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三大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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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咕白仰天长笑，笑得莫名其妙和有一点寒意，主人说的话一点没错，不管是人是灵还是其他存在，只要有觉识有分歧有所谓的效忠，试探永远存在，立竿见影或者慢慢的云破月来花弄影，那都是只是一个手段，温暖如同呼吸。

    “你小子，知道你会这么迫不及待的问，我不怪你，其他人也不会怪你。你这是学者的坚持和不通世务。我平时也会说一些笑话和涉及到享乐，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没有人肯胡来，那关系到我们的立身立命，否则连我自己都站不住脚。你的问题咱单独谈，保证不叫你失望。你这就跟我走，你们几个，”他不用手指不用特别宣布，他周围的人知道他说的你们几个是哪几个，“关注这个地方，他们也是太空人的一族，看看他们有什么行为。”

    然后他就展开了羽翼，咎卓也展开了羽翼，一前一后的飞往雪峰的更高处。

    剩下的几个人就开始关注上峰让他们关注的地方，那是诅咒神殿。

    世界上有三大神殿，有的也叫神庙，诅咒神殿，时间神殿和破坏神殿。它们是一个地方，但不是圆圆方方的坐落在那里你想去就去。你可能见过它，高大俊伟，门口用十二根石柱子支撑着，每个柱子的顶端都坐着或站着或躺着或开着一尊神，太高远了，你看不清晰它耸入了云端。柱子身上浮凸的刻象让人一目了然，它不在于细致，它的意思是让你明白。带着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突然大雨连成绺的下了好几天，现在也没有停，泥湖肿胀了起来，鳅鳅鲯要走了，它受不了思春的熬煎。它太庞然，它要先转个身才能借着雨势去往另一个地方。

    鳅鳅鲯要转身，它先在泥湖的泥底伸个懒腰，吧嗒一下嘴，说软就软说硬就硬的须子往四方延伸，钢索一样的穿插和鞭打。人世间没有人看到这个景象，看了也不会相信，直觉了也不认识，不停地打着无数旋转的各样的口大口小的漩涡把泥浆变成花儿，泥浆的旋摔射聚力量大得惊奇——不是惊人，因为人被挡在雨的另一个路口，这样发霉的天气，纵欲到虚脱，嘴里肮脏地骂着另一个肉体；灌酒到失忆，好像另一种清醒；打架到不惜命顾命，为一句重复了千遍万遍，仍然新意不断攀升的话语，而死亡就是一种跳舞；也颓废到把那一场大雨嫁接过来，炮轰一样在集装箱顶炸响，冲锋的呐喊和画外音一样的枪声响成一种箫声，呜呜咽咽时断时续响在干净月亮的天空里——小鲯的尾巴风帆一样切出来，摇晃几下又斜着切下去，角度产生了力量，它的头先抬出来，嘴巴的弧形和切成一半的倒扣上去的黑苹果的眼睛突出水面。

    接着涂满了粘汁和泥沙的腰部弓出来，尖尖的拱起，比一座圆形的拱桥还要拱得厉害，黑褐色的斑块和有些发黄发红的鳍背尾巴也几乎脱离了水面，似乎静止在了滂沱的雨中。它好像脱离了重力的束缚，在空中还眨了一下眼睛，就是一朵圆咕隆咚的黑云被八匹火红色的马拉着在碧洗的天穹上从东南转移到了西北。也摇了一下尾，滴滴答答的水沙泥浆被刷下来，黄浊的水流浪漫的肆意。

    然后这个拱桥骨节一节一节的塌下来，往下面的深渊坠落。其实中间的过程都被模糊了，那是另一种计算公式或者和速度的电光石火有关，小鲯的腰背肚腹砸下来，就是刚才的一个倒影，身体接触水面，泥水砂浆猛然升上来，彼此互相的吸引，这产生了一股冲天的力量。它的头部衔接着尾巴绕了一下又绕了一下，把自己卷成一个团，这个团不是一个圈应该是二圈半，露着有些发白的肚腹。突然雷声轰轰闪电像个珊瑚绽放，小鲯不再怠慢，身体忽然打开，一字长蛇地卷开像个扁担，它先降落了一下，顺手后又升起来，没有翅膀但那绝对是在飞。

    它看着是后退了一下，其实没有，那是眼睛的错觉，它是直接飞走的。泥湖欢腾起来，泥浆被它的飞走和蜷曲打开带动得惊涛裂天，有几滴就甩出来，被甩出了界外，就好像泥浆的力量和石柱的力量吻合在了一起。

    说到三大神殿，有个古谚在里面，“诅咒的门时间的花，破坏的祭祀望天涯。”

