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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风，贤书、莫凡三个人各自回家。寂静的夜晚，莫氏酒楼灯火通明，酒楼顶层，是莫凡居住的地方，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偶尔能感受到几股强大的气息。
虽然莫凡没有获得命格，灵魂之力现在连一寸也算不得，但是曾经毕竟达到过一寸灵魂之力，在这一点上，莫凡的灵魂是要比普通的凡人要强上一些，特别是对修士的气息。
成为不了修士，未必就不能做一个更好的普通人。
至于这次回到酒楼以后，门庭的老乞丐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见了。
这个乞丐在莫凡的心里越发的神秘了，但对方也从来没有害过自己。
现在自己已经成功拜入了易夫子的门下，也许该顺从父母的意愿，成为一名优秀的书生。
而且，当易夫子的弟子，似乎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事情，这位老师，不仅仅是传说中的那么怪。
一位教书之人，居然一眼看穿三个人的灵魂之力，绝对不是简单的人。
居然让自己的弟子去种田、去当乞丐、养花鸟鱼虫。
这位老师当真是一个妙人。
皎洁的月光洒在阁楼之前，莫凡立于阁楼之外的阳台之上，眺望着远方的高山，那里是树木丛生，偶尔会传来一阵妖狼的吼叫声。
山林在往深处走五十里，便进入了妖魂山的外围，外围约有三百里，在往内是内圈，约有一百里，最里边便是核心圈。
据说住着一只显元境的妖兽，据说他的本尊是一只玄龟，在妖魂山已经活了将近五百年。
纪城明面上禁止人类前往内圈活动，一般来说，人类只在外围活动，而妖兽也不靠近纪城的五十里之内，似乎达到了一种平衡。
翌日，三人来到西城易夫子的宅院之内，太阳已经晒上三竿，可是易夫子居然还没起床，徐来三人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易夫子才叫他们进去。
三人向着易夫子行拜师之礼。
易夫子微微点头道：“你们既然行了拜师之礼，以后便都是我的弟子了。”
“但是你们真正的考题才刚刚开始。”
说罢，易夫子望向外边的天空，眼神也变成另外一个人，明日与天空也无法阻挡他的思想。
“你们可知，当初我拜师求学之时，我的老师问的是何问题？”
易夫子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初，易夫子风华正茂，才艺绝伦的少年，本以为能拜入那位大儒的名下，但是大儒的一个问题，便将易夫子拒之门外。
这个问题便是：“这天下，修士与凡人，究竟是修士的天下，还是凡人的天下？”
易夫子当时想都未想答道：“当然是修士的天下了。观我大秦帝国，虽皇朝之力掌控天下，大秦至尊，依旧有着宗派的制约，不可随意而为，虽历代秦皇呕心沥血，治理皇朝。”
“但我大秦最修为最高的修士，依然是在天宗和元宗之内，哪怕朝代的更替，宗派的地位却未变过。”
那位大儒又问道：“既然你认为这天下是修士的天下，但为何修士会有禁止屠戮凡人的规定，并且大秦皇朝和宗派都遵守着这条规定？”
易夫子答道：“因为修士杀戮过多，会遭来上天惩罚。”
大儒笑道：“修士的本意便是逆天命，向天争命，又岂会在乎凡人之命，至于上天惩罚，的确，杀戮过多，会遭受到天惩。但是那也是杀戮达到百万以上才会出现。”
“杀一人，亦是杀戮，杀百万人，亦是杀戮。但宗派和皇朝之所以不敢随便乱杀无辜。便是因为我大秦的三个圣人。”
“诸葛圣人，孔圣人，贤德圣人。”
“大秦这三百年，若不是连出三个圣人，怕是我大秦凡人危已。圣人虽只是凡人躯体，但论心境，却也不比那宗派皇朝里边的老古董差。”
“圣人可凝聚众生之力，圣人之言，可削修为，可斩道果，哪怕是宗派和皇朝里边的老古董，怕的就是这圣人之言。”
“一个凡人的力量似乎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是亿万凡人汇聚起来的力量，却是强大的修士也不能忽略的力量。”
“皇朝宗派与圣人最大的分歧，便是治理天下的理念。圣人讲究以民为本，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但皇朝宗派，那些得了道，寿命悠久的修士，日子活的长了，便忘了根本，当初的他们，也曾经是一个凡人。”
“往往有些人，在获得了命格，踏上了修士的路途以后变会忘记自己的本心，就算有朝一日，他走到修士的尽头，他依旧会迷失。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想要追求的是什么？”
