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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无一女人不美，不管高矮胖瘦年轻的和年老的，若区别也只是美的层次和美的重点不同。只有心中没有神的女人不美，而这个是一种完成，或者自觉或者不自觉。神的定义允许自由的设定，不邪恶不低俗不妖媚就行了，那就是有内涵有品位有追求，而不是花里胡哨的打扮，把自己弄得失去了本来面目。
打扮漂亮了有什么不好，女为悦己者容，老爷们也来管这个？晏夫人没有吼叫，甚至坐着没有动，但眼睛冰冷和不屑，和乙四针锋相对。
我不是说一定不好，但歪路就是歪路，走歪了的路就是邪路。失去了自然，任何的粉饰都是穷凶极恶的挣扎，表露是流淌而不是故意。
你不是女人你不懂，晏夫人又一道眼光射过来，任何女人都是天生尤物，但多多少少都存在着不足，这个不足可以被多情的眼光弥补成优点，但情感冷静下来，不足还是不足。自己美也给别人美，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错就错在给别人美，我的女人凭什么要美给别人看，我那大璞未完天然雕饰的女人去了何处？贫贱富贵威武不能移不能淫不能屈的人格哪里去了，我就喜欢本来面目素面朝天，年龄只能增加它的美丽和祥和而不是来个翻转的外围涂抹。
自己美就更错了，你以为是别人以为非，出力不讨好，不若按着本性来，对退避三舍咱不惊不怖对趋之若鹜咱云卷云舒，美是生活，离开这个都是多此一举。
这怕是有些自私或者有些大男子主义吧，人不是财产是可以独立存在的，适情适性触景生情什么的也是合乎道理，那是梦想之一。你只以为女人的追求美丽是出于风情什么的，也算是狭隘。而这些不过是开始，高级的美丽一样近乎天然，出于匠心而没有雕凿的痕迹，风格别致而不娇纵，在内敛中丰华如画。
少来了，乙四不吃这一套，继续反唇相讥，我明白天然自然的道理，甚至也知道天然自然自有缺憾和硬伤，但只要去修饰了，伪装就无处不在，内媚也就是气质文化熏陶出来的美一样地是人矫饰的结果，那不是本意。粗鄙的原始才是不可动摇的，那坏不了内心，也坏不了风气，然后才有余力去关注更美的东西，活在天意之中。
啧啧，你不是学佛的么，道学气也蛮足劲的，世界是一个长廊，两侧贴满了美丽生活的写意画卷，那就是纸，说把纸撕开了谁傻瓜，纸之外是血淋淋的现实惨状。多少人没有爹娘或者单亲，多少爹娘自甘堕落被风吹得像个纸片，多少人的遭遇是一场恶梦但愿那真是梦，多少人已经直不起腰来而背负不曾减少，多少人人前人后两重天变得麻木而不是悲欢，我们不过是在深闺之中陶冶一下情操并且是拿自己做实验，就是喜欢看到看到的人眼神的变化，没想到这也触犯了你？
我相信你会悲天悯人，你也一直不是太坏，否则早就不容纳你了，我什么都学，已经超出了你理解的范围，我来就是赶你走的，不允许你再踏入凤梧庄一步，因为我要出一趟远门，怕我的女人跟着你学坏了，你可明白？
既然你是当家的，你这么说了我会走得远远的再不出现就是，可是你要证明给我看，否则事情没完。
别有完没完的威胁我，你现在应该告辞了。
乙四夫人看着乙四进入内堂对晏夫人说了一句“别带坏我的女人”后，直愣愣地站在门口没有再说话，但神情好像在倾听，晏夫人拿眼睛不停地打量他也打量自己，最后她对自己笑了笑说，夫人咱俩有缘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可是明天我要回一趟家乡，这就告别了。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个准确，只要再回来我会登门拜访的，再见了。
乙四往旁边闪了闪，看着夫人送晏夫人出门，一直笑语嫣嫣的晏夫人脸色不明确地转了几下，步履明显地加快，在大门口身子没有停顿，只是挥了挥手转入了墙角不见了。
那是因为乙四在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简短的说了几个字，或者也不叫说，他心念一动她就知道了，他说的是，曲风得身，红狐入鼎，春红四季，石灯无踪。
他知道他果然知道自己的来历，看来这里不能久呆了，她打定了主意真真确确要回家乡一趟了。她要回到天子叫。