    诅咒神殿最用功的地方就是门前的这十二根石柱，来的人惊叹它的巍峨和柱身上猜解不透的稀奇内容。门口而已，最隐秘和神奇的内核应该在神殿里，脚步匆匆就迫不及待地推开了神殿的大门。也当然不是大门，而是左右的两个小耳门中的一个，柱子连接着大门，迄今为止没有人打开过，可能这本身就是一种诅咒。

    神殿里面很黑暗。和门口嵯峨的柱子相比，神殿是趴伏着的。神殿一部分在地下一部分在地上，几个小窗户的光线根本满足不了这里，里面的人也不好好打扫和经营，地面崎岖不平不说，光是捂着眼睛适应视力就得很长时间。

    也亏得没有乱走，才没有掉到池子里去。神殿里面的大部分空间被一个长方形的水池占据，水蓝幽幽的很凝固，不荡漾不波光，光线弱，水面沉静的看不到底部，一股清寒冒出来，是清寒里面的温馨。寒气和清润还没有完全铺展开，一种温暖和满足就笼罩了周围。

    水池四周的墙壁上，隔着一段距离就开着一个窗口。东西南北的大约有十几个，窗口方形，离着地面很高，里面黑黑的。或者这些窗口是相同的，后面有一个通道连接着它们，在这个窗口露露头，又顺着黑暗走，到了亮光处登上一个台阶再挥挥手，我们在另一个相邻的窗口会看见他。

    墙壁上窗口和窗口之间的空隙里有一些雕刻和文字，进来的人趋之若鹜的是这些地方。那些文字和图画很传奇很神话，有一些圣经的内容，但大部分都远离了圣经，是圣经没有或者不记载的。有的很东方，六十四卦方位图，四四图，六字真言都藏在里面。

    进了门就开始走，顺着水池子看看停停，就走到了对角线那里。那里有一个壁画画着的门，门上挨着门边有一个小小的四方形的另外补丁上去的木块，像是个把手，那就是把手，最初的把手。拉拉拉不动，往里推，门吱呀开了。门里面的颜色和黑暗的程度与外面相同，是个旋转的往上的通道，是土质土形的台阶，偶然也有一块石块吐出来，和泥土搅和在一起，担当了中间力量。顶上一道门并不合缝，有光线透进来。再推开上面那一道简单的木门，就到了一个门洞。

    门洞在门廊中间，不见阳光也不见雪光，那些光是被省略到很多才进来的，柔和而中间色。门外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太空人。太空人不是思维的定式，不是三角形的兽头，大大的眼睛，蜥蜴的皮肤，张嘴说话是嗡嗡的机器人的声音，完全不是。它们是玩具，大玩具，像棕色的木块一样雕刻成，放了很多年，圆滚滚的是先截成一块一块木柱，再在木柱的基础上刻成人形，又被岁月的油腻磨得油光发亮才出来见人。发型和轮廓，眼眉和口鼻都大同小异，发型上有年轮花的花瓣，一个花瓣就是一千年，这两个太空人一个顶着三朵花一个顶着四朵花，顶着四朵花的是比较矮小的那一个。

    三朵花的太空人说，怎么才来呀，等你好久了，跟着我们来。四朵花先转身，三朵花跟着转身。四朵花先迈步，三朵花也跟着迈步，往门廊里面的第一个房屋走去。路上，两个人走得像一支队伍，步调一致。身体不转头转过来的四朵花说，她感冒了，这几日一直昏昏沉沉。三朵花一样的往前走着，头转个一百八十度也说，感冒是一种想家。

    步伐一致的往进入门廊就看得见的一个独立的房屋走去。距离不长，但不知道四朵花还是三朵花用眼睛调整了时间，时间长长的思恋，几步路的时间延展成很长的感觉，阔别得浓厚而温情，忘记了过去时间中的所有不愉快，只有思念思念，连拥抱都显得太过粗糙。这个时间足够三朵花说完他想说的话。

    感冒是一种想家。因为为你解说，就多了一层解释。人类的想家和感冒不是一致的关系，只是感觉一样。感冒了会想家，想家了也可能会感冒。病恹恹的觉得天地无亲，亲人最亲，但回不到亲人那里，就呼吸不顺畅，鼻子壅塞，还可能多了一些咳嗽，身上或者热或者凉的没个准信，不搭理人也不被搭理，当涂是一个毁灭，觉得前一步路的一个失足跌落下去的地方越黑越好越深越好，连穿越都没有兴致，只想着可怜自己。

    就着这个思维再宽一步，就是想着回去了，回去回去，回到贴心和温暖，不再病痛和异国他乡的日子。感冒了才会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可以回去，但事情总是乖离，感冒了就会遗失掉那个地方，怎么找都找不到回去的路途。不感冒时，偶然回想起那个地方，也似乎有隐隐的召唤，但总想着再玩一玩，逗留一下就赶紧的回去，但后来十之九十就把那个地方忘了。有路的时候迷路，知道的时候遗忘，这是五界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