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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魔王之刀 > 第56章 人本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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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不卖关子,我继续说,莫论就继续说下去。

    我连忙回头,身后没有什么人。我知道不对,又赶忙回过头来,什么人也没有。这都是玩惯了的把戏,我又赶紧回身,可是真的没有什么人,不得已我又转过来,说,别藏了,我看见你了。这也是玩惯了的把戏。

    你能看见我?随着声音,一个小眼睛的老头站在我的面前,他的眼睛几乎碰到了我的鼻尖。

    我说,我这不是看到你了吗?

    小老头盯着我追问,那刚才呢?

    我说,刚才你的眼睛差点碰到了我的鼻子。

    小老头说,我不是说的这个刚才,我是说刚才的刚才,你到底看没看见我?

    这很重要吗?回答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他没有急着说话,想了想说,你没有什么好处,我会变一个戏法给你看。

    好,我说,其实我没有看见你,我装着说看见你了,是要引诱你出来,结果你真的出现了。

    小老头,他已经白须白发,拍着手仰天笑着说,你真的没有看见我,正说着却突然严肃起来,我知道你没有看见我,要不刚才前前后后的头扭得像个拨浪鼓干什么,算你实诚,还有善良的一面。走,我变戏法给你看,我梦还老人说话说一不二,这在卡都城是有口皆碑的。

    那是个通衢大道,来来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看得出物阜民丰人烟凑集,各样的建设在两侧争奇斗艳,有尖顶的有圆拱的有飞檐的,有高高的九尺平台,有琉璃碧瓦,有圆柱子形的铁塔,有水池静躺着懒惰的莲花。

    我们俩躲在一个前厦的红木隔离栏杆下面,我说,“我本善良,每个人都一样,没有人会一直拿谎话诱骗自己,那样人会越走越远,除非出于有心,那就是邪恶,再用善良妆饰都不行。”梦还摩挲着连接栏杆的那些疑似钟馗嫁女的木雕板说,“善恶并存,每个人都会选择一个基调,身内身外和梦里梦外,征战一直进行,从原始打到现在。理由都是最基本的,承认不承认和选择不选择,人都一样。你看。”

    我在看,我在看人,我不知道卡都城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它很大很大,这里只是一个边缘的边缘,豆荚是裂果的一种,但这个豆荚再不自行成熟,它只是发黄,它大的离谱,像个小包袱一样装满了豆子,这个城市似乎也这样的饱满,所以人多。

    各样的发饰发型,各样的眼花缭乱的衣裳,各种颜色的头发,不同的五官和血脉,不同的民族和民族中的贵贱和穷通,这里挤满了所有的人,他们熙攘着要去做什么和不去做什么。

    你看好了,他说,他说完了就用他柔软的小手遮挡了一下我的视线,然后再把手移开。我的眼睛出现了问题,或者说我的世界变了,夹在街道上的所有人都变成了本地人,没有一个外邦人,都长得和我和梦还差不多的样子,只是胖矮高瘦各不同。

    见我惊呆,梦还得意地笑,你再看看,看看我也看看你,他又是用手遮掩了一下我的视线。街池里的人都是外邦人了,梦还像一个埃及人我变成了古罗马的人。这是怎么了,我的想法糊涂了,我的大厦开始倾斜,我们的存在是简单了还是复杂了?它原本简单还是原本复杂?我甚至看到一个伟岸的老人被人抬在担架似的座椅上,他盘膝而坐,面对着乌压压的一大群人说,“小子们呐,你们当彼此相爱。”

    声如惊雷,流响不绝。

    你是谁?梦还见我来了凶劲,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没点正经地说,我告诉你了,我叫梦还,这个名字也没几个人知道,但我告诉了你,你这就滚回去吧,初入卡都城,就是个呆头呆脑的臭小子,净说些没用的。

    他明明站在我的面前,可是我的肩膀头被人拍了一下,我怀疑是梦还做的手脚,可是他好好站在那里,我忍不住还是回了一下头,再回过头来,他就丢失了。四周的街景和人群都卷动起来,也旋转起来,急剧地远去,从我身边呼啸而过。不知道是它们后退还是我后退,一叶漂流,还有些邓林的影子和小女孩的哭声,我整个人眩晕起来,心里憋闷的不知所以,干脆闭上了眼睛。

    我刚觉得站到了实地上,可怜的我又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我自然而然地睁眼和转头,嚯,这次鼻子实打实地碰在一棵树上,一棵亲切的柿子树。

