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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月夜问，一辈子一辈子的有意义？这很容易叫人想到六道轮回，而你的苍老之境还能做些什么？苍老人说，天、阿修罗、人、畜生、恶鬼、地狱不是轮回而是并列，名称不错，但说他们循环往复错了。我的苍老之境只是让这个再进去的人感受一下一样世界里的别样情怀。我的苍老之境是用于诅咒的，我玩这个游戏只是一个实验。他再一次出来会大不相同。赫月夜：“不同？”
苍老人：“你看了就会知道，时间不长，很快有结果的。但求你不要乱插手了，于事无补。那个跟脚人是湿婆的弟子，我知道你和她有过节，但不要牵扯到我这里来好不好？阿顺姑娘还没醒来，你不想她好好生活下去？”
赫月夜：“先别打岔好不好，你知道我是为阿顺姑娘来的。先说说你的苍老之境。”
“哈哈，”苍老人笑了，“其实我都说了，你没往耳朵里听。就说诅咒吧，某个人受到了诅咒并且要延续三代，这个诅咒就是他不停地要吐口水。你和他面对面坐下来，不一会儿他的板凳前面就会湿了一大片。他控制不住，他只是觉得不吐不舒畅，嗓子眼里有水涌上来。我们要说的是怎么延续三代的问题。有权柄的人说，你要受到诅咒延至三代。话说完就完了，事情就会这么进行下去。首先承载的是长房长孙，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原理是这个原理，为什么是那样，说了就那样行，我想知道。苍老之境帮我解开了这个迷雾。那是一个延伸，首先作用于时间。如果打开苍老之境看，这个人的身体和他的后代都发生了变化，不是多了点东西就是少了点东西。这是一种印记，说明诅咒在继续在遗传。且不说造成诅咒的原因是因为他该作证的时候却缩了头，以至于造成一个好人的荼毒和戕杀。”
“苍老之境可以看到这个人和他后代相似的症状，这相当于把一个人压缩到这个境界里从而细观地读出诅咒的作用。乙一都说他是一个好人，有着幸福的基础，但这只是外表。你看看他背地里的所作所为就明白了。”
苍老人不缺少苍老之境，他随手画一个圆，圆圈先是迷雾深深后来渐渐清晰，乙一的一切就历历在目了。遇到不堪入目的画面苍老人也没有抹去，就真实而丑恶地让本身自然呈现。赫月夜看着年龄小，但其实已经很不小了，怕是几千岁都不止，很多事情她比他懂。
乙一说起来就是很浪漫而肤浅的一个年轻人，他把女人分成两种，可以和他有染的和不能和他有染的。他玩得很复杂很狂热，成了人生的目的，一切的猎取和拥有，只要交合的那种死死生生和情感方面的屎味的温热。
那是一条危险的路途，不管有什么幌子和理由，情感乱了心也乱了，生活的支撑只是一个一天生一天死的重复，虽然活着但已经行尸走肉。事情到了后来，因为一切都无所谓，人本身就早已死去，发黄的天空下是充满异味的病态厌倦。
他欲罢不能或者不想跳出泥塘，但一件事情发生让他断绝了以往但也丧失了他自己。他做的是梦，但他不认为那是梦。
忽然就置身在高山之上，天青如水。
天青如水，不知昏昼。天青如水，就有了倒影，这个倒影是山的倒影，也是一切的缺口。如水的天压下来，倒影拉开了一道距离。如果地面平坦，中间就是一条通道。因为山的凸起，在山上，而他的身高此刻是几千米的高度，他就有角度来打量这个倒影和山的平齐的如一线。而山谷就成了一个圆圆的门洞。有怎样的凹下去就有怎样的缺口，那是一扇一扇门。
最大的山谷和最神秘的倒影形成了一个山洞的门。门原先就是一个好看的奇景，但光影开始纷乱的杂乱和组合，这边还是如水一般的天青色，那一边却变幻成更加邈远和羼杂了一层黑色的幽深所在。这层黑色似乎是轻纱可以用一个手指头就挑走的，没有分量，但觉得它是来自另一个人们探究不到的时空，在时空上又描绘了另一个时空。
一个黑影子飞来，来得快来得衣袂飘飘来得头上插着一根洁白的羽毛，也来得白洁和妩媚，这是个风华绝代无与伦比的的美女。
“我们是四姐妹，春生，春晓，春岸和春波，你喜欢哪一个？”她摊开一个手掌，手掌长出来三个美女，春兰秋菊个个娇美眼波如醉脸泛桃花，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可爱到痛彻心扉。