“天子叫？”赫月夜若有所思，“我好像知道这个地方，但一时想不起来。它在哪里？”
苍老人说，“它在某个区域，你应该没有去过，或许听说过。因为只有晏夫人归去之后那地方才叫天子叫，她不去那地方什么也不是，连个名字都没有，一群雕龙在围攻一群人，丝毫没有意义，就像一篇文章的末尾说‘我们每一个人都将永失所爱，也将记起家乡，这就是我们每一个人必须生活下去的理由和快乐的原因，生活绵绵继续，期盼有一天知道自己。’活着就是根本，一切的故事都在延续和上演，它们都是原因也是目的，最后分不清谁是谁。但希望见到自己，不是这么生活着的自己，我会模仿着提供这种可能，亮光永远那么可爱。”
赫月夜说：“我知道。因为他已经来了。”
她话音没有落地，也就是苍老人还没有接住她这句话，乙四就从苍老之境迈步走了出来。
他看看苍老人再看看赫月夜又对着苍老人说，可能老人总是靠谱一些，这虽然是误解，但基本上正确的成分大些，“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这是告诉在场的人，他依然迷茫，也同时说明他还有着某些记忆，这也很好地解释了某些怪异的事件的开始，但为什么开始那是抓破脑袋也想不通的，譬如有人生来就类似于“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一样，能够想起他（她）不是在这里的，她（他）应该在某地，那里有他（她）的父母兄弟，她（他）父母兄弟谁谁谁，十万火急的亲身或者派人去探查一番，是惊人的果然。他（她）是孩子，再妖孽也是孩子，降生落地就开口说话这是骇人的，只是哪里出了差错，总不能摔死或者遗弃，还是好好养护吧。后来坡线下降，孩子再不出惊人之语，自自然然的长大。大人松了一口气，那只是一个意外，人的生命的降生本就如此，充满了多种可能。大人们也不谋而同地不再提起，流失的不仅仅是是时间，还有时间里的顺应时代的磨砺的结果，他们叫智慧。
“我应该来过这里，也许应该来这里，一入红尘深似海，我把自己弄糊涂了，但没有这么清明过，可是这个清明不是真的明白，只是我认为这是我必须的选择。我来就是说，我有某件东西落在这里了，你们见到了？可否归还与我？很重要。”
“多重要？”苍老人笑眯眯地说，“所谓重要是一个选择。我这里宝物众多，总不能你说什么重要那就给你吧，我不吝惜，但有些地方和环节吝惜，该你的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只能白来一趟。语言是一种障碍，你想清楚了再说话。它是人是物？”
是啊，自己恬不知耻的苟活了很多时间，时间是一个框架，自己吊在上面很悠荡也很惊悸，有时候时间流入到另一个时间里，固有的时间变得毫不可惜，但想起来就是不甘心，那不是也不能是顺理成章的，另一个时间冰冷到极点，掐头去尾都还觉得便宜了它，可是它就是霸气得一往无前，你是顺路的，你没在开始上车，它变幻莫名的不搭理你，你身心饱满地接受，接受了又出尔反尔，刚要言语，它又在了前方。“生命只有一种活法？”大怒特怒，可是不管好整以暇还是谨小慎微，都跳不出它的圈子，游离了想回来，回来了想逃逸，那说的不是感觉而是时间？
时间固有，我们都拥有，但无权支配，感觉得到却抓不住，抓住了它又兴风作浪明明白白说没有抓住，你刚要反驳，言辞就凝固了，那么它应该是物而不是人，人要站在这个绳索下面，他靠什么生活？他（她）是一个牺牲，才能把一些解释明白吧，可是物就不同了，撷取来就是，放在怀里温暖，任它何去何从。
“我要说的是人，但不能排除物，因为物证明了人。但我说的也是物，因为人会生活在里面。原谅我，我也是被你问才胡诌的，时间是一道墙壁，空间就是生长其上的风景；一样，空间是身处其中而不自知的壳子，时间就是风，来妆点和美华它，缭绕而不蓬乱。我只是有未完的事情，等不急，不是不耐心，如同我说我来就来对了，错了也是一个前提，谁不会有错？可是翻云覆雨，那是你或者是她，”乙四拿眼瞄瞄赫月夜，“我来是说，我必须告知，中断是你们的事情。这么说可以？”
可以。你回去吧。你知道自己做什么了。你就是你自己。我这么说，你觉得有了答案没？苍老人很自恋地捋着胡须。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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