    一夜无眠,一夜无梦,竟然是一夜多梦,我空空的疲惫,身上的树叶静静地安睡,太阳一视同仁地普照,暖暖的颜色是回到故里的感觉,什么也不用担心,哪怕腐烂。但那只是一种短暂,谁也忍受不了那种餍足。

    我起身,转出柿子林,甜水河滑腻而清澈,可是对面的苦水观不见了,我怕看错了眼睛地一再凝视,我干脆疯掉,真真的不见了。我干脆坐在地上哭,反正这里也没有人看见,哭就哭个痛快吧。只有开始没有结束,就必须顺着波浪走,天荒地老。心有挂念,就得不时地打量,让人沉默和忍耐,原先不管和谁说好的在一起和一起走都成了明日黄花水月镜花,一个人只属于一个故事,其他的都是配景。只有做梦,没有梦醒,那不是魔障是什么。泪水是多么的不足道和微薄呀。

    这时候我要说,我的肩膀头又被人拍了一下,你信吗?你要信,我的肩膀头已经不太值钱,被人随便的拍,一个健硕而高大威猛的大老头站在我身后,他好像是梦还,但不是梦还,他似乎很严苛的不苟一笑,一样的须发皆白,但令人恭谨不敢造次。

    他独立在风中,不怒自威也神秘莫测,发白的布衣一波连接着一波的动荡,看向远方。他看都不看我,伸出手来说,竹简,拿来!我被卑贱了!我不需要盛大丰华的待遇,不需要恭倨,不需要客客气气的接待,只需要一个简简单单的说明,证明他是他。

    对了,就是证明他是他,我千里万里的仆仆风尘,历尽千辛万苦的投托锦鲤尺素,不敢投错了地方,那样我不会原谅自己。我只是一个下人,他何苦为难我呢。我执意的看向他,你是谁?我这封信只递交该递交的人。

    他对着远方笑,不屑地抬起一个手指画了一个圈圈说,你自己看。

    那一刻我只想做一个坏人,拒绝一切,只要有能力也破坏一切,不回头就不回头了,不稀罕活着也不稀罕诟病,只想痛痛快快。

    庸夫!你看完了再说!他的话有点毋庸置疑的意思,也可能每一个人都会遭遇冷冷的蔑视,内心弱小是因为不够强大,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就卑贱一次何妨。

    那圆圈似个铜镜高高地悬着,里面的我惟妙惟肖,是从十花村开始的我的故事,是我一路的记忆。唯一不同的是在结尾,我学会了游泳,泅渡了甜水河进入了苦水观。见到了梦还观主,想不到观主也叫梦还,就是这个颐指气使的老头。

    他收起了竹简,慈爱地和我把酒言欢,不时拍着我的肩膀爽朗地笑。

    是你,竹简交给你,请你收下。我气平了,低声下气地这么说,双手托着竹简。他没有接,只是伸出了手,竹简平平地朝他飞去。他哼了一声,一面把竹简揣进怀里,一面说,心里不骂我了?

    我没有分辨骂他和没骂他这句话,只是问,结尾怎么了?怎么不一样了?我指的是圆圈里的故事和实际的故事。

    梦还冷冷地说,都是因为你,出了一点状况,苦水观真的没有了,一夜之间被夷为了平地。

    我?因为我什么了?我正纳闷,他又开口说道,我没法和你解释,我不生你的气你也别生我的气了,你这就回去吧。

    所以我就回来了。

    众人默不作声。一个空空的我镇把他们玩得晕头转向,每一个人的故事其实不是一个人的故事,而是所有人的故事,没有任何人可以置身事外,他们已经连为一体。

    这时候他们连走带停地已经出了我镇。

    赤脚人突然说,还是得回去,有件事情缠在心里老放不下。 尘七说,我知道。

    赤脚人住了嘴,等着尘七说下去,尘七就说了,那两个铺子透着古怪,必须得查清楚。

    众人无可无不可,就一起往回走。

    这次的我镇格局又变了,但变得适合他们的心意,那正是尘七和小子进来时的样子,他们也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死胡同。死胡同是死胡同,但有些不一样,不是连接着入口而是连接着街道。原先是那边死,现在是这边死,不死的是死胡同。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变化也叫他们惊愕。

    原先的我镇是个土黄而苍旧的颜色,现在是一片的绿色盎然。好像几十年前倡导了一种种植主义,不但绿树成荫,冠盖青郁,而且花草逼人眼目,令人眼睛舒适,心旷神怡。

    他们注意到了,但没往深里想,以至于灾难临近的时候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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