“哈哈，我个个喜欢！我都要，我全要。”
“嘻嘻，大姐，他说他都要。”跳下手掌的春岸跳起舞来，尖尖的手指春笋幼葱，拔下头上的羽毛放在手上吹了一口气。羽毛飘飘荡荡飞向乙一，乙一伸出手捞起来，他想捞起来，但没有成功，羽毛似乎是水做的，从他的指尖钻出来飞到他的皮肤上，“啊哦！”乙一叫了一声。
羽毛就是无数的那些他挑战了别人也被那些女子利用的女子的手指和脸容，他周身舒服，一波一波的凝固的扫荡把他碾压和粉碎，突如其来也未雨绸缪了很久都不够挥霍的阴影把他抽空。他似乎在一个国度见到了最时髦的食物。
赘赘国是不劳而获的国家。那里有一座山，取名舌头山，舌头山的山顶有一座湖水叫春波绿。湖水满溢，任何人都可以随便来取用，不用被地主老财占领也没有被土匪和江湖豪士霸占，国家听之任之懒得来管，一切都是负累都是累赘，家家炊烟人们没有吃不饱的情况出现，想吃什么吃什么，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春波绿这种湖水有个特别的功用，只要是食物用来吃的，它都能够无限制的复制下去。你家有人面猴吃，对不起请给一小块，丁点就够了，拿回家中滴上春波绿，不消一会儿一大块一大块的人面猴肉就堆得像座小山。金枪鱼也这样，好吃的薇儿菜也这样。
只能够复制无法还原。人面猴肉只是肉不是猴子，金枪鱼是鱼肉不是鱼，薇儿菜是菜不是植物。为了来往的方便和人人好口福，各家各户的门前都挂了一层一层的木头小盒子，上面贴着标签，说明某某食物。
一人有吃大家都有份，变着花样吃，什么都吃。很安康的国度。不论发现了什么动物植物甚至矿物，第一研究的是能不能吃怎么吃。人人大腹便便，人人脸色红晕，人人志得意满，人生一世不就是吃吗，赘赘国欢迎您！
乙一来了。他吃自己。那是一次受伤受到的启发。他用春波绿绿了自己，感觉口味满满的很独特，死了又生生了再死的韶华陈年。他这么一带头国人人人效仿，你吃我我吃你的掀起了一轮热潮。因为吃厨艺才高八斗，“等等我”权威杂志几乎订阅到人手一份。
连粪便都有七十八种做法之后，人们开始百无禁忌。
而禁忌是存在的。禁忌是诅咒的阀门，不禁不忌了诅咒就会来覆盖这一切。禁忌有多种，不用我多说，赫月夜你是明白的。所以后来乙一疯了。四姐妹是魔鬼！这是他最常唠叨的一句话。
不看这个了，恶心。赫月夜转头去看那个还要再试试又一次进入苍老之境的人。苍老人顺手收起了这个乙一的苍老之境。
这一次这个人叫乙四。
他是将军。他生来很笨，根本不开窍。开不开窍影响不了他在战场上奇谋百出和骁勇善战，令人羡慕的是他不用为后路担心，只要不犯祸连九族的罪什么都好说。乙二是个商人挣下一份令人侧目的产业，乙三义气为先惯会结交奇人异士，人称九点烟。二人一搭一档，势力雄厚，轻易没人敢太岁头上动土。老四是个将军，这也是人们衡量乙家的筹码。
而乙四越是低调和清贫，人们越是把他看得很重。
他没有钱，住不上大的府邸，但乙二辗转了再辗转，不显山不显水的还是把一座房子送到了他的手上。他五十岁就告老还乡，边境安稳，上头也怕他手握重兵尾大不掉就故意的不许了几次开起顺风舟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携着妻小住进了凤梧庄。进了家门就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舞枪弄棒了，而是专心学起佛来。这也让上头吁了一口气，这老小子还是有智力的，只要不是谋反和培植势力，该由他的还是由着他。“一层浮屠一劫灰，万境水岸身无数。实有虚有非非是，假假真真做梦尘。”
人就是这样，他学佛学得很清冷的时候就喜欢跳下来热闹一番，做平常人行平常事。可这时突然发现妻子学会了打扮，这是他不乐意的，他暗中觑了很久查明白是隔壁的晏夫人所为，就有一次直接闯入内堂，对着晏夫人吼了起来，“别带坏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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