真身纤毫毕露,龙虎大关七日如死如生,玛利亚童贞的梦境中那一条隧道开凿到了咯噔一下的实景中。

    偷看了炕那头姐姐的身体一眼,慢慢移动过去在那白皙皙的身体上安顿下来,没有通道但也金刚怒目般耸动起来。忽然又感到索然无味,爬下来抓耳挠腮。无独有偶的是弟弟也笨拙的爬了上去,那叫一个友邦惊诧论啊。后来发现姐姐有时候是睡着的有时候却是醒着,妹妹和哥哥却睡得正熟。不得其门而入但也似乎经验过了。魔王一双深沉的眼睛开出朵朵莲花来,还有栀子花的香味。眉头的朱红印记像一个血洞,有黄色的小蜈蚣在爬进爬出。有时候就是你在姐姐那里我在妹妹这里,或者交换。暗香的夜浮出一种类似毁灭的朦胧。

    早早晚晚事情就被爸爸妈妈觉察,然后打扫堆满杂物的西厢房,年龄到了男女就有别了,该上绣楼的上绣楼该在原地的在原地,等后来有了东院子分散的更安全了,一切也就画上了句号。少不更事这句话本身就带有了一种原谅,谁还能光低着头在原地打转呢,外面春阳正艳,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听你说故事,我倒也想起了不少这种类似的事情,我接下去说,邻居的邻居是哥仨姐妹仨,男的老三和我同岁,他的二姐那时在学校“文工团”,也就是演出队,跳舞唱歌的都行。有一天这个老三和二姐打起架来了,骂着骂着就口不择言,怒冲冲的来了一句,再说我就日你。二姐呆了一下,叫嚣开了你日你日。于是姐弟俩就日开了。后来家里没人的时候这个二姐就会来撕扯弟弟,非要等到那一句我日你才会收尾,然后就把骂人的话变成现实。

    邻居家的一个二哥娶了一个带着两个丫头的女子,那带来的大丫头很疯,和这个弄弄和那个戳戳,一时间搞得鸡飞狗跳,着实把我们的教育提高到了一个深层次上。是啊,每一个人都是在海边散步的孩子,难免行差踏错,那就如同一场梦魇。其实这样的事情何止一件两件,那是在所多有,谁也不会再拿出来说,更是不会再去做,偶然从心间略过都觉得是愧疚。

    而这不一定就是现实,这是浮影,是真正的现实故意去扭曲集中在这个不能说明什么的事实本身上。重心偏移才能走路,罪性相伴而来。

    是啊,每一个人都会改变,改变不了的是滞重在后的生存方式。这说的都是很古老的事情,就像黑暗的中古世纪。也像受伤的心,有人说,分手后的悔恨,不爱后的关怀,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低智商的善良,这是情感世界里最没用的四种东西。可是,还有四种珍贵通向绝境中的自由,忍耐到平静,怜悯到如己,以假为真的苦修,和光同尘的无辨无言。生活没有全貌,只有心。

    墙内,是纯洁的园子被污染,上帝冷眼着发生的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就是污染,而纯洁成了路途,每一个这样的分别路途就更加的遥远,有多少善良就有多少罪恶,为了缩短这个道理,或者为了表明出来,善恶一体就是说的人类的欲望。

    墙外,后世的教会的新妇比喻,灵与身体的修行之法,甚至邪修虽然开辟了通道但只是独善其身。而累代下来,世界摇摇欲坠。

    别说这些没趣味的,表哥,你不想当个村官什么的提倡一下正气?

    你别祸害我了,这就是生存方式的滞重之一啊,乡村还是老样子,宁肯死着也不愿意清醒,而且恶者的作为就是要毁坏这个世界,没有出头之日了,都走了没有人了。人们都看着打老虎而苍蝇数不胜数,而这里更贴近民心。

    不是已经开始了吗,先拔老虎断开上下的联系,同时稳固军权,苍蝇打起来不是势如破竹?

    问题是太多了,虽然洗白,但恶者霸者势大者治村是个不争的事实,甚至是殊死的较量有多少人忍气吞声和睁眼闭眼,有多少人命挂在上面,生活是最深的井埋葬一切。等一切安常心都疲惫了,上上下下装糊涂没有人会跳出来,别人忍受我为什么不可?

    稗子成了麦子,麦子愿意当稗子,甚至不愿意成熟,跳开的现实是生命的载体,空谈那些救赎成了另一种没有意义。不是麻木不仁而是麻木不忍,忍的长度无踪无影历历在目,就是草绳的灰,在那里已经无关紧要。

    表哥回到自己身上,他知道除了老天没有人爱他,他的妻子孩子都蔑视他轻贱他,他们嫌弃他的理由是他的抽烟和喝酒。名为支柱,实际上是可有可无。谦卑到不重要,谦卑就是累赘。而这一点是他联系世界的方式,通向他的亲人。把这个方式掐掉,他知道他依然不能感化他们,而他就有了远走的可能,在哪里修炼都是修炼,而他还不想走,痛苦和犹豫。

    红日将落,夕照满天。我拉了表哥出来散步,南山记写归写不用太案牍劳形吧,你自己选择不轻松,怪得谁来?他老先生倒好,竟然说出个“冤有头,债有主”来。我哈哈笑着说,你别太认真了吧,戏都演完了,你还沉浸在里面干啥。

    不,就是冤有头债有主,冤债要来了,生命是一场悲哀。我不用别人来纪念我,甚至是牵扯到后悔,放过我吧放过我。

    在他不知道烟和酒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小面包车来把他接去了第八人民医院。雷公电母纳凉在家,风伯陪着雨师紧走慢赶的。所以那雨来的匆忙走的仓促,下班回家的时候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雨的痕迹。

    四时皆有雨,春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呐,绵绵密密的,轻柔而爽快,像低唱的情歌。不是望归的眷念而是眼睛看着眼睛的爱恋吧。夏季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霉湿了一大片,如果太阳马上出来,就更显得郁热,空旷了许久能够一发而不必收了,但总觉得别扭;也有几天不停的,黑云压城,天空蒙了大帐篷,树林的潮气蔓延开来犹如仙境。这就不如秋雨的沁凉和精心,虽有秋风秋雨愁杀人之谈,但给人的敬意和思念都无比庄重。冬雨应该是比春雨还珍贵,节令不至算不得冬雨,稍微冷一些就成了雪,来的时候,在窗外滴滴答答下,室内是萧索寂寥的眼睛和刚从书本挪开的心情。

    有人在巧合上会看过路这边下雨路那边没下雨的奇景,恍惚到了天的边缘,雨里的故事不再和自己有关,就擅自凄凉起来。回去的路只是短暂的时间,但心情会搁置很久,融不回去。不如那些扯开塑料布顶在头上冲进雨帘的幸福人。

    珍藏与此类同,入伍前养过一个小黄鹂,养的很精心,精气神全在里面了。走的时候送给了大老爷家二叔的三哥,郑重交代吩咐了又吩咐,叮咛了又叮咛,就怕有个闪失。三年后等军校放假回到家乡再去看望的时候,它早已经死了,连鸟笼子都日晒雨淋的生了锈。我直觉到它会死,但还是有那么半天的不开心。

    一件东西你放在那里,一个人你扔在那里,三年大部分的时间在忙些别的,极少会想起来。你再出现的时候,你认为东西还在人还在也都还是你的,你衔接上从前,被抹杀的时光宛如不曾出现过,这实在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与此同时,表哥想的却是流亡。

    白色小面包车上走下来的张晓宇已经不认识三十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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