今日，我便以同样的问题问你们：“这天下，就究竟是凡人的天下，还是修士的天下？”
三个人如醍醐灌顶，以前的他们，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今日易夫子的一番教导，却打开一个新的大门，凡人和修士的大门。
易夫子淡淡看了一眼徐来道：“你虽时八寸命格，但是老夫希望他日，你依旧能够记得自己也曾经是一个凡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弟子谨记。”徐来恭敬的回道。
“今日老夫便言尽于此，你等三人，便以此问题写一篇文章。明日交于老夫。”
“是，老师。”三人齐齐答道。
“若是没有什么事，你们便退下吧！”
莫凡三人离开竹屋，易夫子又如同往日一般打起了盹，易夫子的一席话，深深的触动的莫凡心中深处的一些东西。
凡人与修士，地位千差万别，但是圣人的力量，依旧可以制约修士。令他们不敢随意乱杀无辜。
自己也许成为不了一个修士，但是依旧可以努力成为一个圣人。
虽然圣人也只不过是凡人，人生匆匆百年。
但圣人为的是这天下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但就是这一理想，就令莫凡佩服不已。
这天下，便是在凡人和修士之间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圣人限制修士不得滥杀无辜，但圣人的寿命也不过百年。不然，修士也不会允许凡人之中存在到可以危险自己的力量。
回到莫家酒楼，莫凡思考了很多，易夫子给自己以及贤书、徐来三个人的考题，即便已经给了他们三人一个较为深入的讲解。
但是，易夫子想要的答案，绝对不是这些表层的东西。
徐来回到徐家以后，也在思考易夫子的这个问题，作为三长老的嫡孙，徐来在徐家本就有着不低的地位。
也许徐家不是四大家族，但是徐家在纪城，掌握着钱庄和拍卖阁，徐来，本身就是八寸灵魂之力。
去年的试炼大会，徐来也是为徐家争了一口气，获得地君命域第三的命格，徐家家主甚至立马指定徐来为下一任家主的继承人。
徐来在修行上天赋不错，但他也颇爱读书，所以这才去参加易夫子的考题，想成为这位奇人的弟子。
徐来沉稳镇静，内心在思考着老师的问题：日后我必然会踏上修行之路，圣人和皇朝宗派之争是理念之争。
修行之人，确实也如老师所说，一旦拥有了毁天灭地的力量，人的野心就会变得膨胀。便会将凡人的生命不放在眼里。丢失了本心。
圣人正式因为人生短暂，却更珍惜时光，这才悟的人生的意义，若修士都能拥有圣人的志向和心境，那么修行之路便会少很多杀戮了。
凡人的力量终归是渺小，只依靠圣人来制约修行之人，依旧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
只有登临巅峰，在修行之路上走在大多数人前面，依靠自己的力量去约束修士，来制定修仙界的规则，也许这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
这个世界，本质终究是弱肉强食，强者决定一切，这便是徐来要给易夫子的答案。
至于贤书，二寸灵魂之力，没有获得命格，终究走不上修行之路，他的梦想，就是想成为贤德圣人一样的存在。
虽然都姓贤，但是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贤书只是纪城的一个小家族长老的孙子，对方是云游天下的圣人。
贤德圣人一生未娶，立志要普渡众生，铲除世间的一切邪恶。
圣人之路，没有尽头，若有一日，我贤书能够成圣，我愿继承圣人先辈的宏愿，为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凡人尽自己一点微薄的力量。
若圣人的力量也不够，那我便超越圣人，只要我贤书还活着，我也要为这世间凡人求得一片生存之地。
第二天，徐来和贤书将自己的文章呈给易夫子看，易夫子哈哈大笑道：“老夫当真运气不错，收了两个好弟子，一个志在修行，希望在悟的大道以后从修行界本身去改变，另外一个志在超越圣人。”
“圣人岂是那么好超越的，若你今生能达到圣人的心境，我这个当老师都是沾你的光了。”
“圣人之心境，毕竟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你有这份心变好了。”
易夫子对着莫凡问道：“十七，你的文章呢？”
“禀告老师，暂时还没有想好，可否在宽限弟子一天？”
“老夫对你的答案也是甚是感兴趣，也罢，若暂时没有想好，明日再给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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